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到这个结论后,沈昭宁眼眸微敛,脸上的笑意也淡了几分。
在确定宋扶砚不会对她产生任何威胁后,才慢慢松开手。
诡异的是,在沈昭宁松开手的瞬间,他胸膛上的剑伤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
见此,沈昭宁只能确定,宋扶砚绝非寻常的阴魂。
宋扶砚还在咳嗽着,高瘦的身影看起来十分孱弱。
即便如此,他苍白的脸上却是淡雅从容。
“昭宁,这里是锁魂绳。”
灵昀握着一小截麻绳,悄悄地来到她身后,低声对沈昭宁嘱咐:
“既然他这么危险,就不该留在酒楼里了,还是快把他捆起来,由我送去地府吧。”
纵然宋扶砚法力高深,可这截锁魂绳乃冥王留下的法器,对付他应该不成问题。
更何况,宋扶砚方才还被沈昭宁打成重伤…
正当灵昀做好战斗的准备时,沈昭宁却径直越过他,慢慢朝着宋扶砚走去。
“昭宁?昭宁!”
灵昀急了,生怕宋扶砚会像刚才那样伤害沈昭宁,正要追过去的时候,却被沈昭宁抬手拦住。
沈昭宁走到宋扶砚的面前,垂眸淡淡地看着他。
他的狼狈,愈发衬得沈昭宁姿态高贵,宛若悲悯却冷漠的神祇。
“扶砚公子似乎并不对身世感兴趣?”
安静半晌,沈昭宁忽地弯唇一笑,轻声问出这句话。
又或者说,他从一开始就不是因为想要探清身世才和沈昭宁来到的这里。
而是…
“你想活着。”沈昭宁朱唇微启。
昏暗的烛火下,她的容颜愈发美艳动人,说不清是妖媚还是淡漠。
清冷的眼神,像是看透了一切。
宋扶砚眼眸暗沉,却又轻笑一声:“若我说,沈姑娘方才的推断是错的呢?”
他确实来这儿的目的是那盏灯。
可同样,宋扶砚更对自己生前的身世存以兴致。
他想知道,自己到底是如何死的。
更想知道,他为什么会被困在这世间,半死不活得过下去。
而另一边的沈昭宁即便被宋扶砚反驳,也没有生气,只是微微一笑,用他曾经说过的话怼回去:
“是非对错,又岂是你我能分清的。”
宋扶砚没再说话,只是漂亮的墨眸幽深,直勾勾地盯着沈昭宁,不知在想什么。
灵昀警惕地盯着他,手里紧紧地握着锁魂绳,生怕他还会对沈昭宁造成什么伤害。
就在这时,沈昭宁却唤出青铜灯,以尖锐的部位对准掌心,轻轻一划。
刹那间,鲜血涌出。
“扶砚公子,”沈昭宁莞尔一笑,将手掌贴向他,声音含有几分诱惑:
“我能让你活下去,至于条件,依旧是先前在山上允诺的那些。”
“这笔交易,不知你可有兴趣?”
话虽然轻描淡写,沈昭宁的心中不免有些紧张。
先前为那些阴魂解决执念时,她便发现自己的血好似对它们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只不过碍于引魂灯护在身侧,它们未敢接近。
沈昭宁并不确定这招对宋扶砚是否管用。
正当她还在沉思的时候,手却被人轻轻扣住,抵在微凉的薄唇上。
似轻吻,似挑逗。
沈昭宁瞳孔骤然收缩,难以置信地低下头。
便见骨节分明的手轻扣住她的指间,掌心传来的触感轻柔微凉,却如烛火般炽热。
轻微的痒感,瞬间让沈昭宁面色绯红。
想要挣脱开来,却又迟迟没能动作。
宋扶砚对沈昭宁此时的狼狈毫无察觉,只是低着头,吸吮着她掌心溢出的鲜血。
待到松开时,他的唇角染着血色,病态苍白的脸上说不出的靡丽。
眸若深潭,叫沈昭宁一时忘了呼吸。
这场景,暧昧而炙热。
“是这样吗?”
宋扶砚薄唇微抿,长睫下的墨眸蕴着沈昭宁看不懂的情绪。
忽地轻笑一声,声音低沉暗哑:
“倘若宁姑娘能每日送来这一碗鲜血,这笔交易自是不成问题。”
宋扶砚垂眸看向指尖的血渍,唇角不觉扬起微末的弧度。
先前他并非未杀过人。
纵然只是在山间作乱的恶鬼,鲜血也与常人无异。
同样的腥臭…
同样令人恶心。
不知为何,小骗子的血却与他们都不一样。
味道并非甜美,却如琼浆般惹人上瘾。
最主要的是,宋扶砚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鲜活。
与常人般相似的生命……
“不行。”
沈昭宁反应过来后,没有任何犹豫地拒绝了宋扶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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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说她现在连活人算不上,血液本不会再生。
且就算她还活着,如此交易与血奴有何区别?
沈昭宁向来不愿将自己放于低位,好在宋扶砚并未计较此事。
只是薄唇微抿,淡笑道:“也罢,那便依了沈姑娘。”
沈昭宁盯着他漆黑的瞳孔,眉头轻蹙。
不得不承认,宋扶砚的身上确实有股矜贵淡雅的气质。
可便是这样的人…会和自己生前的身份有关系吗?
灵昀看出了沈昭宁的心事,犹豫片刻后,最终没有阻拦。
罢了,沈昭宁想做什么便由着她去吧,反正到最后还有冥王垫底。
既然宋扶砚的事情暂且搁置住了,沈昭宁接下来就该盘点张石头的事了。
她将青铜灯放于桌面,素手轻抚,只见一团如白雾般的云腾空升起,逐渐生出几分朦胧的景象。
这些皆是张石头于边境内的执念。
也就是沈昭宁先前在河岸旁看到的那些。
“咦,叛国贼当真不是张石头。”
灵昀双手撑在桌子上,好奇地看着云雾上的景象,向沈昭宁问道:
“按理来说,青铜灯会指引你前往他执念深处的地方,自然也会接触与此事有关的人。”
“昭宁,你可见过什么人?”
“有是有…”沈昭宁的动作稍有迟疑,向灵昀说道:
“不过在没有证据前,我不敢笃定他会与张石头身亡有所联系。”
为官者,自当清廉正直。
一个人就算再怎么伪装,下意识的本能是不会骗人的。
即便沈昭宁之前还对王福有所怀疑,可在看到他舍身去救那小姑娘时,这份怀疑便被打消了一半。
更何况依据张石头先前所言,杀他之人左手有疾。
而通过沈昭宁的观察,王福的双手都未曾有过伤痕。
难道是她调查的方向错了吗?
“他在撒谎。”
就在这时,一道低沉的声音从她身后传过来。
沈昭宁回头看去,宋扶砚神色淡漠,微颔首道:
“从始至终,他就未曾说过实话。”
顺着宋扶砚的指引看去,沈昭宁见到的是坐在张石头旁边,一脸严肃的王福。
她双眸睁大,手指无意识地叩在木桌上,勾唇轻笑:
“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