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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目光如锁

作者:沐雅婧玥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那喽啰见沈清禾醒了,举着刀冲了过来,一把横在了她脖子上,吼道:“不许喊,否则一刀毙了你。”


    沈清禾见状,深呼吸一下,让自己尽量冷静下来:“不伤害我,我可以给你们钱。”


    送上门的银子没理由不要,那头目想了片刻:“好!我答应你,你给赎金一千两,我放人。”


    一千两!沈清禾与那喽啰一同惊讶地看向了那头目。


    沈清禾咬牙切齿,一千两!当真是抢劫啊!花肆整月营业收入才一百多两!除去成本,不过百两!


    她眼睛一闭:“好!拿笔墨来。我写个凭证给你,你去铺子里取银票去钱庄兑换。”


    那头目冷笑:“哪里用得着笔墨?往你指头上一刀,你和着血写即可。”


    这是让她写血书啊!


    沈清禾:“确定吗?看到血书,我铺子里的伙计就会报官了!”


    那头目环顾四周,在案台上扒拉了一支笔扔了过来,随即把刀子架在了沈清禾脖子上:“别玩花样!”


    “我立马写!”沈清禾做诚惶诚恐状,慌忙下笔,洋洋洒洒写了起来。


    内容便是常购买香料的字据,写完她颤颤抖抖地递给了那贼匪。


    那头目让那小喽啰看内容是否异常。


    那喽啰颇有些为难:“大当家,小……小的不识字!”


    那头目翻了翻白眼,对着沈清禾胸口踹了一脚,骂道:“去你娘的,好端端写甚字据。”


    打骂完,这才一把抢过了书信,“给老子看看!”


    沈清禾栽倒地上,半天起不来。胸口闷痛,猛咳了几声,还以为会吐血,幸好一会便缓了过来。


    那头目看了书信,冷冰狠绝的眼神斜睨着沈清禾:“这个什么香?才买数两,要一千白银?莫不是漏洞?莫欺我不懂行,让我知道你耍花样,我让你生不如死!”


    沈清禾被踹了这一脚,胸口闷闷的,自然也窝了一肚子火,心里愤愤想道:欺的就是你的不懂行!


    嘴上却说:“请大侠明鉴,小人不敢乱来啊!这写的乃麝香,您要一千两啊,如此巨款,张嘴就进货一千白银惹人怀疑啊,只有写名贵麝香才不会引人怀疑,否则谁家店里一次进千两香料啊?”


    许是她急切焦急的模样,劫匪将信将疑地将信递给了一旁的喽啰。


    “信物呢?”


    她随口编的信物,上哪去弄一个来?


    沈清禾假装摸摸头顶,再摸摸身上,拖延时间,脑子却在飞转。


    那头目的怒火欲直喷而出:“你玩花样?”


    “不敢!”沈清禾慌忙罢手,“真不知丢哪里了?!”


    她想起了方才拔了仪香簪子,正搁桌子上!


    事到如今,只能拼一把了。


    在那头目正要发飙之际,她喊道:“桌子那了,许是方才晕倒时落桌上了!”


    那头目停了正要打沈清禾的动作,示意一眼,小喽啰赶紧去了桌面的桃木簪子过来。


    那头目将信将疑:“就这个破玩意,是信物?”


    再看一眼沈清禾,心想若是有诈,他当场就毙了她,便示意下面的人出去了。


    喽啰应了声,便出门去了。


    一会外头便没了动静。


    大半个时辰过去了。


    送信的一个匪徒回来了,拿回了一叠银票,土匪头目看着那一张张画着特殊字符与盖有红章的银票,仿若是看到了白花花的银子一般,眼放精光。


    沈清禾翻白眼,兴奋个啥?没她画押的印记,一个铜板都兑不出来。


    银庄兑换银子会核对独一无二的印记。


    店里还有将军府的暗卫,应该会发现异常。


    突然,前门花肆却传来了不少动静。


    沈清禾心一凉,她怎么忘了今天是花神节,势必很多人买花、簪花。


    人一多就会惊到绑匪。


    果然,那头目啐了一口吐沫,骂了几句粗口,指了指沈清禾,说道:“把他嘴给我堵上,带走。”


    沈清禾还未来得及叫喊出声,就被塞了一嘴碎布条,手脚被绑,眼睛被蒙了起来,接着被一个麻袋套了过来,就这样被人拎了起来。


    天旋地转间,沈清禾胃里翻江倒海,头昏眼花了起来。


    怕她弄出动静引人注目,土匪锤了锤麻袋里的她,压着嗓子骂道:“别弄出动静,否则将你连人带袋沉护城河里去!”


    沈清禾立即噤声,护城河?那是要出城去了?


    她不信这光天化日之下,匪徒敢背着她这样招摇过市。


    但也肯定不会等天黑,必定会通过掩人耳目的方式溜走。


    过了许久,绑匪将她塞到了一个柜子一样的东西里。


    土匪给她松了一只手:“赶紧吃,饿死了,你就自己投胎去!”


    吃的?太好了,她快饿死了。


    沈清禾被绑着眼睛,只能用手摸,摸到了一个碗装着个窝窝头模样的东西。


    刚一拿到面前,一股馊味扑面而来。


    她不由得苦笑,土匪能给什么好吃的东西给她?


