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蜂蜜
深夜, 第一场北风终于呼啸而来，裹挟着森森寒意穿过森林外的小道，拉扯着小镇居民没有关好的门窗。
偶尔有人被吵醒, 也不过在关好门窗后, 听着逐渐凌厉的风声在温暖的家中继续安稳睡去。
“好冷。”
于饴在生物钟的作用下缓缓睁开眼, 感受着空气中一下子降下来的温度, 忍不住拉起被子，蹭了蹭冰凉的脸颊。
呼出的气体细看已经有了白雾，好在在天气彻底变冷之前, 她就已经将厚衣服提前都翻了出来。
在衣柜前哆哆嗦嗦的穿好衣服，去后院用透心凉的水洗漱完，于饴用冻红的手指检查了一下面包房里的面包剂子。
没有什么大问题, 在降温前, 它们就已经发酵的差不多了。
随后，于饴将烤炉生了火，担着担子去小镇中心取水。
回到面包房, 于饴从储物室翻出一块由特莉太太亲手制作的小牌子, 上书：毛茸茸面包房。
在它挂在售卖窗口，于饴便开始揉制面包剂子, 揉的油光水滑, 然后割上花刀，送入升好温的烤炉。
窗口传来敲击声, 于饴放下手头的动作，先去打开了售卖窗口。
穿着皮质护甲的女人绞着双臂，看见开窗的于饴微微一愣，随后继续冷着声音出言道：“有白面包吗。”
“早上好，客人, 白面包正在烤制，还需要十分钟，你能等一会吗。”于饴有时候感觉这些佣兵猎人真像候鸟，冬季的第一天，她们总是准时来到白砂糖小镇，从未迟到。
“可以。”
女人站在窗口，一边看于饴制作面包，一边等待。
第一炉面包烤好，女人拿出银币买下所有面包，不等于饴找钱便头也不回的向小镇的另一边走去，像是赶着某种时间。
女人走后，酒馆的名莱尼小姐揉着眼睛，打着哈欠从那条路走了过来，人还没到，声音便已经到的抱怨道：“天呐天呐，这些家伙，就不能在路上备点吃的吗，我还想睡会呢。”
“波尔都还没来，不会让我一个人忙吧。”名莱尼懒散的倚在面包房的窗台上，睡眼惺忪的嘟囔着。
于饴安抚道：“因为名莱尼小姐你的厨艺是小镇最好的，大家都很期待你的食物呢。”
名莱尼睁开眼睛，看着于饴笑道：“能被于饴你夸赞，想来的我的手艺已经能得到女神的认可了。”
于饴也笑了笑，拿出一个浇上糖浆、烤的酥脆的可颂递给名莱尼。
不远处，特莉太太扛着凳子桌子来了，切尔太太也打开了门，摆出一些好保存的玉米土豆。
桃乐茜赶着马车过来给小镇居民们送牛奶。
“还是和以前一样，放在酒馆后院就好，桃乐茜。”名莱尼挥了挥手，在特地太太摆好的桌子旁坐下，桌上除了可颂，还多了一杯于饴刚热好的牛奶。
波尔小姐也沿着街道慢慢走了过来。
不远处的小道上，还传来格蕾丝太太中气十足的怒喊声：“菲尔！”
镇长布雷斯太太慈爱的看着街道上的一切，听着耳畔的动静，笑着和身旁的布雷斯先生说道：“格蕾丝总说小菲尔，其实最像她的就是小菲尔了，总是一样的活力十足。”
布雷斯先生没有说话，只是温和的应和着，布雷斯太太早已习惯爱人的不善言辞，看着不远处的面包房充满期待的说道：“我们也快点，昨天我可拜托小于饴给我们制作蜂蜜黄油松饼，我真是太喜欢小于饴的面包了。”
面包房前的座位上，便这样坐满了小镇的大家，她们讨论着到来的冬季，之后的计划，或是询问今年冬天的活动。
原本冷清安静的清晨，就这样热闹了起来。
在这样的氛围里，于饴带着笑意，在温暖的面包房里给大家准备着她们各自喜欢的早餐。
