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傍晚时,秦泱惯例与秦家人一同用了晚饭,因着秦城和秦洛今天只挖到了一点点的野菜,一锅的野菜汤里只飘着几片菜叶,秦有财阴沉着脸,其他人也没敢作妖,一顿饭吃的还算平静。
用了饭,秦泱回到屋,点上松油灯,空气中瞬间弥漫了松油的气味。
她将包子递给温瑾安,站在床前搓了搓手,语气带着试探道:“我有件事想同你商量一下。”
温瑾安一怔,抬起头看着她,眉头微微蹙起,不清楚她要说什么,但是这个人一本正经的样子,让她有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半响,她垂下眸子,咬唇,语气淡淡道:“妻郎有什么话要说?”
屋子里的松油灯一晃一晃的,照在坤泽精致的脸颊上,秦泱坐到床沿上,凑近了些:“我想带你搬出秦家,你觉得意下如何?”
搬出秦家?
温瑾安心里一紧,诧异的抬眸审视她,好端端的她为何要搬出秦家?
又要耍什么手段吗?
温瑾安十指慢慢蜷起,沉吟片刻,试探道:“妻郎怎会有这种想法,如果我们搬出去,爹娘定是不会同意的,再者哪有父母在就分家的。”
秦泱眨了眨眼睛:“话虽如此,可他们做的真的太过分了,之前是我不好,以后不会再任由他们欺负你。”秦泱抓住温瑾安的衣袖,认真道:“你别担心,我会挣钱养你的,不会让你跟着我一起饿肚子。”
她哪里管得了那么多,再不分家,自己小命恐怕就要交代在这里。
再者她又不是原主,秦家人跟她也没有关系,如果再留下来,他们磋磨的不是女主,而是她的小命。
温瑾安轻轻抽出衣袖,眼底的厌恶一闪而过,淡声问道:“妻郎如何打算的?”
秦泱略一思索:“我打算这两天带你去镇上,不,是县城打听一下房子的事情。”
为了防止秦家人找到,去县城最保险,等她们存够了钱,她就将女主送去京城,然后自己再找个地方安居下来,到时她就可以专心搞自己的事业。
带她出去?
温瑾安眸色一暗,自己身体也恢复差不多,也许可以借着这次出去找机会逃走。
温瑾安攥着包子的手紧了紧,低声道:“妻郎安排就是了,瑾安听妻郎的。”
这个人的银钱还在自己这里,只要能跑出去,也不至于饿死,到时她可以再找个营生养活自己了,只是她们成亲的时候是在官府领了文书的,如果秦泱不放过自己,日后恐怕就要躲躲藏藏了,不过没关系,她可以逃的远远的,或者离开县城,重新生活。
只要想到在秦家的这两个月所受的折磨,温瑾安眼底的恨意掩都掩不住,尤其是秦泱
她恨不得杀了她。
“既然你也没意见,就这么决定了,我现在还有点事,你先睡别等我。”交代完,秦泱松了口气。
这么晚还要出去,能有什么事?
温瑾安根本不相信她的说辞,才装两天就装不下去了吗?
这么快就忍不住了,之前秦泱晚上也会经常出去跟狐朋狗友喝酒赌博,唯一一点值得庆幸,这个人自视清高,觉得自己信香等级高,不屑于标记那些坤泽。
还不至于太脏。
温瑾安想起秦泱标记自己的事情,眼神暗了暗。
“我很快就会回来。”秦泱向温瑾安保证道。
为了确保空间也能存储金蝉,秦泱还是决定自己先抓一些确认,到时也不至于做了亏本买卖。
温瑾安淡淡瞥眼,偏向一侧:“妻郎不用跟瑾安说的。”
话是这么说,见她的模样,秦泱第一反应就是,她答应了温瑾安今天要陪她的,她现在却要离开,所以女主生气了。
秦泱犹豫一下,小心翼翼拽了拽温瑾安的袖子:“我就出去一会很快回来,你要是不放心可以跟我一起去。”
跟她一起?
温瑾安一怔,不可置信看向她,她让自己跟她一起去鬼混,那些人有多恶劣,她会不知道,瞬间心头漫山一丝苦涩。
也对,她当初娶自己回来就是让自己替她干活,自己的事情她怎么可能在乎。
对方稍稍对自己改变了一下态度,自己怎么就能忘了对方是什么人。
“妻郎真想让我一起去吗?”温瑾安看着她的眼睛问道。
秦泱眨了眨眼,就在村子里转悠转悠应该问题不大,再者正常人一直躺着不动也会躺出毛病,适当活动对身体是也好。
“嗯,出去走走对身体好。”秦泱真诚道。
温瑾安垂下眸子,声音冷了几分:“可能要让妻郎失望了,瑾安这身体恐怕”
“还不舒服吗?”秦泱心里微微失落,不过很快调整过来,女主身体要紧,郎中也说了要卧床休息,是她考虑不周了,光想着自己忽略了女主还在雨露期。
真是该死。
“没事的,你好好休息,我自己出去一趟,很快回来陪你。”秦泱保证道。
“去吧。”温瑾安压根不信她的鬼话。
“那我走了。”秦泱看了眼温瑾安,转身离开。
她第一次抓金蝉,之前只听说过,白天的时候她特意留意过门口那棵树,树干上确实有金蝉脱下来的壳,这说明村子里的这些树上是有的,她只需在村子里抓便可以。
秦泱从院子里找到秦昭白天装鱼的鱼篓,鱼篓是竹子编制的,肚大口径小,还有个盖子,这样金蝉装在里面也不会跑出来。
夜色微暗,在古代没有照明的工具,夜里能照明的只有蜡烛和松油灯,松油和蜡烛都是花钱买来的,大家用的也仔细,所以天黑下来后,家家都关上门,很少有人外出。
她是乾元视力好,借着月光也可视物。
按照白天观察到的,应该会有不少才对,果然很快就在树干上抓到七八只,村子里家家门口都会栽一两棵大树纳凉用,走走转转秦泱很快就抓了半鱼篓的金蝉。
因着心里还惦记着温瑾安,而且今天也收获不少,秦泱便将鱼篓一起放进空间,回了秦家就一头扎进灶房,从空间拿出一些金蝉清洗干净,生火烧开油之后将金蝉倒进油锅里,没多大一会金蝉的香气飘满了整个灶房。
等金蝉被炸的金黄焦脆,才盛到碗里。
她分出一些准备给秦昭拿去,剩下的留给温瑾安。
金蝉蛋白质的含量非常高,很适合给温瑾安补身体。
送给秦昭之后,秦泱便回屋子了。
温瑾安一见她回来,表情微微一怔,视线落在她手里的碗上,秀美拧起,她
“这是我刚刚在村子里抓的,很有营养,你快尝尝。”秦泱略有些得意的将碗往温瑾安怀里一塞。
“这些都是你抓的?”温瑾安回过神,看着碗里炸的金黄的金蝉问道。
所以,自己刚刚误会她了,她出去其实是为了抓金蝉。
温瑾安垂头看着怀里的碗,心绪复杂,但很快压下心中复杂的情绪。
不管如何这个人都不可信。
“赶紧吃了,这个凉了可就不好吃了。”秦泱笑着催促。
温瑾安点点头。
秦泱栓上房门,重新躺下,白天虽说在陪女主,实则温瑾安躺在床上一句话不说,在古代又没有别的娱乐,所以她只能躺在稻草上睡了一整天。
这会却睡不着了。
干脆又将剧情从头到尾复盘了一遍,按照剧情发展这个时间段女主被天命A所救,然后天命A无意中发现了代表女主身份的玉佩,然后带着女主回到京城,女主恢复身份之后便开始报复原主一家。
而自己穿来打乱了这一切,让女主错过了与天命A相遇,这就可能导致后面女主和天命A的感情线发生改变。
不知道这些会不会影响到其他剧情?
比如,朝廷的一些决策。
细细想来,她完全可以利用自己知道的,赚得盆满锅满,以自己的能力,成为东凌国首富应该没问题。
翌日。
天蒙蒙亮,秦泱就同秦昭一起去山上查看之前做的陷阱。
“这是昨天的鱼你看看?”秦泱从空间把鱼拿了出来,递到秦昭面前。
两条小鱼在阳光下身体透亮,如刚死时一般,秦昭心里不由暗暗吃惊,原本以为她在说大话,没想到
她到底用了什么办法?
