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月回到自己的身体中后,一颗心还怦怦乱跳。
本来她打算伺机逃走后去投奔连倾寒,向他解释清楚一切,但是现在来看,她可能来不及张嘴,就被啃得骨头渣都不剩了。
不过,如今既然她获得了进入别人梦境的能力,那么,能不能再进一步,影响别人的梦境呢?
林白月微微眯起眼睛,忽然想到了一个主意。
春溪院内,夜色如水。
柔软的床铺略有凌乱,伏凝云被身后的男人紧紧揽着腰,蓦地睁开了双眼。
她神色不安,呼吸有些不稳,身后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怎么了?”
夜色中,伏凝云的声音略有虚浮:“没事,做噩梦了。”
明芜君松开她坐起身,手指微抬,桌上的烛火重新亮了起来,他看到伏凝云额上浮着一层虚汗,脸色发白。
他将伏凝云手指握进掌心,另一只手抚上她的额头,“什么噩梦吓成这样?”
伏凝云最近似乎想开了,不再对他冷言冷语,偶尔还会露出独属于小女儿的情态,明芜君最近怜爱她的紧。
伏凝云缓缓起身,依偎进他怀中,手指攥着他中衣的领口,语气中似乎带了一丝委屈:
“我梦见,你成了大道至尊,遇到了更加美丽温柔的女子,便再也不要我了。”
听了这话,明芜君收紧胳膊,轻笑着在她眉间吻了一吻,“凝云怎么会这么想?这么多年我对你的心意,你还不明白吗?”
伏凝云伏在他怀中无悲无喜,吐字时却带着三分幽怨,“人心易变,更何况,我没名没分的跟着你这么久……到底什么时候,我才能光明正大地与你并肩呢?”
说着说着,居然落下泪来。
明芜君忙扶起她的肩头,看到她肤若凝脂的脸上染了晶莹的泪珠,如同细雨后娇嫩的花瓣。
他这是第二次见到伏凝云哭。
第一次,还是伏凝云委身于他的那个夜晚。
伏凝云是他第一个弟子,明芜君在凡间游历时,从匪贼手中将八岁的她救下,她的家人已经全数遇害了。
明芜君安葬了她的父母亲族,便带着伏凝云回了无极峰。
他第一次收徒,收的还是个八岁的小娃娃,手忙脚乱了许久。
伏凝云从小就是个乖孩子,嘴里吃着明芜君做出的一团黑乎乎的不明饭食,还能甜甜地对他笑。
后来,伏凝云长大了,明芜君也有了别的弟子,一切本该平静地过下去。
直到那日再次突破失败后,明芜君不小心窥得天机……
原来他们竟是生活在一个话本子中,自己还是一个觊觎徒弟的反派,最终的结局便是成为主人公的垫脚石。
霎时间,过往的每一次失败都涌上心头,为什么主人公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拥有无数的机遇珍宝、声望赞誉,甚至他连多看一眼都不敢的伏凝云……
想到这里,他再度揽紧怀中的人,眼神变得无比阴鸷,气运机遇是他的,伏凝云也是他的!
谁也不能夺走!
“那我们就举办合籍大典如何?”明芜君轻抚着伏凝云顺滑的长发,“让天下人都知道,你是我的道侣,我明芜君的道侣。”
伏凝云乖顺地趴在他怀中,轻轻地“嗯”了一声。
明芜君要举办合籍大典的消息如同生了翅膀一般传遍仙门百家。
一时间,许多人都议论纷纷,猜测着合籍大典的另一位是何许人也。
何婉歌听闻这个消息后,整颗心忍不住往下沉,看来前几日睡梦中梦到师妹同她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
她提起夺息下了山。
一月后,明芜君的合籍大典如期举行,四海八荒来客云集,仙门女眷聚在一处闲聊,好不热闹。
春溪院内,张灯结彩,专门请来的喜婆侍女守在门口。
伏凝云借口换衣服打发了她们,林白月帮她将繁复华丽的喜服脱下。
她换了一身轻便束袖的衣服,使了些力推开墙角处的洗脸架,底下赫然是个黑漆漆的洞口。
林白月率先跳了进去,伏凝云紧跟其后,把洗脸架移回原位。
林白月走在前面,边走边道,“我让冬吉绕过前殿,直接把这条地洞挖到了无极峰山脚下,所以可能会有些长。但我们在地下,避开了人群密集的地方,如果不是故意用灵力探查,就不会被发现。”
伏凝云“嗯”了一声,紧紧跟在后面。
她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噗通噗通的心跳声,又快又响,她已经许久、许久未曾感受过外面的风了。
无极峰前殿,灯火辉煌,亮如白昼。
合籍大典上人来人往,半空中载着各家修士的飞舟络绎不绝。
岳芷容从玉昌仙府的豪华飞舟上跳下来,脸色却不怎么好看。
围观的其他门派修士窃窃私语:“你们听说了吗?玉昌仙府的岳凭渊病倒了!”
“病倒了?他那个境界的修士还会生病吗?”
