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将虞雪鳞安置在沙发上,为他盖好的毯子。
可怜的蛇妖蜷缩在毯子下,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平日里明亮的蓝色眼眸此刻紧闭着,长长的银色睫毛不住地颤抖。
沈砚立刻拿起手机,找到柳素心留下的联系方式拨了过去。
电话很快被接通,那头传来柳素心温润的嗓音,背景音里隐约有清脆的鸟鸣。
“喂?哪位?”
“柳先生,是我,沈砚,虞雪鳞他突然浑身剧痛,像是要蜕皮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柳素心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蜕皮?比预估时间早了不少。你等着,我马上过来。”
说完便挂了电话。
等待的时间变得格外漫长。
沈砚坐在沙发边,手指无意识地梳理着虞雪鳞汗湿的银发。
他胡思乱想的想这些东西。
小蛇在昏睡中依旧不安稳,时不时发出压抑的、破碎的呜咽。
不到半小时,门铃响起。
沈砚打开门,门外果然是柳素心,他依旧是一身西装,只是发梢那抹青绿色在楼道灯光下更显眼了些。
他手里还提着一个看起来像是医疗箱的银色盒子。
“情况怎么样?”
柳素心一边进门一边问,目光直接投向沙发上蜷缩着的虞雪鳞。
“吃了你给的止痛药,刚睡着,但之前疼得很厉害。”
“他疼的这么厉害是正常现象吗?”
柳素心脚步不停,走到沙发边,单膝蹲下身,手指轻轻拂过虞雪鳞滚烫的额头和颈侧鳞片,仔细检查着他的状态。
“奇怪。”
“确实是蜕皮期提前引发的剧烈反应。”
柳素心站起身,眉头微蹙,脸色凝重。
“痛成这样,不应该啊……”
“雪蛇蜕皮非同小可,尤其是他这种血统纯粹但年纪尚幼的,需要格外小心。”
“这几周他会非常难熬。”
柳素心将那个银色箱子放在茶几上,按下指纹锁,箱盖无声滑开。
里面分层陈列着各种看不懂的药剂和一叠画着朱砂符文的黄纸。
“止痛药按时服用,能极大缓解他的痛苦,但无法完全消除。”
“保持环境湿润温暖,干燥会让他更难受,可以适当开加湿器,或者用温热的湿毛巾帮他轻轻擦拭身体和鳞片,注意水温不能太高。”
他拿起几枚符纸:“这是他蜕皮期间,你必须把他带在身边时用的‘隐息符’,能极大掩盖他的妖气和形态,让普通人类和一般妖怪难以察觉。但记住,对道行高深的大妖效果有限,而且不能沾水。”
沈砚认真记下,接过那几枚符纸。
柳素心瞥了一眼昏睡的虞雪鳞。
“蜕皮期他会变得极度敏感脆弱,情绪起伏很大,比平时更黏人,更需要安全感。你多顺着他点,别跟他较劲。”
“好的。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哎,还有一件事。”
“什么?”
“你俩……发展如何了?”
“?”
沈砚面无表情的开始赶人:“我不是gay,不会喜欢上男人的。”
送走柳素心后,沈砚看着沙发上因为不适而微微蹙眉的虞雪鳞,思绪复杂。
那张平日里精致得近乎妖异的脸上此刻写满了痛苦。
小可怜真让人可怜。
接下来的几天,疼痛让小蛇时而无精打采。
他变得异常黏人,几乎寸步不离地跟着沈砚,尾巴必须缠着沈砚的手腕或脚踝才能稍微安心,沈砚去上个厕所他都要守在门口。
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沈砚特意买了一部新手机,下载了几个简单的游戏教他玩。
虞雪鳞很快被色彩鲜艳的屏幕吸引,虽然因为疼痛时不时会分心,但确实能暂时忘记不适。
沈砚刚上班儿没几天,肯定不能请假,手上的项目也到了关键阶段。
无奈之下,在虞雪鳞又一次因为沈砚要出门而眼泪汪汪时,沈砚想起了柳素心给的隐息符。
他小心翼翼地取出一枚,按照柳素心说的方法,轻轻贴在了虞雪鳞冰凉的后颈鳞片下方。
符纸触碰到皮肤,闪过一道微不可察的金光,随即隐没不见。
虞雪鳞消失不见。
沈砚低声默念一段法咒之后,小蛇又出现了。
“就纵容你这一回。”
“少爷。”
沈砚松了口气,用商量的语气对着有些茫然的小蛇说道:“我带你去公司,但你得答应我,必须乖乖的,绝对不能乱跑,不能发出声音,更不能被任何人发现,好不好?”
