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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Chapter 44

作者:寓时节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圣诞周。


    《Florian》编辑部,门口一侧的空地上,尚未组装完成的新年礼盒堆得跟小山一样。


    几个实习生正对照着清单,将礼品、贺卡分类归置,打包准备寄出。


    剩下的编辑们忙着月刊的制作,还要抽空应对各大品牌五花八门的年底活动,根本没时间享受圣诞和新年将至的气息。


    这里头,只有姜暖瑜最清闲。


    她基本没剩下什么工作,真正发挥着一块砖的作用——哪里需要她,她就把自己往哪里搬。


    这天,她一早帮忙把纸盒一个个折好,上午又凑在设计团队这边,和唐希一起研究内页怎么做更好。


    唐希正在排版某品牌跨年特别联名的专栏,她一边在电脑上操作一边吐槽:“我是真不懂品牌方怎么想到把香氛和零食联名,到底是有人想把零食的味儿喷在身上,还是想吃香水啊?服了。”


    姜暖瑜看着编辑为本次联名写的稿子,也不禁感叹:要把这样“特别”的创意强行合理化,也是挺不容易的。


    快中午的时候,图片助理郑小艺坐过来,一脸八卦:“你们刷朋友圈了吗?赞助商老板的瓜。”


    姜暖瑜正翻着一沓资料半神游,闻言心里咯噔一下,眼睛不由得瞟向桌上的手机。


    唐希一向对八卦不太感兴趣,这会儿却颇有兴致地问:“你说的是那位梁总吗?上个月团建还碰见的那个?”


    “是他!”郑小艺给出肯定的答案,接着又语气暧昧地说,“他还挺深藏不露的……”


    唐希追问:“啊?他怎么了?”


    郑小艺卖了个关子:“你们先自己看。”


    唐希笑起来:“行,我一会儿看。”


    姜暖瑜一直没说没问,不表现出一点感兴趣的样子。等郑小艺走开了,她才默默拿起手机。


    她先翻了翻朋友圈,没看到有关梁齐的内容,又点进折叠群聊,在编辑部的一个日常闲聊群里,看到了其他人分享的一篇推文链接。


    文章来自某财经生活号,她点开,看见标题的瞬间,眉头就一皱:《企业家私生活揭秘:精英人设崩塌?》。


    她一页页往下划着,心越提越高。


    这篇文章的主人公正是梁齐,但附上的几张配图里,他的形象却与如今在公众面前判若两人。他穿着休闲装,神态放松随意,发色也是深浅不一,跳脱得很。


    照片的背景都是酒吧包房或私人派对这类场合,无一不是光线昏暗,氛围奢靡,再加上梁齐极为反差的形象,乍看之下,确实有不小的视觉冲击力。


    姜暖瑜蹙眉细看,却没觉着照片中梁齐的行为有何不妥。唯一略显出格的,是他指尖夹着一根烟,眯着眼,脸迷蒙在氤氲烟雾中的一幕。


    其余画面里,他只安静地坐着,身边人员的衣着举止也一切正常,看起来就是朋友聚会而已。


    真正令人感到不适的,是文章极尽隐晦暧昧的措辞。


    作者在行文中反复渲染“昏暗”、“迷离”、“纸醉金迷”的氛围,试图将梁齐塑造成一个光鲜表面下私生活混乱的人,并通过含糊其辞的描述,诱导读者去联想更为恶劣的行为。


    看到最后,姜暖瑜气得手指都在发抖。她没法冷静地与唐希她们讨论此事,找了个借口离开。


    回到工位上,她又忍不住看手机,群聊里,大家抽空议论了几句:


