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们已经抢了许多粮食人口,足够过冬了,回去吧。”骑在马上的少年眉头紧锁。
“这才抢了几个人,这哪够。”乌山还想着多抢一些女子,他回去挑两个好的。
“大夏的皇帝就在附近的新秦中练兵,离这不到两百里,他们一天就能赶到,我们打下这固阳城已经耗了不少时间。”乌鹿双目有些发直,呆呆愣愣、不大有精神的样子,然而他思路清晰,只是语气没什么变化。
“小弟,没想到你如此胆怯,就算大夏皇帝来了又如何,我照样砍了他的脑袋。”身躯庞大的乌山提起大夏皇帝极为愤慨,吐沫星子都溅出来了,他可是匈奴最勇猛的武士。
“那你留在这吧,金陶,收兵。”乌鹿吩咐身边的亲卫。右贤王深谙教育的重要性,他早早请了部落里的智者,教授几个儿子带兵打仗的智慧,其他儿子只觉得打仗只要勇猛就行了,只有乌鹿认真学习匈奴历代先祖的知识和智慧,再加上他武艺出众,颇受右贤王的喜爱。
号角鸣起,三千匈奴兵迅速回拢,跟在乌鹿身后,带着“战利品”从容撤退。
“乌鹿,你真要带着你的兵走啊......”乌山在他身后喊道。
没有人回应他。
——
“报,三位校尉大人,固阳城已破,匈奴骑兵在城内大肆劫掠,目前,已有近半贼人撤退。”斥候传来急报。
“我方可被对方发觉?”李景问道。
“应该没有,撤退的匈奴人较有纪律性,队伍不散乱。”
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看来对方有谨慎小心且知兵的将领。
“你们有没有打探到,是匈奴哪个部落的兵马?”
李景见公主身边这个异常俊美的侍卫发问,没想到他还挺细心的,难道他看走眼了,这风度翩翩的贴身侍卫不是个绣花枕头?
“回大人,来劫掠的是右贤王部落,据我们抓到的贼人说,是右贤王的两个儿子,乌山和乌鹿,撤走的人是乌鹿。”斥候并不认识萧停云,见他仪表非凡,又与三位校尉站在一起,丝毫不敢怠慢。
文含章和萧停云对视了一眼,没想到能碰见熟人。
“看来我们未必能全吃下这支队伍,”李景沉思了一下,跟两人商议道,“我们不如兵分两路,一千人去追击乌鹿,不为杀敌,只为驱赶,只要他们无法合兵一处即可,另外两千人截断乌山的退路,尽力杀敌。“
李景果然是将门世家,这样安排倒是合适,文含章轻轻一笑,说道:“我去追击乌鹿,给我五百兵马即可。”
“章儿,这样有些危险。”文连虎劝道。
“不妨事,小叔你和李校尉合兵一处,奋勇杀敌即可。”
“多加小心。”李景和文连虎嘱咐了一句,挥鞭快速朝固阳城奔去。
“众将士,随我出击!咱们立功的时候到了,杀敌必有重赏。”文含章喊道。
“兄弟们咱们跟着公主冲啊,皇上还在营账等着封赏我们!”石重适时喊道。
乌鹿正领着人撤退,后面喊得震天响,一支大夏骑兵犹如利箭一般,呐喊着冲刺过来,声势震天,匈奴人以为是大夏的大军追过来,慌忙四散而逃。
草原上的狼群捕猎时,总要先把羊群冲散。乌鹿下意识稳住队伍,估计一下追兵有多少,若是对方人少,原地结阵可与之一战,若是对方人多,告诉兄弟们化整为零,逃回部落。
可当他看清来人是谁时,他浑身的鲜血往大脑上涌,是那两个人,是那个女人!是那个害他陷入万劫不复的女人!是那个害他举目无亲的女人!
他要杀了她!在他愣神、紧接着反应过来提醒匈奴人的瞬间。
文含章已经带着人马冲了过来,宝剑出锋,必斩敌首,她不要求杀敌数量,只严令将士们保持锥形阵不变,将敌人冲散就好。
乌鹿带着金陶等几位亲兵,拼命收拢士兵,这个女人带着几百骑兵来冲散他的军队,那是不是意味着他大哥乌山那边也受到袭击了?
两支队伍分开必败,他命亲兵大喊,“结阵,结阵!”