秦昭不动声色压下心中疑问:“你要如何收?”
“这个简单,我们入股,你投一部分钱,我投一部分钱,到时我们可以按照比例分成。”秦泱立刻说。
她说这些,秦昭听的不是太懂,直截了当道:“你要我拿多少?”
嗯?
秦泱回过神,本来以为还得费些口舌,没想到秦昭这么痛快。
自己身上只有二两银子,秦昭虽然经常打猎,但是秦家这么穷,她对这里的物价也不是很了解,实在不清楚秦昭能拿出多少钱。
于是试探展开两只手:“十两。”
十两加上她的二两作为启动本金应该不多吧?
十两?
秦昭嘴角一抽,着实没想到她会狮子大开口,稳了稳心神。
她到底知不知道十两银子意味着什么?秦家一年的开销可能还不到十两。
秦昭抿唇。
要是给了她
秦泱之前的人品真的不敢苟同,秦昭一瞬不瞬看着她不说话,给了她之后,自己手里也没剩多少了。
沉吟半响,秦昭闭了闭眼睛:“你真的有把握?”
“当然。”秦泱赶紧从空间拿出昨天抓的金蝉:“不信你看,这是昨晚抓回来的。”
不仅没有脱壳,而且还是活的。
这
正常的话一晚上过去金蝉早该脱壳,或者死掉,即便不死,也只剩下半条命。
而眼前足足十多只,全部是活的,生命力强。
如果不是晚上她还给了自己一碗炸的金蝉,自己都忍不住怀疑这些是她刚刚抓回来的。
秦昭瞪大眼睛,鱼的事情已经让她很吃惊了,眼下又是金蝉,她到底藏了什么秘密?
先是变好,如今又有这般本事,难道真的遇了到什么机缘?
不过这样也好,起码她在变好。
秦昭不是那种喜欢打听别人隐私的人,既然是妹妹的本事,她想说自然会说,便没继续追问。
“镇上酒楼收是十文钱十个没有脱壳的,脱了壳的一文钱在十五个左右,你打算怎么收?”秦昭问她。
“一样价位就行,毕竟我们也没有太多预算,没有脱壳的最好,要是收这样的,必须晚上去,一直住在家里的话,他们肯定会起疑,你有没有想过搬出去。”秦泱见她信了自己的话,重新将金蝉放回空间说道。
搬出秦家?
秦昭嘴角抽动,父母在不分家,秦有财怎么可能让她俩搬出去,而且她俩还都是乾元。
“收金蝉也就还有半个月的时间,立了秋就不能食用了。”秦昭道。
话里的意思很明显,秦昭不想搬出秦家。
秦泱心里有些着急,她是想秦昭同她一起搬出去的,之前去买调料时,她便想亲自去一趟北域,既然有寒冬的流言传出,古代人迷信的比较多,想必很多人会提前储备粮食、炭火之类抵御寒冬的东西,如果能把握住时机,完全可以挣上一笔。
而卖金蝉的钱就是启动资金。
有空间在,既可以省去雇人押送的费用,路上也不会担心被劫。
回来时还可以从那边进一些调料,香料之类的到这边卖,毕竟一两胡椒就要七千文,并不是因为胡椒本身贵,而是东凌国没有胡椒这种植物,两国通商的人又少,所以物以稀为贵,胡椒在东凌国才水涨船高。
而她有空间,可以大量带回,甚至垄断市场也未尝不可。
自己一个人去也不是不可以,但如果有秦昭在,二人又都是乾元,路上有个照应,相比起自己一个人也会安全很多。
“你就甘愿在秦家当牛做马?秦家一大家子,好吃懒做,就算你拼死拼活养着他们,他们会感激你吗?”秦泱说道,对上秦昭冷淡的眼神。
会感激吗?
不会的。
秦昭微微叹了口气,将陷阱里的猎物抓了出来,皮毛雪白,耳朵小小的。
这是?
秦泱目光一下子被吸引了过去,是白貉!
没想到这山里竟还有这种野兽,秦泱接了过去,小小的一只,与成年兔子大小一般,捏住它后颈的皮毛,两条小腿乱蹬。
甚是可爱。
“没想到这山里还有白貉,还是一只幼崽,能不能将它送给我?”秦泱被它萌到,这么可爱的白貉温瑾安一定喜欢。
“你喜欢?”秦昭微微蹙眉。
秦泱点头,在白貉头上摸了摸:“瑾安肯定喜欢,我打算把这只带回去送给她。”
秦昭:“”
秦泱兴奋的已经将小家伙装进竹筐里用树枝盖上。
秦昭看着她的动作,忽然就有些后悔怎么回事?
秦昭继续查看陷阱。
“你要是不离开秦家,我劝你以后别找坤泽,否则进了秦家也跟着你受罪,你别不信,你看看瑾安,从嫁过来家里的活都是她在干,就这样还不算,刘娘还整天不是打就是骂。”秦泱蹲在身后眼睛盯着陷阱,继续劝说。
秦昭扭头看她,表情古怪。
好像在说,不是你默认的吗?
“不是,我是说真的。”这都什么事?秦泱微微叹了口气。
秦昭没说话,脑子里莫名闪过苗芷如柔弱的身影。
自己在想什么,昨天才见过人家一回,今天怎么就
秦昭甩了甩脑袋,差点就被秦泱给带偏了,不过她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你说的事情我会考虑。”
听到秦昭说会考虑,秦泱微微松了口气。
二人查看完陷阱,又去了趟山洞,秦昭将逮到的猎物像之前一样收拾干净挂在洞里风干,又从石壁上取下两只兔子装进竹筐里,这才返回村子。
走到山脚下时,秦昭忽然停了下来:“你先回去,我还有点事。”说罢不等秦泱反应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什么事还不能说的?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秦泱抿了抿唇。
算了,还是女主还家里等她呢,秦昭又不是小孩子,还能丢了不成?
秦泱摇了摇头,赶回秦家,放下竹篓就迫不及待将小家伙抱到温瑾安面前。
“瑾安,你看我抓了只什么?是不是特别可爱。”秦泱献宝一般举到温瑾安跟前。
“这是”温瑾安心里一喜,刚要伸手,倏地回过神来,慢慢蜷起十指:“妻郎这是在哪里抓的小狗,很特别,全身都是雪白的。”
“这不是狗”秦泱瘪了瘪嘴,怎么跟预期的不太一样,女孩子不都喜欢这种毛绒绒吗?就像她一样,在原来的世界家里就养了两只布偶猫,自己穿来这几天,也不知道它们怎么样了?
想到这些,秦泱鼻头一酸。
“不是狗是什么?”温瑾安看秦泱一脸委屈,眼眶泛红,一副受了莫大委屈的莫言,心口一紧。
装的越来越像了。
秦泱吸了吸鼻子,用袖子擦了把眼角,那些事她的助理应该会处理吧,自己既然穿了过来,就不要去想那些事情了。
“这叫白貉,也属于犬科。”忽然意识到温瑾安可能不知道什么是犬科,秦泱摸了摸鼻子:“你说是狗也没什么,跟狗也算是亲戚。”
温瑾安:“”
“你抱一下试试,它还小不会咬人。”秦泱揪着小家伙的两条前腿往温瑾安跟前晃了晃,温瑾安并未伸手去接。
秦泱举着小家伙,眨了眨眼。
也有很多人不喜欢养宠物,女主不会就是这类人吧。
马屁拍到马腿上了?
原本想着赚女主一波好感,谁曾想
秦泱抿了抿唇默默收回手,把白貉抱进怀里,还是幼崽,身上都是些绒毛摸起来软软的。
女主不喜欢,定是不能养在屋子里了。
她又太喜欢,秦泱心里纠结,最后咬了咬牙:“我抱到秦昭屋子里养着。”
一听她要送走,温瑾安紧了紧十指,淡声道:“妻郎想养就养在屋子里吧,送去别人屋再打扰了二姐就不好了。”
“真的。”秦泱眼睛一亮:“那我再去外面抱些稻草回来,给它做个窝。”
温瑾安点点头,从秦泱手里接过小家伙。
小家伙也不怕人,用它毛茸茸的小脑袋在温瑾安手里蹭啊蹭。
秦泱这边刚踏出屋门,秦昭背着竹篓回来了。
秦昭将背篓放在地上,正在墙根底下玩泥巴的小胖立刻跑上前翻找起来,最后一脸失望道:“二姑,你们怎么啥也没打到?真是没用。”
说话语气跟刘月娥和赵春花一般刻薄。
秦泱懒得理他,视线看向秦昭暗暗吃惊。
肉这种食物平常人家,过年才舍得割一些回去,秦昭一次就送了两只!!