    「真是人不可貌相,之前见的时候,看着多绅士、多风度翩翩啊」


    「那还能赞助咱们吗?」


    「对哦,这算不算黑历史?万一影响咱们杂志的形象怎么办?」


    姜暖瑜看不下去,关掉对话框。她胸口憋着一股气,堵得难受。


    她气撰写这篇文章的作者,气这种看图说话、利用大众想象和偏见进行的毫无底线的恶意抹黑。


    她也气群里参与讨论的同事,气他们明明对事实一无所知,却能轻易下结论,还是如此恶劣的结论。


    杂志社前脚才受人之惠,转脸就对人评头论足、落井下石,真是讽刺。


    光是身边的讨论就这么热烈,在相对应的圈子里,这篇文章会引发怎样的反应,姜暖瑜不敢想。


    这一个下午,她在工位上魂不守舍的,时不时的就翻一翻社交软件,搜索浏览相关话题。


    她心里希冀着有关讨论越来越少,网上对梁齐的误解能够逐渐平息,可现实不如她意,相关热度跟坐火箭似的,一路飙升。


    她亲眼看一个话题下的讨论从十几条一步一步升到上万条。


    大概是尝到了流量的甜头,越来越多的媒体下场讨论,甚至还催生出各种恶搞、揭露式的报道,网友们的情绪被挑起,自发地讨论、转发,甚至有了热搜词条。


    到了晚上,话题已经从财经圈扩展到主流新闻、娱乐媒体,甚至连更大众化的视频平台也沦陷。


    有人打着“圈内人”的旗号,以这篇看图说话的文章为引子,制作发布有关“商圈大佬深度剖析”的视频蹭热度,评论里满是网友情绪化的解读和分析。


    网友A:「那篇文章我完整地看了,照片根本不像普通聚会那么简单,谁知道他们私下还会干什么?」


    网友B:「有钱人的私生活本来就乱到难以想象,他们不缺钱,所以喜欢追求一些用钱买不到的刺激,懂的都懂」


    网友C:「相关部门能不能查一查,把他们这些丑事都曝光出来,财产全部充公」


    只有极少数人能够保持理智,认为这些照片并不足以证明什么,是舆论过度渲染,为了流量跟风抹黑一个成功人士的形象。可是比起那些恶意揣测,这些真正客观的言论仿佛石沉大海,掀不起一点风浪。


    闻人善则疑之、讽之;闻人恶则信之、捧之。在网络世界,负面情绪似乎更容易引起大家的共鸣。


    姜暖瑜攥着手机窝在沙发里,家里暖气很足,她的手脚却冰凉。


    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不——事情为什么会发生?


    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她的注意力都在事件本身上,现在才反应过来其中的不对劲——


    为什么忽然有人对着梁齐的旧照片编故事?还有,那些照片又是哪来的?


    一个名字冷不丁浮现在脑海,姜暖瑜立刻切到微信,点开和施宥宁的对话框。


    「施摄,抱歉这么晚打扰你,我有件事情想问你,方便给我回个消息吗?」


    她匆匆打下这串字,正要发送,却忽然犹豫了。


    月初在唐湾俱乐部门口,她哭着朝梁齐控诉一通,还扬言“不想和他玩了”之后,他们再没联系,算是彻底决裂。


    她还有资格、有立场管梁齐的事吗?


    她迟疑片刻,担心自己的行为是多管闲事。但想到同事、媒体、网友的种种非议,她便决定不再顾虑那么多。


    或许她没有那个资格,但也做不到袖手旁观。


    她深吸一口气,临发送前,把“施摄”两个字删掉了。毕竟她想说的事情和工作无关。


    消息发出,她心里更不安定,脑袋也仍是一团乱麻。


    她捧着手机焦急地等了好一会儿,提示音终于响起,施宥宁回复:「什么事?」


    姜暖瑜把相关的照片全都发送给施宥宁,「这些照片……」,她刚打了四个字,施宥宁的语音就打来了。


    电话接通,还没等她说什么,施宥宁便开口:“你想问这些照片是我发出去的吗?”


    她如此直截了当,倒让姜暖瑜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她倒是没怀疑这一点。以她对施宥宁浅显的了解,就算真的“因爱生恨”,施宥宁也不会用这种背地里的手段去伤害梁齐。


    隔几秒了,她说:“我只是想问,照片是你拍的吗?”


