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熙主动提起关于选后的事,安和帝感到很意外。
先皇后去世没多久时,就有朝臣提过此事,赵熙当时进宫闹了许久,埋怨父皇有了新皇后,就把她的母后忘了。
还说母后的房子以后她都不能去了,因为那里住了其他女人。
也因此这次安和帝听女儿说起此事时,下意识做出安慰女儿的准备,结果她并没有哭闹的反应。
“父皇,以前是女儿太过在意母后,才会阻止你选新的皇后,现在女儿长大了,知道皇后不仅是你的正妻,也是天下女人的典范,她还需要帮父皇做好多的事,让你能够轻松一些,所以女儿也很赞同早日选出新的皇后。”
安和帝听完后,心里不由升起宽慰,他的女儿真的长大了,知道体谅父亲的苦心,也愿意接受改变了。
“乖女儿,你要是个男子该多好。”这是他与亡妻唯一的孩子,聪慧懂事,若是个儿子,将来必定能帮他延续这个江山社稷的辉煌。
“难道我不是儿子,就不孝顺父皇吗?况且哥哥弟弟能做的事,我也能做,只要父皇愿意相信我。”赵熙自豪说着,她并不觉得性别会影响能力,可惜现在世人对女子的定位仍然是相夫教子。
安和帝并没有更深层次思考女儿的豪言壮志,现在见女儿不阻挠选皇后,他也放宽松许多。
有一言没一搭地问女儿,选哪个妃子当皇后好。
赵熙当真放下筷子,认认真真想着,最后露出为难的神色:“父皇的妃子那么多,我了解的不多,更不懂她们的能力,你才是最了解她们的人,父皇你定就好。”
以赵熙对父皇的了解,她要是第一时间说出期望的人选,父皇反倒会觉得她有其他心思,还不如让他自己想,反正前朝后宫的博弈还没开始呢,她没必要那么早就站队。
现在她就是过来表明态度,明确她也赞同选皇后,并且没有其他任何的想法。
果然父皇的神情一改最初的拧巴,脸色肉眼可见的轻松,赵熙琢磨了一下他的神色,他也许早就有意向的人选了,不然这次怎么就答应朝臣的谏言。
是最近正得宠的蔚妃吗?
赵熙从宫里出来,就直接回家,在嫔妃们还没争出个七七八八前,她都不要掺和这件事,免得里外不讨好。
回府后,侍女呈上一封信,赵熙打开,原来是在北疆戍边的大皇兄给她写的信。
大皇兄三年前奉命赴北疆驻守,前两年北疆频繁动乱,皇兄带领将领奋力击敌,这三年经历大小战役无数,让北疆临近的北戎国不敢轻举妄动。
信中大皇兄说了一些挂念赵熙的话,也说了一些边疆的近况,信中的内容就是正常的大哥对妹妹的关心。
以前赵熙很期待这个大皇兄的来信,他们两人虽不是同母的兄妹,却关系极好。
而且之前赵熙已经说服母后,正式收他为皇后嫡子,前世赵熙坚决反对选新皇后,其中有一个私心,那就是,她要大皇兄成为父皇唯一的嫡子。
经历了许多事,赵熙开始真正了解皇权之下是没有纯粹的兄妹之情,自然不会再把所有的期望放在一个人身上。
算算时间,这封信寄出的时间至少在七天以前,大皇兄还不知道父皇要选皇后的事吧,不过就算知道,他也不会做什么。
赵熙回想了前世与大皇兄最后的那些相处,他成为大将军之后,为人处世更理智,也更懂得玩弄权谋。
他不会对赵熙提出任何的要求,却让赵熙心甘情愿地为他付出,在得知赵熙要嫁给陵珩之后,以为赵熙会偏向陵妃,便釜底抽薪,设计害死赵熙。
公主暴毙,不管因为什么原因,驸马一家都难以逃避责任,更何况驸马还做出让公主蒙羞的荒唐事。
于是大皇兄有了讨伐陵家的充分理由,整个陵家因为毒害侮辱公主被抄家,陵妃及其儿女也受到牵连,再无翻身的可能。
赵熙一直以为大皇兄性情温和,关爱妹妹。
想起两人的第一次见面,那时他小小一个,七岁的年纪看着像是四岁的孩子。
他与母亲住在宫里一个偏僻的小宫殿里,太监侍女见他们母子不得宠,便伺候得十分敷衍,两人的日子过得十分狼狈。
赵熙当时心软,把他们的处境告诉了母后,母后其实不爱管父皇的妃嫔,吃穿用度都是按着宫里的规定执行,他母亲身份低微,待遇自然不太好。
加上宫里的人惯会拜高踩低,你若是不强势一些,或者不得宠,那么谁都会欺负你。
大皇兄他们就是被欺负的那类人,他的母亲又患上重病,宫里惯常赏赐的财物都用光了,日子一天不如一天。
后来赵熙出手帮了他,他不再受欺负,可是他的母亲已经病入膏肓无力回天,熬了一年,最后还是去了。
