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渔深深心里的石头才落了地,收回指着他的树枝,对救命恩人多少是得客气点。
沧濯缨眼神微动,向前迈步,喉间一滚:“姐姐。”
渔深深却五指并拢,掌心朝他,正肃道:“停!这位弟弟,呸,这位大哥,你真的认错人了,我真不是你的什么姐姐,而且我一看就比你小好吗?”
沧濯缨垂头,默了片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再抬眼时,眼尾居然有些泛了红。
渔深深早就发现自己总会被他那双眼睛勾地出神,见他这副模样,心脏居然有些发痒。
虽然她很想认这种又有颜值又有实力的人做弟弟,但她要是认了,岂不是对那位仙祖有些不敬。
对于这位和她同姓的仙祖,她总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想深究,但却什么也挖不出来,就好像一颗石子掉进汪洋中,怎么捞也捞不出来,稍微一个浪卷,就又把石子打乱,所以渔深深选择放弃思考。
见沧濯缨沉默,渔深深动了动唇,刚想接着解释,就听见他低哑的声音响起:“抱歉,我认错人了。”
渔深深本以为还要多费口舌,没想到这人还算好说话,但这下说开了,她心里又总觉得哪里不舒服,像被人挠了一样。
应该是因为之后见不到如此绝色美男了,所以心痛。
渔深深心里想。
她笑了笑:“没事。”
笑完后,她才想起来自己还有正事没办,刚要和沧濯缨告辞,腹部却又突然紧缩,就像有只手在她的肚子里乱绞一通似的。
这该死的痛感又来了。
渔深深攥紧肚子,刚想给清尾传音,却突然一愣。
因为她感觉到有一只手正覆在她的手上,那手冰冰凉的,甚至好像比她的还要冷些。但皮肤相触的温度好似通过她的手掌流进身体,连带着那股要人命的痛感也从四肢百骸渐渐消散。
渔深深怔然抬眼,看着面前的人。
方才叫她别皱眉的人,这会儿自己的眉头却拧成一团结,下颌紧绷,脊背微微躬着,正垂眸盯着两人手掌相叠处,带着渔深深的视线也回到那里。
修长白皙的手指微微曲着,但仔细看却能看见它在微微发颤,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天生如此,手指关节处竟微微泛着粉红。
虽然不合时宜,但渔深深还是不免想到现代网络的一句话:手指关节越粉的男生,往往越……
“滚。”
突然其来的声音打断了渔深深的浮想联翩,她在心底念了一万个罪过后,才抬起头。
原来是清尾不知什么时候脱了她的手,想去打开沧濯缨的手,结果却被沧濯缨一袖子给掀开了。
渔深深也觉此刻气氛有些怪异,不自觉动了动手。
沧濯缨察觉到她的动作,抬眼看着她问:“姐姐,还疼吗?”
渔深深:“……”
不是刚说清楚吗?这人怎么又称呼回去了?
渔深深干笑一声:“多谢,我好多了。”说完就步子后撤,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突然的离开让沧濯缨怔了一下,但随后又弯了弯眼,指尖摩挲后也收回手。
清尾哼哼两声后重新飞回渔深深手里,传音道:“别管这人了,那道士还没死呢。”
渔深深颔首,然后看向沧濯缨,抱拳道:“这位大……恩人,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不过我们还有正事,这恩来日有缘再报。”
说是以后报,但渔深深心里清楚地很,这恩留到日后总是报不成的。
其实不是不想报,而是她不知道怎么报,一来没钱,二来惜命,左右只能扯了个借口先溜之大吉。
说罢,没等沧濯缨反应,就转身离去。
沧濯缨看着那道背影,片刻出神,等那身影闪进转角处,才抬步跟上。
这片地方在府中最偏,现下月黑风高,除了夜风裹挟着寒霜,发出“呼呼”的声响,周遭都静得可怕。
渔深深就这样持着半根树枝到处晃荡找人,想到那道士受伤逃窜,她问清尾:“刚刚你把那道士的剑冻成碎片……”
“不是我。”清尾很快就否认,又补充道,“把他打伤的也不是我。”
渔深深了然地点点头,不是他,那就只能是刚刚追着喊她姐姐的那位了。
她突然回想起那个并不算怀抱的怀抱,问道:“他和那位仙祖究竟是什么关系?你们之前发生过什么?”
“没什么关系。”半晌,清尾才扯过别的话题,“后面有人跟着。”
渔深深脚步一顿,转身劈去,而后又赶忙收手,居然是刚刚那人。但剑风已经收不回了,不过好在那人功力深厚,稍一拂袖,那剑风便化为水汽,渐渐消散。
渔深深下意识就逗了一句:“你怎么这么弱?”
