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真不好意思。”
背着吉他包的青年一脸歉意,对差点被自己撞到的少年道歉,随后穿过他们,脚步轻盈地走到商店街主干道上。
樱遥没想对这个脚步轻巧但急匆匆的青年追究什么,从小道里拐出来的青年也许的确没看到直走的他和同伴。他和身边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苏枋隼飞也有所发现,用手机发了条消息出去。
唯有当天没到书店的榆井秋彦对他们之间的默契一无所知。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他们两个突然这么严肃!
他们走了和墨镜青年相反的方向,解释的权力在樱遥和苏枋隼飞两人手上。
时隔一周,老板“预言”中的人果然出现了。
记录难得一见的信息是榆井秋彦的习惯,但他的纸笔都被苏枋压下。
他疑惑地看过去,苏枋正对他笑,“这种事,我们用不着记住。”
……确实!毕竟老板不是他们这样的学生呢。
三个人走在街头,却都没忍住回头快速瞥了一眼。
青年漫步在主干道上,左右打量,在寻找什么。
“那就是老板以前的同事?他好像找不到老板的店……我们该去帮忙吗。”
“我想,不用。老板似乎不太想让以前的同事找到他。”
这个青年居然真的是西服打扮。樱遥吐槽道,“他不热吗?现在可是夏天啊。”
在街头来回一趟,他的喉咙已经在渴求新鲜干净水源的拯救了。
唯有苏枋隼飞意识到他们三个人之间竟然有信息差。
那天佐久间先生表示是“同事”的时候,额外朝他看一眼的用意,他也明白,那不是普通的同事那么简单。
即使佐久间先生在他面前承认自己过去是类似极道组织那般的犯罪组织成员,但他还是无法想象,对他们的态度堪称友好的佐久间先生竟然可能是犯下罪恶之人。
该说人不可貌相,还是说人就像一枚有两面的硬币?
自那天之后,梅宫哥也好,他和樱也罢,都没有因为那一夜的事打算改变什么。
佐久间先生的生活没受影响,还是那般自在闲适。
曾经是犯罪组织成员的佐久间先生会对这片街区做出不好的事吗?他不认为会如此,其他人也一样。
远道而来的同事一定和犯罪组织脱不了干系。还有已经失去消息的青年,佐久间先生所谓的“朋友”……和那个人的态度相比,佐久间先生温柔得不像话。
思考的时间有些长了,他和同伴们之间就落下点距离。
“樱,你和榆井先回去吧。”
走在前面的二人齐刷刷地回头。
“你要去找老板?”
樱遥一语道破同伴的打算。
苏枋隼飞也只能点头笑笑,承认自己确实是这样想的。
他返回佐久间先生的店门前,而那个青年早已站在店里。
吉他包斜靠在桌边,坐在椅子上的佐久间先生不为所动,但他莫名从佐久间先生的眼神里看到求救的意思。
他毫不犹豫地推门进去,听到青年称呼佐久间先生为“弥津大人”。
“弥津大人,冰箱里的啤酒……”没摘掉墨镜的青年扭头看向闯进二人空间的他,墨镜后的眼睛放肆观察着,“你……我刚才在街头看到的人,是你吧。”
“是我。”他对青年轻轻一笑,跳过他,径直看向站起身的人,邀请道,“弥津先生,修好街区之后,梅宫哥想办一场庆祝会,地点会在风铃高中。可以来吗?”
似乎是隔着墨镜视线受阻,他不知姓名的黑发青年做出摘墨镜的动作,墨镜后是一双格外耀眼的金色眼瞳。
佐久间先生望向青年,从平静的脸色上看不出态度如何,但青年停下了摘墨镜的动作,神色如常地继续和佐久间先生聊冰箱里的啤酒,“才两年,你就把医生的话忘得干干净净吗?我要拿走丢掉了哦,其他饮料给你留下。”
说完,青年便开始收拾冰箱里其实作为病人的佐久间先生早该丢弃的酒。他站在原地,发现佐久间先生的神色一点一点变得莫名有点落寞。
蓦然回神,对他点头,意思是他会去的。
苏枋隼飞心里十分赞同青年的举动。他不知晓佐久间先生受伤的原因,可是想想也知道,没有哪个喉咙受伤的病人会被医生允许喝酒。
隔间里叮呤咣啷响了一阵,十多瓶包装不一的啤酒被唉声叹气的青年摆到隔间里的小桌上。
“我不敢想你这两年过的是什么日子。”
好耳熟的话。
苏枋隼飞回忆着。
完全失去消息的男人也说过“你现在过得是什么生活”类似这样的话。
佐久间先生现在的生活有哪里很不好吗。只看过这间书店,这些人竟然就做出这样的判断,明明本人对这样的生活很满意。
对一个过着自由散漫生活的人来说,这种话会有些莫名其妙吧。
青年走出隔间,对佐久间先生说,他要把啤酒装进垃圾袋里扔掉。
佐久间先生瞥了他一眼,拿起桌上的平板电脑打字。
他们都看到了。佐久间先生的意思是,把那堆啤酒送给附近的餐馆,就说买多了,让他们随餐赠送。
“是。”
青年微微低下头应答,立即出门按照佐久间先生的吩咐去做。
于是,他短暂地同佐久间先生单独相处了几分钟。
玫红色的漂亮眼瞳望着他,似乎在询问他还有什么事。现在,推断佐久间先生的想法已经没有初识那段时间困难了。其实他想问的事有很多。来自犯罪组织的“同事”,不也是犯罪分子吗?
