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原赤也!”
一阵噼里啪啦的杂响后,中森家的大门被人用力打开,然后沉重而快速的脚步声咚咚咚地跑上二楼,踢开了中森唯的房门。
来人想也不想地扑到床上,抓起少女纤细的脖子就是一顿摇晃,“快,赶紧给我起来,出大事了啊!”
切原赤也恍恍惚惚地被一阵摇晃弄醒,起床气极大的他不爽地张开眼,视线由模糊到清晰,近在咫尺的那张脸熟悉得让他错愕。
那头标志性的海带黑发,墨绿色的猫眼,白皙的皮肤,分明是他每次照镜子都会看到的脸。此刻,那张脸正惊慌失措地凑在他眼前。
抬手揉了揉眼,切原嘴角抽了抽,“啊嘞,是梦吗?啊哈……我还没睡醒啊?怎么会看到床上有镜子?”
眼前的人闻言,狠狠地一个头槌过去。
哇啊的一声吼,切原额头冒烟地躺在床上。对方跨坐在他身上,面目狰狞双眼隐约发红,“不是梦!”
“痛死了!你这家伙到底是谁啊!”猛地一个鲤鱼打挺,不料再次撞上那个额头,他捂着额头狠狠地瞪向抓着自己衣襟的家伙,猝不及防地又看到一张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啊嘞,你……你……你……怎么长得跟我一模一样?”
不可能的,他很确定自己没有双胞胎兄弟,除了照镜子,这世界不会有跟他长得一样的人!
坐在他身上的人哼了声,忍耐地压着嗓音,把一面镜子塞到他面前,“你要不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
切原眨了眨眼,慢动作地看向镜子,里面倒影出少女白皙犹带睡意的脸蛋。墨黑色的长发披散在肩头,少女一脸懵懂的神情衬得她无辜而柔弱。
“欸……咦?!”他颤抖着手掐了掐自己的脸,眨眨眼,张嘴,扯了扯披散在肩背的长发,镜中的人跟着他做出同样的动作。
然后,切原下意识地低头,看到自己身上的兔子图案睡衣,伸手按向胸口。
“不要做奇怪的事啊混蛋!”
手还没碰到衣服就被身上的人握着手腕固定在头顶,切原抬眸,满脸慌张,“啊——唔唔唔……”
惨叫声才飙出两个音就宣告夭折,眼疾手快捂住他嘴巴的人气急败坏地压低嗓音道,“不许叫!别把我妈引过来!”
切原赤也死命地挣扎,却怎么也挣不开对方的手,语无伦次地问道,“怎,怎么回事啊?你,你是谁?干嘛长得跟我一样,不对,我怎么长得跟阿唯一样……”
望着这张又慌又青的脸,来人悬着的心终于还是死了。一手捂着他,刚想说话,房间的门就被打开,一道带着睡意的嗓音含糊地响起。
“唯酱,一大早的吵什么……啊,赤也……你们在干嘛?”中森栗子脸色诡异地看着床上的两人,眼神一凛。
“不是,我们……”来人猛然发现目前两人的距离几乎是鼻尖对鼻尖,而自己压在别人身上还死死捂着对方嘴的姿势也实在有些不雅。
中森栗子眉头狠抽,仿佛压下什么般深呼吸,才慢慢地掰了掰手指,沉声道,“那个……就算你们感情再好,有些事还是得多等几年……至少要上了大学再说。不然,赤也……阿姨可是会杀了你的哦……”
黑压压的气势慢慢从她身上蔓延,肃杀之气让人不寒而栗。
床上的人看了看自己的动作,顿时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起身爬下床,疯狂地摇头,“我不是,我没有,妈妈你听我解释!”
“妈……妈?”中森栗子挑眉,阴恻恻举起拳头,“赤也,虽然我不介意,但……喊妈妈是不是太早了?”
