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台小哥大脑飞速运转，除了面试那天他没这么紧张过，他是Beta闻不到信息素但能感受到压迫。
“宋老师化妆厉害，所以很多顾客送礼感谢。”他小心翼翼地措辞，生怕一句话不对，就引发两人之间的矛盾。
谢凌远闻言瞥来一眼，目光冷静得像能穿透人心，前台小哥顿时觉得自己那点心思无所遁形。
早就听说Alpha占有欲强、洞察力惊人的疯子，他以前还不信，现在总算见识到了，哪怕只是伴侣身边一丝风吹草动，都值得他们记在心上、亲自过问。
谢凌远手指轻敲桌面：“送礼物的人很多？”
“有一点......”前台小哥吞吞吐吐，这事根本瞒不住，随便一问就知道，几乎每天都有人给宋知送东西。
谢凌远没再追问，转身上楼。
他推门进去时，宋知刚结束工作，正懒洋洋靠在椅背上休息。
宋知微微仰头喝着水，日光落在他侧脸上，连皮肤都仿佛透出柔光。
注意到谢凌远进来，他抬起头轻声问：“你去哪儿了？”
“出去走了走。”谢凌远走到他椅边，垂眸注视着：“以后有空的话，我可以接送你上下班，你觉得怎么样？”
宋知微微一怔，看清对方眼里的认真后摇了摇头：“我自己开车就好，不用麻烦你。”
“不麻烦。”谢凌远语气平稳。
“到时候再说吧。”宋知没答应也没拒绝,他感觉谢凌远还没清醒。
没过多久，办公室门被敲响：“宋老师在吗？”
同事推开门缝，拎着奶茶笑道：“经理请大家喝下午茶。”
话音未落，一只小狗突然从门缝里钻进来，直奔宋知脚边，“汪汪”叫着扒他的腿，尾巴摇得像螺旋桨。
“难怪有舔狗这个词。”看到它一副不值钱的样子同事失笑：“难道狗也知道美丑？”
这是经理养的狗叫钱多多，平时懒洋洋不爱动，唯独见到宋知就热情得不像话。
宋知笑着揉了揉它毛茸茸的脑袋：“可能因为我之前帮过它？”
之前它被不知道从哪来的线缠住，是宋知细心解开的，从那以后它一见宋知就往人怀里扑。
“才不是呢，你没帮之前它就爱跟着你转，只是没现在这么明显。”
同事放下奶茶调侃道，“你从面前走过，它眼睛都看直了。”
“东西放你桌上，我那边还有事情没忙完先走了。”同事看向钱多多：“你在这乖乖的别捣乱。”
“汪汪！”
钱多多被宋知摸得舒服，翻身露出软乎乎的肚皮，宋知蹲下来挠它下巴，听到身后脚步声，头也不回地问：“你要不要也摸摸看？”
谢凌远没说话。
宋知抬起头，发现对方正静静看着钱多多疯狂摇摆的尾巴，目光深沉难辨。
小狗似乎察觉到什么，尾巴摇动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宋知安抚地拍了拍它，望向谢凌远：“怎么了？”
“我在想。”谢凌远垂下眼看不清神色，声音低缓：“幸好人类没有尾巴。”
“否则那些心思全都藏不住。”
宋知微微睁大眼，没料到一向冷峻沉稳的谢凌远会说出这种话，他忍不住想象了一下那种模样，说不定会面无表情的快速摇尾巴。
那反差……有点可爱。
“人类虽然没有尾巴但有信息素呀。”宋知轻轻将一缕碎发挽到耳后。
他看着谢凌远冷淡的脸，唇角弯起：“信息素，不也和尾巴一样藏不住？”
谢凌远呼吸几不可查地一滞，宋知身上的清浅香气让人心荡神迷，他面上不动声色，垂在身侧的手却微微收紧：“挺新奇的想法。”
宋知微微耸肩：“这可不怪我，明明是你先说的。”
他肌肤雪白在阳光下像暖玉，谢凌远忽然心有所动，宋知如果有尾巴那一定是雪白柔软、皮毛漂亮，高兴时会骄矜地摇摆。
谢凌远对动物说不上多喜爱，但若是宋知这样……
他想没有人能拒绝，宋知生来就有让人喜欢的能力。
“动物控制不住尾巴，人也控制不住信息素。”宋知轻声说，轻轻摸着小狗尾巴：“就算是你也会有失控的时候。”
没有人能完全控制本能和感情，所以没人能控制信息素。
就在两人气氛微妙时，宋知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是陈洋洋的澄清视频推送，他顺手点开，评论区热闹非凡。
“听说陈洋洋为了证明没整容，打算拍视频作证？”
“懂得都懂拍给粉丝看而已，反正不管怎么样那群粉丝都会找借口，路人就当看个乐子了。”
“明星靠脸吃饭医美很正常吧，不知道有什么好吵的。”
“也不知道那些人是什么心理去造谣，没看到别人分析的帖吗？五官对比根本没变化只是化妆的区别！”
“化妆真有这么厉害？我可不信。”
“我就想知道是哪家医院的技术？陈洋洋偷偷告诉我吧，我保证当你死忠粉！”
几分钟后视频正式发布，或许是因为争议太大播放量瞬间突破三百万，工作室的人紧张地盯着实时数据和网络风向。
