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雍先是感觉到极致的冷,后是感觉到极致的热。
重新睁眼时,身体的异样十分明显,床畔则立着明显松一口气却神色古怪的范卢风。
夜间遇刺的所有记忆涌入脑海,沈雍粗着嗓子问:“毒已经解了?”
“这个嘛,还差最后一点点,马上就能解了。”
范卢风说着,不动声色地慢慢挪步远离他的床榻。
沈雍蹙了蹙眉,“那还不快给我解?”
下腹灼热,他本以为是每日晨起的惯常反应,不理会的话一会儿就消停了,可今日却显然不对劲,难言的冲动越来越强烈。
看着范卢风明显有些畏缩的模样,沈雍霎时明白了过来。
“范卢风,你对我做了什么!”
趁着他反应过来的这段时间,范卢风已经退到了帐门口,仿佛帐外有磁铁吸着他走一般,一副费了好大劲才仍留在帐内和他说话的样子。
“别急别急,昨晚那毒实在凶猛,没有解药我只好循着药理给你试了试,你现在的反应正常的,不用药到这个地步不足以将那寒毒压下去。”
沈雍听着,却仍是目光沉沉地盯着讪笑的他。
范卢风继续赔笑,“嘿嘿,知道你不喜那事,但那不都是从前了吗?你现在已经有柳夫人了,这点小症状实在不算什么事。”
眼见着沈雍就要发作,范卢风一掀帘帐立马溜了出去,闷闷的声音隔着帐子传进沈雍耳内——
“别急,她马上就来......”
-
柳忆春步入主帐时,见到的便是面色潮红、怒气正盛的沈雍。
看她进来,他像要吃人一样瞪她一眼,又很快移开视线,似是颇为嫌弃。
“他们都说你死了,没想到还挺生龙活虎的嘛。”
她早已习惯他易怒的性子,眼下对他的怒目而视适应得很好。
但她环视一周后,不免有些疑惑,“药呢?范医师莫名其妙让我来,什么都没交代,我是要给你上药还是喂药啊?”
说着,柳忆春朝他床榻走近了些,本是想继续找药,没想到他突然撑坐起来,弓起身子,语气激烈,“出去!”
动静之大,吓得她当即愣在原地。
但只是愣了一瞬,柳忆春便继续向他走近,她这次没惹他啊,怎么莫名其妙对她这么横。
“怎么了?”
沈雍变得更僵硬,像庙里矗立着的雕塑。
果然,她最会做的事情就是忤逆他!
独属于她的馨香越来越近,沈雍感觉自己的自控力岌岌可危,不由得压抑着加重了语气。
“滚出去,把范卢风给我绑来!”
可身体的异样仍在一点点加重,不过吼出这么一句话就让他控制不住地喘息。
虽极力控制,却还是被停在他床榻不远的柳忆春察觉到了。
她说呢,范卢风方才那副语焉不详的样子,原来真的有鬼。
这么热的夏天,沈雍一个本就火气旺的大男人都热得满头大汗面色发红了,怎么还宝贝似的拿着被子不放。
原来是不想让她看见身上的状况啊。
柳忆春不禁在心里翻了个大白眼,忍不住吐槽,“你这是正经军医吗?”
沈雍也知她明白了眼下的情况,面色更红,说话也不似方才中气十足,“快去。”
榻上的男人稳坐如山,却已开始浑身轻颤,说话的声音也像是被岩浆烫过。
柳忆春明白刻不容缓,下意识要听他的话去把范卢风找回来。
可她到底是两个人中脑子清醒的那个,走了两步就退了回来。
“如果找他有用,他方才还会就这样丢下你溜掉吗?”
这话一出,帐内瞬间安静。
柳忆春向他提议:“要不另外去给你找个人来?或者你干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算了。”
但这话却不知为何踩中了他的雷点,一双已经开始涣散的眼睛涌上些轻蔑,紧紧攫住她。
“果然,在你心里,这种事情和谁都可以做,是吗?”
柳忆春也有些生气了,她难得好心认真向他提议,结果这人脑子抽了又跑来指责她。她懒得再和他废话,转身就要走。
“那你自己想办法吧!”
“站住......”
身后传来的声音又弱了些,尾音被不受控的喘息震颤得有些色气,柳忆春如他所说收回了迈出的脚步。
“过来些。”
他已自暴自弃地将身上的薄被掀开,衣襟大敞着,露出了饱满的胸膛,一条腿曲起,很好地掩饰了异样之处。
柳忆春转身,站在原地与他对视,直觉此刻的他与方才又有些不同。
潮热为他的俊脸染上薄红,而他的眼里突然翻涌了些她看不懂的东西,带着安抚,却让人根本无法忽略隐藏其下的波涛汹涌。
山雨欲来,有些危险。
“你原本的腰带呢?”
他像是第一次睁眼瞧她般仔细打量,视线所过之处,让柳忆春无端觉得像被烫到。
她有些不解地低头,发现自己今天穿的衣服明显不是一套的,腰带与衣裙是两个不同的花色与颜色。
但她一向不注意这些,也不知道他又发什么疯,便一脸不解地答:“不知道啊,银画收起来了吧。”
沈雍却在心里冷哼,她不知道,他知道——
在尉迟丰的马鞍上。
方才便觉得她这身衣服眼熟,这个女人,果然还是将他的话置之耳外,短短时日便将尉迟丰也勾到了手。
沈雍的心里突然涌上一股被人背叛的强烈失望与恼怒,像是本就滚烫的岩浆中被人投入了一个火把,爆发出数倍高的火焰。
怒火与炽热的体温一同灼烧着他,从身到心都火热窒闷,沈雍愈发觉得头脑发热,连呼吸都无法控制,变得粗重又杂乱。
她是怎么引诱他的呢?像对他那样,抱他、吻她,甚至拿着他的手往自己身上放吗?
