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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阴阳

作者:埙予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贺青俭没有在顾兰年房间久留的习惯,歇够了就回到自己的小院。


    晚间,他倒是特地追过来。


    她有预料过他会来,每回解蛊过后,他必会见她一面,是以见了人也没什么意外,照旧翻看那本被她翻烂了的《入门剑式》,只是翻页动作略急,隐现微许躁意。


    她诚心晾人,顾兰年也不说破,兀自上前缠她头发玩,力道不重,但存在感很强,好半天,书上字半个没进脑子,贺青俭气越发不顺。


    总归是即将散伙的两人,他一副熟稔模样演什么戏?


    贺青俭试图提醒他那婚约,撂下书本开口:“掌峰叫你去明月室,可是有话说?”


    这话颇为僭越,从前她不会打听这些。顾兰年闻言,停了手上动作,任她发尾在指尖一圈圈绕开,而后饶有兴致打量她一眼。


    “有啊。”他倒没有避讳,很乐意与她说的模样,“师父跟我谈了件大好事。”


    他这会儿看起来心情很是不错,不知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还是单纯昨晚“吃”得身心舒畅。


    贺青俭心里觉得是前者,就说:“有好事啊,那真是恭喜少主了。”


    却听他问:“既是好事,你阴阳怪气什么?”


    贺青俭:?


    “我?”她指指自己,没来由生出点情绪,反问时罕见地扬了音调,“有么?”


    “嗯哼~听着怪酸的~”


    “你听错了!”贺青俭可没觉得自己酸,坚定否认。


    “行吧,你对。”顾兰年难得随和。


    话既已开了头,贺青俭顺势又道:“明日我去天璇峰问问闫公子,同心蛊的解药配的如何了。”


    不知戳到他哪根神经,顾兰年霎时不高兴起来,翻脸快如翻书。


    “问这做什么?你很着急?”


    “你不急么?”贺青俭语气略冲,她看来,他分明该更急才是。


    “这事有什么可急?”顾兰年也冷了声线,看向她时眸光发沉,“除了第一次,之后这蛊是疼着你还是痒着你了?不过是无伤大雅的东西,关心它做什么。”他竟是真不急。


    “留着终究是隐患,而且,你我总不能一直配合解蛊。”待他娶了亲,他们再……就很伤大雅了。


    顾兰年闻言冷笑:“我倒想问,怎么之前行,今日突然就不行了。从昨晚开始你就很奇怪,莫不是下山一趟有了相好,这才急急把我撇开?”


    贺青俭也火了,要有相好的分明是他,屎盆子怎么还反扣呢:“你说谁有相好?”


    “你。”顾兰年说着,思维竟开始发散,“我想起来了,昨夜我怕不是撞破了你跟人幽会,又打伤了你的野情郎……”


    贺青俭:!


    “你浑说什么?!”她气得脑袋嗡鸣,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冷静,忽觉两人现在争吵的点有些逾越了解蛊搭子的合理范畴。


    她缓了缓,努力不与他一般见识:“你自己没察觉么?你现在蛊发的间隔越来越短,体内蛊虫发生了变化也说不定。”


    “原是因为这个……”听见句还算顺耳的,顾兰年神色稍霁,明朗中又夹杂那么点不易觉察的微妙,“只是发作间隔而已,不足为虑,你先不要为此事分心。”


    她一介闲人何谈“分心”?


    贺青俭听出些门道,跟他打探:“此事不能分心,我又应对何事上心?”


    顾兰年眉梢一挑,拿出一物:“你把它吃了,我就告诉你。”


    他摊开掌心,白日里被贺青俭留下的小匣子又出现在眼前,上头他亲笔题的“激烈事后复元灵丹”八字引人一阵阵头痛。


    “我……不用。”


    “你得用,我听说你今日睡到了未时。”


    一提这个,贺青俭更来气:“与其事后给我大补,你不如节制些。”


    “我没法控制,”顾兰年耸耸肩,还敢推卸责任,“昨晚蛊发比较严重,我也是疼昏了头。”


    呵,就他昨夜的凶悍程度,她可没瞧出他哪里不适,她就呛他:“所以我就跟你说要勤盯着些闫公子那边……唔……”


    又听到不爱听的,顾兰年伸手,很不讲武德地用那复元灵丹堵住她的口。


    这人使诈,贺青俭原还想哼哼唧唧抗议一番,但灵丹入口后,奇经八脉皆有暖流涌动,四肢百骸熨帖至极。


    当时穿书波及灵脉枯竭,对她身体也造成了些损伤,她较常人畏寒许多,手脚常年虚冷,此物于她真为“雪中炭”。


    吃人嘴短,贺青俭不再作声,默默领下了这份情。


    “今日师父告诉我,此次纳新大比后,新弟子可进入潇潇林域寻一番机缘。”又听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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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年道,“你不是一直想去?所以,专心练功,别瞎惦记些有的没的。”


    贺青俭腾地坐直,潇潇林域乃七曜山宝地,灵气充沛,灵植遍地,据说山中不少弟子在其中历练过后,灵脉较先时都强韧了许多。


    她自免不了心痒,偶尔也会做做进入其中碰一番机缘,或许可开第二灵脉的美梦。


    只是,惟七曜山中弟子方能前往,她贺青俭不够格。


    “那我得……”话刚起头却是一顿。


    她得怎样呢?与天资相比,努力的分量实在太小,即便将一招一式练习至千次万次,没有灵力加持,她倾其所有祭出的“杀招”照样敌不过旁人的随手一挥。


    纳新大比她的胜算很低,此事二人皆心知肚明。


    “那我得……拼命准备了。”尽管希望渺茫,一顿过后,她剩下的话仍是选择说出。


    “输”和“败”是两回事,战后不敌谓“输”,退而不战谓“败”。


    贺青俭从不会败,尽管她也很少赢。


    而机会当前,无论胜算几何,惟有全力搏之。


    贺青俭说“拼命”,就是真的会拼命,起身提剑就要去院里耍,顾兰年笑叹口气,手一痒,横腰把她揽回来:“倒也不用这么拼,今年赛制已经定下,太具体的我不便向你透露,但……说真的,你机会不算小。”


    因他这句“机会不算小”,贺青俭辗转大半夜,翻来覆去琢磨究竟是怎么个“不算小”法。


    总不会也不许其他人使灵力了吧?


    她摇头晃走离谱到上天的猜测,这也太做梦了……


    猜不明白,她选择不猜了,保持自己的节奏,权当顾兰年没说过这话。


    只是隐隐的希冀终究在心上烙了个印子,一连数日她练剑时精力都相当充沛,仿佛不会累一般。不光旁人瞧见后蛐蛐她“走火入魔”,便是她自己也偶有浑身轻盈、第二灵脉将开的错觉……总之一切势头大好。


    盼望着,盼望着,纳新大比来了,是骡子是马终于可以拉出去遛遛了。


    七七四十九响庄严鼓声过后,七曜山大掌门兼天枢峰掌峰白道臻立于数十丈高台之上,肃穆地宣读考核规则。


    贺青俭:?


    她直接听愣了。


    事实表明,某些时候,梦还是可以做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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