    “是我拍的。”施宥宁说,“很多年前。”


    “你有把这些照片发过社交平台吗?”姜暖瑜追问。


    “没有公开发过。只发在了ins的私密账号里。”


    姜暖瑜皱眉,费解地揉了揉脑袋:“私密账号?”


    “是的。”


    察觉到她沉默中的疑虑,施宥宁说:“我在唐湾俱乐部,如果你想了解更多,过来找我,我们当面谈。”


    姜暖瑜没立刻回话,因为过去几次并不那么愉快的经历存在,和施宥宁面对面交流,并不是她的第一选择。但她很快意识到,除了从施宥宁这个照片源头入手,她似乎别无他法。


    她太想知道事情的真相,最终还是答应:“好,我一会儿就到。”


    挂了电话,她换了身衣服,打车去了唐湾俱乐部。施宥宁提前到楼下接她,领她进了包间。


    包间里还有几个人,男男女女大概五六个,正围坐在一起玩桌游。


    施宥宁似乎和他们很熟,带她进来时也没介绍。两人到包间没人一侧的沙发区坐下。


    姜暖瑜沉默了几秒,觉得气氛有点怪异的尴尬。她和施宥宁竟然再一次为了梁齐的事情见面,这让她有种朦胧的恍惚。


    施宥宁看起来倒自然得多,问她:“要喝东西吗?”


    姜暖瑜摆摆手:“不了。谢谢。”


    施宥宁也没再客气,直接道:“你想知道什么?”


    “还是照片的事情。”姜暖瑜说,“刚才电话里,你说的私密账号是什么意思?”


    施宥宁看她一眼,解释:“我有一个ins小号,注册后用来专门发我和梁齐在一起之后的日常。这个账号我设置了私密,别人是看不到里面的内容的。”


    姜暖瑜大概明白了私密账号的定义,道:“所以这些照片,就不是媒体无意中发现的,而是幕后推手特意翻找的。”她说,“ins毕竟是公共平台,就算是私密账号,在专业的数据破解面前,估计也没什么用。”


    施宥宁提出异议:“但ins的用户有那么多,那些人怎么就精准找到我小号里的照片呢?这不可能啊。”


    姜暖瑜也没了头绪,想了想,问:“你的小号和大号一点关系都没有吗?”她分析着,推测道,“有没有可能……对方知道梁齐过去和你的关系,先找到了你的大号,再通过大号关联到你的小号,才破解内容的呢?”


    施宥宁愣了几秒,说:“我的大小号是互相关注的。”


    这样就说得通了。


    二人对视一眼,一时都没再讲话。


    想到真的有人在针对性地陷害梁齐,姜暖瑜的心情阴沉得能挤出水来。


    短暂沉默间,赵南走过来,给两人面前各放了一杯饮料,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施宥宁简单介绍:“这是我朋友,赵南,唐湾的老板。这是姜暖瑜,是……”她顿了好一会儿,才道,“是梁齐的朋友。”


    姜暖瑜礼貌笑着,朝赵南投去目光,对上他略带探究的视线,她下意识地躲开了眼神。


    只是作为梁齐的朋友被介绍而已,她也不知道自己慌个什么。


    “你好,”赵南友好地笑,“梁齐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欢迎随时来玩儿。”


    姜暖瑜浅浅笑着:“你好。”


    赵南又凝眸看了她一眼,忽问:“你之前来过唐湾吗?”


    “嗯,有来玩过的。”姜暖瑜点了点头,想着对方是老板,便顺便夸了几句,“这里环境挺好的,服务也好。”


    “最近来过吗?”赵南问。


    姜暖瑜看向他,心里一阵疑惑:他问这个干嘛?


