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温相,贺喜温相。”
“年少有为啊,陛下得温相,实乃我燕越之大幸。”
“多谢诸位,谬赞了。”
双喜临门,温翎光这两天的嘴角就没下来过。
刚刚下了朝,他又被里三层外三层围住,从一开始的拘谨恪守,到现下的从容应对,适应能力确实非常人。
“温相一会儿可有旁的安排?我等照旧去玉和楼吃早茶,不妨同我们一起去垫垫肚子。”
“添秧给我备了茶点,好意我先谢过了。”
“兄弟我懂,妻悦家顺嘛。新婚是要哄着些,那我等改日再邀。”
“没有添秧相助,温某绝不能官至宰相,诸位若不能敬吾妻如敬温某,那我们便没什么兄弟情谊可谈。”
一位武官大咧咧上前招呼温翎光一同吃早茶,自以为亲近地调侃他惧内,却得到了温相的翻脸,立时告罪。
“是我不是,平日混话说多了,该打该打。这样,温相一定给个赎罪的机会,改日我请温相吃茶,相夫人一同,我当面赔罪。”
调过来翻过去都在邀请温翎光,这让他隐隐察觉出异样。
寻常官员巴结,只为在他面前露个好,为了避嫌更是不会过分亲近。
而像这样目的性极强的邀约,这几日里已经是第三回了。
“既如此,我回去问问添秧,她若不愿,我便谢绝了。”
“自然自然,要看相夫人意愿。若是不便前来,我登门赔礼道歉也是应当的。”
话听进温翎光耳中,便成了有一批人千方百计要在私下见他一面。
不再多言,点头告辞后,不动声色给了不远处的蓝青藜一个眼神。
蓝青藜身旁,白长佘正专注同她讲解如何调养她母亲的身体。
注意到蓝青藜眼神的变化,下意识转头,又立刻被蓝青藜拽手拉回。
二人身边不似温翎光那样热闹,经过的官员只是守礼问候。
这便让蓝青藜的行动更自由些,她拉着一头雾水的白长佘快步远离人群,又绕小路回到皇宫。
等坐在皇后面前,才解了白长佘的疑惑。
在皇帝一出小惩大诫的戏让颜总管放松警惕后,暗卫便查清了颜总管的动作。
他以见皇后干政,又无力劝谏陛下的由头,暗中召集了一批或迂腐或心怀不轨的刁臣。
如今虽没有实际行动,但过往种种已可诛。
白长佘听此大受冲击。
在太医院苦读时,她还因颜总管的偶尔关照真心感谢过。
再加上先前的遭遇,更觉权势可怖。
她的双手攥紧衣摆,止不住轻颤,“皇后娘娘,青藜,这官场我一定要留下来。”
她要以白家医术,治百官沉疴痼疾。
生来便在权贵中的皇后与蓝青藜比她平静些,她们握住白长佘的手,轻抚她的肩背。
温声将其中残酷的生存之道,仔细教给白长佘听。
皇帝与温翎光到达时,见到的就是这番景象。
“白爱卿可有恙?身体重要,切莫心急伤本。”
“陛下厚爱,臣无事。”
见皇后也点头,皇帝不再多言,谈起了正事。
拉拢温翎光的人很有可能来自颜总管阵营。
或许是颜总管的禁足受限,让他们急于壮大力量,找到新的倚靠。
也或许是颜总管的下一步棋。
不论哪种,都需要温翎光前去赴约,一探究竟。
“早闻妇姊食肆大名,今日托温相与相夫人的福,终于有幸一尝珍馐。”
“客气了,今后还要托各位多多关照我夫君。”
“岂敢岂敢,要温相关照我等才是。”
“不必多言,温某先干了。”
一桌子人举着酒杯客套,跟着温翎光仰头干杯。
这几日妇姊食肆盘下了隔壁空置的店面,扩建成包厢,几人正在包厢内相聚。
“相夫人,我先前嘴臭,冒犯了相夫人实属罪过,我自罚一杯。”
“知道你们习武之人不善言辞,小事,这顿饭过后就过去了。”
“相夫人爽快!”