糖浆酥皮面包，牛奶吐司，黄油松饼，玉米培根欧包，以及于饴友情帮助的热牛奶、煎鸡蛋。
吃过美味的早餐，大家也开始忙着各自的事情。
随着日头升起，小镇里也渐渐多了一些陌生的身影，她们大多做游侠打扮，基本三五成群，像清晨那位独自出现的女士反而是少数。
但她们也大多不会停留很久，只是买上一些东西便会离开，于饴听名莱尼小姐说过，这些赶在初冬到来的佣兵和猎人，基本都在追猎一种特定的、名叫雪精灵的魔兽。
那是一种只在雪中诞生的精灵，它们的血是魔药制作里一种十分珍惜昂贵的药材。
其它地方当然也有雪精灵，只要有雪的地方就有它们，但那些地方的雪精灵都没有魔兽森林好。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算是魔力浓郁之地的馈赠。（真是残忍的话题呢，名莱尼漫不经心的结束了这次的闲聊）
到了午餐时间，于饴关上售卖窗口，但没有完全闭合，留了一条缝隙方便听敲窗声。
随后，于饴去打开了后院的大门。
储物间的土豆，厨房里来自桃乐茜小姐农场的鸡肉。
今天的午餐，于饴准备做一个简单的蜜汁土豆鸡腿配欧包。
首先，先将食材清洗干净。
于饴端着面盆转身，便被门边的人影吓了个激灵。
瑟琳恩上前一步扶住于饴险些抖掉的面盆。
“……瑟琳恩小姐，我知道你担心大家看到你，但，我可能需要你进来的出点声。”于饴平复着激烈跳动的心脏，尽量平静的出声道。
天知道，她真的差点心跳骤停。
瑟琳恩垂下头，老实道歉。
“抱歉，于饴小姐，我看见有人出门便急了一步。”
“是切尔太太吧，这个时候，的确是大家开始准备午餐的时间点了。”于饴将手中盛着土豆的面盆递给瑟琳恩。
自己则开始处理鸡肉。
咸甜可口的菜肴配上新鲜出炉的欧包，又是非常满足的一餐。
吃过午饭之后，于饴开始打包今天要给瑟琳恩小姐的甜品，是她早晨抽空做好的手指麻薯，刚刚吃午餐前塞进的烤炉，现在正是烤的外皮酥脆，内里柔软，非常美味的新鲜出炉的状态。
当然，于饴也没有忘记打包好一份用来当做晚餐的酥皮面包，一起交给瑟琳恩小姐。
“瑟琳恩小姐，你真的不想休息一会再回去吗。”于饴关心的问道。
守林员小屋真的只是一个木头小房子，连壁炉也没有，于饴实在有点担心瑟琳恩的取暖问题。
瑟琳恩感受着面包房里温暖如春的氛围，她当然想留下，无论是身体里来自棕熊部分喜好温暖的本能，还是作为人类部分喜欢待在于饴身边。
但实在是太麻烦于饴小姐了。
以前还只是甜品，现在就连午餐和晚餐，于饴小姐都帮她准备了，对于于饴小姐几乎无微不至的关怀，瑟琳恩已经感到有些负罪。
虽然于饴小姐说是没有时间给她送甜点，说她反正也要来拿甜品，不如顺便将午饭一起吃了。
但她已经很打扰于饴小姐了，瑟琳恩不想再给于饴添更多的麻烦。
而且……
“我今天会去一趟魔兽森林。”瑟琳恩出声道。
于饴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瑟琳恩是在向她报备行程，因为她昨天那几乎任性的一长段不许。
她没有想过瑟琳恩小姐会骗她，但是亲耳听到瑟琳恩小姐和她分享自己要去的地方，于饴还是感到一种难言的惊喜。
那是一种对方在意你的情绪，在意你的担心的行为。
于是，于饴重重的点下头回道：“嗯，我知道了，瑟琳恩小姐，请一路小心，照顾好自己。”
