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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新婚第二天

作者:回笙买买买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小美人鱼梦见在广阔的大海畅游,意外卡在珊瑚礁动弹不得。她焦急又害怕,喉咙堵住迟迟喊不出口。


    “唔…”梦外,浴室灯光亮了一整夜,浴缸里伊渝裳浑身酸痛,银灰色鱼尾在水中轻微摆动。


    一声开门声清晰响起,沉稳的脚步声逐渐逼近。男人的声音犹如石头扔进寒潭,引起阵阵波澜:“伊渝裳?”


    “呼——”小美人鱼浮出水面,她手臂放在浴缸边缘,眼睫上水珠颤动、滑过光洁面颊。


    浴室门上一道颀长的黑色身影,抬手敲门:“你在浴室睡着了?”


    “我…我没睡。”伊渝裳含糊的回应显然刚刚惊醒,暗淡柔软的鱼尾在浴缸里无处躲藏。


    男人随时会闯进来,不敢想象他发现妻子是人鱼的表情。伊渝裳心惊肉跳,她摊开浴衣铺到腰下,遮不住透明鱼鳍流动彩虹的颜色。


    良久古怪的安静,贺景岑起了疑心:“一晚上在里面做什么?”


    “哗啦”水花四溅,伊渝裳没沉住气,尾巴灵活一弹,整条人鱼猛地跃出浴缸。她滑溜溜尾巴尖在地面没立稳,一劈叉身体失去了平衡,“啊!”


    “滋溜!咚咚!唔呜呜——”


    “伊渝裳,你怎么了?”浴室内传来沉闷撞击声和女孩沙哑的惨叫,贺景岑眉头微凝,摁下门把手竟然没有锁。


    “不要…进来。”洗手池边,伊渝裳正面朝下,有气无力阻拦。女人湿漉墨发凌乱如溪水,蜿蜒流淌雪白细腻的肩膀。她身子极力缩成一团,害怕男人看见奇异的鱼尾。


    贺景岑手臂一僵,转过身朝外:“…起得来吗?”


    男人反应沉着冷静,没有撞见怪物的惊骇。伊渝裳忐忑不安回头,浴室门重新关上,空间内安全只有她自己。


    打湿的浴衣搭在伊渝裳身上,只露出一双匀称小腿。她松了口气,在男人开门之前,人鱼尾巴及时消失了。


    伊渝裳拉起白色浴袍一角,轻拍大.腿夸奖:干得好,干得好。


    她撑起双臂又吃痛倒下,惶恐摸向尾椎骨:要命,尾巴不会摔断了吧?


    隔着一扇门,贺景岑似乎感受到伊渝裳无声的崩溃:“去医院?”


    然而他体贴的帮助,比起雪中送炭更像催命符。听说医院专业研究、诊疗人类身体,小美人鱼送上门就暴露了。


    “别!”伊渝裳抬起一只秀手,强颜欢笑,“我可以的。”


    她几次挣扎失败,干脆躺下不起来了,“靳琛,不用管我,你忙你的吧。我歇歇…歇歇就能起。”


    美人鱼听力灵敏,男人离开的响动落入耳内。伊渝裳安心又鼻酸,孤零零一条鱼胡思乱想:她会不会成为世上第一个摔死在陆地上的人鱼?


    几分钟后细微的机械音靠近,浴室门开进一台扫地机器人,嘎吱嘎吱停在伊渝裳手边。


    贺景岑立在门外,声音不含感情:“穿上衣服。”


    圆形白机器上顶着一个小筐,叠放干净的浴巾和长裙。伊渝裳戳了戳扫地机器人,它一动不动像认真的搬运工。


    伊渝裳后知后觉的羞.耻心涌上来,美人鱼族天生上有纱衣、下有鳞片。人类必须有布料蔽体,衣服舒适花样繁多,就是吸水会后变重、粘皮肤。


    贺景岑性格强势不近人情,偶尔小细节的绅士。男人态度平淡仿佛无足轻重,伊渝裳敏感柔软的心渐渐安定下来。她用浴巾吸干水分换上黑色长裙,抚平每一寸裙摆:“好了。”


    贺景岑:“我带你出去。”


    浴室门推开,蜷缩在角落的伊渝裳鼻尖微红,清澈眸子似山间的小鹿含.着不安。


    贺景岑俯身轻松抱起女孩,神情淡漠仿佛怀里一块木头:“哪里疼?”