少年惊恐地看了看她,又转头看了看抱着被子一脸懵的少女,猛地抱着头仰天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混蛋——”
好说歹说地找了个做噩梦导致早起打游戏吵架气不过当面打架的借口,堵上两人平时的良好纪录和此刻少女完全没开窍般的傻样,才让中森栗子放过他们,教训和警告不得半夜打游戏后便赶去值班了。
当房间再次剩下他们时,两人已筋疲力尽般一个瘫在床上,一个跪坐着半趴在地上。
沉默了一下,切原猛地坐起来大叫,“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怎么会变成你,你怎么会变成我?”
他扯着自己的柔顺黑发,瞪着地板上一脸生无可恋的那个‘切原赤也’。
经过一早上的折腾,阿唯已经能接受现实了,她爬起来盘腿坐在地上,“谁知道是怎么回事?看起来就是经历了什么奇怪……”
欸,奇怪?阿唯忽然想起,昨晚最后一眼看到的是……
“赤也,你昨晚也在场?就是那个妖怪攻击我们的时候。”
切原赤也说起昨晚脸色就带了点抱怨,他打游戏遇到对手想找她一起还击,结果半夜发现她居然不在家。想起之前受伤的事,他不放心地偷溜出去找,还没走到学校就看到他们被袭击。危险来得太快,他完全没多想就冲过去了。
最后的印象就是他扑过去跟阿唯撞成一团,然后……有意识就是早上被她摇醒了。
“我们是怎么回来的?我只记得你冲过来的画面,然后醒过来就这样了。”阿唯不太习惯地搔着一头卷发。
“我也是……所以你怎么又去干这种蠢事,上次受伤还不够吗?还不叫上我,真是的!”抱怨过后,切原脸上是比她更懵的表情,“那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阿唯脑海里忽然闪过冲田葵一身狩衣的样子,火气顿时上扬。
“当然是找了解内情的人出来啊,”阿唯抱着手,表情不善地沉声道,“昨晚冲田前辈也在,那打扮说她不知情谁信,先去找她看看。还好今天是周六,不然就麻烦了。”
周六?
切原赤也蓦地一僵,转头看了眼书桌上的闹钟时间,“糟糕!今天有练习赛!”
咻地蹦下床,他脚步慌乱地跑向衣柜,双手抓着睡衣下摆就要往上掀。
“啊!等一下 ,你干嘛!”阿唯眼疾手快,满脸惊恐地抓着他。
“换衣服啊,要迟到了!”今天的练习赛是冰帝的日吉主动牵线的,他要作为单打一出场。比赛时间是在下午,但上午他们网球部也要照常训练。
理所当然地回道,他抬眸便触及挂在衣柜门上的校服裙,抓着睡衣的手骤然一僵。
“你这个样子怎么换啊?还有,比赛是你上还是我上?”
阿唯抓狂地摇着他双手,这个笨蛋还没搞清楚状况嘛?现在他是她,比赛的话顶着切原外表的她怎么可能是日吉的对手?
“当然是……”切原反应过来,低头看了眼自己抓着的衣服,还有抓着他手腕的那双大手。
对哦,他现在的身体是阿唯的……他换衣服的话……那脱的是阿唯的衣服……
脑海不由自主地出现少女脱衣服的朦胧身影,脸蛋腾的一下爆红。切原四肢不协调地摆弄举手,眼珠子慌得乱颤,嗫嚅半响忍不住求助地看向身边的人,“那,那怎么办啊?”
出口的嗓音娇软带嗔,莹紫的大眼无措而慌乱,黑发散乱下白皙的面容无助得惹人心软。任何人看到这副模样都想要帮助他……除了眼前的阿唯。
一想到这样的声音和表情是自己的身体被切原弄出来的,真*中森唯整个人都不好了,又羞又恼又质疑自己。
一想到这样的声音和表情是自己以阿唯的身体发出来的,真*切原赤也整个人都不好了,脖子以上都快要被煮熟了,眼睛呈现蚊香纹。
两人对望一眼,又是浑身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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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自别开眼。
“我来,你,你闭上眼,举起手就行!”阿唯破罐子破摔地下决定,压不住火气——怎么可能这个少年芯子会比自己原版时更娇俏啊!