她没有问瑟琳恩去魔兽森林做什么，因为，已经足够了，瑟琳恩小姐和她分享了她要去的地方唉！
于饴控制着内心的激动，向瑟琳恩道了别。
“那，瑟琳恩小姐，明天见。”
“明天见，于饴小姐。”
瑟琳恩并没有像小镇的那些猎人一样，以最短的路线，从白砂糖小镇里直接穿过去，她绕了一个群，避开小镇和人群，走在了去往魔兽森林的路上。
她准备去采蜜。
那是她昨天看见于饴小姐和波尔小姐聊天时，就在想的事情。
她不懂制作面包要用的砂糖、面粉，牛奶，哪样算好，但她唯独知道一个，蜂蜜。
她曾在魔兽森林吃到过的，一种名叫日光魔蜂的魔兽产的蜂蜜，那是一种极其美妙的，寻常蜂蜜难以相比的味道。
她想用这个蜂蜜，答谢于饴对她的帮助。
一进入魔兽森林的边缘，瑟琳恩便感受到了汹涌的魔力，在白砂糖小镇这个毫无魔力的地方待了一段时间，她对魔力似乎更加敏感了。
以及，瑟琳恩抖了抖身体，盔甲消失在空间宝石里，空地上没有了人类的身影，多了一只巨大的棕熊。
又变成熊了。
瑟琳恩用熊掌蹭了蹭脸，睁着金色的兽瞳看向森林深处。
棕熊形态有着比人类更敏锐的嗅觉，能让她闻到更多的气味，包括她想要寻找的蜂蜜。
当然，还有一点来自棕熊想要冬眠的迟缓。
瑟琳恩甩了甩巨大的棕熊脑袋，在寒冷中打起精神，跟随着无形的气息，朝着魔兽森林走去。
巨大的熊掌落到地上并无声响，肉垫能帮助她减缓行动的声音。
来到一处安静的林间，瑟琳恩仰头看向大树的树枝。
找到了。
第二天一早，于饴照旧随着生物钟起床，先检查一下面包剂子的状态。
昨晚她就在壁炉里留下了一点炭火，一来是为了取暖，二来就是为了面团们的发酵。
“布雷斯太太，小镇护卫还有招到人吗。”名莱尼啃着面包问道。
随着酒馆来往人群的增多，名莱尼已经开始担心意外状况了，哦，毕竟，酒馆是一个意外事故高发的地方不是吗，酒精总会让一些人暴露本性。
布雷斯太太也有些苦恼，她早在一个月前，就分别在几个小镇和县城都发布了招募，招募一些有身手的人员，充当冬季小镇的临时护卫。
毕竟陌生人员的增多，总要预防有人闹事。
往年都是这个时候，也该有人来应聘了。
“哦，我会再去看看的，小名妮。”布雷斯太太思索着说道。“不用担心。”
于饴听着两人的讨论，脑海中第一反应闪过的是瑟琳恩小姐的身影。
以瑟琳恩小姐的身手，一定可以胜任这个职位。
却也只能想想，在诅咒解除之前，与人群接触，对瑟琳恩小姐来说，是一件残忍的事情。
于饴继续揉她的面包，除了在面包房售卖的一部分，余下的便由小玛丽送到酒馆去，由名莱尼小姐制成酒馆的食物。
很快，早晨便过去了，于饴有了一些休息时间，并开始准备做今天的甜品。
冬季才刚刚降临，还不到忙的时候，她还能慢悠悠的想一想今天做什么，等过几天，可能只能什么方便做什么了。
于饴算着日子，每年这个时候，等第一批去寻找雪精灵的佣兵们进森林蹲好地方了，剩下的来捕猎魔兽的猎人便也差不多来了。
接下来几个月，进森林的、出森林的，便会在白砂糖小镇形成一股巨大的人流。
还会有不少游商看中商机过来售卖东西，于饴从她们身上淘到过不少，不太常见的香料呢，甚至一些作物种子。
那个时候，来应聘的人也不少，所以，布雷斯太太面对无人应聘并不着急的原因也在于此，只是还不到时候而已。
想到这，于饴想起了瑟琳恩小姐，也不知道瑟琳恩小姐的事情忙完了没有。
