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靠在沙发里，目光安静地落在不远处的谢凌远身上。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谢凌远身上有种平日里不易察觉的掌控感，他说话简洁、指令清晰，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
宋知看着孙秘书越来越僵硬的背影，自己也不自觉地放轻了呼吸，仿佛也被那无声的低气压所笼罩。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直到谢凌远忽然停下话头，抬眼望过来：“怎么了？”
宋知这才回过神，发现自己盯着人出了神，他轻轻摇头，唇角弯起一抹笑：“没什么。”
谢凌远没立刻移开视线，深邃的眼在他脸上停顿几秒，才缓缓转向孙秘书。
那一瞬间，连旁观的宋知都能察觉到，某种锋利的气场悄然收敛，孙秘书如释重负地退了出去。
这位贵客在谢总心里分量不低，孙秘书抱着平板边走边想。
刚一踏入门等待已久的同事就围了上来：“怎么样，那就是今天要接待的重要客户吗？”
孙秘书摇头：“应该不是客户，但谢总很信任把人带到了办公室没有避讳。”
“总裁办公室？”大家吃惊。
办公室很私密，只有非常信任的人才能进去，而且Alpha领地意识重更加排斥其他人。
“嗯。”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孙秘书继续说：“他们应该是朋友。”
“我还以为他只会和Beta做朋友。”大家有点意外：“真想象不出两人会怎么相处。”
“感觉就算是朋友，谢总也是冷淡的那种。”
孙秘书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将看到的事说出去。
有的人不是高冷，只是对你不在意而已。
另一边的办公室很安静。
宋知低头刷了会儿手机，渐渐有些疲倦，起身舒展了下身子：“休息室可以用吗？”
“可以。”谢凌远从工作中抽离出来：“是我疏忽了。”
宋知不在意地摆手。
休息室干净整洁，他坐在床沿随意一扫，意外发现床头柜上放着一本书。
宋知好奇地拿起来，入手沉甸甸很有分量。
书里夹了东西应该是书签，他动作轻柔翻开，整个人蓦地怔住。
那不是书签而是一张照片，是他再熟悉不过的校园，他的大学。
照片边角已有些微磨损，像是被人反复摩挲过，指尖抚过那处粗糙，宋知心头莫名一颤。
谢凌远来到他的大学，还拍了照？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他胡思乱想时，一阵细微的脚步声快速靠近，大脑还没清醒，身体已经做出反应。
他迅速把书放回原位，拿起手机的一瞬间房门被打开。
谢凌远站在门口，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床头柜，空气有一瞬间的凝滞，宋知能听到自己如擂鼓的心跳声。
宋知保持情绪平稳：“怎么了？”
“中午想吃什么？”谢凌远来到床边。
“你......”
“什么？”他强装镇定的回望过去，心脏扑通扑通直跳。
视线接触的瞬间，两人纷纷移开。
“我订了一家餐厅。”谢凌远走上前，动作自然地将书放入抽屉。
宋知努力让自己表情自然：“好。”
门被关上，宋知用力吐出一口气，心脏还残留着刚才剧烈跳动的余波，某个瞬间他以为谢凌远要拿出照片摊牌。
他不知道谢凌远是否猜到，谢凌远也不知道他是否看了。
两人都不敢先开口，却因此保持着微妙的平衡。
宋知静静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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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几秒，确认谢凌远不会返回。
他不会随意动别人的东西，可照片实在让人好奇，犹豫片刻他还是缓缓拉开了抽屉。
“抱歉了。”他在心里道歉。
书被拿起，露出下面被压着的照片，大概有五六张全都反着放，只能看到白色的背面。
他拿出照片，翻转看清后愣住，这也是他的学校。
一张张照片被翻开，春、夏、秋、冬，每个季节的照片都有。
“扑通扑通！”心跳有力跳动，他意识到这不是偶然。
他翻开最后一张照片，上面赫然是一道模糊的背影，衣角被风吹起，模糊在午后的光里，大脑“嗡”的一声瞬间空白。
那是……他？！
刹那间无数回忆朝他涌来。
两人的初识、第一次成为同桌、晚自习看的同一片彩霞、午休时帮他遮挡的太阳。
后来谢凌远分化期临近，变得敏感而强势，连他和同学说笑都要蹙眉。
就算是朋友也不行，认为距离太近过界了，并且隐隐排斥对方。
宋知被家里人从小宠到大，也有自己的脾气，只觉得这份占有欲缚得喘不过气，刚好那段时间心情不好，一次争执后，他直接在手机上提出分手。
他记得屏幕那端沉默了很久，久到宋知以为信号中断才等来一句：“你确定？想清楚再回答。”
那语气直到现在想起，仍然像一句威胁。
宋知将照片轻轻放回原处，眼底浮起一丝迷茫的雾气。
明明当初表现的无所谓，这又是什么意思？
心里有事躺在床上睡不着，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
一推开休息室的门，谢凌远就转过身看来。
宋知脚步顿住，忽然开口：“我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