这就让人不得不怀疑了。
“最近山上猎物不好打。”秦昭对小胖说道,躲开秦泱的视线,从缸里舀了盆水洗手。
这时刘月娥从屋子走出来,瞥眼秦泱:“又没打到?我早就说过,山上那些东西哪有那么好打,就是正八经的猎户也不一定能打的到,你们非要不听,老二家里的水缸里没水了,一会你去打点水回来做饭。”
说罢,转身去灶房拿了个盆出来,里面是剁碎的野菜。
自从家里少了只鸡之后,刘月娥便将仅剩的那只鸡锁到后院去,这会抱着盆出去喂鸡去了。
“你真要去打水?”秦泱看着秦昭问道。
“家里有车,我去拉一车回来。”秦昭将洗完手的水倒在墙根下。
“用不了多长时间,你先在家里等我。”秦昭继续说道。
这是时间问题吗?
有时秦泱真想撬开她的脑子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秦家人这个时候全在家里,就没一个人去打水,非要秦昭去?
气人的是这个秦昭竟然一声不吭。
“去什么去?家里没人了吗?让你一个在外面打猎的人回来干,不去挑水,大家一起都饿着。”说罢不管秦昭同不同意,拖着她进了屋子。
“都是一家人。”秦昭还想解释被秦泱打断:“他们把你当一家人了?”
秦昭默了默,转身走到床边,从枕头里取出一个荷包,叹了口气:“走吧。”
见她没有继续为秦家人挑水的意思,秦昭心里微微松了口气。
眼下她们还要去那些受灾的村子里收金蝉,赚钱才是正事。
秦泱又回去跟温瑾安嘱咐了几句,二人这才离开秦家。
受了灾的村子离她们这里不算远,抄小路半个时辰不用就到了。
秦泱和秦昭刚进村子碰上了上回赶牛那个老头,那老头也认出了她们,很是热情的打招呼。
这边她们第一次来,收金蝉的事也没必要瞒着,秦泱索性将她们来的目的跟那个老头说了一遍,老头很高兴应承下来。
“我家不远,你们先去我家喝口水,让我那老婆子出去问问,这可是好事。”老头眉开眼笑,将二人请到家中,唤来老伴,把事情一说,便出门去了。
秦泱二人留下来与老头闲聊。
才知道老头一家都姓张,遭了灾之后,两个儿子都去镇上做工了,家里除了他跟老伴还有两个儿媳。
没多大一会儿,老头的老伴便回来了。
“你们先坐着,不少人要去捡呢,哎呀,老头子,我这就让儿媳做饭招待客人,你们晚上就在这里吃。”张婆子脸上堆满笑。
“不用,我们带干粮来的。”秦泱忙起身拦住张婆子。
“这怎么行。”张婆子看了眼自家老头子,等着他发话。
老头站起身:“家里也没什么招待的,都是两个儿媳和老婆子去山里挖的野菜,二位别嫌弃。”
听老人这样说,秦泱不好再推辞,应了下来。
在张家用了晚饭,秦泱和秦昭二人便去了村口,天色微微暗了下来,村子里陆续有人出来,多是妇孺和孩子。
秦泱二人找了个石头坐下,不出多大一会,就有几个孩子带着捡回来的金蝉过来,数了数正好是十只,秦泱付了一文钱,把金蝉先放进了鱼篓里,准备回去之后再放进空间里。
周围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她还不想被人当成妖怪。
见真给钱,不少人这才将捡来的金蝉拿出来,秦泱一一付了钱。
一直等到月上梢头,秦泱和秦昭这才拿上鱼篓离开。
“一共花出一百二十三文,收了一千二百三十只,今天算是不错的了,不过也不能保证以后也这样,周围村子也得去说说,还能多收些。”秦泱说道。
“嗯。”秦昭应。
说话间,二人很快回了秦家。
“你先进去。”秦泱说道。
秦昭“嗯”了声,看了秦泱一眼,抬步进了院子。
她没有窥探别人秘密的习惯,既然秦泱不想让人知道,她*便装作不知就好。
待秦昭走远,秦泱这才将金蝉收进空间,回到屋子,却没看到温瑾安的身影,秦泱心里一惊。
难道女主跑了?
这还了得!
这不是要自己的小命吗?
秦泱赶忙跑出屋子,去敲刘月娥的房门。
刘月娥披了件衣服打开门,一见是秦泱,脸立刻沉了下来,没好气道:“敲什么敲,大晚上的干什么?”
秦泱懒得跟她废话:“瑾安呢?你看到她了没有?”
刘月娥扯了扯披在身上的衣服,骂道:“这个遭天杀的还没回来吗?老娘不过让她去挑了个水,挑到现在。”
挑水?
她说什么?
让女主去挑水?
秦泱快气死了,怎么遇到秦家这种猪队友,她拼命的想改变剧情,他们倒好,拼命的作死。
秦泱顾不得其他,抬脚就往河边跑。
“跑什么跑赶着去投胎啊。”刘月娥嘟囔。
那温瑾安果然是就个狐狸精。
村子里的夜晚到处都是虫子的鸣叫声,借着月光,乾元的超人视力,秦泱很快在河边找到温瑾安。
温瑾安正在吃力的从河里打水,月光下柔弱的仿佛风轻轻的一吹就能跌到河里。
秦泱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里,快步上前从她手里夺下木桶。
“不是告诉你就在床上躺着,哪也不去吗?”
“嘶~”掌心一疼,温瑾安抬眼,秦泱红着眼睛气鼓鼓的盯着她。
“手怎么了?”秦泱连忙放下木桶,抓起温瑾安的手,娇嫩的掌心红红的,三个水泡赫然出现在眼前。
秦泱倒吸了一口气。
自己就这么一会没看着,女主就受伤了,再这么下去,恐怕连抢救的机会都没有了。
“是不是很疼,回去给你把水泡挑了会好一些。”说罢,也不管什么桶了,矮身将温瑾安抱了起来。?!
“先忍忍,马上就回去了。”秦泱抱着温瑾安快步离开。
乾元力气本身就大,温瑾安身量娇小,长期营养不良身上没多少肉,即便跑起来,秦泱也不觉得费力。
温瑾安被她抱在怀里,本就是刚过雨露期,乾元身上淡淡的桃子酒的清香围绕着她,颈后的腺体又开始隐隐跳动。
温瑾安身体发软,脑袋昏昏沉沉的靠在她的肩上,鼻腔里桃子酒的味道更浓了。
秦泱一口气把温瑾安抱回房间,轻轻放在床上,重重呼了口气。
“我去找针来,你等会。”说罢转身在屋子里翻找起来,作为女人原主房间里竟然连根针都没有,那她这身补丁是哪来的?
温瑾安靠在床围上,空气里的桃子酒味消失了,脑子也清明起来,看秦泱在屋子里翻找,微微蹙眉。
“木桶”温瑾安试探开口。
“你都这样了,还管那个作甚?”秦泱一面找一面说道。
她
温瑾安垂下眸子,那两个木桶不便宜,秦家也只有两个,换作平时,这个人绝对不会为了自己连桶都不要了。
秦泱到底要做什么?
“找到了。”秦泱兴奋道,拿着针坐到温瑾安跟前,执起温瑾安的手。
神色透露着关切,动作仔细小心。
“疼吗?”秦泱挑破一个,抬起头看着温瑾安。
温瑾安摇了摇头,看秦泱一双眸子透着心疼,微微愣神。
以前干活时手上经常有水泡,这根本不算什么,头一回有人问她疼不疼,如果是以前或许她会感动,依赖这个人,现在她只好奇她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转变。
“家里没有药,你别沾水,过两天就好了。”秦泱心疼的对着温瑾安的手吹了吹气。
痒痒的热气钻进掌心,像一根羽毛,温瑾安往后缩了缩手,被秦泱抓住:“别动,还有两个没挑的。”
“妻郎,白貉被娘抱走了,怪我没用,拦不住。”温瑾安垂下眸子,自责道。
这个人应该也是喜欢那只狗的吧,如果让她知道是刘月娥抢走的又会怎么做?
