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地一声,一个形状奇异的泡泡突然出现,挡住了叶枭的袭击。
其余魔族对视一眼,冲上前去,他们早就知道叶枭的计划。
叶枭有一枚能够引动心魔的心魔石,再故意挑衅,等着连倾寒中招好趁虚而入。
枝枝从灵宠袋里钻出来,冲着神志不清的连倾寒急促地叫唤,仿佛是想唤醒他的神志。
它顺着胳膊攀到连倾寒肩膀上,蹭他的脸,未干涸的血迹把它身上的茸毛染红了。
叶枭见到连倾寒这般颓废模样,心中大快,志得意满道:“他方才已经被引动心魔,实力不稳,一起上!”
剩余的魔族随叶枭攻上前来,铺天盖地的魔息交织在头顶,刀光、剑影、狰狞的笑意,在连倾寒眼中慢慢放大。
千钧一发之际,千堆雪飞速旋转起来,撑起一道剑气澎湃的屏障,一道道攻击撞在屏障上发出刺耳的尖锐声音。
连倾寒揉了揉枝枝的后颈,重新将它送回灵宠袋,还加了一道禁制。
他往前一步,剑光飞流,落入手中,从他身前骤然卷起一道狂风!
鲜血滴滴答答地顺着剑尖落地,罡风炽烈,瞬间掀翻了一堆狂妄的魔族。
叶枭深知他有御风之力,吞进一颗丹药后迅速支起屏障,“大家别怕,我早备好了定风丸。他已是强弩之末,坚持不了多久!”
魔族们接了他给的定风丸连忙咽下,果然感觉到罡风对他们的影响小了许多。
脑海深处一阵阵刺痛连绵不绝,连倾寒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
拼尽全力杀掉一半的魔族后,他踉跄着跪倒在地,胸前、后背、腿上布满了深可见骨的伤口。
千堆雪因为染了太多的血,微泛红光。
此刻还剩下五名魔族虎视眈眈,而连倾寒几乎耗尽了所有的灵力。
叶枭趾高气昂地逼近:“乖乖交出乌羽令,我还可以给你留个全尸。”
千堆雪支撑着主人摇摇欲坠的身体,连倾寒捏着手中的乌羽令,忽然很轻地笑了一声。
叶枭顿时有些不好的预感,还没等他有所动作,只听连倾寒的声音飘过来:
“想要的话,亲自来拿吧。”
说完,他便朝着身后的万戮渊纵身一跃,消失在崖底浓重不祥的雾气之中。
叶枭等人没想到他会突然跳下去,连忙追上前,可是眼前哪里还有连倾寒的身影,万戮渊下隐隐传来恐怖的兽吼。
叶枭愤恨地将刀往地上一掼,骂道:“兔崽子,竟然宁愿去喂魔兽都不肯交出来!”
剩下的魔族也是心中窝火,这乌羽令掉入了万戮渊,那是真的有去无回了。
竹篮打水一场空,当场就有魔族埋怨叶枭道:“你不是说万无一失吗?现在乌羽令拿不回来了,你说怎么办?”
-
狭小逼仄的石洞里,摆放着一张硬木板床,一张桌子两只凳子,除此之外,空空如也。
林白月侧身躺在硬木板床上,石洞顶上一道窄窄的缝隙中,透过一缕冷白的月光。
这是她被关在这里的第三十天。
她不知第多少次叹气,摸摸饥肠辘辘的肚子,目光落在手腕上的银色息灵索。
脚踝也被绑上了同样的息灵索,可以令修仙之人无法动用灵气,变得跟凡人没什么两样。
每隔三日,阿覆会给她闻一闻瓶子里的枕冰莲,免得她死掉,但是又不肯给她解冰寒散的毒。
每隔十日,入夜时分,她会被蒙住眼睛带到一处密室。
紫衣男子往往也等在那里,看向林白月的目光就像看到砧板上的一块肉。
她被扔进一个血红阵法中,诡异的红光将她牢牢困在原地。
随即是某种来自神魂深处的痛楚,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从她身体里被悄悄夺走,恍惚中升起难以言明的怅然若失之感。
紫衣男子坐在相连的另一个金色阵法中,丝丝缕缕的玄妙之物涌入他的身体,带来能够掌控万物的快感,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也未尝不可。
他舒了一口气,微微笑道:“这七星转枢阵果然有用。”
七星转枢阵往往要持续好几个时辰,林白月如今毫无灵力的身体是支撑不住的,总是在进行到一半时就晕死过去。
第二日睁开眼睛,又回到了熟悉的石洞牢房中。
她疲惫地揉了揉额角,心中大致有了猜测。
紫衣男子是冲着连倾寒的气运来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无法自己直接夺取,只能通过林白月的身体作为媒介,一点一点地转移到自己的身上。
按照033的说法,自己穿书成的林白月是女配。难道是因为男主气运加持太过变态,只能先从男主往女配身上转移气运,然后再从女配身上转移到他们身上?