腰带都落到了尉迟丰的马上,他们发展到哪一步了呢?怕不是,已做过野鸳鸯了吧......
这个水性杨花的公主,果真不值得他百般退让、万般怜惜。
柳忆春见他愣愣地盯着自己的裙子出神,浑身紧绷,却颤抖得更厉害,像一座即将崩塌的雕塑,莫名其妙之余,不禁有些担心,总不会真的憋出毛病了吧?
他的长发披散几缕,遮住了他低垂脸庞上的神情,柳忆春怕他立马就要栽倒到床下,连忙上前去看。
不料,甫一走近便是一阵天旋地转。反应过来时,已被他滚烫的身体紧紧压在身下。
柳忆春惊呼,“你没事吧?”
她试着去推他结实的身体,却被他快速握住手腕按在头顶,随之而来的**让她恨不得破口大骂。
艹!
枉她害怕这人憋到极限晕过去,结果居然还是要拿她发泄,那最开始那副嫌弃她的贞洁烈夫样子摆给谁看的啊?
柳忆春很不舒服,双腿不停地磨蹭床面,却只是蹭掉了脚上的鞋子。
而他似是不满她的扭动,干脆将她的腿搭上自己的肩,于是她被固定得更死。
衣物一件件被抛出床榻,床帐也在二人你来我往的挣动之下解开半帘,一时间,帐内只余布料窸窣与粗重的呼吸声。
柳忆春习惯性地咽下痛呼,眼睁睁看着自己所有的挣扎如同身上的衣物一样被他一一消解,连一丝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这对吗?
就算要她帮忙,那是不是也该礼貌一点啊,凭什么是这副恨不得把她弄死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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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一直在抗拒,沈雍露出似委屈似恼怒的表情,动作也愈发放肆,直让柳忆春一下一下地被顶得上移,一直到脑袋抵住床头,退无可退。
他腾出一只手护住她的头,俯身下去,热气喷薄在她耳边。
“他们都可以,难道我就不可以吗?”
也不知是不是开始神志不清,他接着状似呢喃道:
“从你不知死活地吻我那天起,就该想到,迟早会有这一天的......”
柳忆春被他逼得眼泪直冒,无暇理会他莫名其妙的话,攒了一口气断断续续地咬牙切齿道:
“你现在,最好是,因为药物影响......”如果他是在借机向她报复,那她一定要找机会报复回来!
一定!
-
范卢风步履匆匆地回到自己的营帐,床榻上仍死死绑了个女人。
“你不向我透露解药的信息也无妨,王上的毒我已经解了。”
他立在床畔,没好气地向她宣告,似是在为自己争一口气。
郁冬全身上下能动的只有脑袋,闻言偏头看他一眼,满脸写着不信。
“哦。”
范卢风见她冷淡,忍不住说风凉话,“倒是你,身上的毒快发了吧?你背后之人如此待你,哪里值得你如此效忠?”
郁冬冷硬的脸忽地柔和了些,甚至浅浅勾起了唇角。
范卢风再次从她眼中看到了类似于关爱小朋友的嘲笑。
“!”
的确,这种话八百年前就过时了。
他承认他话里的挑拨过于明显,可他也受不了她如此直白的眼神。
“吃药。”
范卢风没好气地往她嘴里塞进一颗药丸,见她吃得干脆,没忍住问:“不怕我害你?”
郁冬似是嫌弃他絮叨,径直阖眼闭目养神。
嘿,这个女人。
范卢风想起昨夜。
彼时沈雍毒发,面色灰白,唇色青紫,好不骇人。
未免生事端,这个消息被牢牢封锁了起来。
他没见过那等猛烈的寒毒,当下只能先封住他的经脉,再来找这女刺客探探消息。
不料,等他走到关押她的地方时,只见牢门大开,内里已是空荡荡。
他下意识以为她逃掉了,茫然地走了两步,不远处却隐约传来女人的闷哼与男人轻佻的笑。
他连忙赶去,正巧撞见了那惨烈的一幕。
是陆峰。
他怎么敢!王上定下的军律是摆设吗?
可下一瞬他又反应了过来,俘虏而来的敌人并不在其保护范围之内。
他终是救下了她,还把她带回了自己的营帐。
然而,任他如何软磨硬泡,她始终一言不发,不透露任何线索。
他本以为她昨晚是因为那恶心的事才那般缄默,不料她似是本性就这般冰冷,又是一天过去了,她对他说过的话统共只有方才那句“哦”!
救沈雍的方法他并非没谱,但还有些没底,若能从她口中得到些消息,自是最好,若不能,那他也只有铤而走险自己一试了。
结果是显而易见的,他并不是审讯的好手,铤而走险的副作用也已显现了出来。
但好在,昨夜他为她处理伤口的时候,意外看到了她腕上一朵奇怪的梅花印,像是毒,把脉一看,才发现她的脉象与沈雍颇有些相似之处。
也正是因为从她身上得到了些提示,如今沈雍身上的副作用才被压缩到了最小。
范卢风靠在桌案边休息,有点心虚地摸了摸下巴。
不过是需要与他的夫人春风一度,将多余的药量散掉,应该不至于气得砍了他吧?
范卢风看了眼已经完全暗下的天色,估摸着时间朝沈雍的主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