    见她作呕的样子,那土匪恶狠狠地说:“爱吃不吃!饿死了最好。”


    “饿死我,你们一个铜板都收不到了!岂不是亏了?”沈清禾恶狠狠的话软绵绵地说,她记得绑匪说过对方不要她性命。


    那土匪没意识到沈清禾话里的异样,冷冷地答道:“等你饿得快死的时候,一碗潲水下去,依然饿不死你的。没说要你命,可也没说过让你好活。”


    沈清禾也气呼呼地往后一靠,摸到了柜子里有奇奇怪怪的纹路,四周还弥漫着檀香的味道,她忽然意识到,她可能躺在棺材里!


    估计是匪徒们为了掩人耳目,将她放棺材里,然后装成送葬队出的城!


    只有死人,城门守卫便不会惹晦气去查验!


    按她被绑的时间,大概率还没出城,


    能放棺材,又有香火味的,城里只有义庄了。


    沈清禾气得咬牙切齿,同时加快了手上解绳子的动作,不能坐以待毙了。


    她向来怕黑,方才以为是在户外,就当平时闭眼睡觉,反而没觉得怕,可意识到是在义庄,晚点还有可能被钉在暗无天日的棺材里时,她就有些发晕了。


    见她脸色青白,毫无血色,安安静静坐在一旁,绑匪便不再搭理她,吆喝其他人去吃东西。


    隐藏在屋梁的铉烬,神色复杂凝重地看着下方的一切。


    只见沈清禾扯着有些发白的唇,安安静静地坐着,不吵不闹。


    他听到了那匪徒头目说买家要看沈清禾被刀割了是否流血,如此诡异的要求,理由只有一个:那买家也在找天族那个跳出三界、不在五行之内的曦月神女!


    那买家是谁?魔族还是人族?


    虽然三界有约定在先,魔族和神族人不得随便入人界,但多的是道行高的妖魔鬼怪隐藏身份潜伏在人间。


    他打算跟踪这帮匪徒,顺藤摸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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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孰料这帮孙子居然打算将沈清禾放棺材里运出城!


    棺材里密不透气,昏暗无光,他担心沈清禾晕死在里面。


    他不想插手人间的事。


    只是,那一刻,他鬼使神差地插手了。


    铉烬无法理解自己为何愿意趟这一趟浑水。


    此刻,沈清禾反手屈腿坐着的身影,那样单薄。


    脸色苍白如纸,眉目间原本的轻灵之气却被憔悴之色所掩,如蒙了尘的明珠。


    铉烬看了,心不由得沉了沉。


    看了看天色,是准备入夜了,但天色尚明,她是因为惧黑,脸色才此苍白?


    “你是哪里不舒服了?”


    不知怎么的,鬼使神差般就问出了让他不可置信的话来。


    听到铉烬熟悉的声音,沈清禾有点惊讶,没想到第一个来的人,居然是铉烬。


    沈清禾无血色的唇扯了扯,摇了摇头:“没事,估计是饿了,有些晕眩。”


    铉烬二话不说,帮她把绳子解了,再次摸到她濡湿的袖子比方才还多湿,他看了看他的手,指尖满是殷红,转到她身后一看,她不知何时受伤了,血漫了大半个衣摆。


    铉烬盯着那一大片猩红,胸口一阵窒息,有些呼吸不过来,未察觉自己的嗓音有些抖:“你哪里受伤了?”


    沈清禾想答,却已没有力气,眼睛一黑,便软软倒了下去。


    铉烬慌忙展臂,堪堪接住了她,不由得怔住了。


    可能是被劫持出来的,她身上并没有穿到冬天保暖的棉衣与大氅,只着了一件单薄的外衣。就像一只冬日里生命力在逐渐流失的蝴蝶躺在他的怀里,嬴弱且单薄如纸。


    “沈清禾!沈清禾……”可无论他怎么样喊,她依然不省人事。


    见状,屋顶上的暗卫飞了下来,请示铉烬:“主子,怎么了?”


    看样子,她好似伤得不清。


    铉烬没有答话,暗卫便无声地跪着,等候铉烬的指示。


    “跃晫呢?”铉烬看了一眼那暗卫,终于开声,一面问话,一面检查沈清禾是哪里受伤了。


    “回主人,紫凤使大人在庄外监视着,未见那幕后之人出现。”那暗卫看了一眼沈清禾,又问道:“要通知官府吗?”


    铉烬抿嘴不语,掀开沈清禾衣袖,猩红的血色,让他的眼帘窄了窄,下颌的弧度线条冰冷,他的嗓音也像淬了冰似的:“不必了,灭了吧!”


    暗卫领命正要飞身离开之际,他喊住了:“让途白待命。”


    铉烬作为魔族太子,未来的魔君,座下护卫五凤使,分别是紫凤使鸑鷟、朱凤使朱雀、青凤使青鸾、白凤使鸿鹄、黄凤使鹓鶵,其余亲卫按紫朱青黄白分组。


    眼前这个暗卫,便是紫组排名第一的暗卫,而途白则是白组暗卫,擅长医术,化身大夫隐藏于扈城郡数十年。


    暗卫了然,便领命而去。


    铉烬看了一眼沈清禾的伤口,她手腕上昨晚伤到的伤口裂开了比原先更大的口子,血便汩汩而流。


    可能是她在偷偷解绳子时用力过猛,伤上加伤了。


    衣摆把血吸了,铉烬才未发现她的异常。


    本就长得纤细单薄,如今大出血,如何不去了半条命?


    铉烬如山如剑般刚毅的眉,紧紧蹙着,盯着她的伤口,目光如锁。


    实在不知,他那复杂心境,因何而来。


    他也想不明白,他都忍心任她由绑匪抓去,怎就如此见不得她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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