切原娇娇弱弱地哦了一声,闭上眼乖乖地双手做投降状。
熟门熟路地翻出卫衣运动长裤,阿唯三下五除二地给‘自己’换好衣服,暗自庆幸自己果断。发育期的她平时睡觉是不穿内衣的,还有现在套上的运动内衣,要是切原来穿……这样一想,她浑身都不自在,鸡皮疙瘩从白皙的手臂上冒起,血液违反地心引力般上涌,脖子以上烫得她脑子都发懵了。
而另一边,被当成人偶般摆弄被穿衣服的切原不自在极了,视觉被夺走后触觉更加明显。皮肤被带着茧子略粗糙的掌心划过,无端的心跳加速,被碰触的地方都隐约有种战栗感,脑子迟钝地乱飞着各种念头。
例如,给他换衣服的是阿唯,但碰触的手……是他自己的身体,目睹所有的是他自己的眼睛。这个想法闪现,切原下意识噎了噎口水,整个人都快要熟透了。
这,这样说的话,他的眼睛……客官地……看到过阿唯的身体……
四舍五入地说,他……看过阿唯的……轰的一下,切原整个脑子都烫宕机了。
“好了……你,你脸那么红干嘛?想什么呢?”
气氛超级奇怪的好吗!阿唯换好衣服时脊背都出汗了,退了两步,抬手捂着滚烫的脸。
切原张开眼,眼前的少年是自己最熟悉的样子,但此刻那张脸通红一片,闪烁的眼神带着他从没看过的羞意。
好诡异啊,他从没想过自己的脸会露出这种样表情。可是,看着这样脸红耳赤的自己,他好像也觉得好烫啊。
“你,你的脸才红,想,想什么的,本,本大爷才没有乱想!”
羞恼的样子搭着越来越小的声音,那娇俏嗔怪的样子看得阿唯登时丢开莫名其妙的害羞,拳头都紧了!
不要用她的身体做这种娇柔的表情啊混蛋!
“总,总之,我们先去学校把比赛安排好,然后就去冲田前辈那里。”阿唯轻咳两下,强装镇定地安排着。
切原赤也想起比赛,那些纷乱的思绪马上被他抛开,脸色认真起来,“比赛在下午,我们尽快换回来,也许还能赶上的。”
立海大附属国中网球部自从幸村他们升入高中后,整体实力大幅下降,三年级能打的只有切原和玉川,二年级气候还缺了点,一年级倒是有个新人不错,但实战经验不足。
情况不算乐观,偏偏大家还肩负着一雪去年关东大赛失利的耻辱重任。
作为最大的王牌,切原赤也本来想趁着这次机会评估冰帝的实力。若是不能比赛……
大手忽然按在他头上,切原抬头,看到自己的脸上露出一种他从没见过的温和沉稳。少年本就出色的五官弱化了张扬的傲气后,竟显得十分秀气,眉眼透着柔和,霎眼看过去让切原下意识想起幸村。
“别露出那种窝囊的表情,先去做好安排,一切还来得及。”
属于少年的声音带着变声期的沙哑,却透着一股切原赤也本人不曾有过的从容和镇定,轻易安抚他的混乱。
咚咚,咚咚。
他怔然地望着本该属于自己的那张脸,那双坚定的眸子让人莫名信任。忽然间,胸膛里的心脏像是被人以指尖戳了一下般,麻麻的,不疼,但……有点不适。
热浪一阵阵袭来,脸蛋和耳根有种烧起来的错觉,他无端地闷出了汗意。
怎,怎么回事?心跳快得可怕,身体还有些虚软,明明清晨但觉得又闷又热的,阿唯她……身体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切原赤也脸色有点发白,慌乱地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