不过，既然瑟琳恩小姐昨天和她打了招呼今天见，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吧，如果一天内回不来，瑟琳恩小姐肯定会和她说的。
也不知道瑟琳恩小姐去魔兽森林干什么，难道是最近看到来往小镇的猎人，也想去捕猎魔兽了吗。
于饴开始脑补瑟琳恩小姐当魔兽猎人的模样。
然而比起捕猎魔兽，于饴不受控制的想到了瑟琳恩小姐圆滚滚、毛茸茸的小熊耳朵。
据瑟琳恩小姐说，她还会变成一只完整的棕熊。
圆滚滚的耳朵，圆滚滚的棕熊脑袋，圆滚滚的熊掌——
于饴控制不住的在脑海中呐喊。
好可爱！想想都觉得好可爱啊！
当然，这个不能在瑟琳恩小姐面前说，毕竟瑟琳恩小姐深受诅咒的困扰。
做完甜品，售卖了一会面包，不知不觉，又到了中午。
于饴关上售卖的窗口，打开后院的门。
随后……
于饴看着桌上早已经做好，甚至变凉的午餐。
瑟琳恩小姐今天中午没有来。
明明昨天还一切正常，瑟琳恩小姐甚至还和她说过要去魔兽森林，如果一天之内回不来，瑟琳恩小姐应该会和她直说的，而不是突然消失。
可事实是，瑟琳恩小姐的确没有出现，甚至一直到下午都没有出现，餐后甜品的牛奶小方被于饴自己吃了，再放久就要不能吃了。
一直到天黑。
冬季的天总是要黑的早一些，于饴说不清自己心情的开始收拾东西。
她乱糟糟的想着瑟琳恩小姐可能出了什么事情，可无论是真的出了事情，还是又逃避什么不见她。
哪一个，都不是什么让人心情好的猜测。
于饴只能心乱如麻的揉着第二天的面包剂子，早知道下午就找出去了，现在人也不是很多，来回也只要一个小时，小玛丽也能帮她看一下面包房。
然而没有那么多如果，于饴只能乱七八糟的想着，本来想今天中午分享给瑟琳恩小姐的话。
她想和瑟琳恩小姐说，在她的请求下，特莉太太答应找时间帮她再做两个蒸笼，下回吃小笼包之类的食物就不用蒸那么多次。
她还想说，今天遇到的猎人、佣兵，她们似乎都不太喜欢铜币，总是丢一个银币给她，不等找钱便离开了，她这两天足足赚了五块银币，一笔巨大的收入。
还有名莱尼小姐酒馆里发生的一些事情。
还有……
敲门声响起了好一会，于饴才反应过来，她擦干净手，面无表情的走过去开了门。
她还没想好用什么表情面对瑟琳恩小姐，但一定不是什么和善的表情。
于饴打开门。
门外，空无一人。
只有门边放着一排，哦不，许多形态各异的罐子，罐子里流淌着金黄璀璨的液体。
像是蜂蜜，但要更晶莹剔透，仿佛某人的眼睛一般。
于饴不明所以的拿起一罐液体，看向空无一人的后院，沉默了一会，面无表情的出声道：“瑟琳恩小姐，我想，你需要解释一下，我知道你在这里，请出来。”
黑暗回以静默无言。
于饴不善的眯起眼睛，不等她再说一句话。
一道庞大的阴影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于饴呆呆的仰起头。
一只巨大的、立起来至少有三米高的棕熊恹头扒脑的爬了出来。
“抱歉，于饴小姐，我不是故意失约的，只是我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和你说，我也试图送信，但放在门边你似乎没有看到。”
于饴这才注意到门缝似乎夹着一张纸。
