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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第 4 章

作者:林诫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这次出行,许净凇依旧是孤身一人。


    他修为早已金丹巅峰,距离突破仅一步之遥,加之这张脸,在修真界横着走都没问题,自然也就不需要和同门结队出行。


    在出发之前,小师弟缠着他想让他把自己带上。


    不过师弟尚未炼气,此行危险,更何况许净凇独来独往惯了,并没有和旁人一同出行的先例。于是他笑的和善,动作轻柔地拂开小师弟拽着自己衣袖的手。


    “乖,师兄很快就回来了。回来给你带山下吃食。你爱的糖葫芦可好?”


    白胖胖的小师弟瘪了嘴,他其实既想要好吃的也想跟着师兄,可是他不想师兄为难,只好点点头:“好吧师兄,你快回来哦!”


    他没看出来的是,许净凇的眼里淡漠无比,不像是面对自己亲师弟的模样,更像是……看陌生人。


    只是许净凇装好人装惯了,在直起身之前,还摸了一把小师弟的脑袋。


    “好了,早课回去用功吧,别让讲课先生去宗主那里告状了。”


    这话给小师弟吓得不轻,一瞬间就把不舍得抛之脑后,他匆匆挥手告别后就赶紧跑回去了。


    许净凇目送他离开,直到看不见小师弟的背影,这才启程。


    启动灵舟飞入云霄,视野内一片雾蒙蒙的。


    许净凇瞥了一眼就不感兴趣地收回了目光。这对他来说太过稀松平常。


    他桌上摆放着一支桃木剑,剑身上有不少的划痕,并不锋利,反而钝得指腹在上面反复摩擦都不会受伤。


    许净凇不打算打磨它,只是视若珍宝般看着。


    一道道划痕,他都能记得其中的故事。


    十八年过去……他从未忘却。


    *


    周不周要出发的当天,项公正还莫名不舍,他咬着帕子抓着周不周泪眼汪汪:“你且不必出头,打不过躲起来就好了,去蹭个历练开开眼界,涨涨见识。我已嘱托他们多照顾你,缺的少的叫他们先给你,回来我补上……进了玄天可千万不要乱跑,若是迷失其中他们救不回来你的。千万要多加小心……”


    叽叽喳喳说了一堆,让周不周总有种回到以前被管着的日子……呃啊!她浑身一个激灵,连忙摆手让他不要再说了。


    身后一位师兄探出头来打趣项公正道:“好操心啊项兄,你要不说,还以为周师妹是你亲妹妹呢,让你这么上心。”


    项公正想了想:“那,那也不是不行吧。”


    认周不周做妹妹吗……


    他越想越觉得可以,有个天才妹妹怎么看都很爽,大不了……大不了他做弟弟!这个主意太天才了,只是不知道周不周怎么想。


    他抚掌大笑,再一转头,发现周不周已经脚底抹油已经开溜了。


    她并不想被抓住唠家常,也不想被接着絮絮叨叨一堆叮嘱,更不想讨论哥哥妹妹的问题!


    她和项公正才认识几天啊!!!究竟哪来这么多话要说啊!!!一定要这么热情吗???


    太吓人了。


    周不周跑上灵舟,去了二层走廊深处的那间卧房。


    其他四个师兄师姐都选了楼下,尽管他们都很和善,可是自己毕竟不是内门的,强攀关系还是算了。


    更何况她一个人住更自在。


    谁也别想来分她的吃食!


    带队的师兄进入了操纵室,他将灵石嵌入启动装置,待灵石被灵舟“吃下”后,再向其中注入灵力。


    灵舟缓缓地启动了。


    升空,没入云霄,而后行驶也开始趋于平缓。


    为防止灵舟行驶过快,狂风吹乱了甲板上的物件,灵舟在一升空就开启了防护罩,以确保风不会吹入其中。


    这对周不周来说还是很新奇的。


    前世大家修为都很高,灵力大多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想要去哪直接缩地成寸即可,费不了多少事。