他走近几步,让自己离得佐久间先生更近一点,小声问,“他会威胁你吗。”
“威胁”你回到曾经的组织去,“威胁”你离开这里。
近在咫尺的青年摇摇头,重新打下一个词。
【下属】
意思是……那个青年,是佐久间先生曾经的下属?
苏枋隼飞的认知局限于“下属”一词,并未多想。
但显然他不理解“犯罪组织”,或者说,少年不了解黑手党。
佐久间弥津为了省事丢出的“下属”一词,直接掩盖了黑手党组织里直属上下级那形如命运共同体一般的信任和认可。
少年没想了解这一点。他能肯定的不过是这个看似比上一个“朋友”脾气好的“下属”,并不是来找茬的。
杀手组织的成员脱离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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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被组织灭口的桥段,不是总能在艺术化处理过后的影片里见识到吗。
完成“命令”的青年回来得很快,他便失去了和佐久间先生独处的权利。他立刻收拾好表情,告辞道,“明天见,弥津先生。”
明天一定会再见的。
然而,当他第二天再次因故路过书店,书桌后的人换成了昨日来到镇上的黑发青年。
佐久间先生又不见了。
这样的情形,前不久刚见过吧。
不同的是,上次仅仅持续一天,而这次佐久间先生消失了近乎一周的时间。
看店的人变成了辛勤“工作”的黑发青年。清洁地板、打扫小隔间、整理佐久间先生椅子后面整墙的置物柜,或是趁着最近一直是大晴天,一丝不苟地擦面向街道的玻璃。
不协调的地方是青年仍然戴着几乎没见摘过的墨镜,果真如佐久间先生所说,是个不分白天黑夜,也不论在做什么事都戴着墨镜的人。
与他同行的伙伴在远离书店的地方小声讨论佐久间先生的这位看起来过分勤劳的同事。他回头看,过分专注的青年还在一点一点地擦那面巨大的玻璃,有点像在借此消磨等待佐久间先生回来的这段时间。
等待,让人感到煎熬。
他对同伴解释了那天目睹的情况。佐久间先生的酒被迫送给了附近的商户,“也算无害化处理了。”
以后,每当佐久间先生想到这一次的“悲惨”遭遇,或许就不会再喝酒了。这样的无害化处理,也是好事。
佐久间先生是不会遇到危险的那种类型,但下落不明,是去了哪里呢。
直到庆祝会前一天的上午,他仍然没有见到佐久间先生出现在店里。
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心想,佐久间先生的时间必然要比他们这样的学生安排得更紧凑。
他看着自己在玻璃墙面上的倒影,被擦得光亮如初的玻璃让人盯久了感到眩晕。他扭过头,黑发青年正站在佐久间先生的桌子旁边,摘掉了墨镜,露出那一双总是被藏在镜片后面的金色眼瞳,瞧着他,做出一个“进来”的口型。
心底好似翻涌起一阵沉闷哀伤的夏风,难以形容的失控感毫无征兆地突袭了他。
看着摘掉墨镜的青年,他拉开店门走了进去,不顾同伴们的诧异神情。
青年扬了扬下巴,示意他看堆放在书架间的纸箱子。纸箱上印着一串英文logo,有点眼熟,是电视节目中途的广告时段经常能看到的品牌广告。
说实话,他很想问佐久间先生现在在何处,但脑海里有种难以突破的桎梏在阻碍他问出心中所想的问题。
好奇怪的感觉。
“那些是弥津大人订的东西。搬走吧。”
看来,佐久间先生一直有在关注庆祝会的事。
一共七箱,他们人手不够,找隔壁店铺借来了搬运货物的小推车。
幸运的是,少年想见到的人,在他们来还推车的时候,终于披着夕阳的残晖走到了店门口。
气色看起来不差,只不过眉眼间露出几分困倦。
戴回墨镜的青年殷勤地替书店的主人开门,又接过“前上司”手中提着的透明药箱,迫不及待地问,“医生有没有因为你喝酒的习惯,说病情有恶化的倾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