距离玉昌仙府不远的一个小门派修士压低声音:“我听说啊,不是什么生病,而是被人下毒了。”
其余修士一脸震惊,纷纷问道:“真的假的?什么毒?”
那个小门派修士却摇头不语了,一脸高深莫测,任凭别怎么问都不再开口。
岳芷容来到门口,打起精神向明芜君道喜,送上准备的贺礼。
明芜君笑意浅浅,略问了两句岳凭渊的病情,让岳芷容代他问好。
岳芷容心事重重地落了座,等待着大典开始。
最近玉昌仙府怪事频发,不仅父亲中了奇怪的毒昏迷不醒,日渐危重,还经常有修士莫名其妙失踪,前几日,就连在戒律堂任职的宋备也无故失踪。
岳芷容登上代理掌门之位,山上的长老却频频朝她发难,指责她不作为。
想到这里,岳芷容忍不住叹了口气。
不远处修士的议论声传入她的耳朵。
“你们有没有发现,明芜君的修为又精进了?”
旁边一个鹤发童颜的修士立刻附和:“确实如此,明芜君的实力愈加深不可测了。不知他是如何做到的?”
“这谁知道?难不成是得了什么秘法?”
“我更想知道,这明芜君为什么非得在晚上办合籍大典?更有氛围吗?”
……
他们的议论传入明芜君耳朵里,不过今日他心情好,就放任这些蝼蚁多嘴一时半刻也无妨。
反正,早晚整个修真界都要听他号令。
他脸上的笑意不达眼底,只是在望向合籍大典的礼台时,才真切了三分。
若不是为了给凝云一个名分,他才懒得与这些庸俗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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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与委蛇。
明芜君将门口留给接待的弟子,拂袖进了后院,嘈杂的人声被隔绝在外。
他的手指摩挲着杯子,看向墙角不起眼的阴影,“凝云那边如何?”
阿覆从阴影中露出半边身子,“伏姑娘梳妆完毕,似乎正在换喜服。”
明芜君脸上多了几分愉悦之色,今夜才是真正属于他与凝云的洞房花烛夜。
吉时已到,明芜君换上玄衣玉冠,等待着伏凝云的出现。
足足过了一刻钟,山门处却始终没有出现任何人影,观礼的人群窃窃私语,明芜君眉头紧紧蹙起,偏头往暗处看了一眼。
过了一会儿,阿覆回来,附在他耳边道:“主上,伏姑娘不见了。”
明芜君目光瞬间冷了下来,“到处找过了?”
阿覆道:“春溪院已经搜过了,其余的地方,我已经安排下去尽快搜索。”
明芜君咬牙切齿道:“好,好得很,伏凝云,你最好别让我抓到。”
忽然,几声铮铮琴声响起,声音夹杂着一股奇异的力量,听到的人察觉不对,纷纷运气抵抗,却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众人尝试运转灵力治伤,发现经脉不通,无比滞涩,丝毫使不出灵力。
人群中一阵骚动,明芜君往下看去,只见半空中忽然摔下来一个人,在即将砸到地面的前一刻,被腰上的一根绳子堪堪扯住。
往上看去,夜风中一头冰蓝色的凶兽浮在半空,锋利的獠牙在灯火下泛着森寒的光,背上坐着一个黑衣黑发的俊美青年。
俊美青年姿态闲适,身后站着几个打扮怪异的人士,后面跟着一群黑压压的……魔族。
“是魔族!魔族打上来了!”有人在下面大声惊呼。
“不对不对,那凶兽背上的人,不是扶摇峰的连倾寒吗?”
“连倾寒?那个杀师弑长的魔族?他怎么还敢回来?!”
岳芷容则注意到那个被捆在半空中的人,满眼震惊。
那个人居然是前几日失踪的宋备!
但是,几日前还好好的一个人,现在被捆在半空中,手脚都扭曲成一个诡异的角度,鼻歪眼斜,糊了一脑门血,有些不成人样了。
太元真人也认出了气质大变的连倾寒,他上前一步,朗声喝道:“连倾寒!我们到处找不到你的踪迹,今日你倒是自投罗网,那便束手就擒罢!”
连倾寒坐在青浑背上一动不动,听见太元真人的话才往下瞥了一眼,缓缓地漾出一抹笑。
“太元真人,别急。我今日来,一则是为了将杀害师父的真凶大白于天下,二则是找个人。”
太元真人怒道:“事到如今,你还在这里装模作样!当日我们亲眼所见,你若是还有一点良心,便自去你师父坟前自刎谢罪罢!”
连倾寒不轻不重地揉了揉指节,身后媚眼如丝的青鸦倒是忍不住破口大骂,“你这个牛鼻子老道!别人话还没说完呢,你就先蹬鼻子上脸了!你是听不懂‘真凶’两个字吗?”
“你!丑恶魔族,还敢口出狂言!”
青鸦自诩美貌动人,拜倒在她羽毛下的俊男魔族不知凡几,居然敢说她“丑恶”?!
“你个老不死的道士你……”
“青鸦。”连倾寒淡淡瞥她一眼。
青鸦闭上嘴,压下怒火往后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