温瑾安突然就很期待看到。
“什么?”秦泱抬起头,视线在屋子里扫了一圈,果然没见到小家伙。
这个刘月娥连她送给女主的礼物都抢。
秦泱一声不吭,沉着脸挑破剩下的水泡,站起身:“等着,我去跟她要回来。”
秦泱很快把刘月娥叫了出来:“白貉呢?你给弄哪去了?”
刘月娥还有点懵:“大晚上你发什么疯,什么白貉,老娘哪知道?”
“还不承认,你是不是在我的房间抱了一只小白狗?”秦泱质问。
刘月娥这才反应过来她说的白貉是什么?
“不就一条狗吗?小胖喜欢,就让他抱去了。”刘月娥理所当然道。
“他喜欢让他爹娘自己去抓。”秦泱转身去敲秦勇屋子的门。
“哎,给小胖怎么了,他可是我们老秦家的孙子。”刘月娥上前拦她。
秦泱不管她继续敲门。
很快,屋子传出赵春花骂骂咧咧的声音。
秦勇打开门,看到秦泱愣了一下:“四妹,你怎么来了?”
“狗呢?”秦泱沉着脸问道。
“什么狗?”秦勇茫然看着秦泱。
“白色的,别告诉我不在你们这里。”秦泱冷声道。
秦勇这才反应过来,晚饭时儿子抱了一只白色小狗回来,兴奋的连睡觉时都抱着,只是没想到是秦泱的。
她这个妹妹可不好惹。
“在是在,四妹这是”
“少啰嗦给我抱出来。”
“这”
秦勇有些为难的看着秦泱,那只小狗儿子实在喜欢的很,现在正栓在自己屋子里呢。
“秦泱,不就一只狗吗?娘就做主给小胖了。”刘月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她不说话还好,一开口,秦泱就一肚子火气,自己的东西,凭什么她说做主就做主了,拿别人东西还理所当然了。
“秦勇,立刻给我抱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秦泱沉声道。
“四妹,你看”儿子喜欢,又有刘月娥做主,秦勇也起了私心,站着没有要还的意思,佯装为难的看着秦泱。
呵~
秦泱简直被这一家人气笑了,原本还以为秦勇老实,本质上跟秦家人是一样。
她一把推开秦勇,秦勇一个没站稳后背撞到门上,想去拦已经来不及,秦泱已经进了屋子。
小家脖子上栓了绳子,看到秦泱嘴里发出“嘤嘤”的声音,身体不断向后拉扯。
“你进来干什么?放下,那可是我儿子的。”赵春花见秦泱抱起小狗,顾不得身上只穿了件中衣从床上跳下来抓住秦泱的手臂。
“怎么就成你儿子的了?我看你是霸占别人东西霸占上瘾了是吧?”秦泱直视她,眸光森寒。
秦泱是顶级的乾元,即便不释放信香压制,身上自带的压迫感也不不容忽视的,赵春花打了寒颤,松开手,想上前又不敢,一双眼睛怨毒的盯着秦泱。
这时床上的小胖被吵醒,揉着眼睛,一见小狗在秦泱怀里,立刻在床上打起滚,嚷嚷起来:“娘,我要狗,我要狗。”
赵春花赶紧上前哄。
“四妹,你看再怎么说小胖也是你侄子,你怎么还跟个孩子抢。”秦勇心疼的看着儿子,语气带着责备,仿佛给他儿子东西理所当然。
“我又不是他父母,想要自己去抓。”秦泱看都没看秦勇一眼,抱着小家伙转身离开。
“你个遭天杀的,老娘做了什么孽生了你。”刘月娥看了眼秦昭,又心疼的看着哭闹的小胖:“我的乖孙子哟,别哭了,奶奶明天就给你要回来。”
还想要回来?
秦泱停下脚步,冷眼扫了一圈,秦家人都出来,秦城和秦洛趴在门口偷偷晚这边瞧,秦有财阴沉脸站在门口,一双眼睛恨不得杀了自己。
“你们去我屋里偷东西还有理了?”秦泱提高声音,生怕别人听不到。
“谁偷你东西了?”刘月娥插着腰,眼神躲闪。
这个不孝女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竟然说她这个娘偷她的东西,真是造孽。
“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是偷,我有说把狗给你了?”秦泱道。
“你个不孝女,老娘就是拿了,你能把我怎么样?”刘月娥抻着脖子。
秦泱:“这个家是没法待了,明天我就跟瑾安搬出去。”
“你敢!”秦有财这下彻底破防了,他虽然不待见秦泱,如果让秦泱搬出去,自己这张老脸还往哪里放,村子里的人还不得搓他的脊梁骨骂他,以后还怎么出门?
“你们从我屋里偷东西现在还反过来怪我了?”
“什么你屋子里的,只要没分家,家里的东西都要上交。”秦有财瞪着秦泱。
还真是不要脸。
秦泱丝毫不退让,如果这次不闹大离开,恐怕之后很难再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这么说是吧,那就找里正来给评评理。”秦泱迎上秦有财的视线。
“你敢!”一听找里正,秦有财的脸再也挂不住:“真是反了天,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说着从灶房拿出一根木棍朝着秦泱打过去。
虽然年纪大了,毕竟常年在庄稼地里干活,又是乾元,一棍下去打空,直接砸在地上,木棍“咔哧”一声断成两节。
秦泱躲开,忍不住“啧”了声,没想到这老头下手这么狠,这一棍要是打在自己身上,不折也得青上一大块。
她转身对秦昭道:“你去帮我找一下里正,让他过来评评理。”
“你”秦有财见没打到人,她还要去找里正,一口气堵在胸口,指着秦泱:“你个不孝女,是想把你老子气死是吗?”
自己偷东西,反过来冤枉自己气他,不愧是秦家人。
“我可没想气你,是你们合起来欺负我跟瑾安,反正这个家也没法待了,再待下去你们还不知道怎么欺负我跟瑾安。”秦泱说着硬生生挤出了两滴泪,她要把自己塑造成弱势的一方,不然一会闹大,里正来了,她站不住脚。
“你”秦有财捂着胸口踉跄两下,刘月娥赶紧上前扶住他:“哎呦,老头子你这是怎么了?我到底造了什么孽有你这么个不孝女?”
秦泱擦了擦眼睛:“二姐,麻烦你去把里正叫来,再这么闹下去,他还不得把我打死啊。”她故意说的严重。
反正证据还在地上放着。
秦昭看了眼秦昭,视线落在秦有财身上,默了默抬步往外走。
“你给老子回来。”秦有财喊道。
今天这是怎么了?
一个个的没有一个听话的,就连往日最老实听话的老二都要跟自己作对,真是反了天了。
不行!绝对不能让秦昭去把里正找来。
里正要来了这还了得!
秦有财缓了口气,指着秦泱道:“你个不孝女到底要做什么?”
秦泱委屈:“我能作甚,不是你们去我房间偷东西,还要据为己有的吗?大哥有手有脚,想要什么自己不会去抓?用得着偷吗?”
秦泱一口一个偷字,把秦勇羞的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孩子喜欢,怎么就成了偷?——
作者有话说:【推荐一下宝贝祝安君的超好看文《荒野求生之豪门大小姐想和我谈恋爱》】
谢氏集团的小姐,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她会变成丛林里的猎物,被人追捕。
她被追赶入丛林,像条小狗一样躲躲藏藏,期待自己能回家,期待有人能救她。
雇佣兵牵着狗,追逐在她身后,路边蚂蚁在她身上爬,树叶上的蚂蝗迫不及待地想吸她的血。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她无所适从,又努力想要活下来。
直到有一个人,像鬼一样突然冒出来捂住她的口鼻,那一刻谢长燃的心还没有动就被打晕了。
崔拂是名震雇佣兵与保镖界的女人,没想到临近退休的她,竟然接到了一个私人请求,去陌河丛林拯救一名善心没地方发的愚蠢女士。
她剪去了蓄了很久的长发,拿着五百万欧元的定金去救人。
一路穿越丛林,全副武装的去救人。
谢长燃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厉害的女人,她不管受多重的伤都能忍住,都能带她逃出包围圈。
不管她有多拖累对方,生死之际,她依旧会救她。
谢长燃望着对方绷紧的下颌,和永远不爱笑的脸,陷入沉思,对方会不会喜欢自己呢?