    伊渝裳误会又要被眼神骂了,双腿悬空远离坚硬的地面。冷峻男人黑亮眼睫毛长而浓密,动作有力轻柔,温暖胸膛满满的安全感。


    “不怎么痛。”伊渝裳恍惚躺上黑白色的大床,足尖在丝滑的被子下悄悄伸直。


    她心跳乱了节奏,盯住男人胸.前运动衫打湿的一小片。想伸手擦一擦,又不好意思开口。


    贺景岑:“呆着别动,约了医生。”


    伊渝裳弹起来又痛得倒下,语无伦次:“我不用。你应该,接受医治。”


    贺景岑黑眸深沉,气势锋芒冷到骨子里:“多谢贺夫人关心。”


    “那我们抓紧时间看医生。”伊渝裳听不懂弦外之音,笑容露出一半又让男人冷面冻住。


    “我定期体检,不劳费心。夫人不如少说一点话,治治嗓子。”


    房间里温度降到冰点,男人周身唰唰冒寒气。伊渝裳指尖抚上喉咙,抿住双唇:他比我还讨厌看医生啊。


    伊渝裳开始迫切恢复动听的歌喉,传闻人鱼歌声治愈人类疾病,她或许能帮上男主。小说里女主声音不曾出现问题,婚礼上继母习惯性厌恶,她可能知道女主音质粗哑的原因。


    从更衣室出来,贺景岑西装笔挺,剪裁合身更显身高腿长,稳重强大的从容气场。


    伊渝裳坐在床上像块望夫石:“你去哪儿?”


    “公司。”镜子前,贺景岑慢条斯理打领带,清贵禁欲。


    小说男主拖着病体坚持工作,伊渝裳于心不忍。她眼睛酸酸,掀开被子挪动下床:“我们结婚了。我负责赚钱,你在家休养。”


    美人鱼公主在大海衣食无忧,天真认为养活男人很简单。


    “没睡醒?”贺景岑看小傻子的眼神,将电风吹放在床头柜,“吹干头发再睡。”


    男人举止优雅干练,头也不回出门。伊渝裳甩甩半干的长发,挫败倒下:“我这是被拒绝了?”


    保姆林阿姨登门做家务,雇主比平时晚一点上班。临走之前,嘱咐她多做一份餐给贺太太。


    林阿姨手里围裙掉了,俊朗富有的雇主居然有了妻子!


    新婚的氛围就是不一样,贺先生寡淡的俊颜多了点生气。保姆在浴室发现绮丽昂贵的婚纱,细心清洗熨烫挂起来。婚纱这么美,婚纱的主人该不会是大明星吧?


    色调中性的卧室里光线昏暗,枕边卷发女人面庞精致秀美。惊鸿一瞥,难以忘怀。宛如华丽城堡中高贵的睡美人,不舍得惊扰。


    ……


    房间静谧,伊渝裳第一次睡人类的床铺。宽敞大床随意翻滚,柔软的被子仿佛置身云端。


    伊渝裳睡得很沉,呼吸间沁人的新雪淡香,有种在男主怀里的错觉。她一觉无梦醒来伸一个懒腰,身体的酸痛消失无影,心情愉悦。


    “咕噜咕噜…”伊渝裳喉咙干渴,熟门熟路闯进存水的大本营,一口气全喝光了。她嘴对着纯净水瓶口,随手关上冰箱的门,一扭头差点撞上胖乎乎的陌生人类。


    中午外面艳阳高照,别墅内温度适宜。笑容爽朗的女人自称林阿姨,她做了一桌子的菜,西餐、中餐各种菜式都有:“贺先生嘱咐我好好准备,太太喜欢吃什么尽管说。”


    伊渝裳本来怕生,提到小说男主使她放下了戒心,不假思索回答:“新鲜的海草、小虾米…”


