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的时候,网吧人不多。
这时候池走就会叫上几个一块排位了很久的朋友过来上机,他也能偷闲打打游戏,一个月里这样的时间有四五天。
这会天乌压压的,时而伴随着阵阵雷鸣。外面下着瓢泼大雨,砸在窗户上啪啪地响。这群人不请自来,自觉地把钱扫了就开始自助找位置上号,雨天冷清的网吧变得有了些人气。
池走固排的几个朋友有小胖、阿哲和老飞,和小胖老飞是近几年玩在一块的,和阿哲是十几岁就开始了。
池走什么位置都能玩,但是最擅长的是ADC,小胖打的辅助位,两人磨合得最好。阿哲一般打中单,老飞打野。
一局游戏开了。
池走抢先拿了个一血,经济发育起来以后拿了三杀。灵仙灵活地一套连招从团战里面杀出血路,顺便救了一手队友。
他的操作让野生单排队友有些震撼,马上公屏打字。
[软豆包(阵营麦):我去,遇见职业哥打排位了!]
[软豆包(阵营麦):是哪个队伍在打训练赛啊,能给小弟透露一下吗?]
把他们野鸡网吧战队当成职业选手了。
阿哲敲公屏解释他们是素人,打着玩的。
[软豆包(阵营麦):那你们可以考虑去打职业了,不然下一把一块排?]
小胖婉拒了。
他们经常被误认为是职业选手,主要是池走的操作。池走跟他们排位的话一般还充当队长的角色,会给他们视野。没有体验过的绝对不会知道跟池走打游戏有多省心,简直就跟开了上帝视角一样。他们经常感叹池走有三只眼睛,一边自己秀还能兼顾到队友。
也不是没有战队经理私联过他们问要不要去打职业。
但是池走都是一口回绝了。
小胖的一双肉手托腮感叹:“我说真的,走哥真适合打竞赛。这指挥这视野,没感觉比国队的职业哥差。”
池走只是笑说:“谢邀,年纪太大不做梦了,明天还得搬砖当牛马。”
小胖一摆手,激昂道:“谁说二十多岁就大了,咱们宝刀未老!咱们老当益壮!咱们老骥伏翼!”
老飞拍桌抗议:“诶诶用的什么成语,越来越过分了。”
阿哲淡淡补充:“胖子,大多数选手二十五岁就退役了。”
25岁对于普通人来说是黄金年龄,但是对于职业选手而言已经属于是后退役时段了。电子竞技是很残酷的,多少小孩十一二岁就去青训营了,一直练到最佳的十七八岁。
这种淘汰是平等地面向每一个人,池走没认为自己能和这群硬件还在巅峰时期的人相争。
在一座无人关注的小小网吧里,志气倒是高。
池走没插话,而是自己领战绩奖励。
小胖嚷嚷:“那咋了,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
老飞:“意思是你能无视自己的硬件跟小孩子火拼?”
小胖:“我不能吗!我保队友保成胚胎!”
老飞补刀:“你上周还因为腱鞘炎去扎针了吧。”
小胖:“次奥你怎么知道的……”
老飞:“手上针孔都没消,我早都看到了,扎了好几个洞。”
两个人在那拌嘴。
只有阿哲看了一眼池走,欲言又止。
到了九点多,雨停了。这之后来的客人基本会包到过夜,网吧逐渐来了些散客,不再是他们几个人的天下了。
中途池走去了好几次厕所,肠胃难受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老飞一边啃鸭脖一边多瞄了一眼:“走哥,感觉你格外累。”
池走摆摆手:“体力劳动过度。”
至于什么体力劳动,你别管。
小胖看见他眼底的黑眼圈:“还熬夜了吧,吃什么补什么,走哥你去买点鸡胸肉鸡肝补补。”
池走:呵。
那得买两斤鸡屁股才行。
阿哲拍拍他的肩膀,关心道:“肠胃是不是也应激了,你这会就别点外卖了,自己煮点粥喝。”
小胖喝了口百事可乐,随意道:“欸,跟我嫂子挺像的,她也是老以为肠胃问题跑厕所。”
池走含着百奇仰头看:“她也病了?”
小胖:“这倒没有。”
池走:“哦。”
小胖的话平地炸惊雷:“她怀了。”
池走的手一抖,被对方单杀,血红色的阵亡映在光屏上。
小胖一阵哀嚎:“啊队长,你怎么死了,那我怎么打?”
池走白眼他:“哥跟你嫂子哪里像了?”
小胖:“我又死了,啊!”