答案是否定的,在崔拂眼里她永远都只是雇主。
是一个急需完成的任务。
谢长燃希望崔拂能喜欢自己,可是崔拂从未回应,在这荒无人烟,危机重重的丛林里爱上一个人,好像很难又好像很容易。
可是崔拂从来都不会回应她,说话永远都是一板一眼硬邦邦的,只有她病的时候,才愿意靠近她。
可她依旧会为自己陷入险境,崔拂说这是吊桥效应,等回到现实社会她就会好的。
谢长燃陷入沉思真的会是这样吗?
找到人之后的求生小剧场:
谢长燃:树木床太硬我可以躺你身上睡觉吗?
崔拂一脸冷漠:不可以。
谢长燃:哦(失望小可怜。
谢长燃想要再劝劝:睡不好我明天就走不动。
崔拂不为所动:那就被蛇咬死吧。
谢长燃:……抽泣…
谢长燃躺在木床上翻来覆去一整夜,还是睡不着被蚊子咬着哭⊙﹏⊙
崔拂叹气:躺上来吧。
谢长燃闭着眼开心的翻身就趴在崔拂身上了,眼睛笑眯了一样贴在崔拂身上。
小剧场二:
谢长燃:我能喜欢你吗?
崔拂冷漠脸:不能。
谢长燃:为什么!
崔拂:耽误我拿尾款。
谢长燃委屈到爆炸,选择挂在崔拂身上,折磨她……
而这样的场景,还很多。
【另一篇是超好看的修仙文《我穿进书里拯救早死的白月光》,完结文哦,入股不亏】
任初意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被一群身穿古装的人压着拜堂。
她动不了的身体,发不出的喉咙一度让她怀疑自己被人拐卖到和人冥婚了。
可实际上也差不多!
因为和她拜堂成亲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死的女人。
也是一个被自己祖父杀死的白月光!
任初意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穿到了一本书里!
这本书叫《绝命仙途》,书中的所有人都在了为一丝不可得的升仙机会不择手段。
炼人丹,吃人心,剖人魂!
都只为了一个能突破仙道桎梏的机会。
而她是一开场,就陪着白月光一同死了的“道侣”。
书的开篇就是讲如何将白月光炼制成人丹!
将活生生的人丢入炼丹炉中经过无数工序熬炼,最后炼出寿元丹,供人续命。
很不幸,她就是那颗最开始的人丹。
而和她成亲的女子,是这个世界的白月光,她救过无数人,做过很多事,永远都秉持自己的道!
她被世人所倾佩!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被自己的亲祖父,亲手练成了一颗沾满邪气的寿元丹,为她的祖父续命。
书中世界也因此崩坍。
任初意知道书中的信息后,瞳孔瞪得极大,开篇就是死,她该如何拯救自己。
这时死得只剩最后一口气的月无影出现了。
身影迷糊到快要散开了,月无影散发着朦胧的幽光,飘着上半身站在任初意的身前,歉意的看着她,红唇轻启:“很抱歉连累你了,我可以教你一门功法,帮助你逃走。”
任初意看着像鬼又不像鬼的女子好奇的问道:“是什么?”
月无影闭了闭眼睛,艰难而又羞涩的吐出两个字:“双修。”
任初意脸色爆红,是她想的双修吗?!
月无影这一生是孤独的,也是骄傲的。
她被亲自养大自己的祖父打得只剩一丝元气,肉身和神魂分离,残留着一口气。
直到濒死之际,祖父才告诉她只是祖父亲自养大的炼丹灵药之一,包括她的父母。
为了活下去,为了去探寻个究竟,也为了不害死这无辜之人,她将自己的肉身交给了对方。
天生水阴脉的她,用特定的功法,与人双修,可助对方提升修为快速进入修行中。
且看她们两人如何撕开修真界下的面纱!
微群像,互相依靠,互相拯救。
第23章
“四妹,小胖是家里唯一的孙子辈,你是她的姑姑,平时不让着他就算了,怎么能说我们偷呢,而且连娘都说了小胖喜欢就给他。”秦勇争辩道。
自己当初怎么就看走眼了?
“大哥这话就说错了,这是我抓来送给瑾安的,你们想要可以自己去抓,而且大哥的手脚没断吧?”说着秦泱的视线故意在秦勇身上上下扫过。
“你”秦勇脸上一红,是羞的。
听说送给温瑾安的,刘月娥却不干了,上来就要抢:“凭什么给温瑾安那个狐狸精,老娘看你是被迷了心窍,不知道谁才跟你亲,小胖可是你侄子,她温瑾安是谁?立刻给小胖。”
秦泱闪身躲开。
这边温瑾安听着外面闹出不小的动静,垂下眸子,没想到她竟然真的去找刘月娥要,而且还闹得如此凶,是真喜欢那只狗没错了。
本想挑拨一下秦泱和刘月娥的关系,没成想还有意外收获,她最好使劲的闹腾。
温瑾安眼底闪过一丝厌恶,默了默起身打开门。
“你怎么出来了?”秦泱一见温瑾安出来,赶忙上前将人护在身后。
这个时候女主出来不是添乱了,万一再受点伤
秦泱不敢想象,把小家伙放在温瑾安怀里温声道:“你先把它抱回去,别担心我。”
“妻郎还是把它给娘他们吧,瑾安不想看到你为了我跟娘闹出不和,今天妻郎已经为了瑾安把家里的木桶扔在了河边,如果再因为瑾安,让你跟娘不和,瑾安心里真的”温瑾安抬头看着秦泱,眼底蒙了一层水雾,月光下水光波动。
秦泱呼吸一滞。
难道这就是小说女主的魅力,别人虐我千百遍,我待别人如初见。
等等。
不对啊,书中女主回去之后可是立刻报复了原主一家,怎么可能
就算自己穿来改变了剧情,也不至于这么离谱吧?
还没待她想明白,刘月娥已经冲了上来,一把抓住温瑾安的手腕:“你说什么,什么木桶?”
一股不好的预感袭上刘月娥的心头。
刘月娥扭头在院子里扫了一圈,转身跑进灶房。
“你个遭天杀的”片刻跑了出来。
水桶?什么水桶?
秦有财这会也缓过来了,晚饭前刘月娥是让温瑾安去河边打水来着,难道
秦有财看了眼秦眼,又看看刘月娥,瞬间明白了,对秦勇怒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河边找。”
这个败家女,知不知道那两个桶得花多少文钱,抬起脚在地上躲了下,哪里还顾得上这场闹剧,转身跟在秦勇身后急匆匆走了。
“手疼不疼?”秦泱执起温瑾安的手,白皙的手腕上红了一圈,即便在夜色下,也格外刺眼。
秦泱心疼的吹了吹:“不是让你在屋子里等我吗?”
“我没事,妻郎别担心,爹娘他们”温瑾安咬唇,欲言又止。
不愧是女主。
如此柔弱善良。
自己竟然还怀疑她,秦泱心里腾起一丝愧疚,看着温瑾安的手腕眼底的心疼都要溢出。
刘月娥见秦泱如此,脸色肉眼可见的难看。
“我看你真是被这狐狸精迷了心窍,老娘今天非要抓烂了这个狐狸精的脸,看她以后还拿什么勾引你。”说着刘月娥撸起袖子作势就往温瑾安身上扑。
艹,一种植物。
秦泱顾不得其他,上前一步挡在温瑾安身体,刘月娥的手划在她的脸上,白皙的脸颊立现一条红色血痕。
刘月娥:!!!
温瑾安:!!!
本想抓温瑾安,哪知秦泱挡了过来,刘月娥看着女儿脸上的血痕,脸色变了变。
“是你自己挡上来的,可别怪我。”刘月娥这会也害怕了,要知道自己女儿这张脸就算放在坤泽里也是数一数二的,要是因为自己毁了容,而且秦泱的脾气上来天不怕地不怕。
万一她
刘月娥心里忐忑,小心觑了秦泱眼,这件事要怪还是得怪温瑾安那个狐狸精,自从她嫁进来,秦泱就处处跟自己作对。
如果没有她,自己也不会误伤了秦泱。
对!
