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冬日的寒风呼呼作响，许泠将半张脸埋在毛茸茸的衣领里，觉得心里暖洋洋的。
早起晨练的大爷大妈看见许泠后，笑盈盈地问她：“小许，这是你对象啊？”
许泠笑嘻嘻地摆手：“不是，这是我花重金请的长工。怎么样，又帅又能干，不错吧？”
大爷大妈笑：“呦！发大财啦，都请长工了？”
许泠笑着贫嘴：“那可不，咱现在谈得都是百万的大生意。”
“哈哈哈哈哈。”大爷大妈笑。
许泠也跟着笑。
到了地方后，许泠跳下车，开始按部就班的摆摊子，架手机支架开直播。
宋桥看见手机屏幕里出现自己的脸后下意识地躲了一下：“这是什么？”
“开直播。”
“直播？”
“嗯。”许泠应了一声说，“回去再和你科普，现在先做生意。”
“你要是不想露脸，就戴上口罩。”许泠说完后就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口罩递给他。
宋桥顺从的戴好口罩，只留出一双眼睛。
很快，许泠的摊子前就排起了长队，有熟客笑着问：“许老板，你这两天出摊出的晚，收摊收的早，我都好几天没买上你的糯米糕了，我家孩子和老婆可想得很呐！”
“欸！我奶奶生病啦，前几天忙着照顾她老人家呐。”许泠一边麻利的打包一边和客人唠嗑。
“李老太太咋样啦，要不要紧？”
“没事儿，人年纪大了就容易伤风寒。”许泠说完后就把两盒糯米糕递给宋桥，“你给客人打包一下。”
“好。”
两人打着配合，效率提高了不少，队伍也移动的很快，不少客人夸赞：“今天排得真快，省事儿多了。”
还有爱八卦的问许泠：“这是你男朋友吗？长得真帅，干活也利索。”
许泠笑着答：“这是我请的长工。”
不到九点，吃的就全部卖完了。
许泠扫了一眼直播间，顿时被直播间的人气惊到了。
直播间来了上万人，就连评论都刷了好几千条。
“这个小哥哥好帅啊！”
“他长得好像那个最近爆火的明星xx！”
“虽然戴着口罩，可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他指定是个大帅哥！！”
“他的眼睛好漂亮啊！！”
“啊啊啊！！这是在哪！我要去打卡！！！”
……
许泠从来没有在直播间见过这么多人，一时也有点激动：“家人们，给主播点点关注！！主播每天都和这位小哥哥在江市临水巷出摊，主播主页有出摊时间，欢迎家人们来打卡！！”
宋桥看见屏幕里的自己，突然皱眉往边上靠了靠。
许泠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常，朝直播间说了几句漂亮话后才意犹未尽的关闭了直播。
她兴奋的转头对宋桥说：“今天我们回去要多准备些糯米，明天来的人肯定多。”
宋桥说好。
*
晚上吃完饭，许泠和宋桥开始准备明天的食材。
今天要泡的糯米多，许泠干脆就像以前一样将大盆放在了客厅里，两人洗好糯米再将它们泡好，等抬头时已经是深夜了。
“忙活了一天，身上都是汗，我去洗个澡。你要洗吗？”许泠问。
“啊？”宋桥的表情有点愣。
“我的意思是需不需要教你怎么使用热水器？”
“不……不用了，我会用。”宋桥用力翻搅着盆里的糯米。
“那好，我先去洗了。”许泠回房间拿好换替衣服后进了卫生间。
不一会儿里面就传来了哗啦啦的水声。
宋桥坐在沙发上，突然感到有点燥热。
卫生间的隔音不好，他能清晰听见许泠穿着拖鞋在浴室湿滑的地板上来回走动的窸窣声响。
耳边的水流声似乎也越来越大，简直就像细密的鼓点敲击着他的鼓膜，浴室缭绕的水汽彷佛也穿透墙壁悄无声息的在他耳边蒸腾。
宋桥的脸烧了起来，大脑不受控制的浮想联翩。
热水流过她细腻白嫩的皮肤，女人扬起秀颈，红润的嘴唇微微张开，任由水珠顺着下颌流淌，并在锁骨处盈起一汪水潭。
水潭越来越满，简直兜不住，那些水就像泄了洪，汇聚成一道水线笔直又迅速的流向下面……
“咳咳……”宋桥及时打断了自己的想象，他握拳抵在唇边压抑着声音清了清嗓子，也清掉他那些龌龊的念头。
他为他自己的意淫感到懊恼。
“啪！”地一声，宋桥扇了自己一巴掌。
七年的监狱生活，剥夺了他的自由也剥夺了他男性的生理渴望。
每天大量的工作任务以及压抑的监狱环境，令他根本没有心思去想别的。
有时半夜他会被晃动的床铺惊醒，他在昏暗的房间里睁开眼睛，不出所料的，闻到熟悉的味道。
这令他感到恶心想吐。
宋桥在监狱里面从不手，他没有心情，但碍于生理因素，有的时候早上醒来他会发现床单脏了。
他只能丧着脸换掉床单。
