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没有理他的胡言乱语,而是去换了身衣服,依旧十分谨慎,没有给池走拿到那个包的机会。
池走只能不远不近地跟着男人,一边盯着他一边看着其他目标嫌疑人。
轮渡航行在寂静的海上,晚上的整个海面漆黑一片,宛如克苏鲁神话之中的怪兽悄然蛰伏着。只有在经过灯塔时,才能窥见一丝明亮。与邮轮内部的觥筹交错形成强烈的反差。
交谈与酒杯撞击的声音不绝于耳,到处都能看见戴着面具的人言笑晏晏,船体内的空气中都有着一缕纸醉金迷的气味。
很快,这种反差也没有了。
一阵突兀的警报声打破了这种宁静。
【我方的启明星号邮轮目前正在太平洋行驶,目前遭遇三级风暴,即将断电。我们将马上搜寻最近的码头靠岸行驶,同时各舱都会发放救生设备,请各位船员不要惊慌。】
温柔的女声似乎是想安抚住在邮轮上的客人,但是完全没有起到任何效果。
人群马上开始躁动起来,四散奔走。一时间场面混乱,有想给家人打电话发现区域内正好没信号的、有马上去哄抢救生衣的、也有找关系想做救生艇出去的。
连池走这个外来纸片人都有点恍惚:“卧槽……”
要不说现实比漫画抓马,他前面二十五年的人生也没有今天过得精彩。
混乱之际,停电了。
耳边依旧是温柔女声在一遍遍地安抚乘客,但是被杂乱的叫喊声遮挡了个干净。风暴带来的影响尚不清楚,再加上突如其来的停电,现在连船上的情况也看不见了。
突然人群中有人爆发尖叫:“是警察!”
这一声就像是骤然敲响了钟塔的大本钟,一下子引起周围的轩然大波。更多脚步声开始汇合起来,仿佛是有组织有计划的行动。
好好的一个宴会突然发展成这样,又是遭遇风暴,又是有警察。在池走的认知里,这是香港警匪大片才会出现的场景。
池走眼睛瞪得圆圆的,一个下意识的动作就是开溜:“卧槽有警察。”
池走下意思小声感叹了一声,没想到尽数被另一人听了进去。
旁边响起男人熟悉的声音:“你怕警察?”
男人眉梢一挑,目光似是锐利。
本以为男人也像是混乱人群那样逃开了,谁知他一直就在池走旁边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这会就像是抓到了狐狸尾巴一样气定神闲。
池走克制住自己想跑的动作:“警察叔叔在咱们清白的人民心里还是很有威望的。”
男人的目光犹如鹰隼一般:“清白的人民可不会一听到有警察就想跑。”
“……”
池走心想他TMD是个黑户能不怕吗。
这下可冤枉了。
池走无力地辩解:“我比较跟风,大家都跑我也想跑。”
男人神情冷肃,长腿一伸挡在了他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盯着他,大有他说不出个所以然就别想走的模样。
池走继续劝:“哥,你要不然先看一下外面的风暴情况跟家人报个平安?没必要一直盯着我。”
男人这回不听他胡扯了,而是不由分说抓住了池走的手,紧紧把他牵制住不让走了。
感受到冰冷的触感靠在手腕上,池走心里也凉了。
耳边响起男人严肃的声音:“你被逮捕了。”
完蛋了,原地出警。
这对吗?
池走还说警察在哪呢,原来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男人抬手看腕表复又看向他,声音冷淡:“同伙在哪?”
池走语气诚恳:“警察叔叔,你真的抓错人了,我怕你在这里耽误时间,真犯人要跑了。”
男人脸上没有丝毫动容:“姓名、出生地、组织代号、身份证号报一下。”
“……”池走敢报吗?
一报就被发现查无此人了。
看他的样子,男人冷笑一声。
“看来不全落网,从你的嘴里是撬不出一句有用的话的。”
男人伸手把池走戴在脸上的面具摘下来。
黑色的短发颇有些凌乱,发梢微卷。瓷白的脸上镶嵌这一双又清又亮的眼睛,瞳色是深咖色,像是一颗透亮的猫眼石。脸被面具压出了一道红痕。
更突出了右眼角有一颗小小的泪痣,轻描淡写却宛若画上最后一道从容的点睛之笔。
在一旁帮手的安保都看得手一抖。
不夸张地说,就像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人。
男人的声音沉而稳,眉头一压:“年纪这么小就敢跟着不三不四的人瞎混,有没有考虑过家里人?”
请苍天,辩忠奸!
池走乖巧地背过手顿在角落,好言好语:“警察叔叔,我知道你上班很烦,所以你真的要听我的,现在去抓真犯人还来得及。”
男人冷嗤:“你的同伙自然有其他人会一网打尽。”
池走松了口气,那他就放心了。
男人停了停又说:“谁说我烦的?”
池走一顿:“上班不烦吗?”
男人不耐的目光随着抬头的动作落在他身上,眼底尽是冷肃。
池走转过头不说话了。
他和工贼一向是没什么话好说的。
不一会,人都聚集起来了。
池走抬起头看到很多高大的人站在他旁边,正在和男人沟通着什么。后面还站着同样铐着银手镯的人,每一个脸上都带着不甘。
男人上下扫他一眼,声音不带起伏:“还有这个。”
池走知道,这是他所谓的“同伙”。
“哥,一起抓回去对吧?”