“我就说咱们武将家的有心胸吧,不像文官家的,一个不如意,连亲爹庶弟也睚眦必报。”
“文官怎么你了!姓李的要不是今日温相在我拔了你满脸的胡子。”
“得了吧,文官就是嘴皮子功夫好,你能近得了我的身,我立时给你磕头。”
一桌人中相对而坐的一文一武两位官员争执起来。
武官暗讽的自然是蓝青藜,两人对骂一轮,接着状似担心惹温翎光心烦,陪笑望向他。
“古有文武相和,国盛昌荣的典故,我等也当文武相和,不让陛下烦心才是。怨言私下里说说也就罢了,出去可莫要乱提。”
“多谢温相提点。”那两人齐声拱手,似是大彻大悟。
“不敢不敢,在座不乏比温某资历深厚的,不嫌温某卖弄说教便好。”
“大好的日子聊什么政事,大家趁热吃菜,我们童大厨的手艺是数一数二的,凉了就可惜了。”
魏添秧张罗着吃饭,似埋怨地瞪了温翎光一眼,手掐了他掌心一下,实则在他手心写下了暗号。
温翎光会意,憨笑回应,并暗中运气触发脚下机关,给阎祈平传去讯号。
众人见这夫妇的互动,又是一阵恭维。
此时,敲门声响起,阎祈平送酒入内。
来人是乐平夫人,在场的又是人精官员,自然个个起身相迎。
“祈平姐,今天这顿算我账上。”
“诶,今日说好是我请客,如何能算相夫人账上。”
“你们慢商量,我先忙去了,实在商量不来,就算我请了。对了,粉翠的壶是给添秧你们的喜酒,其他人可别喝啊。”
阎祈平谈笑离开,一时席间气氛更加活跃热闹。
大概是见时候差不多了,先前呛声的文官佯装喝醉。
他晃悠悠起身,“今儿个高兴!诸位都是老相识了,咱们温相!和相夫人,又高风亮节。我——,就给大家透露个消息。”
“呦,这老小子又喝醉了,温相你可不知道,上回他醉了告诉我们他家老爷子爱脱裤子放屁。”
“哈哈,我们送他回府后跟老爷子一说,他告假三天上不了朝。”
温翎光和魏添秧会心一笑,状似期待看向那文官,实际心中明白他们要开始行动了。
“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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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医官,白——长——什么的,其实是二皇子选定的皇子妃。”
“嗐,我还以为什么事呢。这我们谁不知道。”
“你小看我!你们知道二皇子费心助她上朝是为了什么吗?我知道!是二皇子有意皇位。”
见温翎光若有所思,一直跟那文官不对付的武官继续撺掇,“就这样,你就想说这啊。”
“哎呀你们怎么不明白呢?皇后拉着陛下要推三皇子,二皇子较着劲呐,咱们得帮二皇子啊。”
“皇后娘娘?”
温翎光疑惑出声,那装醉的文官眼中精光一闪,以为自己的目的达到了,立刻倒头装睡。
“诶,什么叫皇后要推三皇子,先别睡。”
“这事啊,忘了与温相说了。放他睡去,我们先坐,我同温相说。”
温翎光皱眉点头,似是受了极大震撼。
插话的这人添油加醋,将蓝青藜说成了是皇后给三皇子提前培养的助力,并一一列举皇后干政的事迹。
“这样行事,陛下还纵容着,我燕越必有大患。若是二皇子无心,我等也不过是臣子,无甚可说。”
“可如今是二皇子有意,我等去表忠心,不说来日皇子登基在座便都是一等一的大功臣,就算无力回天,也能留个纯臣的传世佳名。”
见温翎光还是沉默,又一人靠近打算再引导。
却听魏添秧先说了话,“对,你得支持二皇子。咱们可不能落后了,得为了未来的前程想想啊。”
“可,到底要陛下......”
“你就别再死守你那套理了,听我的哪次出过错?到时候你就跟着各位多与二皇子接触,我呢常邀白长佘大人出游。”
“相夫人果然有远见,如今白大人常与那蓝青藜亲近,到时若是成了三皇子的助力,二皇子可就真是孤立无援了。”
“好!我随诸位扶持二皇子!”
见温翎光终于被说动,一桌人都喜不自胜,醉倒的文官假意被吵醒,顺理成章与众人共同举杯。
也顺理成章喝下了阎祈平加了料的酒。
推杯换盏几轮,桌上除了魏添秧二人,都渐渐神情木讷停下了动作。
等温翎光再次触发机关,包厢门开,进来的是检查药效的白长佘。
她点头,门口阎祈平夫妇、蓝青藜、帝后二人及两位皇子鱼贯而入。
酒与菜中两种药混合,配出的药剂能使人吐露真言,是白长佘仿古方制成的奇药。
接着只消皇帝一问,颜总管就被自己人扒了个□□。
在这些人口中,颜总管正盘算着离间两位皇子,以操纵朝廷内斗,来达到助二皇子上位的目的。
这盘棋他布置了数十年,谨小慎微,拉拢的每一个人都是相处了许久才被告知真相的。
只是临近终局,几人拉拢温翎光时没忍住急切了些,跟着便翻了车。
此前暗卫的调查结果,现在被控制官员的话,再加上两位皇子已经收到的离间。
都指向颜总管干涉朝政,助推二皇子上位。
这也与帝后几人一开始商量的结论相同。
但众人仍觉其中有古怪未解。
于是两位皇子将计就计,扮演起打架争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