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言茉正要说话,便听到身旁人吐出两个字,“不行。”
“那便是没商量了?”
气氛几乎凝滞,刚好屋里的炭火熄了,司言茉抬手叫人进来添些柴,顺势拍了拍他的手安抚,和周君松说:“三殿下知道的,我们夫妻情深。先前我们也说好了,不是吗?”
“当然。”周君松收起手串,看向她,“但那是在此事之前,小姨应当知道我在顾虑什么?”
她当然知道。
这个多疑的家伙,不就是怕秦地和萨克的力量联合起来会比他更快夺得皇位吗?
他还真是永远无法相信别人啊!
司言茉真是拿他没办法,只好说出那个她最不想用的办法,“三殿下别忘了,皇子妃还在秦地。”
“你觉得我在乎吗?”
他声音冰冷,仿佛司言茉口中的人与他无关,叫司言茉都不敢相信。
他前世明明很爱姐姐的,命格里对姐姐的感情也从未动摇过。就算他是个再自私自利的人,也不该对自己的爱人毫不在乎。
她看到那人抬起的眼眸中浮现出的嘲讽,“我不在乎,但小姨在乎吧?你真的会杀了你的姐姐吗?还是说……”
他又看向周言卿,“秦王会杀了心上人的姐姐?”
呵,司言茉心中自嘲的冷哼一声,在洞察人心这点上,她永远都比不过前世这位夫君。
曾经他就是这样拿捏自己的,如今他依旧可以。
在她打算继续嘴硬时,一直沉默的周言卿开口了,“但我可以杀了你。”
周君松脸上的笑意出现片刻凝滞,很快又恢复,“看来我们的同盟毫无意义。”
两人的目光交汇,一片刀光剑影,连炭火似乎都无法温暖这房间中的寒冰。
司言茉不愿这一切僵持下去,他们无所谓,萨诺那边不能出一点差错。
他们如今不知道周君松的后手是什么,防患于未然,她开口:“那你想让我帮你?我也不可能以小姨的身份日日跟着你,若是里应外合,南都的卜院真的能接受一个秦地的巫卜吗?”
“小姨有什么好的谋算,不妨说来听听?”周君松淡淡一笑,这女人的心思再明显不过了。
这下摸不清局势的人变成周言卿了。
司言茉:“我有一个证人,他知道那位相卜的丑事,等这里的事结束,三殿下帮我们里应外合。等那位下台,再向南皇引荐我,一切就顺理成章。”
“阿茉!”听到她要离开,周言卿心中一紧。
她却捏捏他的手,让他不要急。
“姐夫意下如何?”
“听起来……不错。”
她这主意既能让周君松在朝中安插自己的人,又能让自己成为他的人质,保证周言卿会老老实实的。周君松没有不同意的道理。
双方一拍即合,等回到两人的住处,周言卿终于忍不住将她按在墙上,眼尾泛红着凶狠又委屈的红,“你要走?”
小狗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叫司言茉心中一软,赶紧抬起手揉了揉他的脸,“没有,这不是缓兵之计?”
“你说的那个证人是檀牧禾,你要帮他,等一切结束,周君松肯定会把你安排过去,你不就是要走,不许骗我。”他攥着她的手,生怕一眨眼她就不见了。
“哎呀,那不是还不一定的事嘛!”
司言茉和他解释起自己的计划。
这檀牧禾的事,要是靠他们自己肯定很难,南皇能不能相信他们都是个事。可若是有人里应外合就不一样了,还能洞悉那相卜的弱点。
等他们帮檀牧禾平反,司言茉只需要像个办法让南皇觉着她不堪大用,到时候就算周君松引荐这事儿也不会成。
“陛下不可能什么人都用吧,我过去又是个傻子,只需要稍微装一装不就行了?”她得意地晃了晃小脑袋,“你呀,就别担心了。”
周言卿听她这么说才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他将人一把揽到怀中,有些后怕的将脑袋埋在她的颈窝,“阿茉,别走。”
他的双臂环住她的腰,力道大的像是要将她嵌入身体中。
身体被男人的体温覆盖,司言茉一时竟觉得心安不少,鬼使神差的没有推开他。
“周言卿,就算我真的要离开,等一切结束我也会回来的。”
听到怀中人这样说,周言卿的心跳漏了一拍,巨大的喜悦蔓延在心间,怕她变卦,他又问了一遍:“真的?”
司言茉被他这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弄得起了坏心,“假的,我都是相卜了,怎么可能回来?”
她把头撇过去,让对方看不到他的坏笑。
谁料小狗竟真的相信了,扶着她的肩膀紧张道:“不行,你得回来,不然……”
“不然什么?”