“会乖。”
虞雪鳞点头,把自己缩小成一指粗细,熟练地缠绕上沈砚的手腕。
于是,沈砚就这样带着他的“特殊手环”去上班了。
到了公司,虞雪鳞小心翼翼地从沈砚袖口探出个小脑袋,蓝色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四周的隔板、电脑屏幕和走来走去的人类。
沈砚工作时,他就安静盘在他手腕上,偶尔用冰凉的鳞片蹭蹭他,或者在他敲键盘时,用尾巴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勾他的手指。
午休时,沈砚把他放进抽屉里,留了条缝,里面铺了他的围巾。
虞雪鳞就在里面小幅度地翻滚。
沈砚看着他轻轻笑了笑,然后在手机上购买了拼好饭和一份活虾外卖。
“沈砚,好无聊哦。”
“那我把手机给你放进去,你玩会儿游戏?”
小蛇欣然应允,他将手机还有那份活虾外卖一块儿拽进了抽屉里。
沈砚感觉像在养桌宠。
吃完饭,牛马沈砚不敢耽搁,赶紧回到工位,继续下午的工作。
他正全神贯注地处理一份至关重要的项目文件,眼神一瞥。
看到那小蛇不知何时溜了出来,正慢悠悠地在他办公桌上巡视。
小家伙似乎暂时忘了疼痛,他绕过笔筒,探探文件夹的边缘,甚至用脑袋顶了一下沈砚喝水的玻璃杯,杯子里的水轻轻晃动了一下。
“你出来干嘛!”
“有隐身啊。”
沈砚伸手就想把他捞回来。
就在这时,一个低沉而带着几分玩味笑意的声音,冷不丁地在他工位旁响起:
“沈经理,很认真啊。”
沈砚抬头,只见大老板顾满不知何时站在了他旁边,身姿挺拔,一手随意插在西裤口袋里,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以及他桌上那条小银蛇。
隐息符难道对顾满无效?
他下意识地就要伸手去挡,却见顾满微微眯起了那双深邃的黑眸,唇角勾起一个玩味的弧度。
他忽然抬起手,打了个响指。
“啪。”
一声轻响过后,沈砚发现,整个办公室的时间仿佛静止了。
所有同事都维持着之前的动作,如同逼真的雕塑,连窗外飞过的鸟儿都定格在了半空中。
“别紧张。”
顾满语气悠闲,迈步走到沈砚工位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桌上僵硬的虞雪鳞,鼻翼微动,轻轻嗅了嗅。
“我就说,最近总是隐隐约约闻到一丝很淡、很熟悉,但又有点不一样的味道……若有若无地绕在你身边。”
顾满轻笑出声,目光终于从虞雪鳞身上移开,转向沈砚。
“原来如此。怪不得总觉得你这个人类……啧,有种说不清的亲切感。”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碰了碰虞雪鳞脑袋上那枚缩小版的“冬眠”发卡,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和极大的兴趣。
“隐息符?柳素心那小子给的吧?对付小妖还行,在我这儿,就跟不存在一样。”
他再次看向虞雪鳞,眼神变得有些复杂,带着一种长辈看待幼崽的审视和一丝难以言喻的亲近感?
“啧,这血脉气息……虽然稀薄了点,但没错,是家里跑出来的小辈。”
沈砚的大脑已经处理不过来了:“顾总,您……”
顾满却打断他,对着桌上还在努力装死的小蛇,用一种近乎逗弄的语气,慢条斯理地宣布。
“按辈分,你小子得叫我一声爷爷。来,叫爷爷。”
沈砚:“???”
