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后都有保安赶来,饶是心理素质还不错的姜溪畔也不免捏了把冷汗,她得把镜子拿回来。
眼下只能用最笨的办法,冲过去抬起镜子再跑,可一来一回,保安有可能就追上来。
姜溪畔咬咬牙,就准备冲出去,手腕却被人拉住。
“别动!”
只见唐恕手腕一抖,楼道里唯一亮着的灯应声碎了,又陷入一片黑暗。
唐恕松开她,快速将镜子带了回来,“走!”
姜溪畔机械地跟着他跑上楼,幸好楼上还有唐恕的套房,不然都不知道往哪躲。
进了门,周周满脸着急迎了上来,天知道她有多担心。
姜溪畔顾不上别的,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喘气,“吓死了,还以为要被抓住了。”
她看了看唐恕,自己早上才甩了狠话,摔门而去。
下午就被他救了,酝酿半晌还是开口:“谢…谢谢啊。”
唐恕也有些喘,闻言只是点了点头。
“你刚才唰一下,灯就灭了,那是什么?”姜溪畔太好奇了。
“以前拍武打片学过一些,刚才也是凑巧了。”唐恕说。
姜溪畔却暗暗思忖,哪有那么多凑巧,有点真本事才是。
周周扶着她想再次道谢,却被姜溪畔打断。
“你应该也听到了,于梦可找错了人,她想找麻烦的人不是你,”姜溪畔不想隐瞒,“她要找的人是我。”
“那天晚上我撞见她来找唐恕,她应该是恼羞成怒,所以想找我泄愤,只是找错了人,才误伤了你。”
姜溪畔之前就隐隐猜测,于梦可该不是爬床不成,就为难唐恕的工作人员,但没想到是在找自己。
“说起来,是我连累了你……”
“不是的!她打我已成事实,如果没有姜姜姐坚持替我报仇,我会一辈子活在她欺负我的阴影下。”周周脸蛋微红,她从没将自己的内心剖析给别人看。
“对了,姜姐,你怎么知道于梦可一定会出现在那?”周周扯开话题,掩饰那点不自在。
唐恕也看了过来。
姜溪畔又得意了,摆摆手,“不要小瞧一个酷爱八卦的人的消息来源,就是轻而易举~”
“姜姜姐,你真厉害。”周周说,“我还有点工作得回去做,就先走了。”
“我和你一起走……”话没说完,胳膊便被拽住。
姜溪畔歪着头,继续带着有四个眼睛的大白脸看唐恕,惊悚的面上愣是透出些愚蠢来。
唐恕不忍直视:“去卸妆,住在这。”
“我不……”姜溪畔已经讨回了公道,唐恕还帮了她,要说生气也没那么气了。
可她只有十八年的生活经历,脸皮比纸还薄,早上才气势汹汹地搬走,连一天都不到,再灰溜溜地滚回来。
她不要面子嘛……
唐恕似看出她的想法:“周周已经把你的行李放回楼上了。”
对方主动递了台阶,姜溪畔下不下?
当时得下!
“消息那么灵通,没人告诉你于梦可身后的金主权势惊人?”唐恕说,“你是胆子大还是鲁莽,不怕把小命折腾没了?”
“没那么夸张吧……现在是法治社会……”
“再说了,无论对方多位高权重,我们都不能放弃对自己权利的追求!我们得有为自己讨回公道的勇气!”姜溪畔心里虽然有些后怕,可绝不后悔。
直到姜溪畔回房间洗漱了,唐恕还愣在原地,讨回公道的勇气……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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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姜溪畔早早起床跟着去了剧组。
那句话说得好,凶手往往会重新回到犯罪现场,欣赏自己的成果。
姜溪畔也想第一时间得到后续消息。
果不其然,剧组氛围格外沉重,但无关紧要的工作人员都讨论得热火朝天。
八卦谁不喜欢听呢。
姜溪畔拎着唐恕的休息椅,坐在热闹中间,竖起了耳朵。
“可不,于梦可已经请假了,听说是病了。”
“她平时趾高气扬,最不把我们当人,对自家助理更是非打即骂,病了也活该。”
“听说啊,她是做多了亏心事,半夜撞了鬼,吓病的。”
一个小姑娘证实:“这是真的,她昨天半夜叫全体保安去找鬼,笑死……”
姜溪畔正听得津津有味,突然一声惊呼。
一女孩拿着手机:“于梦可退出咱们这个剧的拍摄了!”
“啊,这可是她第一次演女一号,受了惊吓就不拍了?”
“咳咳,”坐在人群中间的女孩清了清嗓,“据我所知,于梦可可不是因为被吓的,她呀,压根就没签合同。”
一句话激起千层浪。
“什么?”“快说说!”“你知道什么内幕快讲!”
女孩也不卖关子,招手示意。
一时间大家全都凑上前。
“我也是听我姑妈的妹妹的老公讲的,于梦可得罪了唐影帝,这是唐恕耍她呢。”
“唐恕平日里最是温文尔雅,他不像是会干这样事的人啊。”
“拜托,没一点手段的人,怎么可能在娱乐圈活下来!”
“这倒也是……”
“可是,于梦可不是听说有靠山?”