“还有一个大的谁盯着。”
……
后面的对话池走就听不见了。
他们被赶着集体挪动到邮轮的某一个房间,有专人盯着他们,让他们老实点。
每个人都穿得像模像样的,要不是被抓了,池走还真看不出他们的破绽。
又过了一会,盯着他们的人让他们都出去。
甲板上。
两方正在对峙,所有的行李包裹都被堆在一旁,估计宾客们的包裹都被搜过。
池走一眼就认出来其中一方是那个男人。
海浪很大,他们的衣服被吹得猎猎作响。衣服掀起,露出男人的一节相当精壮的腰身,肌肉线条流畅而漂亮,相当有力量感。
另一方应该是这群犯罪分子的老大。
海浪拍打在船体,发出沉重的闷响声,也把邮轮敲击得左右微微摇晃。
风声把两方的声音尽数吞没。
池走只能看见那个男人神色从容,但是眼底全是谨慎。
他们被拦在这里不允许多往前走一步,而前方的老大看到他们之后才转头继续和男人交谈。
很明显他们也是筹码。
两边都赤手空拳,很难说谁才是最后的胜者。
接着月光,池走看到那个面目凶恶的男人衣服后面藏着高尔夫球,就绑在他的衣服里面。
这东西要是直接砸向男人,他不残也得成植物人。
池走抬起头,面前的警员没有跟他看同一个方向,显然没有看见那一支高尔夫球杆。
他想提醒对方,但是身边的同伙们已经蠢蠢欲动了,他敢说话肯定要被这些人捅死。
局势瞬息万变。
两人位置对调的瞬间,池走还没来得及思考下一步,老大就抽出了那一根高尔夫球杆狠狠砸过去,力臂正是向着男人和那一堆被搜过的包裹。
男人的会被砸到,那些包裹也都会被这一力道扫进海里!
那些包裹里一定有漫画纸页,要是飞进海里,就纸挥人亡了。
他的漫画!
耳边是监督他们的警员的尖叫声:“不许过去!”
池走哪里管得了这么多,他飞扑过去,接着侧身撞击的力量一把把男人推开。
稿子安全了。
男人暂时也安全了。
但是高尔夫球杆近在咫尺,下一秒就要砸在他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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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走的眼前飞快闪过自己上班打工的牛马一生,好事是一件没遇上。
他心道:玩球,走马灯了。
就在此时,漫画的图标变亮了。
池走也不懂这亮了是什么意思,忍不住喊到:“你们这操作系统没有教学手册的吗!”
在手指触碰上漫画图标的时候,整个人一阵眩晕。
在千钧一发之际,那个男人伸手试图把他拉过来。
两个人一起进入了漫画。
……
池走伸出手挡在自己的额头前面,但是预想中的一闷棍迟迟没有落下。
凶恶的老大已然不见,只剩下一个干净的房间,墙壁上还贴着游戏比赛的赛事日程详情表。
这是他的房间。
也就是,这是漫画里面。
池走回过神来以后,先去扶起身旁的男人,
男人节骨分明的大手按在眼睛上,感受着眼球的转动,一时不语。
池走注意到他的裤脚被甲板上溅起的海水打湿了,衣服也被划开了几道。
池走“哈”了一声:“现在狼狈的人变成你了。”
“你没事吧,现在还能正常活动吗。”池走想借机接下男人脸上戴着的面具。
但是男人并没有顺从他的动作,而是翻了个身用擒拿的姿势把他牢牢抓住。
膝盖有力地摁着他的大腿,男人的声音在头顶炸起:“谁让你来的?”
池走不可置信:“我不来你就死了!”
不对。
男人身上烫的不像话。
池走伸手去碰他的额头,就连碰到眼眶的手心都是发烫的。
不仅男人身上烫得厉害,屋子里也有一种奇怪的味道。
池走仔细地嗅嗅,最终确定味道是从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男人神志不清的表现应该与这个味道有关系。
神智不清醒是有好处地,意味着他就不用解释为什么两人现在在漫画世界这种超现实的事了,池走松了口气。
但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池走平时苦力没少做,他自认虽然不是浑身肌肉,但是练度也不算低,此时竟然毫无还手的力气。
在此之前还有一个更大的震撼:他、想、干、嘛?
池走看的书可不少,自己本人也是漫画主角。
这种情况猪也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了,必然是小说短剧漫画中出现NO.1的情节:下药。
怪不得屋子里一直有一种奇怪的味道,是催/情的香薰味!
结合这戴面具男人异常怪异的表现。
犯罪集团应该给他下了药,有可能是某种兴奋剂,还好这人吸入得还算少。
池走伸手试着推了推男人,纹丝不动。
他的脖子被男人的面具硌得难受,想转身但是被牵制得死死的。
男人直勾勾地盯着他看,随后开始牵制住他的双手。
池走的目光落在那块表戴在节骨分明的手上,目光从手腕再到他流畅的肌肉线条。
肌肉特别光滑,啊不、表盘特别流畅。
池走有些好奇:“这是什么表啊?”
男人声音沉哑:“张嘴。”
池走不明白他突然说这个指令的意思,疑惑地“啊”了一声。
嘴里突然被塞进他刚刚注视的那块腕表,所有想问的话都被堵住了。
Patek Philippe
没听过。
巨大的阴影笼罩着他,池走还有些蒙蒙的。
??
他虽然喜欢男人,但从来没想过会莫名和一个男人发生关系。
但是此时此刻……手被禁锢住,嘴里含着表,被撞得呜咽。
这对吗?这对吗?
池走的声音七零八碎,字都是从面具男人捂住他大手的指缝里泄出来的:“狗、东、西。”
“沃所……鸠民*¥#,呢】释又嗯吧!”不说是救命恩人,那也是有恩吧!
你就这么报答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