清尾静了半刻,才道:“知道他强就离他远点。”
可刚说完,就见渔深深和他作对似的,朝沧濯缨走去。
清尾心说,早该知道会这样。
“抱歉,我不知道是你。”渔深深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前一秒不想报恩就算了,后一秒居然还劈了人家,真是让她有点羞愧难当。
沧濯缨不甚在意地摇摇头:“没事,他伤不到我。”
这话很随意,听起来并没有什么讽刺嘲笑的意味,但清尾还是气得抖了抖身。
渔深深把他摁了回去,看向沧濯缨道:“恩人跟着是有什么事吗?”
沧濯缨边抬手解着身上的大氅,边说道:“我想着姐姐许是要去找那个道士,说不定我能帮上忙。”
话说完,大氅也解开了,他又向渔深深走近一步,抖了抖上面的冷霜,微微俯身,把它披在渔深深身上,手上动作不紧不慢,给她系好绑带,才解释道:“刚刚摸着姐姐的手有些凉,得多穿点。”
那件大氅的狐裘领在沧濯缨身上只堪堪遮了下颌骨,现在穿在渔深深身上,却是遮了半张脸。
呼吸喷洒在渔深深侧脸,她感觉脸颊似乎有些开始发烫,又把头往下埋了埋,鼻尖萦绕着和刚刚一样的松香味,将她裹挟其中。片刻,她才出声:“多谢,但,与你无关,你不必牵扯其中。”
说完顿了一下,又想到那只冷得有些彻骨的手,道:“而且我觉得你好像比我冷。”
渔深深抬手就要解开大氅,却被摁住动作,沧濯缨直起身绕过她:“姐姐,再不走,那人可就要逃了。”
渔深深也抬腿跟上,与他并肩而行,嘴唇张了又闭,闭了又张,最终还是一句话都没说。
沧濯缨却像是看出来了,问道:“姐姐想说什么?”
“刚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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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说认错了吗?你怎么还喊我姐姐?”看着眼前显然比他大的男人,渔深深无奈道。
像藏了几丝委屈,沧濯缨声音低了下来:“可是姐姐你没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只能这么喊了。”
突然被倒打一耙,渔深深噎了一下,说了自己的名字,又说道:“我明明就比你小。”
旁边传来一声低低的笑声,接着又说:“那要不然换一下,你喊我……”
渔深深像知道他想说什么似的,猛然打断:“闭嘴,恩人。”
清尾突然插了一句:“才一百年,就变得这么不要脸。”
这话是直接说出来的,很显然是故意让沧濯缨听见的。
渔深深虽然心底也是这么想的,但还是不太好说出来,只能抬头看了沧濯缨一眼,见他唇边还是带着笑意的,这才放了心,一边心说这人脸皮真厚,一边偷偷劝清尾:“你打不赢他,这种话我们还是少说点。”
一个人受伤了要吃大补汤养养,而对于一个魔来说,受伤了,那自然是也是如此,只是这大补汤略微不同罢了。
那道士被打至重伤,面对一整府的满汉全席,也顾不得这么几年的潜伏,当即就潜入了渔老爷和渔夫人的卧房。
只是哪成想,这两人一大把年纪了,居然还如此热衷于房事,夜深至此还没有入睡。于是他刚摸黑进了屋子,就听见床板吱呀吱呀的声音,男人的粗喘声和女人咿咿呀呀的叫喊,他隐在暗处,啐了一口,暗骂道:“俩半截子入土的能干多久?”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床上就息了声。
他蹑手蹑脚地爬至床边,却见那床头贴了十几张符,看不清上面画的什么,他没太在意。只是刚散出魔气举起手,那十几道符便连闪金光,将那魔气统统烧得后退,直燎到他的指尖。
他抓着手,惊呼一声:“他娘的,什么鬼玩意儿!”
床上的两人听这声音也从梦中惊醒,两双眼睛直直地盯着眼前跪在他们床头的男人,大惊失色道:“徐道长?你怎么在这?”
“你们贴的那玩意儿是什么?”他抓着自己烧成黑焦的手站起来,忿忿地问道。
渔老爷扭头摘了一张递过去:“这个啊,是驱魔符。”
那道士连往后退,已经顾不得形象了,嚷嚷道:“你他娘的给我拿远点,你贴这玩意儿干嘛?”
他这话其实已经很明显地在表示他是魔了,只是这床上的两人却像脑子里缺了什么一样,浑然不觉这话有什么问题。渔老爷收回手,把那符揣在怀里,讪讪地笑道:“哈哈,这不是怕附那灾星身上的魔找到我们身上了吗?”
渔夫人却稍微有点脑子,回到最初的问题:“徐道长怎会这夜里来我们房里?”
那道士将那只伤了的手背在身后,恢复原来的气质,摸了摸须,长长地“啊”了一声,才道:“我已经与那魔交过手了,那魔可好生厉害呐。”
那两人俱是一惊:“连道长也对付不了吗?”
他连连摆手,道:“莫慌莫慌,我有办法。”
“什么办法?”
他眼露精光,道:“只需要将十个家丁聚在堂内,形成人阵,我再将那魔物引至阵内,阳气压住阴气,那魔的功力定会大受压制。”
既然不能从这两人下手,那就从别的先下手,他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