    “前段时间,……”赵南抚着额头回忆,“月初吧,下初雪那两天儿。”


    姜暖瑜一愣。


    梁齐送她来唐湾的前一天,京城可不就下了今年的初雪。


    她如实道:“我确实来过。”


    瞥见她神情中的困惑,赵南笑着打了个哈哈:“没事儿,随便问问,我就说好像见过你。”


    “哦……”姜暖瑜顺着他的话干笑,半信半疑:她有那么让人过目不忘吗?


    赵南揭过话题,问两人:“你们聊什么呢?今天梁齐那事儿?”


    施宥宁点头,拿起赵南刚放到她面前的饮料,喝一口后叹了口气。


    “你看你还叹气。”赵南下巴一摆,毫不在意地说,“你还不了解梁齐么?放心吧!那些有的没的影响不到他。退一万步讲,要真有什么,那么大一个天奇,舆论监控和公关部门也不是吃白饭的。你们就是瞎操心。”


    姜暖瑜立刻反驳:“那也不能任由别人随意抹黑他。”


    赵南被她这么一怼,愣了一道。他直愣愣地看了她两秒,不但不恼,嘴角还一点点翘了起来。


    他舔舔嘴唇,跟着佯叹一口气:“嗯,说的也是。”


    姜暖瑜后知后觉刚才一心“捍卫”梁齐,她的语气似乎有些不好,忙抬眼看向赵南。


    赵南正在手机上发消息,感知到她的视线,抬起头,冲她轻松一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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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暖瑜便知他并没有把刚才的话放在心上,稍稍放松下来。


    听赵南刚才提到梁齐时的语气,她判断他和梁齐应当是比较熟悉的朋友。而赵南和施宥宁之间,似乎关系也不错。


    姜暖瑜暗自推测,在场的这些人,应该是梁齐和施宥宁的共同朋友。


    正想着,一旁的施宥宁回过味儿来,扭头看她:“你不是要走了,怎么还关心梁齐的事情?”


    姜暖瑜脸色微变。她回答不了这个问题,也不想回答。


    她没说话,拿起桌上的杯子,没滋没味地喝了一口。


    施宥宁见状也不追问,隔了一会儿,她说:“我也不担心梁齐会被那些流言蜚语中伤,只是没想到我给他拍的照片,有一天会给他带来麻烦。”


    “你想太多了。别人想陷害抹黑他,总能找到角度。”赵南安慰她,“这事儿不赖你。”


    施宥宁无言片刻,看向姜暖瑜:“你有什么办法吗?”


    姜暖瑜一愣。


    施宥宁说:“你找我了解这件事,难道不是有了解决问题的想法吗?”


    “我……”姜暖瑜一时语塞。她整晚都被情绪驱使着,完全没有理性可言,“我也不知道……”


    施宥宁淡淡瞥她一眼,没说话了。


    姜暖瑜抿了抿嘴唇,不知是不是错觉,她觉得自己刚才好像被施宥宁鄙视了。


    她的自尊心蹭一下被点着,脱口而出:“我能看看其他的照片吗?”


    话一出口,不光施宥宁,姜暖瑜自己都意外了,赶紧又说:“我是想看看有没有光线明亮、氛围不一样的照片,或许能用来反击媒体的误导。当然,不方便就算了。”


    “可以。”


    话音落下,施宥宁已经拿起手机操作起来。


    姜暖瑜:“……”


    施宥宁这么干脆,她心里倒开始打鼓。


    没一会儿,施宥宁把手机递过来:“那篇文章里的照片,都是他退役后那大半年里拍的,我已经把时间线选出来了。”


    姜暖瑜低头扫了一眼屏幕,飞速移开视线:“要不还是算了吧,这毕竟是你们的隐私。”


    施宥宁看了她几秒,道:“你刚才的提议到底是想帮他,还是想满足你的好奇心?”