他看着顾满那张年轻俊美,看起来顶多二十七八的脸,再听到“爷爷”这个称呼,感觉世界观受到了冲击。
原本僵硬装死的虞雪鳞抬起头,小小的蓝眼睛瞪着顾满。
“我才不要,你是谁。”
顾满挑眉,似乎没料到这小家伙还敢顶嘴,但他非但不生气,反而觉得更有趣了,故意板起脸:“我是你爷爷啊。”
“我才不叫,我凭什么要叫。”
“凭我是黑王蛇。”
顾满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天然的血脉威压,那压力无形无质,让一旁的沈砚都感到呼吸微微一窒。
“凭你的血脉最深处,淌着我这一支最本源的味道。”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虞雪鳞这小不点的模样。
“我当你祖爷爷都绰绰有余。叫一声爷爷,你不亏。”
“黑王蛇”三个字似乎带着某种特殊的魔力,虞雪鳞小小的身体明显地瑟缩了一下,妖族之间等级森严的血脉压制是刻在骨子里的本能。
“不!”
顾满看着他,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他忽然改变了策略,像是哄骗小孩子一样,拖长了语调:“这样吧……我们做个交易。你说,要怎样,你才愿意心甘情愿地叫我一声爷爷呢?”
小蛇的小脑袋晕乎乎地转了一下,根本没经过思考,凭着本能和此刻最强烈的渴望,脱口而出:“……我想吃炸虾。”
顾满闻言,明显地愣了一下,他似乎预想了各种可能,唯独没料到是这个。
他爽快点头:“行啊。谢景,”
他头也没回地吩咐身后如同背景板一样、同样不受时间静止影响的助理。
“去楼下日料店,给小少爷买份最大的炸虾天妇罗上来。”
面无表情的谢景微微颔首,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办公室里陷入一种诡异的安静。
沈砚看着这一切,觉得自己此刻应该在床上睡得香甜。
不到五分钟,谢景再次出现。
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日料餐盒,里面正是金黄酥脆、香气诱人的炸虾天妇罗。
他将餐盒放在沈砚的办公桌上。
顾满抬了抬下巴,看向虞雪鳞:“炸虾来了。现在,叫爷爷。”
虞雪鳞看看炸虾,又看看顾满。
他小小声地、飞快地、含混不清地嘟囔了一句:“……爷爷。”
沈砚:我真傻,真的。少爷,你是真的少爷。
少爷,你怎么这么快就屈服了。
“乖。”
顾满满意地笑了,那笑容真实了许多。
他伸出手,非常自然地揉了揉虞雪鳞的小脑袋,动作熟稔得像是对待自家养了许久的小宠物。
“慢慢吃。蜕皮期是吧?难受的话,可以来找我。”
说完,他似乎失去了继续逗留的兴趣,又是一个响指。
“啪。”
时间恢复流动,同事们继续忙碌,窗外鸟儿飞过,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只有沈砚办公桌上多出来的一份炸虾天妇罗,证明着刚才那超现实的一幕并非幻觉。
虞雪鳞已经迫不及待地把整个脑袋都埋进了餐盒里,小口小口地吞着炸虾,发出满足的哼哼声。
沈砚看着虞雪鳞,又看了看周围毫无察觉的同事,最后目光落在那份炸虾上。
虞雪鳞心满意足地咽完了一整只大炸虾。
他意犹未尽地舔了舔餐盒里残留的碎屑,那副餍足的小模样暂时驱散了因蜕皮而笼罩的萎靡。
沈砚趁着周围同事都没注意,迅速将空餐盒收拾干净。
扔进垃圾桶最底下,又喷了点空气清新剂,掩盖那诱人的食物香气,只留下空气中一丝若有若无的油香,证明着刚才并非幻觉。
他低头看了看手腕——虞雪鳞又自觉地缠了回来。
冰凉细腻的鳞片紧贴皮肤,那小脑袋搁在他虎口上时,蓝色的眼睛微微眯着。
沈砚看着他,轻轻用指尖碰了碰他的小脑袋,低声调侃道。
“现在你成我的顶头上司了。”
“有什么想吩咐我的吗?”
