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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不甜甜

作者:埙予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什么事?”贺青俭恍恍惚惚问。


    她心里乱七八糟,只想赶快离了他,自己冷静冷静。


    似看出她不欲多说,顾兰年未与她呛声,正色道:“今日暴食之阶里,你闯关的法子不好,以后不要再用了。”


    他眉宇间压抑着忧色,难得人话人说,贺青俭反不自在起来。


    暴食之阶中,吞香焚书之举确为下下策,现在想起她腹部依然幻痛。


    可他现在这副模样则更令她牙痛,像在……关心她?


    此念甚是自作多情,仅闪过一霎便被压下,片刻思忖后,她道:“知道了,你我以同心蛊相连,彼此安危息息相关。你放心,我这个人基本道德还是有些的,你先前助我良多,我会留意不因我的缘故害了你。”


    此话出口,顾兰年眸中一抹愕然闪过,好似她说了多荒谬的话。


    他盯着她,看了良久良久,终于又开了口:“贺青俭,以后不了解自己就莫要自夸丢人,你的心思可真是半点不玲珑。”


    说完他不咸不淡冷笑一声,转身负手走远。


    贺青俭在原地站了会儿,反应过来他是在刺嫉妒之阶里她自夸“满腹才情、心思玲珑、堪称女中诸葛”那一句。


    她能看出,他临走时的表情是在怄气。


    难道她刚刚没好好说话么?阴阳怪气的分明是他!


    他爱怄尽管去怄,气死活该!


    贺青俭重重一跺脚,不愿再想他,深吸口气平复下来,打算将今日领悟温习一番。


    考核幻境中她受教良多,尤其上半场考核里最后出场的那第三个“顾兰年”,给她喂了许多不错的招式。


    她提气挥剑,不出十招已觉无力,杂乱心神难以集中,刚刚与顾兰年的对谈挥之不去在潜意识里盘桓。


    真是莫名其妙,离开时他的表情仿佛在她这儿受了多大委屈一般。


    干什么摆出这样一副脸色?!


    喜事将至,去看望他未婚妻不好么?偏想不开来与她吵架!害她睡觉不成、剑心难静不说,他自己也很不高兴。


    贺青俭烦躁地把地面一颗小石子踢远,练剑兴致已败,旋身回了房间。


    大抵白日里经历幻境太多,虚虚实实间心神大耗,她好不容易睡着,却是梦中也不得安稳。


    她梦见自己捅了顾兰年,顾兰年“垂死血中惊坐起”,又活剥了她的皮,这还不算,他身上大股大股涌着血,还非缠着同样血淋淋的她与他过招,可她骨头已被他拆碎喂狗,如何提得起剑?她不干了,软绵绵后仰躺平,他却又纠缠上来,在她身上弄来弄去。她烦得睁开眼,视野里依旧一片红,却不再是猩红血色,满目红鸾囍色。她与顾兰年共卧榻间,流程还是那一套流程,目的却不再为了解蛊,而是全心全意做夫妻……


    贺青俭一阵毛骨悚然,以如瀑鲜血为底色的姻缘能结出什么好果?


    她忙对梦里的自己大叫:“别滚了!你们不要再滚了!你是不是忘了,他身上蛊毒是你下的!潜入七曜山后,你还一直跟弑心有联系,现在弑心又派了个难搞的谯笪岸然过来,行事高调已然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是七曜山天枢峰的少主啊,将来要接任掌门的,于公于私都一定会杀你!原本的贺青俭不就死他手上了么!滚滚滚,整天就知道滚,自己快死了都不知道!能不能有点出息?!”