视频并不长，十几多分钟就结束了，网络上一片安静没有反应。
“怎么样？”助理小声问。
工作人员摇了摇头，助理心里一沉：“视频作证也没用吗？整容丑闻依旧在上面？”
“不是，是太安静了，连最后一个热搜都上不去。”工作人员表情凝重。
按理说无论如何都该有讨论，不管是赞美还是嘲讽，可现在安静得吓人。
助理大吃一惊凑过去看他的手机，里面只有他们买的人机水军：“怎么会这样？”
难道陈洋洋已经糊的无人问津了吗？这不对劲吧。
“网络不佳已切换到移动数据。”
就在她疑惑时，手机突然疯狂震动起来。
“滴滴滴！”眨眼间后台消息爆到99+。
工作人员不好意思摸了摸脑袋：“原来是网卡了，要不我们买个热搜试试？”
助理看着自己同样被刷屏的手机，缓缓摇头：“不用，已经上去了。”
评论区彻底炸了。
“你们看了那个视频吗？”
“看了视频，我从前不屑一顾，现在只想求他出教程！”
“这化妆技术太牛了自然又惊艳，人大于妆漂亮还有自己的特色。”
“一次化妆省了几十万整容费，性价比绝了，我想把这个妆焊在脸上！所以化妆师到底是谁？！”
视频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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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量直线飙升，迅速突破千万，热搜也冲进前三，对陈洋洋团队来说，这简直是前所未有的曝光度！
“网络风评彻底逆转了，这次公关非常成功，能吸不少路人粉！”工作室一片欢欣。
不过短短几分钟视频下面的评论疯狂增加：求化妆教程。
而更多人的关注点却歪了，他们顺着工作室艾特的账号摸到了宋知的主页，瞬间被惊艳。
“眼前一亮又一亮哈，老婆技术也太厉害了！”
“这个博主好像有点眼熟啊……”
“回楼上，能不能别碰瓷大美人，老婆可不是大众脸。”
“我没瞎说！”眼看被围攻，那人直接甩出一条链接，“就是他本人！”
宋知点进去，那是他第一场秀的剪辑视频，短短几十秒点赞评论却高得惊人。
发布者还细心地配了音乐和慢放，将他的每个动作都拍得如同电影画面，真有种说不出的惊艳感。
“我就说能碰瓷老婆的只有他本人！”
“没想到能在这里看到这个视频！我早就盘包浆了！不敢相信那些客人面对他该有多幸福……”
宋知忍不住轻笑，哪有网友说得这么夸张，现实中大家都很正常，他顺着评论往下看去。
“我朋友找宋知化过妆，说像做梦一样，根本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只会直勾勾盯着他的脸发呆，据他说抬手都是香香的……”
“别看小看他们，此刻他们的鼻子堪比吸尘器，疯狂吸入香气。”
“人之常情！两人离得那么近简直是美颜暴击，手还会碰到你的脸，光想想我就幸福得傻笑，嘿嘿……”
“我朋友是模特挺帅的，第一次和宋知合作紧张得下意识憋气，结果憋过头直接缺氧，把宋知都吓到了……”
“原来每个人都会憋气！他靠近我的时候脑子完全空白！”
“其实我是怕嘴里有味道让他印象不好，本人超爱干净，每天早晚刷牙没有口气！只是早上吃了韭菜盒子。”
宋知看的津津有味，突然眼前落下一片阴影。
“呵。”头顶传来一声低笑，听不出情绪但绝不算友善。
宋知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些虎狼之词全被谢凌远看到了，他耳根一热，下意识退出界面：“网友开玩笑瞎说的，太夸张了。”
谢凌远冷冷扯起嘴角：“我倒觉得他们说的是实话。”
这回答出乎宋知意料，没想到谢凌远居然会认同这些胡话，他忽然想起什么抬眼看向对方：“说起来……我也给你化过妆。”
原本不觉得有什么，此刻却莫名有些脸热，难道谢凌远当时也是这么想的？
谢凌远与他对视的瞬间，眼神几不可查地飘忽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成一贯的沉稳。
那双冷冽的眼睛看起来和平时别无二致，若不是宋知紧紧盯着，根本察觉不到那细微的变化。
谢凌远生有极具压迫感的眼睛，锋利又冷漠，再加上情绪极少外露，旁人很难读懂他的心思。
但现在宋知隐约读懂了。
他原本只是随口一问，现在看谢凌远这反应，倒像是真有这么回事，他低头闻了闻自己的手腕，却什么都没闻到。
“哪有什么香气……”他小声嘀咕，眼睫垂下，无端显出几分纯然的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