虞雪鳞不聪明的小脑袋瓜转了一下,竟然真的想起了要求:“我想想……没什么想要的,能不能留着以后再用啊。”
“……行。”
“你这么沾亲带故的,辈分一下子涨了这么多,你就应该替我来上班儿,我给你当助理算了。”
整个下午,沈砚总忍不住用余光瞥向独立办公室的方向。
顾满的办公室玻璃墙百叶帘拉着,看不清里面的情形,但那存在感却无比强烈。
一条不知道活了几年的黑王蛇是他的顶头大老板。
还有那个助理应该也是妖吧……这个公司多少妖啊!
快下班时,沈砚的手机屏幕亮起,是一条来自未知号码的信息:
【小家伙蜕皮难受,旧鳞摩擦会更疼。下次疼得厉害时,用精油兑水轻轻帮他擦拭,会舒服很多。东西放前台了,记得拿。——顾满】
沈砚盯着这条信息,心情复杂得难以形容。这位“爷爷”似乎人还挺好?
他回复了【谢谢顾总】,然后去前台取回了一个小巧精致的深色玻璃瓶。
回到家,沈砚按照信息所说,在温水中滴入了一滴那散发着清冽草木香的精油,用软毛巾浸湿后,小心翼翼地擦拭着虞雪鳞的身体。
精油的效果出乎意料的好。
虞雪鳞紧绷的身体明显放松下来,甚至发出了细微舒适的“嘶嘶”声,主动在温热的毛巾上蹭着发痒的旧鳞。
“看来你这位爷爷给的确实是好东西。”
虞雪鳞闻言,动作顿了一下,扭开头,小声嘟囔:“……那是他应该做的,辈分那么大,总得给点见面礼吧?”
过了一会儿,他忽然抬起头,蓝色的大眼睛望着沈砚,眨巴两下。
“你是吃醋了吗?”
“……我为什么要向你爷爷吃醋啊?”
“哦,好吧。”
“我饿了,我想再吃点虾。”
“那你还吃别的吗?”
“想吃点鸡肉。”
虞雪鳞歪着小脑袋想了想,忽然问道:“你那天新买回来的一颗一颗棕色的小圆粒,闻起来很香的那个,是什么?”
沈砚愣了一下。
“呃……那个是……是狗粮。”
“狗粮?”
“和你之前买的有什么区别吗?”
“大概区别就是新买的那个贵一些?”
“那我还要吃点那个狗粮。”
沈砚:“……行。”
第二天午休时,谢景来到沈砚工位,面无表情地说:“顾总请你去办公室一趟。带着小少爷。”
沈砚的心沉了下去,隐约感到不安。
他跟着走进那间宽敞的办公室,随后谢景无声地关上了门。
“他的情况比看上去要糟糕。”
顾满开门见山,声音低沉:“今早我察觉到他气息不稳,蜕皮似乎遇到了阻碍。”
“什么?可是昨天用了您给的精油后,他明明好了很多...”
顾满摇了摇头:“雪蛇蜕皮需要特定的环境和灵气支撑。”
他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你一个凡人,又怎么会了解妖需要什么吗?”
虞雪鳞从沈砚袖口探出头:“我觉得沈砚很好...”
“别任性。”
“这不是在商量。你的蜕皮如果失败,轻则修为大损,重则...”
他顿了顿,转而说:“我必须带你回祖宅,那里有最适合你蜕皮的环境。”
“不要,”虞雪鳞立刻缠紧沈砚的手腕,“我不要和你走,我要和沈砚在一起。”
顾满不满:“他是人类,不懂如何照顾蜕皮期的雪蛇。跟我回去,有专门的妖照顾你,温池、灵药一应俱全...”
“我要沈砚!”