或者说,他们有某种限制,不能明目张胆地夺取男主的气运,只能千方百计利用林白月来一点一点窃取。
气运,真是虚无缥缈的东西,但也是千万人求之不得的。
紫衣男子能够封印脑海中的033,实力其实已经相当可怖,如果再加上独属于主角的气运……
思及此处,林白月心中难免升起一丝寒意。
这个人若是得逞了,绝对是书里的终极大boss。
可惜她还没来得及好好向033问清楚原书真正的发展和走向,至少,让她搞清楚反派和女主都是谁吧!
一想到自己不仅无意中窃取了男主的气运,甚至可能将女主的戏份给蝴蝶掉了,林白月就觉得心中怪异得很。
想到这里,她又不免想起连倾寒,他身上的伤不知道养好了没有?
自己当时没来得及打招呼就离开了,不知道他醒来之后会是什么反应……
气运一点点被蚕食,就算是再迟钝,早晚也会察觉一二的,偏偏之前林白月气运越来越好,真是想不被怀疑都难。
“轰隆隆——”
远处的石门升起,林白月眯着眼睛打量着白光中的身影,不是平日里送饭的人,身形高大,头几乎能与石门顶挨上。
林白月警惕地握紧袖子里磨尖的石头,逆光走来的人逐渐清晰,黑色兜帽、血色梅花,看来是和阿覆一样,是紫衣男子的手下。
只是现在既不是送饭的时候,今日也不是剥离气运的日子,不知这人突然前来有什么事情。
高大男子走到石牢前停下,咔哒一声打开门走了进来。
看到他的脸,林白月瞳孔紧缩,来人居然是容羲!
容羲现在也成了紫衣男子的手下?
不等林白月多想,容羲已经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将人提了起来,她根本挣扎不动,只觉得肩膀上火辣辣的疼。
出了石门,容羲递给她蒙眼的黑布,“系上。”
林白月呲牙咧嘴地揉了揉肩膀,才伸手接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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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在眼上。
这次容羲倒是没再抓她的肩膀,而是扯住她的手腕往前,只不过力道似乎收敛了些。
林白月踉跄地跟在后面,在心中猜测着他会把自己带到哪里,能进入石室带自己出来,那肯定是得了紫衣男的命令。
虽然看不到,但她每次被带出来的时候,都会默默地数步数和转弯的方向,心中大致能分辨出来,现在的方向和距离,并非朝着平日里转移气运的密室。
她试探地问容羲:“你要带我去哪?”
出乎意料的,容羲居然没有沉默,他道:“见一个人。”
林白月再多问,他却不开口了。
她能感受到外面的光线逐渐明亮起来,空气流动的速度更加轻快,林白月久违地深吸了一口外界的新鲜空气。
被允许摘下眼罩的时候,她惊讶地发现自己身处一个美丽缤纷的院子里。
四处都种满了五颜六色花草,芬芳扑鼻,艳丽多姿,伴随着和煦的微风轻轻摇曳。
假山流水坐落其间,叮咚作响的泉水滋润着满院的花草,生机勃勃,林白月竟然生出一种不真实感。
距离她暗无天日的石牢没多远的地面,还有如此岁月静好的地方。
真让人想哭。
容羲领着她穿过花丛,紫藤萝架上点缀着一簇簇梦幻的花朵,淡淡的馨香融进午后的风中。
绕过小石桥,林白月看到了一个正在给花草浇水的美丽女子,她眉目平静,秀雅温婉,穿着层层叠叠的华丽衣裳,露出的皓腕凝霜赛雪。
容羲把人领到,就从墙头上跳走了,林白月迟疑地停在原地。
女子瞧着她,冲她招招手,“来帮我浇水好吗?”
林白月没从她身上感受到攻击性,但也不敢完全放松警惕,亦步亦趋地走近了,接过她手中的浇水壶。
“这几盆花浇过了,你来这边吧。”女子指了指旁边的一丛凤仙花。
林白月跟着她走近,姿态僵硬地浇花,身体紧绷着,一只手始终攥着手腕中藏起来的尖石头。
旁边的女子忽然轻轻笑了一下,安抚道:“别紧张,这花不会浇坏。”说完,她便步伐轻盈地离开了。
林白月余光看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花丛后面,缓缓松了一口气。
她不知道女子叫她浇花有什么别的目的,女子在紫衣男子的地盘来去自如,身份绝对不简单,总不能只是单纯地想找个人浇花?
不过,在身上的气运完全被转移出去之前,她觉得自己还是能继续苟下去的。
抛开乱七八糟的杂念,她开始认真地浇花,洒出的清水在暖煦的日光下折射出绚烂的色彩,仿佛萃取了满院花草的颜色。
花架下面投下一片片斑驳的阴凉,微风徐徐,林白月好久没觉得身心如此舒畅了。
等到了下午,那女子又出现了,站在院中的亭子里冲她招手,“姑娘,过来歇会儿吧。”
林白月走近亭子,发现桌子上摆着瓜果糕点,香茗热饮,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女子示意她坐下,挽起袖子替她倒了一杯清澈的茶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林白月诧异,她居然不知道自己的名字?紫衣男没跟她说吗?
压下心头的疑问,林白月老老实实道:“我叫林白月。”
“林姑娘,”女子嘴角微微弯起,礼尚往来道:“我是伏凝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