就怪温瑾安!
刘月娥挺了挺胸,虚张声势。
“都出血了,我看看。”温瑾安蹙眉,把小家伙放进秦泱怀里,双手捧着秦泱的脸,似是心疼。
划痕不深,因着她的皮肤比坤泽都白皙,所以看着比较吓人。
但是,温瑾安眉头越拧越紧,这个人是很重注自己容貌的,故意往严重了说:“出了好多血,不知道以后会不会留疤?”
她非常乐意看到秦泱跟刘月娥两人狗咬狗,最好闹到两败俱伤。
留疤?
秦泱嘴角一抽,她虽然想获取女主的好感,但也没真想留疤啊。
原主虽然可恶,但是她对这张跟自己从前一模一样的脸还是满意的,这要是毁容了
秦泱的心凉了半截。
“你少在这里危言耸听,怎么就留疤了?”刘月娥目光躲闪,底气明显不足,心虚似的瞪了温瑾安一眼,余光瞥向秦泱。
清晰的血痕格外显眼。
让她的侥幸心理彻底破灭。
“二姐,还是得麻烦你跑一趟,把里正请过来。”秦泱看向秦昭说道。
出了这个事情,不光刘月娥被吓到,一旁看热闹的秦城、秦洛、赵春花都被吓到了,哪里还有敢出声阻拦的。
秦昭瞥眼刘月娥,也觉得事情有点过分了,叹了口气转身出了门,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这会秦有财和秦勇都不在,家里只剩下秦城和秦洛两个坤泽,没了依仗,刘月娥想拦也没底气拦。
“老四,你爹一会可就回来了,你可不要犯糊涂,为了个小狐狸精连爹娘都不要了。”刘月娥试探劝说秦泱。
这老头子要是回来知道秦泱这个不孝女把里正请了来,那还不得扒掉自己一层皮去。
眼下秦昭那个不孝女已经去请了,也只能先稳住秦泱,让她消消气说不定这个事就过去了。
以前秦泱虽然浑,但是她的话多少还是听的。
“你把我打成这个样子,现在还要诬陷瑾安,我看居心不良的人是你才对。”秦泱不依不饶道。
“我是为你好。”刘月娥提高嗓门道。
“偷我的东西也是为我好?”秦泱反问。
“那怎么能叫偷?”刘月娥不满道。
不多时,秦昭带着一个五十多岁的留着一把山羊胡的男人回来,此人便是村里的里正,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的女乾元。
“是你们找我来?”里正捋了捋胡子,视线在刘月娥身上扫了眼,看向秦泱,停顿了下:“脸怎么回事?”
秦泱委屈道:“里正,是我让我二姐找你来的,我知道你在村子里威望最高,为人正直,不会偏向任何一方,你可要为我做主啊。”说着红了眼眶,吸了吸鼻子。
“我在这个家是没发待了,你看看我的脸,被她打的,还有地上”秦泱指着地上断了两节的木棍继续道:“如果不是我躲闪及时恐怕就被打死了。”
听着她的话,刘月娥心突突的跳,这个不孝女分明是她
“里正,你别听她胡说,我怎么可能打死自己的女儿?”刘月娥急着争辩道。
“分明是她”
“不信你可以问问他们,我脸上的伤是不是她打的,还有地上那个木棍是不是打我打折的?”秦泱不急不缓道。
她说的是事实,一点没有夸大其词。
“你不要胡说。”刘月娥争辩,心里叫苦不迭,谁能告诉她这个不孝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伶牙俐齿,难缠了。
“我哪有胡说,难道是我自己给自己脸弄毁容故意陷害你,还是棍子不是你们打我的时候打断的?”
“你”刘月娥有口难辨。
里正看向其他人,最后视线落在秦昭身上:“秦昭,你向来老实,你说她脸上的伤怎么回事?”
“老二,你可要实话实说啊。”刘月娥一双眼睛紧紧盯着秦昭。
秦昭点了点头,目光对上里正,淡声道:“四妹脸上的伤是我娘打的。”
刘月娥听完,声音陡然提高:“秦昭,你个白眼狼,竟然帮着那个不孝女污蔑你娘。”
“我没有说谎,四妹脸上的伤确实是你弄的。”秦昭道。
“反了,都反了,老娘今天打死你们,这些不孝女。”刘月娥哭嚎着就要扑上来,手臂被人拉住。
是同里正一起来的那个女乾元。
女乾元蹙眉,看了刘月娥一眼,对里正道:“爹,你看怎么办?”
里正捋了捋胡须,脸色也冷了下来,看向秦泱:“你是当事人,你来说说你是怎么打算的?”
秦泱立刻说道:“这个家是不能待了,他们不仅打了我,之前还对我媳妇非打即骂,要是再待下去,我跟我媳妇迟早会被他们打死。”
说到痛处秦泱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里正思索片刻,秦家虐待儿媳这件事他之前也有耳闻,现在秦泱亲口说出来,此事十之八九是真的了,虽然这秦泱有些不靠谱,但是如果能真心待自己坤泽也是好事,沉声道:“你是要离开秦家?”
“求里正给我做主。”秦泱坚定说道。
“好,既然你想,那这件事我就给你做主了。”里正看了眼刘月娥,摇了摇头。
温瑾安抿了抿唇,收回视线,刚刚她一直在观察秦泱的表情,心里很确定这个人都是装的,有一点她始终想不明白,秦泱为什么要离开秦家,难道真的如她之前所说?
第24章
可秦家人打骂自己不就是这个人默许的吗?
现在又出来装什么好人?
还有,她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温瑾安收回视线,轻轻拽了拽秦泱的袖子,眼底水光涌动,看起来柔弱又可怜:“妻郎,真的要这样吗?我看爹娘她们”
欲言又止的模样让人怜惜。
秦泱滚了滚喉咙,回过神来,以为她想起了不好的事情,执起温瑾安的手拍了拍:“别怕,我不会再让秦家人欺负你。”
说罢看向里正,语气坚定:“我要带着瑾安离开秦家。”
“既然你想清楚了”
“等一下。”秦有财突然气喘吁吁从外面跑回来,喘着粗气:“我不同意,这是我的家事,凭啥你做主?”
“这虽然是你的家事,但是你动手打人,秦泱完全可以告到县衙去,她既然找了我,我是村里的里正,自然要为她作主。”里正瞥了眼秦有财,眼神略带嫌弃。
这个秦有财惯会占人便宜,名声可不好,又听他这样说,根本就没把自己放在眼里,与秦泱恭敬的态度一比较,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要不是秦昭大晚上找自己来,他才懒得管秦家这挡子事,不过既然来了就没有不管的道理。
而秦有财这边,一听报官,明显有些底气不足,那个臭丫头说不定真能做出来,为了面子,还是硬着头皮道:“那也不成,反正谁也不能从这个家里搬走。”
里正看了眼秦有财,语气不耐:“既然你这么说,也是不把我放在眼里了,你们家这闲事我也管不了了。”扭头对秦泱继续道:“明天我给你写一份状子,你跑一趟县衙,让县老爷给你作主吧。”
县老爷?
秦有财腿一软,如果不是秦勇及时扶住,差点跌倒在地,他一个种地的,连村子都没出几回,见县老爷……
秦有财回过神,扶着秦勇站稳,哈腰道:“她叔,您看都是家事,能不能别闹到县老爷那里去?”
“那要看秦泱的意思,我说了不算。”里正冷脸说道。
秦泱?
秦有财一咬牙,心里有气,但也知道这个时候要先哄住那个臭丫头要紧。
“老四,再怎么也是一家人,你忍心把爹娘告到县衙吗?不就是一条狗吗?给你就是了。”
呵~
秦泱看向秦有财,不客气道:“那只狗本来就是我抓来送给瑾安的,什么时候成你的了,从瑾安手里抢走,就是你们的了吗?”
“这……”秦有财暗暗咬牙,这个臭丫头什么时候这么难哄了?
