鎏火说,未来会有一个会毁灭天地的神秘人物出现,周不周首要目标就是阻止他,拯救这个岌岌可危的世界。
在那之前,她需要做好人好事成为天下大善之人。
大善人,也就是说她需要……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今日救这个被强抢的良家女,明日救那个被拐走的婴孩,后日再来个大义救书生。
啊哈。
周不周听了十分沉默。
而后,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问:“你让我去做好人好事?”
“啊哈,还记得我是谁吗?”
“你不知道我之前凶名在外吗??”
“你知道从前我手上亡魂有多少吗?”
鎏火心虚挠头:“嘿嘿,那不都是该死之人,大人您还是很好的人呢。不过也没办法呢不是,大人你就行行好,求你了大人。”
“您想啊,您前世犯下杀孽,以至于众叛亲离家园尽毁……大人你瞪我也没有用!”鎏火把她眼睛捂上,讨好地蹭了蹭她的脸颊,“就当换个人设了好不,做点好事积点德,说不定那些人都能回来了呢?”
好吧。
周不周耸耸肩,就当应下了。
*
照话本子里的说法,她现在就是正派,那个未知的神秘人就是反派。
说未知是真未知啊,怎么问鎏火它都不说,周不周上手把它揉搓按扁都没能问出来。
总是一副支支吾吾的模样,让她有一种不详的预感……该不会是老熟人吧?不。应该不会,他们早都死光了。
也许现在都已经转世轮回十数次了。
她略略松了口气,看起了不知道鎏火哪儿找来给她打发时间的志怪奇趣。
以往她看的志怪都是牛面狗女求爱正常男人,创下了惊天地泣鬼神的绝美爱情故事,他死她活她殉情,要多狗血有多狗血。而今的志怪都是些身材姣好又面容妖艳的狐狸精,勾引男人或妇人……诸如此类,看得人止不住笑,鼻血直流。
她津津有味地翻阅着,一边幻想着能有那么位狐狸精来勾她的魂。
美死了,美死了。
就这么连着看了五日,时间一晃而过。
来开门的师兄是刑罚堂的大师兄,向来公正不阿,名叫项公正。
——鎏火吐槽:“爹妈不会起名也可以叫项一项二的,这也太草率了吧?”
周不周懒得说。项一项二也没少好到哪里去。
他板着一张脸,上下扫视了一遍周不周,然后惊奇地发现……
“你怎么筑基了!”
筑基是踏入内门的基础标准,多少普通人终生都止步于炼气无法更进一步,一辈子在追求筑基,可有的人天赋不行,机缘不行,就这么抱憾而终。
带着长生的渴求老死而去。
可是、可是……可是她在进入暗门之前甚至连炼气都没有啊!
项公正惊疑不定地扫视她的丹田。这是一种极其冒犯的行为,让周不周有些不耐地皱起眉,抓起鎏火就往他眼睛上丢去。
鎏火暂时不想惹事,只是晃了一眼项公正就隐匿了自己的身影,没让自己被发现。
回过神的项公正还以为自己眼花,看见的那一团火……应该只是错觉。他惭愧地低下头,弯腰,拱手致歉,终于以一种平等的姿态面对周不周:“抱歉周师妹,只是太过惊讶以至冒犯,请恕罪。”
要不是离开这个鬼地方还要项公正刷脸,她才不搭理这小子呢。
周不周翻个白眼,向着出口走去。
身后项公正赶忙跟上,尴尬地笑两声,而后询问:“周师妹,你五日筑基,可有什么秘诀?”
“我、我不是想偷师,只是好奇你是如何修炼的。”
“暗门修于无门元天,灵气稀薄……”等等。
项公正脚步顿住了。
且不说为什么阻止修行的装置没有奏效。
灵气稀薄?
不对吧,这里的灵气怎么一点儿都没了??
一!点!都!没!了!
项公正跟看怪物似的目光看向周不周。他实在想不出来除了她能是谁干的。
元天内灵气稀薄也只是相对凌天宗其他地方而言,好歹也是大能留下来的元天,就这么在五日内,被这瘦弱的女孩子吸干了吗?
他精神恍惚地走在后面。
而鎏火,深藏功与名地钻回了周不周的兜中。它得意地晃晃脑袋。
唉!绝世天才,即将要被它塑造出来咯!
*
这件事被项公正回刑罚堂后马不停蹄地报告给了刑罚堂长老,那老头什么反应暂且不提。
只见周不周刚推开房门,就停住了脚步。
她语气里听不出喜怒:“你为何在我床上?”
