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
凌晨三点,许星祈推开录音室的门。
他穿着小熊睡衣,赤着脚站在门口小声叫着许溪亭。
许溪亭有些困倦,他刚闭上眼就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
他侧头看过去时,正好与星星对视。
星星睁着一双大眼睛,此刻正可怜巴巴的望着自己。
“怎么了?”
许溪亭朝他张开双手。
星星眼泪汪汪走过去挤到许溪亭怀里。
明明很伤心,但眼泪还是执拗的不掉下来。
“想哭就哭吧。”许溪亭哄他。
“不要,我才不要你看到我哭。”星星小大人般的抬头看爸爸。
那双和沈之棠相似的眼睛,让许溪亭看着就心软。
“半夜不睡觉,小心长不高。”许溪亭缓解着他的伤心。
“才不会”星星给爸爸科普“老师说过,如果爸爸妈妈长得高,那他们的小孩长大也会很高的,这好像叫做科学。”
许溪亭被儿子逗笑。
“这里还疼不疼?”他指着星星的下巴问道。
星星摇摇头“早都不疼了,爸爸,我跟你说实话吧。”
“你要说什么?”
许溪亭看星星撅着嘴,强忍眼泪的样子很心疼。
他把儿子抱得更紧。
“我想妈妈想的睡不着。”
许溪亭听了眼睛慢慢湿润,他亲了亲儿子的额头。
“我和你一样想她。”
星星伸手摸着爸爸的眼睛,很久都没有放下。
许溪亭感受着小手的温度,很暖。
“爸爸,你别哭,妈妈说等我放周末,就可以去找她,到时候,我带你一起去。”
星星小小年纪,但已经能察觉到别人的情绪。
“好”许溪亭答应他。
星星很少来录音室,平时妈妈和阿姨也不会让他打扰爸爸工作。
所以星星现在对这里的一切都很感兴趣。
“爸爸,我可以摸你的琴吗?”
“当然可以”许溪亭抱起儿子走到电脑前。
他俯身让儿子摸琴,星星的小手在琴键上按着。
许溪亭听着儿子随意按的旋律,竟然也意外的好听。
“想不想跟爸爸学琴?”许溪亭轻声问他。
星星点头之后又摇头,许溪亭疑惑的看他。
“妈妈说,学琴要坚持,我想我应该能坚持,但是”星星欲言又止。
“怎么不说了?”
“但是你又不常在家,我只想跟你学琴。”
这句话让许溪亭久久愣神,他红了眼眶,仰头缓了缓后吐了口气。
此刻,他无法对儿子做出承诺,再过几天,他就要飞到更远的城市工作。
这些早已经定下的工作,他没有办法推脱。
这样,星星就只有阿姨在身边。
“等到明年,爸爸教你学琴,我会常在家,好不好?”
许溪亭看着儿子的眼睛,星星的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真的吗?”星星问到。
“当然”许溪亭肯定点头。
“那可太好了”星星高兴的拍手“爸爸,你还要教我写歌,我也想向你一样,给妈妈写首歌。”
张姐做家务的时候偶尔会放歌,星星经常听到她放着同一首,他好奇的问时。
阿姨就给他说,是爸爸写给妈妈的歌。
之后,星星就总缠着妈妈给他放歌。
“你听过《遇棠》?”许溪亭很惊讶。
“嗯,妈妈总放给我听。”
星星的话成功取悦到许溪亭。
在星星的一声惊呼中,许溪亭把儿子扛到肩头。
星星也由害怕变为开心,咯咯咯的笑个不停。
“你想学什么,爸爸都教你。”
星星更开心了,但下一秒,他的笑容消失。
“走,睡觉去。”
许溪亭扛着他往外走。
“可是,我不想啊!”星星的小腿蹬个不停。
“小孩子早睡能长高,这也是科学道理。”许溪亭反对了他的反对。
——
“你怎么还不睡?”
周至从房间出来就看到还坐在客厅的沈之棠。
“凌晨不睡觉,不想长高了?”周至揶揄她。
沈之棠无语凝噎。
“我都三十岁了,还怎么长,只能横向发展了。”
周至打了个哈欠坐到她身旁。
“少来,这么多年,你也就怀孕的时候胖过。”
“有什么心事吗?半夜不睡觉,在这儿晒月光浴?”周至认真的问她。
“我想星星了,也不知道他的伤口还疼不疼?”沈之棠是趁儿子睡觉的时候走的,也不知道他醒了之后有没有哭?
周至能理解,她把沈之棠揽进怀里安慰。
“按道理来说,刚伤的时候会有点疼,缝针了之后也会有点儿,但过个一天就没什么问题了。”
“有科学依据吗?”沈之棠问她。
“要什么科学依据?”周至翻了个白眼“我小时候,头上摔了超大一个口子,你看”她拉过沈之棠去摸。
“现在都还有条疤,我这是实践出真知,这就是最真实的依据。”
沈之棠还真摸到一条长长的疤,只不过这条疤常被周至用刘海遮住,所以沈之棠从认识她开始,就不知道她额头上还有条疤。
现在周至为了安慰她竟然主动揭开,沈之棠心疼的摸了摸她的疤。
“当时是不是没有养好,怎么还留了疤?”
