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怕外面的师父听见,还是车厢实在太逼仄,元空青凑得很近,声音也很轻,如羽毛轻刮着萧芸的耳廓。
眩晕中的萧芸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立马往侧边躲了下,缓过劲来,意识到他说了什么后,打了一个激灵,赶忙点头,一个劲的说:“嗯嗯嗯,对对对,袖里乾坤,就是袖里乾坤!”
哥,你真是我的亲哥!好好好!比我会想!
”你再变个东西给我看看。”
萧芸见元空青眼里添了几分好奇。
“啊?”她不想变。
”我想要根百年人参。”元空青盯着她上衣袖子直接点菜。
还别说,工作室的药材库存里真的有人参,但多数是种植的,年份很低,药用价值不高。
“没有!”
萧芸果断拒绝,她感觉自己一直被眼前这个小少年牵着鼻子走,可不能惯着他。
“真的没有吗?”元空青显然不信她没有。
有空间在手,萧芸底气很足,“你看我长得像不像百年人参。”
被拒绝的元空青也没有恼,捡起落在他身上的糖,拿在手里,仔细地翻看着。
”这个是什么?”他问。
“糖。”萧芸破罐子破摔,直接拿过他手里的糖,撕开糖纸,将里面的糖塞进嘴里。
这是一颗陈皮糖。
“你们那边的糖果这么好看?”元空青在身边又捡起一颗,学着萧芸的样子撕开糖纸,将里面褐色的糖果小心翼翼地放进嘴里,舌尖轻轻舔过,随后眼睛一亮,“好甜。”
到底还是个孩子。
萧芸把周边散落的糖捡起,一把都塞给他,“喜欢吃就都给你了!”
“阿芸,袖里乾坤不是想变什么有什么吗?”元空青含着糖,舍不得舔,含糊地问萧芸。
云崖子有意避人,走得都是僻巷,路面不太好,马车行走起来,一颠一颠的。
一直处在紧张中的萧芸还不觉得,这会她人放松了,小屁股的不适也来了。
根据多年小说经验,她试着想了下自己办公室椅子上的靠垫,对它念叨了个“来”。
稍息,靠垫出现在了萧芸手边。
空间小说诚不欺我!
萧芸没理会元空青瞪大的双眼,将靠垫努力地塞进屁股下面。
自己舒服了,这才回答元空青的问题。
“你从哪听说的?袖里乾坤就是个装东西的袋子,是我有什么装在里面,而不是我想要什么,它就能有什么的。”
“还有,我这个是认了主的,只认我,我死它消,别想杀了我夺宝这种事!”
末了,萧芸没啥作用的警告了下元空青。
她是不知道其他穿越者暴露金手指会怎么样,让她杀人,她目前也做不到,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步步小心了。
元空青不是很在意萧芸的警告,回了一句,“师父的志怪录上的写的。”
说完,他指了指左耳后侧,“阿芸,你以后需将这里遮掩一下。”
刚刚那个鼓鼓囊囊的布垫子出来时,一直注意着阿芸的他,发现那里亮了一下。
此时是黑夜,很是突兀。
萧芸不懂,跟着摸了下相同的位置,“怎么了?”
“你这里多了块青色印记,刚刚……这个的时候,这里亮了一下。”元空青靠近萧芸,点了下她耳后的印记。
青色印记?难道是那块青色的碎瓷片,难怪进了空间后,它就消失了。
原来是印在我这里了。
萧芸摸了摸,平滑一片,好像有点热,其他没什么感觉。
元空青见她没什么害怕的神色,不由告诫道:“以后切莫在人前这般莽撞行事了,就是我也不行。”
他指的是直接当他的面,拿出袖里乾坤里的东西。
“你是阿芸的空青哥哥啊,是对阿芸最好的人,阿芸最信空青哥哥了,空青哥哥也一定会一直保护阿芸对不对?”萧芸拉起元空青的衣袖,朝他露齿一笑,很是单纯乖巧。
刚刚她也有试探之意,现在看来这个元空青品性还可以。
“你在哪个什么仙境都学了些什么东西,怎么变得如此反复无常,且,且油腔滑调!”元空青甩开她的手,耳尖微红。
“哪有,我……”
不待萧芸再逗元空青,外面传来两声清咳。
“行了,你俩真当我年纪大了耳背啊!”
外面驾车的云崖子忍无可忍,他无缘无故听得了这大秘密,找谁说理去!这俩小娃子,一个激动,把他给灭口了咋整。
虽然他徒弟的品性他了解,但人生在世,多少人物皆是为一个情字所累,做一些常人不能理解之事。
为了红颜灭欺师灭祖的还少吗!
