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观悬停在空中,不远处是沈清玄与谢秋水。
常又生松手再次道谢。
折扇化为正常大小,扇柄落回柳长明手中。
“不必客气。”
二人一并来到沈清玄所站之处,谢秋水已然清醒,正从储物戒中拿了一件衣服掐诀换上了。
沈清玄应是之前换过了,柳长明倒也不必换,虽说一路上飞来飞去,他这一身白衣却仍如来时一般干干净净,不碰灰,不染尘。
此下看去,破破烂烂地只剩下某小妖一人了。
“我还有多余的衣服,你要吗?”
一旁地谢秋水闷闷开口,柳沈二人朝她看去,谢秋水不明所以。
“谢谢道友好意,不必了。”
常又生婉拒,扶正头上的紫色发簪,“还有一件事。”
“有什么事先出去再说。”谢秋水打断。
柳长明回望了一眼身后正在大片蔓延的空白,“还有一炷香时间。”
“够了。”常又生伸开手,露出一节枯树枝,“我长话短说,这东西极有可能是绛星引。”
话音未落,常又生手中的东西就犹如活了一般,趁其伸手之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了出去。
沈清玄反应极快地飞身一跃,将其紧紧握在手中:“绛星引?”
“本来还不确定,如今看来,确凿无疑了。”
“你个破人修,快放开我!”
脆生生的声音从沈清玄的手中传了出来,几人目光瞬间聚焦在他手上。
那枯树枝竟化作了一个八九岁的粉衣女童,此刻正被沈清玄拽着衣领拎在手中,两条小腿乱蹬。
“听见没有?听见没有!”女童对着沈清玄拳打脚踢,奈何小胳膊小腿,够不着伸长了胳膊的沈清玄的半点衣角。
“绛星引是吧?”常又生开口。
“管你屁事,你个野妖离我远点。”
粉雕玉琢的小人语气极冲,水灵灵的大眼睛对着常又生怒目而视,带着几分婴儿肥的脸上尽是不满。
想想就来气,要不是这个破花妖,她又怎么会被抓住?她都想好了,先跟着他们混出去,再找个机会开溜,神不知鬼不觉的,此后天大地大,任她逍遥!
差一点点,她就能离开这个破地方了!差一点点,她就能逃离那老女人的魔爪了!差一点点啊,她就自由了,可以游尽天下美景,吃尽天下美食了!
而如今,什么都没了!都被毁了!
“你一颗破珠子,还有脸嫌弃别人?”谢秋水大步流星地走到沈清玄旁,两根手指掐住小屁孩的腮帮子。
没办法,她最看不惯熊孩子。
看不惯怎么办?
当然是不惯啊,直接动手。
“能不能好好说话?嗯?”谢秋水手下用力。
“不能!”
一想到自己被迫染了因果困在这个地方这么多年,好不容易了结好一切,结果还没离开这个鬼地方就又要去打苦工,她就不能好好说话,她就平和不下来!都怪他们!这个掐她脸的人修和那个多嘴的花妖尤为可恨!
“我告诉你们,趁早把我放了,要不是我,你们几个现在还和那王富贵纠缠呢。”
“哦?此话怎讲?”沈清玄挑眉。
粉衣女童一扬下巴:“多亏我给那个破花妖传了记忆,她这才及时赶过去解了那怨骨的心结,不然有那么快吗?结果你竟然恩将仇报!”绛星引一转头,对着常又生咬牙切齿。
常又生莫名其妙:“我怎么就恩将仇报了?”
“若不是你把我揭露出来,我本可以就此摆脱这个破地方,出去游遍大好山川,吃尽天下美食的!”
“你被认出来就不能耍遍天下,吃尽美食了?”
绛星引冷笑:“你们大费周章的找我是闲得慌?护人心脉,涵养神魂,哪个是一时半会就能办好的?再说这天下有哪个病秧子是不要命撒着腿到处跑的?到时候不被困住都是奢望!”
