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一边微笑着应付围上来的各色人等，一边听着神谕实时播报梅兹和达米安疯狂变化的定位，不由得感慨这两个人的行动力。
可惜梅兹捏碎了所有监听器，否则他还真想听听梅兹是怎么应付达米安的。想到这里，布鲁斯有些头痛。
就像提姆说的，在达米安明确对梅兹的实力产生兴趣后，这两个没有吵架，没有打架，甚至从某种程度上说达米安还挺听梅兹的话的——他甚至能在整个行动过程中都没有脱离梅兹行动，这简直就是个奇迹。
或许在应对达米安这件事上我可以向梅兹取取经。布鲁斯默默地想，别的就算了，比如“打断腿”什么的。
“我简直不敢相信，”神谕在耳机里情绪激动，“目前已经排查出至少五座大楼的消防水池里注满汽油，想想看，如果有火情发生，消防系统正常启动——”
“是六座，”布鲁斯巧妙地摆脱了身边的跟随者，对神谕说，“我所在大楼的消防水池被梅兹和达米安清理干净了。”
“我想他们现在要去追查真正的罪魁祸首了，小丑可不会想死在这种情况下。”他脱离宴会厅，边走边说。
“还有，Bats，梅兹说‘小丑不会信守承诺’，结合已经被改造的消防系统，我有种——”
不详的预感。布鲁斯替神谕补全了后半句话。
他此时站在走廊上，小丑的猖狂笑声突兀地在不远处的宴会厅里响起。
“Surprise——”透过门扉的缝隙，他看见小丑猩红的嘴角夸张地上扬，“我们来提前庆祝情人节吧！”
“所以你的代号是什么？拼色窗帘？”在丧钟拔刀攻上来的前一秒，我认真求证，顺便后退一步，丝滑地把对敌的机会让给达米安。
在听到这句话后，他明显下手更重了。
达米安的表情难以言喻，我总感觉要不是我们现在算临时队友，他就直接把我扔给丧钟了。
嘻嘻，我当然是故意的，我又不是不认识丧钟，他多有名啊。
很有名的雇佣兵和年龄比自己至少小一轮的孩子打得有来有回，开团的我反而暂时无人顾及，只能在旁边数砖。
当然，我也没有一直cos某后宫嫔妃，在丧钟的刀要砍到罗宾的时候，我都会用灵力拦一下。
如是几个来回后，丧钟也发现了不对，翻身拉开距离，转而死死地瞪着我。
他又没有热射线，也没有办法瞪穿我。
所以我理所当然地无视了他的视线，“好了，斯莱德，我知道你的雇主是谁，他们可不是什么好人啊。”
“你也不想为一个委托搭上性命吧？”我看着雇佣兵身上熟悉的诅咒，露出自认为最友好的笑容，“毕竟，你女儿还等你回去呢。”
他更警惕了。
为什么？！我明明是照教人友好沟通的书做的，甚至流程都一模一样。
丧钟不知道眼前这个用女儿威胁自己的女人是谁。
对方灿烂却没有任何温度的笑容让他不合时宜地想到了那个总是嘴角上扬的疯子。
好极了，一个跟蝙蝠家关系很好而且身手上佳的女小丑？丧钟讽刺地心想，掂掂手里的刀，他可没错过那几次时机恰好的打断。
瞧，罗宾甚至被她蛊惑，还搞不清该戒备的对象，用刀指着他。蝙蝠侠也不知道管管，就让他跟着危险人物乱跑。
丧钟干脆收起刀，问女人：“你想怎么样？”
“为什么要那么严肃呢？”她的笑容像是固定在脸上了，一丝弧度的改变都没有，“我只是想救你。”
“你知道自己的雇主给你下诅咒了吗？”她问，又自顾自地回答，“你不知道。”
“这个诅咒有什么效果？”丧钟没感觉自己的身体有哪里不对。
“没什么，就是把你送给邪神罢了。”她轻描淡写地扔下一个炸弹。
“安心，至少你之后就不用为温饱奔波了。”女人甚至还有心思安慰他，虽然怎么听怎么不对。
丧钟努力无视她的表情，说，“你能解决这个诅咒？”他可还没忘对方之前的话。
“不能，这种契约一经成立，不可更改——反正我改不了。”她终于把嘴角放下去了，谢天谢地，“但我可以把邪神打一顿，让他放你回来。”
还是庆幸早了。丧钟差点被自己口水呛住。
但看着步他后尘的罗宾，他心里舒服不少。
“你的要求？”丧钟努力维持自己的形象。
“放弃这一单。”女人相当干脆，“我之后联系你，别担心，我知道你的私人联系方式。”
丧钟飞快抛弃了自己的雇主，反正这个疯女人应该会让他的雇主没办法追究他的，“合作愉快。”
“TT，没看出来，你威胁人挺有一套的嘛。”达米安刚刚还站在我后面，现在当仁不让地打头阵，还拿走了我的探测器。
我明明不是在威胁……我觉得自己好冤，我笑得脸都麻了，还不够友好吗？果然，我跟正常人类处不来。
混沌使徒的巢穴果然又在地下室的阴湿角落。我熟练地解开遮蔽大门的法术，深感这群人一点新意都没有。
不过算了，对这帮家伙来说的一次性用品升不升级都无所谓了，还省我功夫，报告都可以复制粘贴前一次的。
达米安一直像只蚱蜢一样在我前面跳来跳去，似乎担心会有危险，确实有，还非常危险，但我不打算带他打。
我说了我支持孩子们触摸火焰，被烫到也是一种人生经验，但被烧死就是另一回事了。