    姜暖瑜:“我……”


    施宥宁说:“如果是前者,请你放心,我并不介意给你看这些照片。如果是后者,那你随意。”


    姜暖瑜被她的话堵得一点脾气都没有,只得硬着头皮接过手机,瞄一眼屏幕,先点开了一个看起来和梁齐不相关的帖子。


    帖子的第一张照片是一幅画,画的是一扇窗内的景象。窗外的光线是五彩斑斓的颜色,投向室内不同的方向。


    姜暖瑜看着这幅画,不自觉地开始品味起其中的意境。


    施宥宁凑近看了一眼,说:“这个是梁齐画的,还不错吧?他有这个天赋。”她不经意地问,“你知道梁齐的父亲是位很厉害的画家吗?”


    姜暖瑜一个愣怔。关于梁齐的父亲,她倒是从汉斯那里听过,但从没想过梁齐也会画画。


    她原本还想再看看这幅画,听施宥宁这么一说,跟谁较劲似的,“哦”了一声,手指往左一滑翻到下一张照片。


    照片中,梁齐靠在落地窗边的椅子里,阳光打在他身上,他左手撑着块小号画板,右手拿笔垂在身侧。


    他肩上披着一块浴巾,头发都被拢到后头,上面像是涂着染发剂之类的东西。


    施宥宁随口解释:“他刚退役那段时间,喜欢到处看展,也喜欢在家自己画画。他的画色彩都很丰富,甚至人物的皮肤、头发都会用不同的颜色。有天我就突发奇想,买了染发剂,diy我们两个头发的颜色。那些照片里,他的头发都是我给他染的。”


    姜暖瑜没接话,胸口跟塞了一团棉花似的,又堵又闷。


    她把手机还给施宥宁:“我还是觉得这样不太合适。”


    施宥宁意识到刚才的分享有些“过度”,欲言又止后,收回手机,也没再“怼”姜暖瑜。


    施宥宁“放过”的意味太明显,姜暖瑜心里更加不平衡。


    她不想显得自己特别在意似的,说:“我是想到,现在大众的关注重点已经不在那些照片本身了,他们对梁齐已经有了偏见,那些不好的刻板印象已经套在了他身上。


    这时候贸然自证,很可能没人买账,反而会显得是因为心虚,适得其反。”


    ——这最后一句,就像她现在做的一样。


    施宥宁问:“那你没办法了?”


    “我暂时想不到了。”姜暖瑜不自在地又补了一句,“暂时想不到‘有用’的办法了。”


    施宥宁点点头,没再说话。


    说完照片的事,两人便没什么话题可聊。姜暖瑜率先提出要回家,施宥宁看了眼时间,也和她一起离开。


    下楼的电梯里,施宥宁无意问了句姜暖瑜住哪,二人这才发现彼此的住址离得相当近。


    尽管如此,谁也没说一起回去,而是各自打车后分开。


    回家后,姜暖瑜洗了澡躺在床上,仍旧是心绪不宁。


    她亲眼目睹舆论是如何发酵,一开始只是聚焦梁齐的个人形象,大家最多觉得有些反差,但逐渐,言论就顺着那篇看图说话的文章,将矛头指向他私生活混乱,甚至暗示有不良嗜好,最后又把这种负面形象与他作为企业领导者的身份强行挂钩。


    显然,攻击梁齐的信誉和公信力,才是这出阴谋的最终目的。


    个人恩怨?


    可这得多大的仇才能做到这份上。


    商战?


    对方是冲天奇去的,还是云景?天奇和云景各自的竞争对手又是谁?


    姜暖瑜在黑暗中思来想去,却完全理不出头绪。


    这件事早已超出了她的能力范围,她越想越沮丧,越想越心累。


    和施宥宁说话也累。


    施宥宁随意的一句话,得在她心里翻腾好几遍才能过去。


    给梁齐拍照、染头发,一起看展、看他画画,这些事她想都没想过,却是施宥宁经历过的。


    她本以为,和梁齐相关的某些方面,她和施宥宁也许有相似的地方。可现在她才发现,这种想法是多么的可笑。


    和施宥宁在一起的梁齐,跟她所认识的梁齐,根本就是完全不同的人!


    ……她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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