常又生闻言笑道:“那你大可放心了,你此去就算游不尽天下美景,这天下珍羞也能吃个十之八九,大玩特玩一番了。”
“你什么意思?”降星引蓦然睁大双眼。
一旁几人也都朝她看去。
意思就是你要去治的那个天赋异禀的病秧子虽不至于撒着脚丫子到处跑,却是心灵手巧,做得一手美食,玩的五花八门啊。
常又生触及到几人的目光,理直气壮地反问道:“看我干什么?你们不都是那劳什子大门派的吗,就算没有时间领着她到处跑,连吃的玩的也准备不出来吗?”
此话一出,气氛瞬间温和下来,几人略带审视的目光也散落开来。
“用你说吗,到时吃的玩的自是比你们妖族好上千百倍。”谢秋水反唇相讥。
常又生嗤笑一声,不作回应。
两年,还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啊。
“你什么意思?”谢秋水听见嗤笑声正欲上前质问,无奈被沈清玄长剑一挡拦了下来。
沈清玄瞥她一眼,谢秋水也自知失言不再动作。
沈清玄朝常又生解释:“来道友有所不知,我这位同门心是好的,无奈嘴笨,往往容易让有心之人想歪了去,她方才的意思是我们到时自会好好准备,绝不会怠慢了绛星引。”
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几句下来就把某位心好嘴笨的人摘得干干净净,绝口不提刚刚人妖两族比较之事。常又生懒得和他打官腔,只微笑点头:“沈道友说的是。”
倒是一旁的柳长明摸着扇角无端轻笑了一声,引的沈清玄白了他一眼。
沈清玄又将手中的小丫头轻轻放了下来,语气和善:“到时你去了,我必要带你尝尝冰心莲子冻和灵犀凤髓羹,那可是我们玄天宗的特产,别的地方可吃不到,还有……”
绛星引的眼睛蹭的一下亮了,压着嘴角勉强道:“既如此,那我且跟你去看看,到时若我不满意,我可不会出手救人。”
“那是自然。”沈清玄唇角微勾,又转向常又生:“还要多谢来道友。”
“谢我啊?诚意呢?”
眼前的小妖眼神在他身上流转一番,笑的不怀好意。
“你们如今拿到绛星引,就算穿的破烂,出去也不至于丢了面子吧。”
“师姐,这都第三日了,沈师兄他们怎么还不出来啊?”
“别急,总共才三日,第三日出来也不稀奇。”
“话是这样说,可这毕竟是在妖族,难保他们不使些手段,再说,跟着去的还有一个赤色铃铛的小妖,共用一条命,怕就怕……”女修压低了声音。
“行了行了,你担心也没用,再说了,沈师兄是谁,用得着你担心啊?”旁边女子朝她笑的促狭。
见她调侃自己,女修羞红了脸,抱住她的胳膊拉长了声音:“师姐~”
“欸,我什么都没说呢,师妹你怎么害羞上了?”二人一番嬉笑打闹,往庭中走去。
腰系两个蓝色铃铛的女侍从殿中走出,缓步来到一个老头面前,那老头矮矮的,身着灰布衫子,鼓起的两颊和鼻尖泛红,一脸福相,正躺在一把藤木椅上阖眼养神。此刻若是来个不经世事的孩童,恐怕要把他误以为成庙中坐着的土地公。
“杜若姑娘有何吩咐啊?”藤木椅吱吱呀呀地响,那小老头也不睁眼,也不起身,只恰好在那人走到身前时开口询问,一派悠闲。也不知是如何察觉那人是谁,又如何掐准了时间。
那叫杜若的小妖似是早料到了会是这幅光景,也不推辞,只管直截了当地道明来意:“殿下说今日是第三日,你派些人好生准备准备。”
“准备准备。”小老头乐呵呵地重复着睁开了眼,面前空空如也,愣了半晌,他方摸着胡子自言自语笑道:“一天天的,一个两个的学聪明了。”
脚底抹油跑的飞快的杜若心虚地摸了摸鼻子,领导说什么就是什么,她哪里知道准备什么,不早点开溜等着让那老胡萝卜精问自己准备什么吗。
“青藤啊,你来。”老胡萝卜精召来一个青衣女子。“今日是第三日,你去好好准备准备。”
青衣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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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闻言温声询问:“准备什么?”然而等了一会,无人回应。她打眼一瞧,椅子上的小老头不知什么时候酣然入睡,眼下睡得正香,叫都叫不醒。
纵使她如何无奈,也只得收了心思自行准备去了。
偌大的庭院中,一群修士正坐在其中,喝茶闲聊,好不轻松。
然细细看去却不难发现不少人心不在焉。
那长相伶俐的女修正半低着头,不知在想些。
那自己一张桌子的俊俏少年,眼睛时不时往中间的四方盒子上瞟上两眼,连杯中的茶倒满溢了出来都未发觉。
“茶满了,你小子发什么呆呢?”
