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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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始紧迫了起来。
五条悟这家伙他不讲武德！他偷跑！
可气坏我了。
明明之前还跟我一起抱怨互换了之后变弱了还不习惯，一扭头他就偷咪咪地把咒力练起来了。
我一边暗搓搓加练，等待弯道超车的时候，一边又忍不住陷入沉思。
那副义骸，原来还有咒力啊。
真是超出了我的知识范畴。
哪怕有了六眼后，这个世界向我敞开了许多，我也没注意到这一点。
那么五条悟知道吗？从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一无所知。
但是他能靠那副损坏中的义骸开发成那个样子，能从荒芜里开辟一条新的路来，我没理由在有了他基础的情况下，还能比他差。
哪怕是，只能这样使用属于五条悟的咒力。
没有关系。
……
手掌张开手心朝上，浓黑如墨的咒力便急不可耐地从手心流出。
六眼不自觉地运转，我专注地凝视着，这份本不属于我却甘愿听从我操控的力量。
某个瞬间，我恍惚着听到奇怪的声音。
紧接着，粉色雾气飘来，抬头的时候，我看到五条悟奇迹般地出现在不远处。
是五条悟，但是……我不确定是不是我的宿主五条悟。
我的宿主还是只小猫咪呢！怎么突然就人形了？
奇怪了！我的契约……在他身上也生效了？
绑定了灵魂的契约不可能出现这种bug。
不对……我想起来一个可能性。那具义骸假如修好了，可能也能随心所欲变化成人形态。
不对不对不对！不管怎么样，现在的话——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啊！
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我摸了摸下巴，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家伙——是幻影！
我中招了！
不过既然是幻影的话，应该一会就消失了吧。
我顿时放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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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幻影出现在视野的瞬间，当时我惊诧着输送咒力的时候都有些不稳。
不过放松下来后，我就开始打量他了。
这道幻影跟我日常见到的五条悟不一样。看起来更成熟些，个头似乎拔高了些，戴着黑色眼罩的五条悟，可头发朝天如羽毛球一般。
这发型……
噗。
我控制不住地让眼神从他头发上飘过。
似乎察觉到我在看他，那幻影突然歪头笑吟吟看向我，食指竖起在唇前比了‘嘘’。
……似乎是要我专注一点，保持安静？
但是！我却忍不住警觉了起来！
经常跟五条悟在莫名其妙的地方吵起来、赌起来的我知道！
我要是真像他说的那样立刻缩回去，我就输了！而且，我那恶劣的宿主还会得意洋洋地、心安理得地用这场胜利为由支使起我。
可恶！
居然这个时候还想骗我？
不好意思，这招已经过时了。
到目前为止，本人都骗不到我，莫名出现的幻影还想骗我？！
我恶狠狠瞪了回去。
那幻影似乎真能互动一般，愣了愣后笑得更开心了。
他冲我比比手势。
我认出来他这是让我过去。
看出我怀疑后，那幻影的动作又大了些，似乎是非要我照他说得做才罢休。
我深知这家伙有多难缠，如果我再不过去，下一次对方可能就要过来了。
我只好不情不愿地靠近。
……
踩着砂石的脚步突然一顿，听觉在那一刹近乎失鸣。
巨大的撞击之后，掀起的风带着沙尘与碎石混杂着漫天飞起。
我的脚几乎被钉在原地，在那一瞬间，蓝色瞳孔清晰印着那道‘苍’在对方手中爆发的全过程。
一粒种子埋入土地。
浇水、施肥。
然后破土——
体内的咒力加快涌动着，朝着一点奔去。
或许是突然调动咒力太猛的缘故，我有种力量被抽空后的疲软感。
可我觉得此刻我一定是精神奕奕的，我的眼睛一定是亮得惊人。
——“再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时候了！”
这是我现在唯一的感觉。
在对方大笑着看向我手中时，有所预感的我盯着指尖，情不自禁地跟着对方一起开口。
“这就是……咒术，苍——”
体内的大量咒力霎时从指尖猛地迸出！
以此为基点，轰击吧，爆炸吧！
‘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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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神情呆滞地挥动着扫帚。
这里是操场。
在离我不远的地方，操场中央有一个焦黑大坑。
几天前，我在这里日常加练‘苍’。
最后真的使出来后，造成的结果却是以这里为中心的战损。都跟废墟一般，断裂的电线还噼里啪啦的闪着电光。活脱脱经历了一场顶级大战的样子。
可在场的痕迹只能找到‘苍’的两处痕迹。
虽说这两道痕迹，一处是使出时绝对强悍绝对精准，圆滑而自由，从旁观看，感觉施术者这招已融会贯通登峰造极的状态；另一处相比起来则用法粗糙许多，看起来如初学者一般，处于摸索的状态。
看起来像是两个人。
还很像一人教一人学的状态。
但是鉴于当时在操场的人只有五条悟一人，以及，只有五条家的人当天行踪都已明朗。