池走冷笑:“该,自己补兵去。”
小胖委委屈屈,就是跟他嫂子孕早期那会很像嘛,他又没说错。
胖子咿呀鬼叫,全身心投入到游戏残局运营上了,期间伴随着阵阵嚎叫。
池走落井下石地看着小胖被针对。
拿没什么参考性的事来说干嘛,他不会怀。
*
海城。
傅家老宅。
罗女士年纪过半百了,正是眼红孙子的时候,尤其是周围的小姐妹都陆陆续续成了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三天两头地在朋友圈晒娃。
“你至今也没个伴,妈也不奢望早早能抱孙子了。”罗女士虽然这样说着,语气还是明显带着羡慕的,“蒋兰上周抱到了孙女,向我们下了满月喜帖,我和你爸爸到时候去一趟意大利参加。”
傅明昼翻看着当天的记录本,有一搭没一搭地应她。
“也不是催你,就是希望你能尽快成家。男的还是女的都没关系,多接触接触,说不定就喜欢了……”
“你当时说是在警队里聚少离多,先不考虑结婚,但是现在退队了,总该为自己多考虑一下了。”
罗女士在电话那头苦头婆心地劝,说到口水都干了以后放弃地说:“算了,知道你听不进去。”
“知道了。”傅明昼揉了揉太阳穴,把电话挂了,手机放在桌子上。
海城市公安系统近期俘获了大案,整个系统都笼罩在喜气之中。
傅明昼现在依旧是挂名的技术顾问,仍然会经常回去支队。
启明星号事件会找上他去也是这个原因。他们担心犯罪分子事前得到过警局名单对潜伏造成不利影响,所以找了个早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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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就离开了系统、目前已经不在名单的人。
今天一进办公室,就看见聚在一起的人群。
“不分析案件,聚在这看什么?”
现支队长是被傅明昼一力托举上来的,看见他来后眼睛一亮:“傅总。”
傅明昼看过去,目光似有重量。
现支队长立马讪笑着改口:“傅队、傅队,这不是怕傅队不认我们了。”
这不止是他的顾虑,也是其他人的顾虑。
傅明昼和他们不同,从小就是精英主义的天之骄子,家里又有自己的产业,当时所有人都觉得他只是来镀层金,很快就会往警署升,但是傅明昼一声不吭地干了七年,早已经是他们信任的队友。如果不是心理问题,他估计不会接家里的活。
傅明昼:“无端质疑战友,怎么罚?”
支队长条件反射:“破坏团结,绕场跑三圈。”
傅明昼淡声:“一会去跑圈。”
支队长眼眶一热:“好、好。”
傅明昼朝着小五扬了扬下颌:“他呢?”
“还不是他家里那些事吗。”
支队最小排行第五叫做小五,起因是小五今年接连遇到了过去大宗案件的追责、遭遇入室盗窃、父亲生病一连串事件,在请假陪护几个月回来以后一直神神叨叨的,说是可能有坏人在借他的运,要不是顾忌着影响不好,估计现在已经请人去家里跳大神了。
这些事在支队肯定是不能提,一个警察还信这个,怎么说得过去?
现队长不好说,不代表傅队不好说,原先傅明昼在的时候,每个人都治得服服帖帖的。
看到小五被叫去,剩下几人都默默为他擦把汗。
两人到楼顶。
看他眼眶红红的,谁也没舍得继续说他了,除了傅明昼。
傅明昼点了支烟:“你作为刑警,最该坚持的都丢了?”
小五也不吭声,只低着头闷声闷气。
过一会小五忍不住问:“傅队你不信这世界上有鬼神吗?”
傅明昼毫不留情:“不信。”
小五一噎:“……”
过了一会,看到小五被傅队拎下来,也不敢再提什么神啊鬼啊的事了。
傅明昼走以后,其他人都凑过去想问小五在天台发生了什么。
只见小五眼睛一瞬间就红了。
其他人:果然被队长狠狠叼了,队长依旧是这么钢铁直男。
谁知小五突然说:“队长给我爸爸换去信成私立医院了。”
信成私立医院是本省甚至全国数一数二的医院,由于设备技术顶尖,即使收费高昂也一直是一票能求的状态。
“他说这不是作为傅队,而是作为傅总能做到的。”
几个大男人都抹了把泪,又听见小五继续说:“不过后面听到傅队轻声说:说不定还真有鬼。”
其他人:??
他们坚定的唯物主义者能信这个?
小五:“我当时问他说了什么,傅队拍拍我的肩膀说无论是人是鬼他都要抓来。”
“抓谁?”
能让他们傅队都苦恼,那得是抓老婆的阵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