刚要开口就听刘月娥道:“什么叫温瑾安的,这个家里所有东西都要上交,我说给谁就给谁。”说着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温瑾安。
有了上回的教训,生怕她再扑上来伤了温瑾安,秦泱忙将她往身后护着,对秦有财道:“你都听到了,我跟瑾安在这个家是待不下去了,所以不管你同不同意明天我们就搬走。”
“你……”秦有财看了里正一眼,气势一下子就弱了下来,转头恶狠狠的瞪了刘月娥一眼。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当初怎么娶了这么个女人。
“既然你要搬也行,家里的东西一*样不能拿走。”秦有财道。
他就不信这样说秦泱还会走。
“好,我跟瑾安不会带走任何东西。”秦泱说道。
秦家的东西她根本不稀罕,她的东西都放在空间里了,银子放在瑾安那里,他们也不会想到瑾安会有银子。
这点她倒不会担心。
“今天就请里正做个证,以后我们再也没有任何关系。”秦泱没再看秦有财一样,对里正说道。
“你……”秦有财暗暗咬牙。
“既然如此,那明天秦泱就搬出秦家自立门户吧。”里正叹了口气,对秦泱道:“明天我给你开个证明,你自己去县衙把户籍办了吧。”
“嗯,谢谢里正。”秦泱道。
里正视线在院子里扫了一圈,摇摇头:“事情解决了,我们也回去吧。”
“我送您。”秦泱道。
里正摆摆手:“不用,早点去收拾吧。”
秦泱看着人离开,心里也松了口气,终于可以摆脱秦家了,垂头看了看怀里的白貉,又看向温瑾安,柔声道:“我们先进去收拾一下,明天一早就走。”
“嗯,妻郎做主就好。”温瑾安神色还有些恍惚,没想到这就离开秦家了,不过离开秦家也好,至于其他离开之后再做打算。
秦泱一手抱着白貉,一手扶住温瑾安受伤的手腕往屋子里去,完全忽略秦家人。
“瑾安,你别担心,等明天我们就去找个房子先住下来,而且我已经有赚钱的办法了,肯定不会让你跟着我挨饿的。”说话间,秦泱扶着温瑾安在床沿上坐下。
“瑾安相信妻主。”温瑾安微微蹙眉,不动声色打量秦泱,她嘴里说的赚钱办法到底是什么?
让她不惜跟秦家人翻脸也要离开,难道这就是她离开秦家之后的依仗?
会是什么呢?
温瑾安抿了抿唇:“瑾安也想帮妻郎分担一些,不知妻郎说的赚钱办法是?”
“嗯?”秦泱挠了挠头,笑道:“你想帮忙也可以,等安顿下来再告诉你。”
一起共事好像更好的跟女主搞好关系。
秦泱心情愉悦:“我再看看有什么收拾的,你陪小家伙玩会。”说着把怀里的白貉放到温瑾安腿上,自己则站起身,视线在屋子里扫视。
见她不肯说,温瑾安点了点头,压下心中不悦,咬了咬唇,不死心道:“瑾安只是不想让妻郎那么辛苦。”
原主的屋子一眼望到头,即便想带走什么,也找不出一件像样的东西,秦泱一面查看一面说道:“不辛苦,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我们这不是还在秦家吗?我担心隔墙有耳。”
这么说没毛病,以秦家人的尿性要是知道了,还不得继续跟她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温瑾安也想到了,垂下眸子:“那就听妻郎的。”
反正明天就搬出去了,也不急于一时,如果她真能赚到钱也好,自己逃跑时更有保障。
秦泱最后在床头翻到几件打满补丁的旧衣服,看模样应该是原主的,于是她决定不要了,原主都没什么衣服,温瑾安就更不用说了,嫁过来时只有身上那件打满补丁的衣服,之后换洗的都是原主穿剩下的。
不过这样也好,她们什么都不用带了,需要什么到时置办新的就行。
秦泱打了个哈欠,视线不经意落在温瑾安身上,温瑾安眉眼含笑,手指捏着小家伙的耳朵把玩,少女的纯真干净在这一刻全部展现,这是她没见过的美好。
“它还没有名字,你给它起一个吧。”秦泱收回视线,清咳一声说。
这样的女孩本该千娇百宠的。
无良作者是怎么想的,不仅让她在秦家受尽磋磨,与天命A相遇之后还要经历什么狗屁虐恋情深,要是自己那肯定是要
突然意识到自己思想有些偏,秦泱摸了摸鼻子,忽略掉心中那丝失落,看着温瑾安。
起名字吗?
温瑾安捏了捏小家伙的小爪子,心里升起一股异样,随即眸色暗了暗:“这是妻郎抓回来的,还是妻郎起吧。”
她之后是要离开的,白貉定不能带走,还是不要留下羁绊了。
“送给你的,当然是你起。”秦泱理所当然道。
送给她?
温瑾安的心像是被羽毛轻轻挠了下,说起来也讽刺,这还是自己第一次收到礼物,送礼物的人还是自己最讨厌的人。
温瑾安收拾好心情,好听的声音低低的:“它全身雪白,就叫它小白了,妻郎觉得如何?”
小白?
秦泱看过去,见小家伙蹭着温瑾安的手亲昵,似是很喜欢,名字敷衍是敷衍了些,不过它喜欢就好,最重要的是女主起的。
“那就叫小白。”秦泱看了眼窗外:“早点休息吧,明天一早我们就离开。”
温瑾安点点头,起身把小白放到自己的窝里,小家伙也乖巧,看了温瑾安一眼,身体蜷缩起来,小脑袋搭在前爪上,乖乖闭上眼睛。
折腾了大半夜,又是收金蝉,又是与秦家人闹,秦泱几乎是躺下就睡着了,再睁开眼睛,已经是第二天。
想起今天就要离开,秦泱起身出去端了盆水回来,屋子里没有地方放,干脆用手端着。
“先洗漱,等会我们就走。”秦泱笑着对温瑾安说道,丝毫不觉得自己这个行为有什么不对。
温瑾安怔了下,神色变了变,要是在以前这种事想都不要想,盯着木盆看了良久,抬起眸子,那个人眼神清澈,仿佛是藏了星子。
“妻郎放在地上,我自己来就可以。”温瑾安移开眼神,道了一句。
又是将钱交给自己保管,又是送礼物,如今又
温瑾安差点软下心肠,不过又一想到这两个月在秦家遭受的苦,面色凝了凝。
再次看向秦泱,见她正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
“有劳妻郎了。”温瑾安放松下来,就着秦泱端着的水盆开始洗漱。
秦泱一脸痴笑。
已经决定什么都不带,二人收拾妥当,温瑾安把小白抱在怀里由秦泱扶住走出屋子。
秦家人像是早就等在院子里,见她们真的两手空空什么也没拿,也不好说什么,刘月饿一脸怨毒的瞪着二人。
离开秦家之后,秦泱先带着温瑾安去了里正家,户籍早些办出来,跟秦家人彻底分开心里也踏实,再者她们还要去县城找个落脚的地方,开了证明顺路去县衙办妥,也省得再跑一趟。
第25章
去了之后里正已经把证明开好,递给秦泱:“现在你从秦家搬出来了,考虑到你们俩暂时没有地方住,山脚那边有套院子,虽然常年没人住,收拾一下倒是可以住过去。”
秦泱点头,诚恳道:“多谢里正,不仅帮了我跟瑾安的大忙,还借房子给我们住。”
“哎。”里正摆摆手:“你们就别客气了,以后可不能像之前一样了,好好对你的坤泽。”
“这个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对瑾安。”秦泱摸了摸鼻子保证道,看来得赶紧把原主遗留下的锅甩了才行。
又与里正聊了几句,二人才离开。
去县城需要坐牛车,村口就有,原主所在的村子比较偏僻,离县城相对远些,坐牛车一人十文钱,两人赶到县衙的时候已经将近午时,再办完户籍整整用了一上午的时间。
这会秦泱早就饿的前胸贴着后背了,早上时吃的本来也不多,这具身体饿得又快。
她倒是不打紧,关键是不能让女主饿着吧。
“我们去那边吃碗馄饨吧。”秦泱扶着温瑾安,指了指路边的馄饨摊说道。
她也想带女主去酒楼,可囊中实在羞涩,只能先凑合吃碗馄饨了,不过没关系,既然离开了秦家,接下来就是搞钱,只要挣到了钱还愁不能带女主吃香喝辣的吗?
温瑾安看了眼馄饨摊,点了点头,低低“嗯”了声。
摊主是个三十来岁的妇人,见有客人上门,呦呵了声:“二位姑娘来碗馄饨吗?”