    林阿姨目瞪口呆:“太太感冒了?只吃草和虾米怎么够饱?您多年轻漂亮啊,可不能为了减肥伤身体。”


    伊渝裳赶紧补救,模仿正常人的食谱:“咳,海里的我都喜欢。”


    林阿姨点头记下,哭笑不得:“您和贺先生互补,他一口海鲜都不吃。”


    伊渝裳一脸可惜:“啊,那他错过很多美食了。”


    “是啊哈哈。”林阿姨满眼慈祥,贺太太活泼可爱招人喜欢,贺先生沉默寡言出手大方。


    小两口性子不像一个世界的人,幸好郎才女貌长相登对。私底下相处起来是热热闹闹,还是安静和谐?


    伊渝裳不知道保姆的八卦属性,在对方热情推荐下品尝各式各样的佳肴。她的味蕾大开,揉着肚子消食痛苦又甜蜜:“好好吃,吃不下了。”


    林阿姨满脸笑容,这是为贺先生做饭没有的体验。她征得伊渝裳同意,拍下女孩微笑坐在餐桌前的照片。


    氛围美好像书籍封面,主人公拥有不流于世俗的干净气质,剔透眼眸让人联想蔚蓝澄澈的水波。窗外枝叶随风摇摆,明媚阳光倾泻,亲吻女孩纤长漂亮的手指。


    美得林阿姨说不出话,情不自禁发给雇主。贺先生日理万机,没指望他回复。没想到立刻传来一条语音消息:“梁医生十分钟后到。”


    明明人不在这里,却传出低沉悦耳的声音,拨动人心弦。伊渝裳不正经地想,男人如果一展歌喉,多少美人鱼将为他倾倒。


    糟糕的是医生即将到达,伊渝裳跳起来夺门而出:“我去海边捞戒指。”


    “贺太太别急,”林阿姨拎小猫咪似的,把伊渝裳摁回沙发上,“很快就好。不然我只能给贺先生打电话了。”


    “电话?”伊渝裳新奇人类的手机,挖掘不完的奇妙。她撇撇嘴,倔强抱住手臂,“靳琛不听我的,我也不听他的。”


    林阿姨误以为女孩想念新婚丈夫,闹小脾气需要哄一哄。她硬着头皮联系贺景岑,没想到男人直接打回视频。


    巴掌大手机屏幕里,贺景岑西装革履坐在办公椅上,却有种被他俯视的既视感:“伊渝裳,看完医生,这个给你。”


    伊渝裳打定主意不受蛊惑,一回头立马站起来。她贴近手机瞪大双眼,迫不及待:“我的婚戒!你在哪里?”


    冷酷男人修长手指举起一枚钻石戒指,和婚礼上的款式一模一样:“一小时后,郑司机接你。”


    伊渝裳目光灼灼,最终屈服:狡猾,人类太狡猾了!


    私人医生梁栖闻穿着蓝衬衫板板正正,略长的头发扎了起来,严谨与松弛交织的书卷气。约定好只做基础检查,他彬彬有礼:“伊女士,张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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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伊渝裳一边配合医生,一边心早飞到男主的公司。


    梁栖闻身上清冽消毒水的气息,一板一眼:“喉咙声带正常,没有发炎。伊女士最近压力大吗?遭遇特别的事情?”


    压力?伊渝裳点点头,穿书可不是小事。


    “保护嗓子,放松心情。”梁栖闻医生没有开药,建议继续观察。


    看诊一结束,伊渝裳像出笼的鸟,兴高采烈往外跑。在陆地上多走几次,她能跑能跳了。


    “太太。”林阿姨找出早上整理购物袋里一双白色平底鞋,换走了伊渝裳脚下的拖鞋。


    如果不是怕踩到小石头,伊渝裳更愿意赤着脚。


    梁栖闻提起医疗箱,不经意地说他也去贺氏集团,顺路送伊渝裳一程。


    白色小车驶离豪宅,梁医生单手倒车,语出惊人:“靳琛逃婚,你也报复了他,嫁给顶级富豪的感受如何?”