“是啊,她那个金主听说出手很阔绰。”
“听说唐恕动用人脉,给那边递了话,年轻貌美的小明星多的是,于梦可有什么特殊的。”
姜溪畔嘴边的瓜子瞬间不香了,唐恕确实有几天晚上出去应酬,不让她们跟着。
没人知道他是几点回来的,只是第二天一早会叫保洁来打扫。
该不会是喝到半夜……
“于梦可这是把人得罪狠了,唐恕花了这么大力气,又是摆平金主又是搞定剧组……”
“想想于梦可也挺惨,忍辱负重,好不容易靠睡得到一个女主,正得意,突然被通知没签合同,收拾东西滚蛋吧。”话虽这么说,大家却没一个同情她的。
“给了希望,又打回地狱,真狠啊。”
“对于梦可来说,恐怕比打她一顿还难受。”
“话说于梦可仗着金主做了不少坏事,之前有个小明星得罪了她,她直接将人打断了腿。”
往日舒适的椅子,姜溪畔却有些坐不住了。
难道唐恕一早就知道于梦可会找她麻烦,才会多次强调让她跟在他身边?
他竟然在保护她。
唐恕说他会解决好,她说了什么,她问唐恕配得到别人的喜欢吗。
老天爷,她不仅误会了唐恕,还说出那样过分的话……
正懊恼时,电话响了,屏幕上显示:唐恕爸爸。
姜溪畔走到一旁安静处,才接起电话:“叔叔,不,爸……”
第一次叫别人爸,还有些难为情呢。
“小姜啊,我打电话是想问问,这个月的生活费怎么还没打过来啊?”电话那头问。
“生活费?”姜溪畔一脸问号。
“对呀,以往每个月你都按时给我转账,这个月迟迟没有动静,所以叔叔厚着脸皮来问问。”唐忠讪笑一声。
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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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畔不明所以,还是问道:“以往是打多少钱?”
唐忠觉得姜溪畔明知故问,该不是在变相羞辱他?却还是厚着脸皮道:“十万啊,小姜你怎么了”
“每个月十万!?”姜溪畔想起自己银行卡比脸都白净的现实,但考虑对方是唐恕的长辈,还是解释:“我前段时间脑袋受了伤,有些事情不记得了。”
“对啊,你可以查看转账记录的,”唐忠语气急切,后知后觉才想起什么,假客气道:“小姜,你伤的严重不严重啊……”
挂了电话,姜溪畔活人微死,眼睛眯成一条缝,她不想睁开眼,面对这个现实的世界。
她全身上下加起来都没有一万块钱,漫画也是刚有起色,那点收入还不够提现的手续费,她从哪变十万块钱给唐忠。
话说唐家真是财大气粗,唐忠应该和老姜差不多年龄,这么早就开始问孩子要赡养费?
十万块,可是普通人家一年的收入。
尤其是姜溪畔自己赚钱以来,深知钱难赚屎难吃的道理。
想着想着,姜溪畔已经走到摄影棚内,找了个角落站着。
正好是唐恕在拍,他一身白衣仙气飘飘,在空中和敌人过招,突然斜后方射出一只短箭,下一秒他胸□□出血花,从五米高的空中摔近水里,污浊的池水四溅开来。
“卡,再来!”导演叫道:“唐恕可以,对面的杀手注意站姿,别摇摇晃晃。”
对面的小演员不住地朝唐恕鞠躬:“唐老师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问题。”
“没事,下次注意就好,”唐恕看他一脸忐忑,少见地多说了几句,“大家都是从新人过来的,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重新吹干衣服和头发,唐恕再次被威亚钓了上去。
姜溪畔视力好,一眼就看到那池水泛着浑浊,忍不住问周周:“水为什么不换成干净的?”
周周四处看了看,才小声说:“姐,这是工作,又不是度假,还能任由你挑。其实水脏问题不大,最主要的是那水是自来水,棚里温度又低,老板今天要遭罪了。”
姜溪畔拢了拢身上的针织外套,此时已是深秋,即使穿成这样,她还是手脚发凉。
再看看唐恕,薄薄的一身古装显得身段更加纤细,抬手见还能看见光裸的手臂,入水吹半干再入水,姜溪畔看着都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唐恕不是影帝吗?他还需要这么拼命?”姜溪畔不解地问。
“姜姐,一看你就没有被生活磋磨过,”周周说,“这行竞争多激烈啊,影帝怎么了,一两年不出演好角色,观众很快就把你忘了。”
“娱乐圈最不缺的就是皮相不错,又有演技的人,你不努力,分分钟有人把你替代了。”
姜溪畔暗暗啧了声,“唐恕还挺能吃苦啊。”
“何止是能,简直太能了!”周周语气幽怨,“姐,你即便不喜欢唐哥,也该了解了他再说。”
老板脑真可怕。
周周继续道:“唐哥从5岁就开始演戏了。”
“唐恕还是个童星?我怎么没印象。”姜溪畔讶然。
“他小时候演的都是不起眼的配角,谁谁的儿子,谁谁儿子的同学,谁谁邻居的小孩,再大一点演主角的小时候,直到22岁,唐哥才第一次演主角,30岁才成为影帝。”周周说着说着腰杆更笔挺,面上一副自豪样。
“听起来唐恕还真挺不容易的。”姜溪畔说。
“何止是不容易,唐哥这一路走来,可太难了。”周周长长叹了口气。
“周周,能不能借我点钱?”姜溪畔突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