车厢内两人顿时噤声,一阵大眼瞪小眼后,萧芸挤眉弄眼,元空青无言望着车顶,不知道在想什么。
东拐西拐,走了大概四五个拐口,云崖子停下马车,对从他出声提醒后,一直无言的两人低声说:“快到长吉西出口了,一会看我行事,切勿乱言。”
车厢内的元空青朝萧芸作了个嘘的手势。
“知道了,师父。”他回云崖子。
云崖子重新驾车,马车缓缓来到镇西口土墙门。听到动静,正坐在门口打瞌睡的守卫赶紧将他们拦下。
现已是戌时过半,出口早已关闭。
长吉虽是小镇,但地势好,是南北经商来往要镇,比一些破落县要富饶的多。因来往人口繁杂,所以建有土制的低矮“城门”,亦有守卫把守。
当然,进镇收费这事是小事,主要为了百姓安危嘛。
云崖子跳下马车,来到一黑脸守卫跟前,“大黑,今日是你当值啊……”
“云神医?”黑脸守卫持刀戒备,待看清来人后,连忙收刀,“云神医,这么晚你怎要出城?”
“哎哎哎,大黑,不是早就让你不要叫我神医了吗?老朽还当不得,当不得!”
“云神医这话说的,当年要不是你,我娘早就死了,在我大黑心中你就是神医。”
“不说了,大黑我有要事需要出镇,你看看能不能通融一下。”
“何事啊,云神医。”另一个守卫显然也认识云崖子,赶紧凑过来问。
“明义镇有个病人突发恶疾,让人带话让我赶紧去瞧瞧,但今日诊治病人晚了些,耽搁了时候,只能这会赶过去了。”云崖子焦急道,说着塞了些钱给大黑两人。
推诿一番收下了。
另一人似乎家里人也受过云崖子恩惠,两人对视一眼,立马给云崖子放行,还让他走夜路小心。
以为会被歪缠一番的萧芸直呼云师父厉害。
出了镇西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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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往西又走了两刻钟左右,云崖子这才在一山脚破庙停下。
快被颠散架的萧芸,被元空青扶下马车,跟随师徒俩举起火把一起走进破庙。
这个破庙外面很破,里面却出乎意料的没那么脏乱,可以看出有人生活的痕迹。
但这会里面没人。
云崖子松了口气,“你们自己找个地坐下休息会。”
说完还从提着的包袱里拿了三张干饼两个水囊。递给元空青,而后又转身上车搬干柴。
元空青拿过饼和水囊,分了一张饼给萧芸,萧芸道了声谢接过,直接咬了一口。
艾玛,差点给她牙咬崩了。
“吃完抓紧时间休息,过了子时,我们就走。”云崖子三口饼一口水的吃着,边吃边说。
元空青见萧芸噎得厉害,将自己水囊递给她,后者也不矫情,接过擦了两下就灌。
“师父,是不是找阿芸的人找到我们了?”元空青坐到云崖子身边问。
云崖子点头,告诉元空青和萧芸,今日已有人找上他,询问近日是否有个十四五岁的姑娘来找过他徒弟。
被他给否了,但来人在医馆没见到元空青,多盘问了几句,虽被搪塞过去,估计已怀疑上了。
云崖子猜想他们今夜就会上门,只得匆匆办了些物什,咬牙租了辆破马车,带着俩小娃离镇。
听完云崖子所说,元空青扒拉了下瘪瘪的钱包,“租借马车本就不便宜,还要交保钱,所以这是我们所有钱了?”
云崖子摸摸胡须,嘿嘿一笑,指向萧芸。
“她不是有袖里乾坤,咱们应当饿不死,能走到河间府。”
拿饼子当磨牙棒的萧芸,立马举手,“我没钱也没粮食!”
师徒俩一脸不可置信。
萧芸可没说谎,她空间里确实没有这个时代的钱,也没有什么主食粮食。
“那个糖?”元空青看了眼他师父,略有迟疑地问。
萧芸摆摆手,“那不过是一些小零嘴,我们仙境不缺吃食,故而粮食什么的,我也没囤过。”
说罢,话锋一转,“我知道哪里有钱。”
师徒俩黯淡的眸子瞬间亮了一度。
“空青哥,你每次回村不是都给我钱吗?我都没有用过,给存了起来,就藏在我家柴房。”
自从元空青做了云崖子徒弟后,虽然这个师父也不宽裕,但每月总会给他一些月钱,让他花用。
元空青也是个节俭的孩子,私下也会采草药或帮人跑腿打下手,总能挣上一些小钱,他把省下的钱,半数都给了萧芸。
六年,也有不少了。
“你想回去取钱?现在回去,岂不是自投罗网?”云崖子疑惑地问。
萧芸把剩下的干饼塞给元空青,徐徐道:“那些人既然已经找到师父你那边,想必是我哥哥们透露的消息,他们这会恐也在镇上,家中估计是没有人的。”
师徒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良久,元空青问:“阿芸,你只是去取钱吗?”
此刻破庙空地升起了火堆,萧芸的脸被火光映得带了几分艳色,她双眸似带着火,遥遥望着“阿芸”家的方向。
“我之所以回来,就是为了了却恩怨的。”
她抽出一根柴火,拿在手里扬了扬。
她是萧芸,亦是阿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