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子的尾端只要沿着主路一直走就能到,这会天已经彻底黑了,家家户户都关着门,不似白天那样热闹,但从外看还是能看到点点灯光说明并不是所有人都已经睡下。
陆梨走到尾端,这里被树林分隔开只留一条人为破开的小径,只是站在入口就已经隐约有了不安全的感觉。
会通向哪里呢?
陆梨带着期待走了进去,她注意力全在前方所以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影子。
树林将淡淡的月光遮挡,也没有城镇中的灯光,陆梨的眼睛用了两分钟才适应这样的能见度。
蜿蜒的小径带她到了路的终点。
是一个巨坑。
到了这里刚好没有了树林的遮挡,月光再次洒下。
陆梨借着月光向下看去,一时间也没看明晰,视线里只有白色。
好像,是人?
满目的白在月光的照耀下好像全都混杂在一起,仔细分辨才终于能看清楚。
大臂、小臂、胸廓、大腿、小腿、手、脚和头颅。
宛如一个乱葬岗。
这些残肢断臂在深坑的最下方被随意地堆放着,陆梨的眼睛被白色刺痛,她想已经完成任务还是先回去比较好。
还不待转身,下方的残肢断臂,动了。
它们缓慢地拼凑、组合,变成了一个个四肢比例不太协调的瓷偶。
然后,手脚并用地从坑底爬上来。
陆梨见状迅速转身离开,余光却瞥到树后有一个身影没来得及彻底躲藏。
原本要开跑的陆梨收住动作用普通的速度离开,树后的位置根本看不到坑底的情况,跟踪她想坐享其成?
也要看你有没有那个命了。
拉开一小段距离后陆梨才再次开跑,身后同时传来惨叫。
瓷偶的速度在加快,这动静比陆梨预估中来得早。
她再次提速,可是这条小路好像没有尽头一样,这是要将她困在这里。
身后的声音越来越近,清脆的瓷器碰撞声也没了原本的悦耳,听着只像催命的号角。
陆梨知道自己跑不脱了,转身预估着距离捏碎了红宝石碎片。
冲击波散去,烟尘四散,面前的陶偶却依旧有很多…
与此同时,已经回了房间正闭目养神的陆梨猛然睁眼。
【个人任务已完成】
【虽然没有亲自前往,但你确实看到了路的尽头有什么。】
声音的主人显然是郁闷的,不似之前那样兴致高昂。
陆梨回忆起刚刚的所有经历,那坑像是什么乱葬岗,对于这个镇子的人来说它的用途是什么?
...
一夜无梦,原本担心会有其它危险的陆梨只是浅眠,但最后什么都没发生。
所有人在工坊门口集合,当然,只有7个人。
少了的是要自己住一间的寸头男。
陆梨已经跟自己人说了昨晚的情况,所以他们对缺了一个人并不意外。
另外3个玩家虽然疑惑但也并没有去找人的打算,这时前一天引导他们进镇的妇女来了。
“都挺准时嘛,来,都进来吧。”说着将工坊的门打开。
在场的也都是有经验的了,知道这是人已经没了,也就没再纠结纷纷进入工坊。
“今天负责教大家做瓷偶的也是我,接下来可以各自入座听我讲解。”
座位已经从8人变成7人,布局成了两排加一个落在最后的单独座位。陆梨原本想坐到最后那个位置,有什么情况都好第一时间看到,但妇女直接开口安排了座位。
3个女生坐在第一排,3个男生坐第二排。刚好余木乔坐到了最后那个单独的座位。
妇女笑眯眯地合掌开始了讲解。
“首先,我们是被瓷娘娘庇佑才能顺利的完美的烧出陶,而陶对我们来说是赖以生存的神圣的东西,所以大家在做的时候一定要诚心。”
随后妇女讲解了材料、工序就让他们上手开始制作。
陶偶是有模具的,由于从泥到脱模需要等很久,所以他们只需要从现成的里面挑选自己喜欢的外形就可以直接开模开始制作。
刚开模的泥还很软,几人都担心在这个过程会有危险所以都十分的小心翼翼进行脱模又在妇女的指导下对胚做修整。
整个过程虽然有难度,但只要小心就都没问题,陆梨还疑惑难道第二天的任务这么简单。
一个上午就这样过去了。
午休时间可以回民宿休息,只是在所有人起身的时候胡茬男却没有起,妇女对此也没有反应,几人不好有意见只好就那样往出走。
所有人都心中暗暗一惊,他做了什么?
每个人都担心无意中做了不能做的事,所以都忽略了周围的情况,而陆梨有心想注意身后也没有长眼睛,现在再多的疑惑都也只能等回了房间才好互相沟通。
只是陆梨特意落在最后,妇女重新给工坊关门的时候她看到了。
后方放置泥的地方涌出了泥将胡茬男包裹。
...
陆梨几人回到民宿重新聚在房间,余木乔先开口了:“第二排的三个人都去过厕所。”
陆梨点点头,这个她也听到了:“刚刚我看到胡茬男被泥裹住了,他们回来后有什么异样吗?”