“TT，你要去哪里？”达米安一把抓住企图向另一个方向走的梅兹。
她以为我是德雷克那个人丢了都不知道的家伙吗？达米安恼火地想。
梅兹没有诧异，她甚至还有心情夸一句，“你的感官相当敏锐嘛。”
“不过接下来的对手很危险的，小孩子不能掺和，你在这里等我好不好？”她还是一副哄小孩的表情，但嘴里的话相当让人火大。
“你是觉得我会在困难面前退缩吗？还是你觉得我会是个拖后腿的？”达米安不自觉地握紧了刀。
“很遗憾，是后者。是的，我不想在对付敌人的同时还要分心照顾你。”她直言不讳，“那是你根本对付不了的敌人。”
“不过，”她看着即将暴起的达米安，双手合十，“你如果真的不想等帮我个忙好不好？”
怒气条一再被打断的达米安突然觉得有些无力，他摆摆手，大度地暂时原谅了梅兹，“说吧，先说好，可别又是什么给池子放水的活。”
“不会的，我希望你能在我专心对付敌人的同时抓捕对方的头目。”她严肃不少，引得达米安的表情也严肃起来，“你也要小心，这些人如果发现自己被包围了，一定会采取自杀式袭击行动。”
“但我希望你能尽可能多留些活口。”梅兹说，“如果能从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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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里审出更多混沌使徒残党的信息，可就帮大忙了。”
“我和我的同事们之前废了很大力气才抓到两三个活口，还都极其不配合，如果能做到，那你可就相当厉害了，”她把刚刚输入新坐标的探测器送到达米安手上，郑重其事地嘱托，“拜托你，一定要帮我好好审审他们啊。”
达米安接过探测器，明知这是激将法，但还是承诺，“等着吧，我会挖出他们知道的所有东西。”
终于走了。我松了口气，虽然其实那帮家伙死了我反而更好操作，光专门用于拷问灵魂的术法我就能立刻说出至少四种，但是用来给小孩玩玩也算废物利用了。
幸好布鲁斯把罗宾教得挺好，在正事面前不会纠结别的问题，否则我还真不知道拿他怎么办。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召唤”这一支又把合成兽整出来了，我刚刚看见有巨大的阴影在巢穴的角落蠕动，而且还混合了异世界不知道什么的基因，更糟了。
我一边想，一边顺手勒晕无知无觉地从我旁边路过的守卫，从他身上摸出通行卡。
那个角落很远，可能这些邪教徒也怕被合成兽吃了没法去找他们最爱的神？我觉得有些讽刺，他们的神自己都跑去体验人间生活了，还是个黑暗料理爱好者。
关押合成兽的房间门是钢制的，拉起来相当废力，我只拉开一条小缝就闪进房间，顺手带上了门，好歹这玩意还有一点点阻挡作用，万一我没了还能挡一阵。
……这什么鬼东西？我大受震撼。
眼前的东西脸上挂着小丑同款笑容，蠕动着庞大的肥胖身躯，像蛆一样趴在一具尸体上大快朵颐，尸体穿着白大褂，应该就是制造这个怪物的研究员。
那个畜牲没有发现偷偷进来的我，埋头苦吃，我拿出匕首，想了想收回去，换成上回没用成的机枪——但愿这东西的皮没厚到子弹都打不穿。
……完犊子了。我看着满地弹壳，迎着怒吼的庞大蠕虫，它嘴里的气味熏得我一个踉跄。
我拔出匕首，扑上它的身躯，强忍恶心，狠狠地扎下去。
“这只是个小游戏，小蝙蝠！”小丑大笑着躲开飞来的蝙蝠镖，做作地摇摇头。
“我的朋友，一群虔诚的信徒，创造了一只前所未有的生命。”小丑在蝙蝠侠和夜翼警惕的目光里大笑，“而我，刚好有关押房间的门钥匙。”
他拿起一个小小的遥控器，放在脸边晃了晃，又双手下压，示意蝙蝠侠不要轻举妄动，“别紧张嘛，听我说完，你也知道，合作总是双向的，为了展示我的诚意，我也会他们回报一场小小的爆炸，供给他们充足的祭品。”
“顺带一提，实验室在城东，炸弹在城西，无论你选择任何一个，我都会立刻选择另一个。”小丑嘴边恶意的微笑扩大，“选吧，小蝙蝠，你选择哪一边呢？”
蝙蝠侠沉着脸，听着小鸟们不断汇报炸弹的存在，神谕焦急的声音也混杂其中，“城东地下有巨大异常热源，推测体型约有三层楼高，Bats，这东西放出来绝对会产生巨大破坏——”
突然，神谕的声音消失了。
蝙蝠侠急忙按住通讯器，“神谕，汇报情况，你那边有敌袭吗？”
小丑刺耳的笑声在看见蝙蝠侠的动作后更加猖狂了。
“不……Bats，热源在降温，”神谕沉默片刻后重新上线，声音里带着不可思议，“它，无论是什么，正在逐渐失去生命体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