    苦口婆心骂了许久,贺青俭总算很“有出息”地吓醒了。


    长夜未尽,她却心脏狂跳,吵得再睡不着,草草拾掇一番,把“全部身家”收拢入一只外形小巧但内隐庞大空间的深渊口袋,贺青俭最后看一眼生活一年多的小屋,一人一剑一口袋轻装向摇光峰处行。


    时候尚早,她行经天璇峰时晨钟尚且未敲,但峰中丹修和医修因要伺候丹炉和灵草之故,素来拥有独特的作息,从峰门口已能听见里头的喧闹。


    昨夜梦魇犹盘桓在心,贺青俭由衷觉得解蛊之事进度需要加快,来都来了,她决定与闫法斋见一面。


    贺青俭亮出摇光峰弟子牌,等候守门弟子通报。左等右等,始终未等来回音。


    眼见太阳已缓缓爬出水平线,她收回视线,明白自己大概又被刻意为难了,她熟练地及时止损,不再等待,转身欲走。


    “阿俭?!”


    正在这时,身后传来顾町忱的声音。回头就见她一袭黄衣,小黄鹂一样匆匆忙忙自门中奔出。


    “你是知道我今日禁闭结束,特地来找我玩的么?”


    自偷溜下山那晚顾町忱被自家亲哥坑害,由知明哲亲手抓回,她一直被罚禁闭至今,待纳新大比的热闹尘埃落定才总算能出天璇峰。


    今晨随口问了闫法斋一句“近来山中没什么事吧”,孰料他一张口,便是滚滚天雷劈下,她恍惚与世界已产生五百年隔阂。


    “我是来……”


    贺青俭不想骗她,正要如实道出来意,就见一蓝色身影紧随她之后也出了天璇峰大门。


    未说曹操曹操先到,来人正是闫法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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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闫法斋没有跑,但行走间调用了几丝灵力,步伐一如既往沉稳,速度却丝毫不慢。


    “你别冲动,有事情可以慢慢问。”他近来大抵很是辛苦,眼底泛着青黑,神色困倦,不知已多久未能安睡,可怜他好端端一个大弟子,乏成这样,还得在顾町忱这儿操碎了老妈子的心。


    见到贺青俭,他累得失神的双眼艰难聚了下焦,“贺姑……抱歉,现在该叫师妹了,贺师妹,你来得正好,新药刚刚炼成,你先拿几粒试试效果。”


    说着,他递给贺青俭一只小药瓶。


    “阿俭,你慢慢试,”顾町忱顺势插话,“多试一会儿,最好帮我把小闫拖住。我倒要去问问顾兰年,为什么要与那个年恬甜成亲?!”


    “甜……甜什么黏?”这是贺青俭第一次听到年恬甜的名字。


    该死的耳熟,直刺得她一个激灵。


    “擎谷年家的圣女年恬甜。”情绪激动,顾町忱说话如蹦豆子,“顾兰年他可真行,我才离开江湖几天,他就给我弄了个嫂子出来!我非得骂醒这个心里没逼数的玩意儿!”


    从小到大,顾家兄妹的关系一直是较小众的对抗路,动不动互坑一把、对骂两句,顾町忱不高兴时偶尔还会拒绝跟顾兰年叫哥。


    说完,顾町忱就风风火火跑走了。


    闫法斋略点了下头,快速道:“失陪,我去看看,她那禁闭刚解,可别再闹出什么事。”


    二人一前一后,仅片刻功夫,身形已消失在远处。


    独留贺青俭一人在原地凌乱。


    关系似乎又双叒叕乱了一重。


    真是歹毒的巧合,顾兰年未婚妻的名字竟与她年少时的小名同音!


    贺青俭心潮起伏,心理防线几度崩塌又重建,走出天璇峰一直来到天玑地界才趋于稳定。


    沿途景物大大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天玑峰汇聚七曜山上除剑修外的所有武修,一草一木日日饱受数十种兵器挥出的数百种罡风摧残,不是这里“秃块顶”,就是那里“豁颗牙”,还有的地方“露半个腚”,总之各有各的惨不忍睹之处。此峰年年在七座峰头的自然环境评比中垫底,被白道臻点名批评。


    眼望各种奇形怪状的植物,贺青俭不由会心一笑一笑又一笑。


    直到……


    “甜甜!”


    霍熙文愉快的声音远远从峰中传出,一嗓子直接把贺青俭喊得定住。


    贺青俭:“。”


    甜什么甜?以后不许再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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