据推断，这两道‘苍’都出自五条悟自己。
……
夜蛾正道找过来的时候，看着这个操场，脑门突突突跳，暴怒地大吼着给了我一拳。
到现在想起来，我脑瓜子还嗡嗡嗡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
此刻，在地上滚来滚去、已经嘲笑我一个小时的五条悟终于停了下来。
他猫爪揉了揉笑痛了的肚子，嘴上还不放过我：“我知道换酱是笨蛋，但是也是到今天才知道，换酱原来能笨蛋到这个程度。”
“哈哈哈哈，哪有人用咒术‘苍’，是对着自己脚下打的啊哈哈哈，笑死我了！”
他冲我挤眉弄眼：“换酱啊换酱，该感谢你对这世界还有留恋，对我身体的不杀之恩吗哈哈哈哈！”
“哎哎哎，干什么啊！”猫咪被扼住了命运的咽喉，在我手上挣扎着。
终于把大坑又填进去了一圈。
我提着吵死人的猫扔进中央快被填平了的坑里，铲了土泼洒进去，“安息吧。我会替你吃完所有口味的喜久福。以后每年祭祀的时候也会记得给你带几个空盒子。”
“呸呸呸！”猫躲闪着飞来的沙土，一跃又跳了上来，“你故意的！换酱变坏了！”
他气鼓鼓指责我。
我也鼓起脸颊来：“哼，我被罚的时候，都没见你过来帮我。亏我还天天出去帮你带甜点！”
“那……”
猫咪拖长了声音。
我们俩对视了一眼。
“你请客！”
“没问题！”
“十分钟后见！”
“不见不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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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我宿主这个笨蛋就是出来约甜点的？
我高估他了。
我还以为是去游戏厅放松一下的！
“哼哼，算了吧，跟你打游戏太没意思了。”
猫咪嘟嘟哝哝道。天天跟着攻略走，没意思！
“……”我看你是打不过我，怂了。
不过，这话如果真的说出口，以后就别想他陪我打游戏了。
我机智地咽了回去。
我想了想无情指出另一个原因，“不，我看你只是想吃而已。”
“怎么会呢。”猫咪一边迅速咬下一大块蛋糕，一边用甜腻腻的声音道：“不是同学明天来学校吗？作为好同学的五条悟可是要帮帮忙啊！前一天打游戏明天起来迟了多不好啊~”
“……麻烦咽下去再说话！”
自动过滤他的垃圾话，我面无表情地抽掉他手里的蛋糕。
这个家伙，吃到甜的时候就非常开心，说话也会变得荡漾了起来。听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把收缴来的蛋糕随手放在一旁后，我看着也饿了，干脆就这吃点垫垫肚子。
然而不知不觉就把五条悟点的吃了大半，最后在他控诉的目光下，我心虚地又点了些。真是奇怪，我最近对甜点的需求好像也变得不正常起来。
“话说，是眼睛的原因吗？”晚上，回高专后我对着镜子摸了摸这双眼。
“对啊。”猫咪闲闲抖抖耳朵。
“我还以为你一早就发现了呢。”
“……”
分明就是知道我没注意，才故意这么说的。
“行了，睡觉！”
我给猫咪戴好专门给他定制的纯黑眼罩。
这是我看到那个幻影后突然想到的。
巧合的是，定制回来一模一样的款式的眼罩后，哪怕现在还只是个小猫咪，五条悟也很喜欢这款眼罩。如果不是我极力阻止，他大概要成为第一只‘盲人’猫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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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慢啊，好慢啊。”
猫咪长吁短叹着，在公交站没等一会就受不了地开始到处动起来。
我们是早上吃过了早饭甚至训练之后才过来的。这处到高专的公交站台没什么人。不管是学生是从哪里坐车过来，都没有那么快到这里。
于是很悠闲地坐下。
我看了看手机里的信息。一个是之前加上的夏油杰，另一个则是叫家入硝子的奶妈，line号是夜蛾正道分享的。虽然两人几分钟前都已经回复已经上了车，但是他们的车什么时候能到就有些薛定谔了。
还能多玩会。
我拿出了游戏机。
……
等的两位同学，都是来自普通家庭的咒术师。
并不像五条悟那样，出生就是咒术师，接收的是咒术师的教育。
虽然说他们的术式罕有，但是也达不到五条家神子那样一出生就要被捧上神坛那样夸张的程度。不过这一届的高专，同时拥有天生可以施展反转术式的医者、可操控咒灵的咒灵操使、再加上宿主的六眼和无下限。
怎么想，在游戏里的话，这配置都齐全了啊。
未来，会不会都有登峰造极的那一天呢。
我骤然想起几天前那道幻影轻描淡写地施展‘苍’的情形……
只能说干脆利落，非常绚丽。
可能他们都会像那个样子吧。
闪闪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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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话说回来，幻影真的能对现实造成影响吗？
想着还残留着另一道‘苍’的操场，我皱眉看了看远处蹦跶的小猫咪。
而五条悟在这事上为什么从来没问过我？为什么不问我明显不是我手笔的痕迹？
为什么不问我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真的不知道吗？魔.蝎`小`说 M`o`x`i`e`x`s. 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