大夏骑兵的冲击造成的死亡不多,两千多人若是能重新聚拢起来,这女人定要败了。可对方锐不可当,特别是最前头的那女人,所过之处,犹如砍瓜切菜。有些匈奴士兵被吓破了胆,疯狂逃窜,能够按照他的命令结阵的士兵只剩一千多人了。
匈奴人结成的阵并不是像大夏复杂高深的阵容,而是十几人或者几十人围成一个圈,长矛或者环首铁刀一致对外。这样对方冲过来的时候他们可以轻松撤走,减少伤害。
“下套索!”乌鹿大声喝道。
在战场上,套索是独属于游牧民族的利器,抛投套索套住敌人,将其拖拽下马,可生擒可斩杀。下了马的骑兵,如同断了两条腿。
“放弩箭!”文含章早有准备。
套索还没放出来,利箭早已射穿他们的喉咙。
弩箭是大夏对抗匈奴骑兵的“国之重器”,大夏人不像匈奴那样擅长弓箭,但是弩箭容易快速上手,轻骑兵随身携带的是臂张弩,这种弩箭很轻便,可以快速在马背上操作。
文含章这方比较人少,双方逐渐陷入胶着,厮杀既久,乌鹿暗想,等时间一长,他们这一方人数的优势就上来了,她落败是迟早的事。要是大哥乌山赶过来与他会和,就是这女人的死期。只是,为何她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难道大夏来的救援军队远胜于大哥的人?
乌鹿没想到他等来的是只带了几名骑兵,丢盔弃甲逃窜而来的乌山,后面乌央乌央跟着大队大夏追兵。
“小弟救我!”乌山早已没之前高傲的气势,固阳城中,匈奴人还沉浸在劫掠的快乐中,大夏援军犹如饿狼扑食,从天而降,一轮箭雨齐发,断了匈奴人战斗的意志。
乌山喝止逃兵,谁能想到大夏军队里有个武将比他还猛!之前听说大夏出了“黑白双煞”,他以为是欺名盗世之辈,没想到黑煞此人这么猛!
黑煞这人比他还高,手持长戟,匈奴人披甲较少较薄,长戟一挥,呼啦刺倒一大片匈奴骑兵。乌山上去与他交手十几回合,差点被他搠下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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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幸得亲兵营救。
难道黑煞是郑飞少将军再世?不应该啊,那人才死了八年多。
他见势不妙,顾不得那些劫掠的奴隶,带领众人逃走,大夏这股骑兵一直紧咬着他们不放,匈奴人只恨自己少长了两条腿。
乌鹿知道大势已去,乌山他也不能不救,他带着残军和乌山汇拢,匈奴军彻底没了斗志,只想快点逃走。
那女人带着人在后面紧追不舍,呼啸声传来,他身边的金陶应声而倒。
他停下马,浑身颤抖了一下,金陶是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他就这么死在了他的面前,他的眼里大滴泪水滚落,他不知道怎么面对金陶的父母,他们对他就像对自己的儿子一样,他却把他们唯一的儿子害死了,他是害人精!
那女人放下了手中的弓箭,她是在向他示意,“瞧啊,我想取你的性命就是这么简单,只是我这次又放过了你。”
“他原本可能不会死,就是因为在你身边,为你挡了一箭。”
远远地根本看不见她的脸,可他脑海中却清晰地浮现出来她美艳的脸庞,骄傲的神情,犹如猫捉老鼠般的戏谑。
乌鹿捞起金陶的尸体,放在自己马上。他逃走了,他第二次从这个女人魔爪中逃脱,她故意放他走的。
“你为何将他放走?”李景看得出来,刚刚文含章完全有能力射杀乌鹿。
“他是大夏人,幼年被匈奴人劫走。”
“可他被匈奴人抚养长大,他手上沾了不少我们同袍的鲜血。”李景认为她是妇人之仁。
“李校尉,你不如现在追上去射杀他。”她给他提供了另一条思路。
李景的箭术没有文含章的好,现在追上去,要是匈奴那边有人接应,会不会深陷敌军还两说。
她见李景正义凛然的样子,李校尉绝对想不到,前世他选择了投降,成为一个异国人。她也不去与他分辨,自去收拢队伍。
萧停云上前解释道:“李校尉,那少年母亲临死前,求殿下饶她孩子一命。”
李景想起自己的老母亲,神色缓和了不少。
“李兄,咱们应该高兴啊!大获全胜!”文连虎过来拍了他肩膀。
固阳城城破,匈奴人放的火还没熄灭,百姓奔走哀嚎,文含章指挥士兵们扑灭大火,青衣营的姑娘们也来了,和士兵们一起救援百姓。
县令顾长安腹部中箭,未能成功守城拦住匈奴人,他是要被问罪的,不惑之年,与其受辱,不如尽节,他双手举起长剑。
一颗石子飞来,击中他的右手腕,长剑坠地。
一位英姿飒爽的女将军走到他跟前,顾长安还不知道军中有公主殿下,他失血过多惊疑不定,疑为天人。
“我不想看到有人死去了。”每每她站在战场上厮杀,她脑海中逐渐浮现一个念头,战事起,没有赢家。随她冲锋的五百军士,阵亡过半,有一些人她知道他们的名字,有些人她今天是第一次见面。但是她不能停,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倒下。
“素心,你给他包扎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