而如今，他出来了，那些被埋在深处的欲望似乎也不受控制的跑了出来，并且怎么也压制不住。
宋桥猛地站起来，他的嗓子又干又渴，他倒了一大杯凉水，咕咚咕咚两口喝完。
冰凉的冷水暂时浇灭了心里的燥热，宋桥重新坐好，双手搭在膝盖上，一下没一下地轻扣着。
这时浴室里响起吹风机的声音，过了一会儿，许泠披着湿漉漉的头发走了出来。
她站在灯下，棉质的睡裙衣领大开，露出莹润的锁骨，她边擦头发边说：“你等会儿再进去，热水器需要加热。”
“……嗯。”宋桥不敢看她，只死死盯着刚喝完水的那只杯子。
许泠掀开布帘进了房间。
没一会儿，她房间的灯就灭了。
宋桥在沙发上又坐了好长时间才走进卫生间，一进去他就愣住了。
洗漱台旁边有个小架子，上面晾着许泠刚洗完的内裤。
小小的一只，纯白色的，只比宋桥的手掌大一点。
宋桥慌忙移开目光，并迅速冲进了浴室，他顾不上调试水温，在深夜寒冬里任由凉水浸透他的身体。
*
许泠想的没错，今天的客人比昨天还多。
乌泱泱的人群围在她的小摊子前，除了眼熟的顾客外，多了一群年轻时尚的姑娘们。
姑娘们花枝招展，个个都是冲宋桥来的。
“小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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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可以和你合张影吗？”一个洛丽塔装扮的大眼萌妹眼巴巴地问。
“不可以，抱歉。”宋桥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对方。
大眼萌妹愣了两秒，然后掏出手机给他看：“我是**平台的博主，有两百万的粉丝，我们就合个影，你也会火一把的。”
“抱歉。”宋桥看都没看对方的手机，埋头只顾打包，“您看您要点什么？”
“那来两个糯米粽子，一盒桂花糯米糕。”大眼萌妹语气有点失望，她抬起嫩葱似的指甲指了指宋桥说，“姐姐，可以让这个小哥哥来帮我拿吗？”
为了提高效率，许泠和宋桥是有分工的，许泠负责拿吃的，宋桥负责打包。
“当然可以啊。”许泠笑着拍了拍宋桥的肩膀，“你来给这位美女拿。”说完后还用力捏了捏，指甲都陷进了他的肉里。
宋桥吃痛，不动声色的皱眉，他和许泠调换了位置，从保温桶里取粽子。
大眼萌妹嗲着声音说：“小哥哥，我在减肥不能吃太甜的，竹筒粽子你帮我少蘸点糖。”
宋桥“嗯”了一声，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粽子上的木棍在白糖里面滚了滚，随即拿出来打包。
他将粽子和糯米糕装好后一并递给对方，大眼萌妹伸手接过，笑着说了句“谢谢”转身走了。
“小哥哥，换个位置哦。”许泠夹着嗓子在他耳边小声的阴阳怪气。
温热的呼吸喷在宋桥的耳侧，又麻又痒，宋桥摸了摸自己有些发烫的耳朵尖，和许泠重新换回了位置。
太阳逐渐升高，温暖的阳光透过光秃秃的枝杈落在地上，形成大小不一的光斑。
排队的队伍也越来越短，从长龙变成了短蛇。
许泠粗粗算了一下今天的收入，足足比往常多赚了三倍不止，她心里乐开了花，打算晚上好好庆祝一下。
“今天表现不错啊我的长工，等收摊后咱们就去买排骨，今晚上和奶奶一起吃顿好的。”
“您拿好，欢迎下次再来。”宋桥抬头看了眼最后排队的三个人，脸红了，他说，“好。”
很快，就剩下了最后一位顾客。
“您要点什么？”宋桥看着对方问。
对面的人是个高挑的男人，只不过身上裹得很严实，黑色大衣，黑色鸭舌帽，就连脸上都戴着黑色的口罩。
宋桥看不清对方的脸，也没听见对方说话，就又问了一遍：“您好，您要买什么？”
黑衣男人突然举起一个黑压压的冰冷物件，金属边缘在阳光下泛起冷意的白光。
那是一台性能卓越的高清摄像机。
宋桥愣愣地看着那个对准自己的摄像头，整个人仿佛一下子跌入了冰窖里，浑身直冒冷气。
“咔嚓咔嚓”
他的眼前闪过数道白光，长镜头转动，清晰的玻璃片内，是针孔摄像头，一个小小的圆点，却像是撒旦的眼睛，冰冷无情，审视着每一个罪人。
宋桥看着那个黑色的圆点，一动不动，他的灵魂彷佛被那只眼睛吸走了，脸色变得苍白，嘴唇也不受控制的哆嗦。
“啊！！！！”
宋桥突然大叫一声，双手抱头蹲在了地上。
“我认！！我认罪！！”
“别问了！！别再问我了！！”
“不要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