余木乔点头:“有奇怪的地方,但不是胡茬男,而是眼镜男。”
“他做的得很不认真,感觉就是在敷衍了事。”余木乔顿了顿继续说:“反而另外两个人都做的很认真,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一个人上了厕所,认真做陶,出事了。
一个人上了厕所,认真做陶,没出事。
一个人上了厕所,不认真做陶,没出事。
陆梨沉思一会说道:“那就先不管眼镜男,他可能有别的情况。胡茬男和大高个在已知条件下是一致的,那变量就应该出在未知的地方。”
“他们去厕所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安婧接话:“那我们去问问大高个?”
余木乔:“他们三个人都是分开去的。”
场面再次陷入安静。
这时穗岁开口:“会不会,是他没洗手?”
陆梨被这个答案雷到,她关系好的男性就那一个还很爱干净,实在是被局限到了。
思及此,陆梨同情地看了穗岁一眼。
穗岁眉头一皱:“你什么意思?”
“没有没有,”陆梨连忙摆摆手,“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
安婧点点头:“穗岁你好聪明啊!确实上完厕所没洗手的话很不尊敬了。而且他看起来就不是很爱干净的样子!”
于是胡茬男就暂定是因为上完厕所没洗手寄了。
中午所有玩家都在餐厅吃饭,借着这个功夫余木乔还去问了他的室友大高个上完厕所有没有洗手,得到的答案确实是洗了。
席间几个玩家都交流了目前所获得的线索,毫无意外是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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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镜男甚至没有跟所有人坐到一起,大有当下一个独行侠的架势。
而陆梨几人没有将胡茬男被泥裹住这件事说出来,因为陆梨想看看下午胡茬男是会在原地还是像寸头男一样就此消失。
...
下午,玩家们再次回到工坊,门一打开所有人都本能止住脚步。
原因无他,胡茬男还坐在原位,乍一看与午休前的状态没有区别,甚至还扭头冲所有人微笑。
其他人其实没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但陆梨总感觉他好像哪里不一样。
其他人并没有看到胡茬男被泥包裹的那一幕,所以虽然惊讶但最多觉得要离他远点或者是他有什么后手。
而陆梨既然看到了,她就想知道为什么胡茬男还能好端端的坐在这。
下午的内容依旧跟上午差别不大,每个人都小心地拿着陶偶的部件细心刻画,几个小时就这样相安无事地过去了。
陆梨想到第一个副本里的时间限制,其实这个副本也是类似的,很长的时间里玩家没有探索的机会,真正能够做些什么的时间很短。
结束时天还亮着,“现在胚可以进行烧制啦,所以明天上午你们可以休息或者观光,下午来上色。”妇女通知了时间后便离去。
而陆梨听到上色这个词后猛地看向胡茬男,她知道自己感觉胡茬男哪里不一样了。
他的颜色,有点淡。
所以胡茬男是成了陶?
她径直走向胡茬男,其它人都没看明白她要做什么,只见陆梨从桌上抄起一杯水,泼到了胡茬男的脸上。
“哎呀!不好意思,大哥你没事吧!”陆梨假装慌乱,又拿袖子作势要给胡茬男擦水。
陆梨的袖子才刚蹭上胡茬男的脸就被挡开,胡茬男冲她笑着摇摇头,快速地离开回了民宿。
陆梨看着胡茬男离开,撇撇嘴,总归已经碰到他了。
她冲安婧穗岁余木乔使眼色,几人也直接回了女生的房间。
“你们看。”陆梨抬起自己的袖子,给几人展示。
袖子上有一小块淡淡的颜料痕迹,“胡茬男变成陶了。”陆梨直接下定论。
“那他继续呆在这里的目的是什么?”穗岁说道。
余木乔:“我看到他下午也没有认真做陶偶,应该不是为了这个。”
“也许是他还不能离开呢?上色之后还要烧制,那他现在就是半成品。”陆梨手点桌面漫不经心地说道。
穗岁:“那看来如果被泥裹了,不需要人为上色和进窑,毕竟他的行动路线没有那个条件。”
安婧左看看右看看:“那他变成完成品会有什么不一样呢?”
陆梨笑笑:“我觉得我们应该很快就能知道了。”说罢陆梨站起身朝穗岁继续道:“在那之前,我们还是再去昨天那个地方看看吧。一起去?人多力量大。”
穗岁朝陆梨翻个白眼直接往外走,陆梨冲着安婧和余木乔扬扬头:“走吧,她同意了。”
宅子还是那样,没有什么变化,其它玩家没能找到这里。
即使多加了两个人也依旧没能在屋内翻找出什么,直到天再次渐暗,陆梨才说:“先回吧,等时间到了我再用一次双生过来探探。”
几人回到民宿走廊正好撞上大高个和眼镜男。
眼镜男见到陆梨几人招了招手笑道:“你们回来了,那刚好一起打个招呼。我决定留在镇子里了,明天打算找个住处就不跟你们一起上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