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老李听张都头的吩咐将张宁送回张宅之后,便寻机会到了孙府旁的一处酒楼。
将刚刚听到的父女对话,都一五一十的讲给了苏妄和邢允。
车夫一走,苏妄先是好奇道:“这是你安排的人?”
邢允道:“我收买的人,他原本是张都头的兄弟,与张都头一同被招安,因为张都头信任他,又因为受过伤,所以平时干些闲散的活。”
苏妄道:“这种关系都能收买。”
邢允道:“一日两日不成,使用点离间计和银钱,自然就可以。”
苏妄点首,觉得有理,道:“这个张宁一心想要张都头离开,真是奇。她就这么想当土匪。”
邢允笑了笑道:“是啊,就这么想当土匪,咱们要不成全她?不给她点教训,她迟早还会找我们的麻烦,小鬼难缠。”
张宁此刻被关在房内,不仅门从外面抵住了,还有两个捕快看着。
她威胁也好,央求也好,外面那二人,只是不理,她骂道:“平时你们一个个小姐长,小姐短的,现在我就让你们放我出去,你们就装聋做哑的。你们也不想想,我爹能一直这么关着我么?他说不定一会就回来放了我,等我出去,看我怎么拿你们出气。”
骂了一阵,她也累了,靠坐在床头,忽的听见外面两声闷锤声,接着便听见门被拍了一下。
她连忙打开门,看见那两个看守她的人倒在了地上。她上前探了二人鼻息,只是被打晕了,又四面瞧了瞧,没看见其他人的人影。
她想了想,心道:“定是哪位还有良心的,不忍心她被关着,所以帮她打晕了这两人,还给她开了门。不能露面是怕被她父亲责怪。”
张宁拿了点细软,就赶紧跑了,一路向西,到了西城山上。
陈二见她突然过来,开心道:“宁小姐,您可好久没来了。”
张宁吩咐道:“快将所有人都召集起来,我有话要说。”
待所有人集齐,也有了三四十人,张宁道:“西城山是我们的地盘,更是你们的家,若是有人来要拿走它,我们就要和他们对抗到底。好好的山,凭什么他们说不给住,就不给住。山又不是他生的。”
山上人多是不守礼法,无财无亲之人,闻言纷纷道:“对对,就该是这样。”
陈二说傻也不傻,问道:“宁小姐,是谁要来赶我们走?有张都头在,谁还敢管我们。”
张宁道:“就是他,不过他我来对付,我不信他能把我当匪抓了。”
陈二道:“是是,张都头抓谁都不会抓宁小姐的。”
张宁又道:“要么他也来当匪,要么就来剿我。
”要么他就去将苏妄杀了,不然我们张家迟早要被她端了。可现在杀她哪有那么容易,还不如趁早打算,当匪得了。”
陈二等人已然听不太懂,见张宁气冲冲的也不敢多问。
张宁又吩咐道:“好了好了,去给我备点饭食。”
众人闻言就散开,各忙各的去了。
不多时,一人上前来道:“宁小姐,我刚在巡逻,见东面山脚有动静,有一伙人上来了,是不是张都头的人来了?”
张宁正吃着饭菜,放下碗,站起来道:“不,我爹的人没那么急,肯定要等到知府寿辰过了才会来。”
她想了想,道:“快,让所有人拿上长枪在各个路口把着,我先去看看。”
说着张宁便飞奔向了东面,果然看见了一伙人,不认识但也不眼生,像是在哪里见过。张宁心念电转,这是孙知府的人。
“不好。”张宁忙往其他路口,找路下山,可一到地方,另外的路口也看见了孙知府的人。
西城山当年匪患重生就是因为山上不仅怪石嶙峋,还暗藏险沟,孙知府在收了西城山之后,便将这些地方一一探明,所以现在孙知府的人,已经将能下山的地方,通通都截住了。
张宁现在逃不走,更没办法去找她爹帮忙,眼看那些人一步步的上山,想将山上的人一网打尽。
张宁回到了山上,告知诸人现在的情况,她道:“你们是想抵抗还是直接被拉去坐牢。”
诸人异口同声道:“我们听宁小姐的。”
其中一人站出来道:“宁小姐,我们才不认什么官府,你才是我们的青天大老爷。”
张宁听了很受用,走向那人,道:“我没见过你,新来的?挺会说话。”
那人道:“是,我虽然是新来的,但我誓死为西城山,誓死为宁小姐。”
张宁闻言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对诸人道:“拿起武器,倒也不必和他们拼命,只要能跑出去就好。来日方长,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待以时机,我们再回来。这次不知是如何走漏了风声,我们跑就是。”
诸人听了纷纷拿了武器在手,张宁道:”大家尽量分散开来,化整为零。”
“是。”众人话音刚落,突然一人闪身上前,将手中的刀架在了张宁的脖子上。
骤然间,所有人散开,在张宁和那人周围留出一片空地。
张宁横眼一瞧,冷言道:“原来是你。”
正是那位新上山的汉子,道:“宁小姐,当山匪还是不适合你,还是束手就擒吧。这样知府大人看在张都头的份上,说不定还会对你宽大处理。”
张宁一声不吭,紧咬牙齿。
那汉子又对其他人说:“这次来的人可不是闹着玩的,你们一个都跑不掉。束手就擒才是正道。”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双脚挪来挪去,不知是走是留。
正在他们犹豫之时,山下的包围圈已经上了山,人数众多,山上之人毫无反击之力,纷纷丢了武器投降。
陈二也丢了武器,双手抱头,一语不发,被衙门的人押着,忽然他抬头一瞥,看到苏妄,指着她大喊道:“是你,是你把他们带来的!”