旁边的人无意发现,笑着出声提醒。
“哦哦。”那人方才反应过来,正手忙脚乱之际眼前白光一闪。
“出来了出来了。”
一红衣男修激动道,正要起身,头上却冷不防地挨了一锤,下意识的问候正要出口却猛然想起出门在外,要注意影响只得生生打住,抬眼一瞧打自己的不是他人,正是自家那脾气火爆的师姐。
“激动什么,没个样子,出来了不正常吗,你大喊大叫什么?”一旁的女子压低声音对着自己一顿训斥,那红衣男修有苦说不出,嘴张张合合半晌却听不见个响,最后在自家师姐的威压下安安生生坐好。
白光散去,几人清晰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两红一白三人成簇,稍远的地方单单站着一个青衣女子。
这架势,不用多想都知道秘境中几人相处不算愉快。
高台上的女子扬声招呼:“几位道友此去一行可算顺利啊?”
沈清玄抱拳行了一礼,将手中的珠子露出来:“虽有磨难,结局尚可。劳殿下挂心,清玄惶恐。”
清朗的声音在庭中响起,不大,却极为清晰。
淡淡的语气落在每个玄天宗弟子的耳中,仿若在回应他们几日的担心,也不看看我是谁,且把心放肚子里好了。
千绯月玉手一挥,绛星引便落到了她手中。
青玉色的珠子不大,周身清透,如雨过春山,泛着淡淡的光,拿在手中犹如拿了一块上好的暖玉,温润沁人,是绛星引无疑了。
拿到了?她怎么记得她当时派的是一个赤色铃铛的小妖呢,千绯月目光轻飘飘地落到了台下身着破烂的青衣女子身上。
常又生立马单膝跪地,一字一顿,说的铿锵有力:“殿下,属下幸不辱命!说来惭愧,这一路上属下不仅没帮上什么忙,甚至还给这几位道友填了不少麻烦,浪费了不少时间,索性这几位人族道友极为友善,哪怕身受重伤,也要拼死把属下从鬼门关拉回来。好在最后这几位道友找到了绛星引。”
语罢不待千绯月言语,常又生猛地咳嗽了起来,似是伤的不轻。
千绯月并不说话,只是淡淡的看着台下的小妖。
底下的人族修士倒是窃窃私语起来。
“呸,真不要脸。把她救回来还真当自己脸大呢,我看啊,要不是她,沈师兄他们早就出来了。”
“就是就是,也不看看沈师兄他们离她多远,都嫌弃成什么样了。”
倒也不怪玄天宗的弟子义愤填膺,当时千绯月选了一个赤色铃铛的小妖与他们师兄师姐共用一条命摆明了就是在使绊子,虽说沈师兄他们成功出来并拿到了绛星引,可他们也不是瞎子,一旁干干净净的柳长明暂且不论,沈师兄和谢师姐的衣服都皱巴巴的,哪是一帆风顺的样子,本来就担心了两三天,这下经这小妖明里暗里一挑拨,压在心头的火气瞬间有了出口。
站在一边的谢秋水也在常又生说完后紧接着哼了一声,似是听不下去,竟明晃晃地用眼尾嫌恶地斜了她一眼,半仰着头,仿若极为不满,而后竟毫无预兆地晃了两下身子,直愣愣地倒了下去。
“师姐!”
“谢道友!”
一阵兵荒马乱。
台上的千绯月眯起眼睛看了半晌,只觉头疼,她道:“沈道友扶你师妹回去休息吧,这绛星引先放我这,待道友离开时自会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