    而对她来说,再高调点,就是下属们抬着轿子,一人一匹飞马将她抬上天,在空中御马前行。飞马速度不慢,可日行千里,想去哪都也只是分分钟的事情。


    马匹上、轿子上,都带着声音清脆的铃铛。


    那轿子四面环纱,风吹来,隐约能透过纱瞥见她的身形,伴随着后头跟着的奴仆,弹琴吹笙地出场,好不惹人注意。


    在这世间能有这样排面的也仅有她一人而已。


    更别提那时候根本没有人想到要做一个行驶工具出来。


    给谁用呢?修为高强的人不需要,修为低下的人更是没必要。


    但是现在……现在的修真界生出了许多好脸面的人,灵舟是身份的象征,权利的象征。


    手下一群拥簇,出门时也该让旁人知道身份。


    更何况保养灵舟的开销并不小,谁家宗门里有一辆那便已是富有。


    周不周在卧房里放完东西就到甲板上来了。


    比船大,与船几乎无异。


    其他几位都看惯了灵舟的风景,并没有兴趣出来在外头坐着,对他们来说抓紧时间修炼才是正事。


    于是这里只有周不周,她正懒洋洋地躺在躺椅上,半眯起眼看着云层从眼前飞速划走。这躺椅还是方才上灵舟之前指挥李雀搬上来的。


    看着纯净的云从头顶划过,周不周感叹。


    悠闲啊。


    *


    春雨淅淅沥沥地下,浇的满城春色。枝丫破土而出,在风雨中摇摇晃晃,雨水从叶片划过,落入土壤,融入其中。


    雨声吞没了小贩的叫卖声,街道上撑起了花样不一的伞,行人匆匆往家回。


    修士不惧风雨,身体素质也好,不担心被淋了后会染上风寒。


    未到宵禁,城门尚还开着。


    周不周一行人在云连山城外下了灵舟。


    灵舟被师兄收起,硕大的一个东西渐渐缩小,变成一个小巧玲珑的摆件,被随手放入了储物戒中。


    周不周心痒痒,也很想给自己安排一个灵舟,不知道要花费多少灵石。


    不过现在还不行,现在手头没存款了。


    她收回目光,打量着四周。


    这里来来往往修士和普通百姓也多,支着几家店铺,卖阳春面,卖馄饨,一些简单的小食,再卖点自家酿的酒。修行久了,途经这样香气扑鼻的小摊,进去买一碗打打牙祭也好,算作修行中少有的休闲时刻吧。


    不过他们此行只为打探消息。


    按理说连家和凌天宗关系不好,绝无可能只是单纯把任务送到凌天宗来的,除非是其中有什么内情。


    为财,为命,谁也说不好。


    总之一切小心为上,能在进入连府之前就打探好消息,对他们来说有利而无一害。


    进了城就不方便了,云连山城如今的城主也是连家的人,对于这座城池来说,连家就是一方土皇帝,权势滔天,掌管着这块土地上所有人的生死。


    这也就代表着,他们入城后时时刻刻都会在连家人的监视下,做什么事情都会被探子报告给他们主子。


    打探消息就是极为困难的事情了。


    领队的师兄叫陈恒常,他极快地扫过几家店铺里的客人,心下有数,就带着其他人抬脚朝着左手第三间走去。


    店铺里的老板是一户年轻的夫妻,都是面善的人,时不时笑呵呵地陪着客人聊上几句。


    “话说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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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山城最近为何多了这么多灵舟,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一个抱着剑的修士开口问隔壁桌。


    他桌上还摆着馄饨汤,像是刚吃完的样子。


    陈恒常前行的脚步脚步顿了顿,只一息,随即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继续走,在空桌上坐下。


    一面抬头看着菜单点菜,一面听着隔壁的聊天。


    也算是得来全不费功夫,不用他绞尽脑汁怎么打探消息了。


    剑修隔壁桌坐的是个普通人,年岁约莫三十,蓄着须,桌上摆着牛肉片和酒壶,他喝了口酒,长叹一声:“这位修士,你是散修吧。那些灵舟都是连家请来的宗门中人,接了任务来的。”


    剑修羞愧:“是散修,因为修为停滞不前,故而出门游历天下,以期能寻个突破的契机。也不认识几个朋友,没有消息来源,知道的不比大哥多,实在是不好意思。”


    那男人听了,觉得自己貌似被暗戳戳夸了,于是嘴角咧开一个笑,也不吝啬自己知道的消息,张开嘴就一股脑往外倒。


    他先是唏嘘:“连家这次也是倒了霉,府上出现了黄门元天,本想私藏下来,叫自家小儿子进去拿其中传承。


    还拉了几位门客一同入内,本是为保护连家儿子,却不想一行十多人,出来的只有三个。


    其中一个强撑着把连少爷的尸体带了出来,才一命呜呼的。


    剩下的也仍重伤在床尚未苏醒。


    还有连家少爷……那少爷实在惨,出来时十指都被切断,只留个手掌,脸上的划痕足有三十五道,甚至他身下也被……”


    这画面太过可怖,叫旁听的几位食客都直呼吓人。


    剑修也有些被吓到,握紧手中的剑问道:“莫非那元天是一位被伤害感情的女前辈留下的?”


    男人耸肩:“不知道。”


    周不周他们这边才上菜,听了这段话,几人对视一眼,皆有些怀疑。


    这男人并没有灵力,对连家发生的事知道的那么清晰,也不知道是不是连家派出来的人。


    正这样想着,就听见周不周惊呼一声,连带着剑修、男人等若干人都齐齐转头看去,只见瘦弱却不掩绝色的少女正举着自己手指。


    她指尖不知划到了何处,此刻正往外冒着血。


    陈恒常想说自己带了药,却在开口前被周不周踩了一脚,那一脚用了灵力,疼得他龇牙咧嘴,再被周不周一瞪,是不敢再张口说话了。


    那男人离他们也近,看清周不周手上的伤口后,摸了摸自己的兜,掏出来一个瓷瓶,而后递给周不周:“姑娘,你拿着涂上。”


    周不周感激地对着他道谢,这才伸手接过瓷瓶。


    瓷瓶里装着米白色的药粉,对着伤口才洒下去,那被划伤的地方就肉眼可见地闭合了,周不周摆出一副惊讶的模样:“这位大哥,可是哪来的药?效果实在惊人啊!”


    男人十分得意,拍了拍自己兜,里头瓷瓶碰撞的声音传出:“不瞒这位姑娘,在下是一名游医,志在救治天下,各类疾病皆有所了解,这瓶药正是在下研制的。”


    果不其然,是个大夫。


    也就只有常年用药材的人身上才会有这么重的味道,对她来说太难闻了,闻着犯恶心。


    讨厌这个味道,容易让她想起连着数年被灌药的日子。


    太可怕了。


    “在下且还了解一些解剖之术,那位连家少爷的尸体就是我来检查的,不止他,在下还协助破获了不少奇案,抓住诸多凶手。你们手头若有什么案子可以喊我,无需佣金,只是最近手头痒痒,想多练些验尸的手法。”


    周不周:“……”


    不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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