周至无所谓的摇头。
“你不要用这么心疼的眼神看我,就是当时家里条件不好,我外婆能带我去医院缝针就已经足够好了。”
“我带你做疤痕修复吧,现在的技术应该很好了。”沈之棠替她想办法。
“不用”周至拒绝,她下意识的拨过刘海盖住额头。
“我得记住这条疤”周至转移话题“好了,我的问题到此为止。”
“快点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去围读呢!”周至又打了个哈欠。
她松开沈之棠起身。
“我不行了,我先去睡了,你也快点回房间吧。”
沈之棠看着周至的背影,回想着她刚才说起要记住这条疤时的表情,不经有些疑惑周至伤疤的来源。
直到房门关闭,沈之棠才收回目光。
放在身旁的手机屏幕适时亮了起来,沈之棠拿起手机。
给许溪亭的消息,到现在才有了回复。
凌晨三点半,他竟然还没睡。
沈之棠看着发来他的消息,一时又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这个周末,我带星星来找你,他想妈妈了。]
她刚编辑好,在将要发出时,又看到他发过来一条。
[我也是]
沈之棠看完后又把消息框里的文字,一个个删除。
这让她还怎么回?他到底知不知道他们还在闹别扭。
沈之棠长叹一声,躺倒在沙发上。
她按灭手机,想了很久后,还是给他回复。
——
“阿姨?您怎么来了?"
张姐打开门就看到许母出现在眼前,她惊讶的提高音量。
程锦书上下打量着张姐,最后嫌弃的绕开她进了门。
张姐将行李箱拉进来后长舒了一口气。
她关上门跟在许母身后。
“星星还没醒吗?”
程锦书停住脚步,等张姐跟上来后问她。
张姐迟疑了一秒后,还是说了实话。
“他这两天不用去幼儿园。”
“为什么?”程锦书立即质问“感冒还是发烧了?”
张姐摇头。
“星星幼儿园研学的时候,不小心磕到下巴了。”
张姐说完后心都提了起来。
“什么?”程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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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满脸不悦“这些老师没有看管孩子的能力,就不要把他们带出去。”
许母气坏了。
“伤口大吗?”她是真心疼孙子。
“缝了七针,星星现在的状态还挺…”
张姐话还没说完,许母就大喊一声。
“七针?一个小孩缝七针。”程锦书听着都揪心。
张姐也心痛,昨天陪星星换药的时候,那伤口现在还让自己心惊。
“我得去看看。”
许母说完就脚步匆匆的往楼上走。
刚走上几节台阶,就碰到了转角正要下楼的许溪亭。
“妈?”
许溪亭也很惊讶她会来。
“你怎么在家?”
许母同样惊讶。
“马上要开演唱会,我回来休息一周,想陪陪星星。”许溪亭解释。
“之棠呢?还睡着?”
面对母亲的问讯,许溪亭难得皱眉,他不知道该不该说实话。
正当他停顿的间隙,星星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妈妈去拍戏了。”
星星探出头看着他们。
“哎呦!”许母看到星星那刻,眼泪立马就掉了下来。
她心疼的直叫。
“宝宝”程锦书快步跨上台阶,蹲下身将孙子揽到怀里。
“疼不疼啊!奶奶要心疼死了。”
程锦书的手都不敢碰上他的下巴。
“那些老师是怎么看的么,奶奶给你换个学校,好不好?”
星星摇了摇头。
“现在的学校,有我最喜欢的老师和朋友,奶奶,我不想换学校,我想跟他们一起玩。”
听到孙子的恳求,程锦书立马柔和,浑身的戾气也小了很多。
“不换不换,你想要什么?奶奶都给你买。”
安抚好孙子后,程锦书回到客厅。
许溪亭正坐在沙发上来回翻看手机。
“之棠又出去拍戏了?”
许母坐到许溪亭身旁。
“嗯”他点头回应。
“当时她不是说过退了就不回去的吗?怎么能说话不算话?”程锦书不高兴了,她板着一张脸质问儿子。
“妈,棠棠从来没有说过永远不拍戏,她只是说暂时不拍。”
“暂时什么暂时,明明就说的永远。”
许母依旧嘴硬。
许溪亭又回想起那天晚上,沈之棠向他说起自己放弃拍戏时的神情,悲伤而又悔恨。
看出母亲的不悦后,许溪亭相信了沈之棠说的话。
“妈,您当初是不是给棠棠说过,不希望她再拍戏。”
许溪亭直视许母的眼睛,看的许母有些紧张。
“我从来没有说过,我那时候对之棠很好的,你应该我送过她围巾的啊!那可是我亲手织手,把我的手都扎了好几次呢!”
许母说着就抹起眼泪。
“年年,你就那么不相信妈妈吗?我可是从小到大都不干那些活的,为了你的妻子,妈妈做了。”
许溪亭看着母亲,那些想说出口的话又压了回去。
许母年轻的时候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许父的公司全依仗许母的娘家,所以她自然也被许父捧在手心里宠着。
许母从小到大可能都没听到过一句重话。
“您怎么突然来了?都没提前说一声。”
许母一年不来几回,上一次才刚走,怎么会突然又来。
“我过两天的飞机去米兰,到你这里走可以直飞。”
许母对星星是很好,但是她很厌烦带小孩,一年里,偶尔亲近几天对她来说才是最好的安排。
见许溪亭一直沉默,许母不耐烦的起身走了。
许溪亭盯着她的背影,深深的叹了口气。
他忽然想起薛禹说过的话,他确信了自己和沈之棠之间,除拍戏之外的另一个隔阂。
但这个隔阂应该怎样处理?许溪亭还在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