“不然我就告你抛夫弃子!”周言卿的脸上少见的出现鲜活,还尽是委屈,惹得司言茉大笑。
“哈哈哈,哪里有子啊?秦王殿下可不许瞎说!”她点点对方的鼻尖。
男人的鼻头因外头的冰冷而显得有些发红。他撇了撇嘴,“那就赶在你离开之前生一个,然后等你跑了,我就抱着孩子天天在家哭。”
“那我又看不到。”司言茉是不把小狗都炸毛就不罢休,叫周言卿气得不行。
他收紧揽在她腰间的手,急了,“你这女人怎么这么狠心啊!”
司言茉被逗的咯咯笑,捏了捏他的脸颊,“哎呀,不气不气,我就说你像小狗。”
周言卿像是印证她的话一般,低头在她脖颈处轻咬了一口,“你才是小狗!”
“痒!”她笑着想要躲开,却被男人一把抱起。
两人嬉笑着,最终双双倒在床上。望着房顶的雕刻,司言茉莫名对这种每天和周言卿拌嘴的日子感到愉悦,可愉悦对她来说带来的不是幸福,而是不安。
“周言卿,之前有巫医帮我看过,我的血症……不能生育。”她说着,谈论的却不止于此。
周言卿也察觉到了,大手将她搂到怀里,在眉间落下一吻,坚定道:“我们可以不要孩子,我只要你。”
“秦王殿下没有传宗接代的想法?”
他知道,她再说他们不合适。
周言卿却反问她:“那秦王妃有没有让我纳妾的想法?”
司言茉听到这话,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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泛起一股酸意。那是一种又奇怪又不舒服的感觉,是前世从未有过的感觉。
她莫名抗拒男人的话,却还是嘴硬:“你要是想要就纳,反正日后秦王妃不一定是我。”
听到这话,心里不好受的变成周言卿。他叹了口气,“阿茉,别说这种话,只会是你。”
真好听。司言茉察觉自己脑中竟冒出这样一个想法,赶紧晃了晃自己的脑袋,那种愉悦却怎么也甩不掉。
“周言卿,你会遇到更好的人。”
“不会了,不会有比你更好的。”他回过头,目光灼灼的盯着她,手臂收的更紧,“阿茉,别不要我。你就试一试嘛,我很听话的。”
房间内一时变得安静下来,屋外风声呼啸,屋内炭火跳动。
就在周言卿以为不会有回复时,他听到女孩认命般的话语,“那……我没有让你纳妾的想法。”
他瞬间坐起来,望着她的眼中满是惊喜,呼吸都显得急促几分,“不纳妾,绝对不纳妾!我周言卿发誓,这辈子只会有你一个人!我会一生一世对你好。”
司言茉躺在床上,眉眼含笑,调侃道:“一生一世那么长,你这誓发的有些亏。”
“不亏,一点都不亏!”他俯下身去,将那满眼笑意的人捞到自己怀中,轻轻抚摸她的脸颊,呼吸逐渐逼近,“阿茉,相信我。”
就在这时,二人的房门被敲响,眼看着他终于有机会要亲到他的阿茉,他气得直咬牙,“别管,我们继续。”
他可不想此刻的氛围被破坏。他再次俯下身重新想要挑起气氛,那该死的敲门声变得更大了,门外的人喊道:“秦王殿下,我们殿下邀您和夫人一同参加晚宴。”
司言茉赶紧推开他,“快起来吧,那老东西不知道想干什么呢!”
烦死了!
小狗只好乖乖站起身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气的嘴都快撅到天上去了。
司言茉捏了捏他的手安抚,“好啦,先过去。”
怕他不开心,又红着脸补了一句,“等晚上的。”
这下,小狗身后的尾巴瞬间摇成船桨。他随手和外面的侍者应了一声,找来狐裘给她披上,在她耳边轻声道:“不许反悔!”
“放心。”
两人一同整理好衣物,跟随侍者来到晚宴的位置。
要说是萨克王也是会享受的,司言茉以为这晚宴也就是在大殿里摆上些吃食,有人伴舞弹曲就行了,没想到他居然在自己的王宫室内建了一个南都风景的“园林”。
“园林”中暖如春日,有竹林、桃林、流水、小溪……若不仔细看,还真以为是到了金江城一带。
司言茉却发现,那竹子是由翡翠做的;桃林的树干部分用的倒是桃木,花叶是刺绣制成;流水小溪倒是真的水,却是在外面联通的一个水房,一直有人源源不断地往里面倒水……放眼望去每一处都透露着奢华。
她不免想到那些从萨克逃到秦地的百姓,他们想吃一顿饱饭,想找一处容身之所都是奢望,而这里的任意一样东西都可能让他们不用挨饿受冻,一些人也就能活下来了。
她和周言卿一起落座,眼圈不由得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