赵熙又可怜他没有母亲,便提议母后收养他,成为皇后的养子,身份将截然不同,他会从一个不起眼的庶子,一跃成为了嫡长子。
大皇兄对赵熙都很好,赵熙也觉得自己的选择很正确,当时总是有人说她没有兄长弟弟,说皇后做得再好,也没有为父皇诞下皇子,不应该占着皇后的位置。
赵熙才会在看到大皇兄之后,做出后面的举动。
她虽然有利用大皇兄的意思,可是他也得到了实实在在的好处,他却在后面,给了赵熙致命的一击。
谁都可以利用,赵熙从皇兄身上,学到了许多。
现在看着他的来信,赵熙没了告诉他一切的热忱,拿起笔写了一页情意真切、事事无关紧要的信,便让人送出去。
赵熙回到房间,打算睡个午觉。
宫里许多实力不错的嫔妃们牟足劲讨好安和帝,都在想方设法让安和帝注意到她们。
那些没啥背景的小美人则在观望,她们争不了那个位置,但是抱好大腿还是可以的。
陵妃得知赵熙不愿意见陵珩,也不愿意见她,心里的不安加重,赵熙最近怎么跟变了个人似得,对陵珩一点也不上心了。
不过好在,她也没有上心其他的男人。
就是她想邀赵熙进宫聊聊家常,赵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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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回绝了。
不过也好在,她也不见其他的嫔妃。
难道是,她不愿意陛下选新的皇后,在府里生气不见任何人。
那也不对呀,陛下最近心情很好,他前天还见了赵熙,父女俩一起吃了午饭,两人有说有笑的,那就证明赵熙并没有阻挠此事。
说起这个事,陵妃就气恨,她也曾经让女儿学赵熙去陛下那里撒娇讨好,陛下却嫌她的女儿烦人,还说她是不是课业太少,疏忽女工……让陵妃多上心孩子的教育,别让他们没事就到处跑。
反观赵熙,她书读得乱七八糟,女工更是马虎,还没事就跑进宫找陛下吃饭,陛下却从不说她不好。
偏心偏成这样,也是没谁了。
她的儿女不受重视,难道是因为她没有像皇后一样,令陛下挂心,想到家里能使的劲都使了,陵妃只能自己再努力一把,让陛下再次记起她的好。
“给本宫上妆!”
赵熙只是让人时刻注意着宫里那些妃嫔以及他们家人的举动,其他再多的事就不做,当个局外人。
事情也确实如她预料的一般,妃嫔们都暗暗使劲,千方百计讨好父皇。
就连骄傲的陵妃,也穿得花枝招展跑去父皇那里,结果被父皇斥责了,七弟的头七还没过呢,她就花红柳绿,父皇看得刺眼,让她回宫思过。
这件事顿时成了波动后宫平静的笑话。
宫外,那些嫔妃的娘家则在拉拢能说得上话的老臣,选后不单单是陛下的私事,也是前朝的公事,最终定下的人,还要在前朝过会的。
就在大家都关注谁会成为下一个皇后时,坊间突然又传出另一件大事。
以搏学名动天下的晏太傅被人举报私通北戎,晏太傅曾经代表大尧出使过北戎,他搏学多才,精通北戎语言文字,两国互通的文书,其中有不少都是晏太傅翻译撰写。
他确实有很多机会与北戎的人结交,有人甚至怀疑他在文书里夹带私货,传了一些重要信息给对方。
这次举报的人是晏家的一位仆人,他声称自己有晏太傅父子勾结北戎的来往书信,并且已经把证据提交给刑部。
这件事的轰动直接盖过宫里的选后。
晏太傅早已从朝堂退下来,如今在城外的庄园里颐养天年,哪成想还能被扣这么大的锅。
晏家人在听到流言时,第一时间叮嘱所有人,不得把这些无中生有的事传到老太爷那里。
这件事被刑部提到安和帝那里,把目前收到的书信证据以及口供,呈递给安和帝,等候安和帝的下一步指示。
安和帝曾跟随晏太傅学过北戎的文字,见过晏太傅写的北戎字,手中的书信的文字确实很像晏太傅的笔迹,但是时隔多年,他也不能确定。
不过兹事体大,北戎近年对大尧贼心不死,难免有策反朝庭官员的可能,所以为了防止这个可能,安和帝还是下令暂停晏家人的一切职务,晏家所有人不得出晏府。
另一边,着刑部入晏府搜查,查明是否还有其他的罪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