苏妄一脸莫名朝他看去,一旁的邢允也冷眼瞧他看去。
苏妄道:“你胡说什么?我何曾来过这里。”
张宁别过脸去,当作没听见这一切。
陈二滴溜着双眼,又看了一眼张宁,道:“对,没来,你没来过,是我,我看错了。”
邢允看了一眼押着陈二的差人,那差人抬起一脚,膝盖正中陈二腹部,陈二痛的一声哀嚎,弯下身子去。
那差人道:“你再仔细看看,这位邢娘子来没来过此处?”
陈二痛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那差人又给了他一膝盖,他痛的大叫一声,哀求道:“我真的不只,你们要不问问宁小姐。”
张宁闭了闭眼,道:“你闭嘴吧,关我什么事。”
邢允上前道:“宁姑娘,我家娘子曾被人绑走了一天,找回来时便已失忆。难道是被你绑的?”
张宁笑了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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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家主休要血口喷人。”
苏妄瞧这情形,便独自一人走开,看了看这山上,凝神想了想,脑中确实有些画面,但她无法分辨那是她的亲生经历,还是自己看着眼前之景想象出来的。觉得自己似乎来过,又似乎没来过。
邢允道:“证据就在你面前,你不认,自然有人会认。”
他又对带头的差人道:“这里的情况你们也熟悉了,回去如实和孙知府言明即可。孙知府秉公执法,会将一切都查明的。”
最后一句话是对张宁说的。
苏妄上前道:“不知道孙知府会不会体谅宁小姐的一片深情,让宁小姐去岭州与苏厉双宿双飞。”
张宁此刻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她狠狠的盯了苏妄一眼道:“都是你,一切都是你。”
说着还想挣脱差人的束缚,来打苏妄。苏妄转身避过,闪在邢允身侧,邢允也。
押着张宁的差人,顺势一把将她拉走了。
等人都押走了,苏妄道:“为什么她说一切都是我,苏厉也不是我让他去偷的棺材,她绑了我也是她自己绑的,怎么都怪在了我头上。”
邢允道:“若是能想通这些她也不会做这些事了。走吧,我们也去,孙伯父说不定也有话要问我们。”
待到衙门写完证词,两人刚欲先行离去。
狱卒长和孙知府恰巧审完了陈二等人。
苏妄看见孙知府,便问:“孙伯伯,可是有了进展?”
孙知府点首道:“是,据那陈二所言,一切都是张宁做的,这是他的供词。”
狱卒长将供词递了上去,二人扫了一眼,知道了苏妄被绑前后发生的事。
孙知府道:“我原以为张宁只是孩子心性,没曾想她如此恶毒,为了给苏厉报仇,对你下如此毒手。”
邢允看了看苏妄,又对孙知府道:“知府大人执法严明,定会为我家娘子讨回公道。她现如今连记忆都未曾恢复。”
孙知府道:“那是自然,况且若不是在邢家,有名医好药护着,苏妄你啊说不定连命都丢了。”
苏妄一时无言。
孙知府道:“之后的事,我自有章法,你们不用担心。”
邢允道:“那我们先回去了,若是有任何需要,孙伯父随时吩咐。”
说着两人就打算回邢宅。
还未走出衙门,就听见有一差人边走边说:“你刚有看见张都头么?”
左边的差人道:“未曾,说是张都头自请入狱给张宁抵罪,说是他教女无方。但是孙知府并不打算关他,更不会答应抵罪,所以他便跪在衙门地牢前不起来。”
右边差人接话道:“孙知府不让他跪在地牢前了,说是有罪我定不饶你,没罪我也不会治你。让人将张都头从地牢里请了出来,我刚看见他正跪在衙门门口呢。”
两人听着话,正好走到衙门门口,张都头正跪在青石阶上,一副身心都被冻住的模样,不像活人。若是换个方向摆着,倒像是衙门门口的石像。
苏妄心道:“真是父女情深,这么冷的天也去跪着。”
邢允瞧了张都头一眼,握了握苏妄的手,道:“我们回家,不多纠缠。”
苏妄点首,她现在对这张家父女,都想敬而远之。
没曾想张都头注意到了他们,突然活了一般,扶着膝盖艰难的跟在他们后面,边走边道:“邢家主,邢娘子,请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