她捡起纸，看到瑟琳恩言辞恳切的解释到，她昨天去到魔兽森林，然后突然变成棕熊，并且今天一整天都没有变回来。
瑟琳恩平时是用魔法悄然出现在白砂糖小镇，并进入面包房的，但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来往也有不少会魔法的佣兵和魔兽猎人，即便有魔法也不万全，瑟琳恩便没有敢进入小镇附近。
一直到天黑，眼看没有什么外来者，瑟琳恩才敢敲门，把她去魔兽森林找的东西送给于饴。
“……”于饴一时又是好笑又是心疼，她看着门边，那明显是瑟琳恩从空间宝石里翻出来的用作临时容器的瓶瓶罐罐，问道：“这是什么。”
“魔兽森林里，一种名叫日光魔蜂的蜜蜂产的蜂蜜。”棕熊缩了缩自己庞大的身躯，解释道，“一种……格外美味的蜂蜜。”
“……”于饴沉默一瞬，感到心头软软的，她问道，“瑟琳恩小姐，你怎么突然想送蜂蜜给我。”
这种蜂蜜一定很难获得。
“不是突然。”棕熊垂着脑袋，没有看向于饴，似乎很不习惯自己这幅模样和于饴说话，但她还是站在原地解释道，“我一直想送东西给于饴小姐你，一直很感谢于饴小姐你对我帮助。只是，我的东西于饴小姐你似乎都不需要，我才想到这个的。”
于饴想到前天晚上吵了那一架。
没想到瑟琳恩小姐就这么记在心上。
于饴忍不住上前一步，她想要拥抱瑟琳恩小姐，即便这似乎不合礼仪，然而，她已经不受控制的走上前。
嗯？
于饴停下脚步，注视着棕熊企图退后，但又担心她生气，僵在原地的僵硬形态。
难怪，棕熊缩在黑暗里，这魔蜂也不知道什么魔兽，竟然能伤到瑟琳恩小姐，于饴清楚的看到一些断针。
于饴当即收拾了一下门口，打量了一下后院的门和棕熊的体型。
大概、勉强能进？
如果瑟琳恩小姐的棕熊形态不是实心的话。
瑟琳恩看着在门口让行的于饴，迟疑的后退道：“于饴小姐，我很快就好，我只是，过来和你说一声。”
“瑟琳恩小姐，我怎么能让你就这么离开，你这两天都在忙这个吧。”于饴叹息一口气，再次示意了一下门。
瑟琳恩还是后退，直到于饴走上前，瑟琳恩才怕伤到于饴，自己小心的穿过门。
“你能变小？！”于饴惊讶的看着瑟琳恩变化的体型。
“不是的，是一个短暂的变小魔法。”说着，瑟琳恩又变回原来的身形，像一个压扁的棕色毛绒玩具砰的一声蓬松起来。
然而，即便瑟琳恩再如何小心，去往客厅的时候，还是挤到了客厅的桌椅。
于饴赶紧上前，帮忙挪开客厅的沙发、餐桌和椅子。
一只巨大的棕熊就那么静静的趴在客厅。
真是奇幻的一幕。
厨房留下来的饭菜似乎也不方便这个形态的瑟琳恩小姐食用，于饴便从面包架上拿出了一些欧包和酥皮面包，现在的天气，面包也能多放几天。
而且复烤过后，一样美味。
壁炉的火没有熄灭，现在天气的原因，壁炉里总要燃一点火保暖，现在正方便烤面包。
还有这些珍贵的蜂蜜，于饴抱了几趟，将它们一一摆进橱柜深处，并且没有忘记留下一瓶，等会给瑟琳恩小姐淋面包。
随后，于饴将面包放在容器上，放进壁炉复烤，又咚咚的跑上楼去拿梳子、纱布和手套。
下楼时，顺便查看了一看面包的状态。
瑟琳恩就那么安静的用金色的兽瞳看着她，仿佛一只大型的狗狗。
比起人类形态，熊态的瑟琳恩小姐似乎有种意外的乖巧。魔.蝎`小`说 M`o`x`i`e`x`s. 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