“嗯,来两碗。”秦泱道。
“好嘞,您稍等。”妇人答道。
摊位上的客人不多,妇人麻利的下好馄饨,没多一会儿便端了过来。
“您二位慢用。”妇人道。
“老板娘,你问一下这县城哪里有牙行?”秦泱向妇人打听道。
妇人笑道:“离这不远有座桥,那边就有不少牙人,二位是想租房还是买房?”
秦泱见妇人性格直爽,不像坏人,也没瞒着:“实不相瞒,我们妻妻二人初来乍到,想在这里租套房子。”
妇人沉吟片刻:“那正好,一会你们二人吃完馄饨就让我家丫头带你们过去瞧瞧。”
秦泱眼睛一亮:“这怎么好意思。”
妇人摆摆手:“又不是什么大事,这里的街道绕绕转转的,容易走错,有个人带着不至于走弯路。”说完冲着街口吆喝一声。
没多一会,一个扎着双丫髻的七八岁小姑娘蹦蹦跳跳跑了过来:“娘,你喊我。”
妇人睨了她一眼:“又弄的一身脏兮兮的,一会带这两位客人去城东桥那边一趟。”
小姑娘点了点头,偏头看向秦泱和温瑾安,忽然眼睛一亮,惊讶道:“呀,好可爱的小狗。”
凑到桌前,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温瑾安怀里的小白:“姐姐,这是你的小狗吗?”
温瑾安看了眼秦泱,勾了勾唇:“嗯。”
小姑娘:“好可爱,我第一次见这种白色的小狗呢。”
小白伸出小脑袋闻了闻,又快速缩了回去,将小脑袋藏进温瑾安的手臂下。
“二丫,别打扰客人吃饭,过来帮我把馄饨端给那边桌的客人。”妇人喊道。
“来了。”二丫看了眼温瑾安怀里的小家伙,依依不舍离开。
“够不够?不够再要一碗。”秦泱低声对温瑾安说道。
温瑾安抬眸看向她,半响,淡声道:“不用了,妻郎想吃就再要一份吧。”
被戳穿心思,秦泱面色一红,摸了摸鼻子,自己也没办法啊,一碗下去肚子实在一点感觉都没有,这具身体不仅力气大,容易饿,饭量也是女主的两倍。
秦泱抿了抿唇,硬着头皮又要了一碗,肚子这才堪堪有了点感觉。
用了午饭,她们便在二丫的带领下穿了两条街,很快找到妇人口中的桥头,城东桥头是县城最大的交易市场,卖什么的都有,秦泱与人打听到一个牙人,说明了情况。
牙人打量她:“最便宜的一个月六百文,但是要一次□□足三个月的。”
六百文?
自己身上才二两银子,除去房租压根没剩多少,她跟温瑾安离开秦家时什么都没带,还需要给两人再置办一些生活用品,换洗衣服,身上的银子根本就不够。
而且她还要同秦昭一起收金蝉,总不能自己一分钱不拿,全让秦昭出吧。
秦泱咬了咬牙:“我们再考虑一下。”
告别了牙人。
秦泱欲言又止。
“其实住在村里也挺好的。”温瑾安弯唇道。
她们身上只有二两银子,如果交了房租,就所剩无几,到时自己逃跑之后可真就没有保障了。
所以这个银子不能花。
而且这个人不是说了有挣钱的办法吗?不如再等等。
秦泱一听,心有愧疚,原本说好的带女主来县城住,结果
“瑾安,你放心,我保证只要挣到钱,我们就搬来县城住,只是这段时间要委屈你了。”秦泱保证道。
温瑾安摇了摇头:“这边事情也算办完了,我们回去吧。”
秦泱拉住她的袖子,房租没租成,生活用品是一定要置办的,尤其是还要给女主买换洗的衣服,这些无论如何一定要买的。
住宿方面已经很委屈女主了,她可不想在生活品质上再让她受委屈。
大不了,自己跟秦昭分成的时候少拿点呗。
“怎么了?”袖子上力道一沉,温瑾安垂头看向秦泱拉着自己的手,眉头微微蹙起。
这个人还想做什么?
难道赚钱的办法在县城?
一想到这里,温瑾安神色松了些:“是还有别的事情吗?”
秦泱点头:“嗯,不急的,还有些东西要买。”
买东西?
温瑾安刚刚松快的眉头又拧了起来,这个人竟然还想着花钱。
不行!
得想个办法让她打消了这个念头。
温瑾安眼帘微垂,柔声道:“非买不可吗?”
“嗯,我们既然搬出来了,锅碗瓢盆、被子这些都要买的,不过你别担心,我们的钱够了。”秦泱一本正经对温瑾安保证道。
温瑾安抿唇,神色暗了暗。
她是这个意思吗?
不过这个人买的竟然是这些,倒是挺让人意外的,难道真要好好过日子不成?
这个人当初就没少用花言巧语骗自己。
温瑾安不是傻子,眼下也只能顺着她的意思来,而且刚刚她也算过了,买这些应该花不了多少,何况搬出来有些东西确实需要置办。
“对了,妻郎说的赚钱办法是什么?”温瑾安再次问秦泱。
秦泱挑了挑眉,故作神秘道:“等回去再告诉你。”
温瑾安:“”
这个混蛋
温瑾安咬了咬牙,暗暗决定回去一定要问出来,清咳一声,淡淡道:“那我们还是早些去买早些回去吧。”
“嗯。”秦泱从温瑾安怀里接过小家伙,眼底笑意盈盈:“还是我来抱会吧,这小家伙看着小,可一点不轻。”
温瑾安没反驳。
小家伙抱一会手都有点酸了,幸好一路有秦泱抱着,知道秦泱也喜欢小白,她倒不担心,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弄清楚秦泱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来的路上我看有家杂货店,不如我们就去那家看看吧。”秦泱提议道。
温瑾安点了点头。
两人原路返回,没多大一会就到了杂货铺,秦泱选了一个口径相对小一点的锅,那边房子具体也不知道情况如何,既然是长久无人居住,恐怕环境不会好到哪里去,有没有灶台还是个问题,选小口径的锅可以架在火上直接用,等她们离开时带走也方便。
又要了四个陶泥碗,一共花去三百零四文。
秦泱从空间拿钱付给掌柜。
“接下来我们在去买两身换洗衣服。”秦泱将锅碗抱在怀里对温瑾安说道。
衣服是一定要买的,她们现在身上的衣服一个补丁连着一个补丁,街上的乞丐都比她俩穿的好。
不仅吃上面不能委屈了女主,穿衣上更不能委屈了女主,小姑娘本来就要穿得漂漂亮亮。
“嗯。”温瑾安十指慢慢蜷起,神色晦暗,没想到这个人还有钱,还说什么她的钱都给自己保管。
呵~
果然还是自己天真了。
杂货铺边上就是成衣店,两人一进店,掌柜满脸笑意迎了上来,看清二人着装后,笑意淡了许多:“二位姑娘这边请。”
掌柜将人引到柜台最靠里:“这些都是店里新款,二位选选。”
柜台最显眼处摆着上好的丝质面料,往边上依次是不同花色的棉质料子,而秦泱眼前这些则是最次等的粗布短打,颜色要么灰扑扑的,要么土得掉渣,想当年自己的穿的衣服哪件不是私人定制,最差的也是国际大品牌的。
现在
秦泱嘴角抽了抽,瞥眼掌柜,真是狗眼看人低。
她随手指了一件:“这件怎么卖?”
掌柜道:“三百文从里到外都有了。”
就这粗布还要三百文?
秦泱忍不住扶额,没想到这古代的物价这么高,照这么下去自己身上的钱很快就会花光。
“那件裙装怎么卖?”秦泱又指了指挂在货架上的一件藕色长裙。
“那件是乾元穿的,要一两银子。”掌柜答道,态度明显比刚刚好了些。
乾元穿的?
她倒是没看出有什么不同,不都是裙子吗?
掌柜似乎看出了她的疑问,笑着解释道:“乾元和坤泽的布料是不一样的,坤泽的皮肤娇嫩,用的布料自然是柔软舒适的那种,至于乾元的布料就会粗实一些。”
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区别。魔.蝎`小`说 M`o`x`i`e`x`s. 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