“任性的孩子。”
“我要杀了你。”
沈砚被小蛇说的话吓了一跳,只见顾满只是无所谓的看着他。
就好像那句“我要杀了你”像在说“我生气了”一样随意。
你们妖类说话都这么直白吗……
沈砚忍不住开口:“顾总,我知道您是为他好,但他现在情绪不稳定,强行分开可能会让情况更糟...…”
顾满冷冷地看着他:“你以为我是在征求你的意见?若不是看在他依恋你的份上,我现在就可以带走他,你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办公室里的气氛顿时剑拔弩张。
虞雪鳞被血脉压制的瑟瑟发抖,但仍紧紧缠着沈砚的手指不肯松开。
就在这时,顾满突然叹了口气,语气意外地缓和下来:“罢了...既然你如此坚持...”
他沉思片刻,做出了让步。
“这样吧,你们俩都搬来我那里住一段时间。直到蜕皮期结束。”
沈砚愣住了:“这...不合适吧?”
“这是我的底线。”
顾满的语气不容拒绝。
“祖宅有最好的条件,但既然他不愿意离开你,那就你们一起来。否则我只能强行带他走了。”
虞雪鳞小声问:“沈砚的工资你要给他发哦。”
“当然。”
他瞥了沈砚一眼:“我可以特许你远程办公,薪资照常。”
沈砚还在犹豫,虞雪鳞已经说:“好啊,我只要和沈砚在一起。”
顾满满意地点头:“很好。今天下班就跟我回去。”
“谢景。”
“去准备一下,把西侧那间带温泉的套房整理出来。”
“是。”谢景无声地退下。
回到工位,沈砚还有些恍惚。
虞雪鳞却显得很兴奋,小声说:“听说温泉可舒服了。”
“你倒是答应得快...”沈砚无奈地说。
轻轻点了点小蛇的脑袋。
“什么时候能聪明点,真害怕哪天人家花言巧语,你就跟人家走了。”
“还有,你下次说话能不能注意点?要吓死我了!”
“怎么会呢?我很聪明的啊。”
“你怎么一点也不担心你“爷爷”是坏人。”
“不会的,黑王蛇一族有诅咒,他们后代很艰难的,不能伤害有其血脉的妖,连伤害这种念头都不允许有。”
“这样,少爷你还真是个金疙瘩。”
“你是在夸我吗。”
“是啊。”
“好哦,那我要开心了。”
下班后,谢景开着车来接他们。
他将车门打开,恭敬的说了声“小少爷请上。”
在看向沈砚的时候,却只说了一句“请。”
也是吃上少爷的软饭了。
车子驶向郊外,最终停在一处隐秘的庄园前。
庄园古朴大气,透着岁月的沉淀感,高墙内隐约可见精致的亭台楼阁。
顾满的管家已经在门口等候,他身着传统服饰,举止优雅:“房间已为小少爷准备好了。请随我来。”
他领着他们来到一间宽敞的套房,室内装饰典雅,最引人注目的是一个天然的温泉池,氤氲着带着灵气的蒸汽。
“这温泉水对蜕皮有奇效。”
“每天泡一会,能减轻小少爷的痛苦。”
管家对沈砚说,“您住隔壁,有什么需要就吩咐佣人和我即可。”
虞雪鳞已经迫不及待地溜进温泉里,发出舒服的叹息。
“真的好舒服啊...鳞片都不那么痒了...”
就这样,沈砚和虞雪鳞暂时在顾满的庄园住了下来。
每天,虞雪鳞在温泉中缓解蜕皮的痛苦,沈砚则在书房里远程办公。
有时顾满会来看看小蛇。
令人意外的是,顾满虽然表面严厉,却对虞雪鳞极其耐心。
有次虞雪鳞疼得厉害,顾满甚至亲自用妖力为他疏导。
“这孩子有点傻。”
“不应该啊,我这么优良的血统……”
沈砚听着大老板的话,不由得扯了扯嘴角。
蜕皮期还在继续,但在温泉和灵药的帮助下,虞雪鳞的痛苦明显减轻了。魔.蝎`小`说 M`o`x`i`e`x`s. 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