    伊渝裳听的云里雾里,才想起小说里一位天才梁医生。他是男主靳琛的好兄弟,背地里引.诱女主。梁栖闻不为人知的喜好是野外和车内play,越刺.激越好。


    刚才在保姆面前,梁栖闻一副初次见面的姿态。他眼神清白克制,不像小说描述的危险。


    伊渝裳默默坐的离他远一点,后悔没坐在后排:“什么意思?”


    梁栖闻微微一笑,斯文无害:“没,祝伊小姐新婚快乐,得偿所愿。”


    伊渝裳对阴阳怪气尤为迟钝,礼貌又矜持:“谢谢。”


    梁栖闻失笑摇头,靠近副驾驶座:“真后悔昨天我没在婚礼上,不然…”他为伊渝裳系上安全带,只有彼此能听见的暧.昧,“也许今天你是梁太太了。”


    “我只喜欢靳琛。”


    梁栖闻笑容加深,欣慰的语气:“是啊,人都会变的。伊渝裳,你脾气变大了。”


    “呵呵,我要下车。”看小说和身临其境截然不同,伊渝裳脑子里一个念头:这个人有毛病吧。


    梁栖闻拉开两人的距离,清清白白:“等你回心转意。”


    科技大厦是著名城市地标,集结目前最顶尖的精英团队。


    伊渝裳一下落地,梁栖闻潇洒离开,好像把自己当司机了。


    总裁秘书连升认领了迷路的伊渝裳,乘上Vip专用的电梯,一路畅通无阻。


    眼尖的职员们万分好奇,第一次有女人在前台没吃闭门羹,还是位绝世大美人,一眼看迷糊了。有人消息灵通,重点是今早“冷面暴君”无名指上婚戒闪闪发光。铁树开花?比公司破产还难以相信。


    总裁办公室和主人一样尊贵高雅,客人本能放轻呼吸。里面空无一人,办公桌上墨色玉石雕成的座位牌,清晰刻着五个字——总裁贺景岑。


    伊渝裳自学的汉字水准不高,这个人名和小说里最邪恶、最可怕的坏人相同,光想想就后背发凉。


    “郑司机没见到你。”贺景岑步履匆匆走进门,指了指沙发上一个皮包,“岳母中午来了一趟。”


    “梁医生送我来的,母亲有什么事?”伊渝裳对女主父母感官不太好,不择手段榨取女儿的价值。她打开蓝色的包,手机、钱包和一瓶水是全部了。


    “无关紧要的请求,答应也无妨。放心,岳母笑着走的。”贺景岑眯了眯眼,犹如狮子冷眼旁观猎物临死前的狂欢,“走,我们去登记结婚。”


    我们已经结婚了啊。伊渝裳一时走神:“我要做什么?”


    “准备好了,人到就行。”贺景岑托起她白皙如玉的手,套进一枚钻石戒指。


    伊渝裳动动手指,婚戒不会从指缝滑出:“是我们昨天戴的吗?好像变小了。”


    贺景岑面不改色:“我请设计师修改了尺寸。”


    “哦。”伊渝裳警惕心为零,一下子被糊弄过去。她笑眼弯弯,展示闪闪发光的大钻戒,“真漂亮。”


    贺景岑黑眸沉沉,第一次认同她的观点:“嗯。”


    民政局,伊渝裳从钱包里掏出身份证,短发女孩眼神忧郁,暮气沉沉。女主生活似乎很不开心。


    伊渝裳一时晃神,没留意身边男人递出长方形卡片。


    流程简单,伊渝裳只管点头。签名时她怕狗爬字露馅,右手有记忆一般拿笔流畅签下。


    回家路上,伊渝裳心跳微快,感觉不真实。她打开两本薄薄结婚证,照片里男俊女美,表情微妙的平静。


    伊渝裳意识到,从没见男主笑过。她再往下瞧,不可思议:“是不是拿错了?”


    贺景岑淡然:“没错。”


    结婚证上六个字“持证人:贺景岑”贴到男人眼前,伊渝裳说话颠三倒四,理直气壮:“景岑,怎么会是贺景岑呢?”


    俊美男人面无表情,一字一句:“我就是贺景岑。”


    轰!


    伊渝裳脑袋爆炸,一直以来的违和感得到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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