李雀翻了个身,懒懒地睁开眼皮子,翘起脚嚣张地看她:“什么你的床,现在是我的了,你还不出去?擅闯师兄的房间传出去你的名声还要不要?”
他才看不上这小妮子,只是这妮子之前真受灵药山长老喜爱啊,睡的床是他从云派城花了大价钱打造的,柔软无比,据说有安神的效果,还能协助修炼,就这么白白给了个没有灵力的废物。
长老死后,就算是灵药山其他人欺负周不周,抢走属于她的资源,把她当成丫鬟使唤,把她房内值钱的东西都洗劫一空了,也没有人会过分到把一个孤儿的床也抢走,就这么让她爽到了现在。
其实主要也是搬不走,也没必要。
上次他闯进周不周房间内喊醒她的时候就发现了,真爽啊!
正好周不周不在的这五天里脏活累活都只能他一个人干,这么辛苦,拿点利息怎么了?
李雀料定周不周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于是愈发得意,招了招手赶她走。
若真是以往那个周不周,那李雀确实会得逞,可惜啊……
“啊!!!”
李雀惨叫着虚捂着自己的手,那里赫然被戳穿了一个洞。
仿若被烧焦了一般,冒起白烟,隐约传来一股烤肉的滋味。
周不周极为迅速地拔出匕首形鎏火,将它揣回兜里。
她站在床边看着李雀痛苦哀嚎,点了点下巴:“再叫一声,加一个洞。”
话音刚落,惨叫声就戛然而止了,李雀只能忍耐着痛,咬着牙不敢泄出一点声音。
该死的,这疯子应该真干的出来这种事儿!
疯了吧!她不怕他再告到刑罚堂去吗?!
周不周料事如神,她咧嘴微笑:“你大可以去告到刑罚堂去,左右就是再去暗门关几日,不过……出来后我可不敢保证会对你做什么。”
她的目光转落在某个隐秘的地方,吓得李雀一哆嗦,赶忙摇头表忠心。
他额上冒着冷汗,从床上滚了下来,给周不周磕头求饶:“求您放过我,高抬贵手行行好吧!我错了,往后我就是您小弟,您尽管使唤我!”
这种屈辱……他也不好受,给一个死丫头磕头,简直有辱他作为男人的尊严。
可是真的太疼了!奶奶的,也不知道她用的什么武器,竟然有种灼烧灵魂般痛苦,持续不断,从伤口处蔓延到了全身,甚至丹田处,让他浑身颤栗无法停下。
周不周无奈:“我不是想为难你,还是我现在有些困,犯困就心情差,心情一差就……”
她摊开手,面上尽是无辜:“可如今我床被占,房内被弄乱……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唉……”
“我、我这就给你收拾间新房!”
李雀捂着伤口匆匆跑了出去。
周不周倒是无所谓住哪,不过这地方被李雀住过,就有点恶心了。
她干脆丢了鎏火出去,让鎏火把这里烧了。
开了智的火能精准无误地只烧一间房,她很放心。
鎏火:“&#!%”
堂堂天地之火是这么被拿来使唤的吗!
*
周不周入住了另一间客房,环境不算差,她就也没继续挑刺。
李雀一边讨好地笑着,一边怨恨地瞪着她的背影,在周不周转头之前,又飞速地跑了。
周不周若有所思。
“你说,我要不要斩草除根?”
鎏火瑟瑟发抖。
按照某人的生平经历来看,这句话绝不是问句。
它还能说啥,求她发发善心放过霸占她房间的恶霸?
啊哈哈,啊哈哈哈。
这话说出来它自己都听不下去,还是算了吧。
周不周瞥了它一眼:“还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我身上动了什么手脚,在暗门中,灵气源源不断地往我身上来,推着它们让我筑基了。哼,好歹出了暗门知道收敛点,没再把这里榨干了。”
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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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心虚地站在角落,耳边是周不周自顾自继续往下说的声音:“不过这倒是让我好奇一个问题……”
“你们寻找的维护者,为心存正义之士,而在我之前只有一个快死的老头,也就是说这期间你们一个烂好人都没找到?”
这个问题……真的好尖锐啊!
呃啊啊啊啊啊!!!!鎏火痛苦地捂住脑袋,回想到了之前那几个蠢货。它识人不清它有罪,罚它被雷劈就好了,为什么要派蠢货来折磨它!
不……本来应该还有一个的,只是出了意外……他的目光在周不周身上停留一瞬。
呵呵。
往事不堪回首,哀怨的鎏火缩到角落里自闭去了。
而周不周,正捂着肚子哈哈直笑。
这群不知道哪里来的笨蛋,选她来当维护者,真是选错了人了呀。
她可没有那么多善心到处洒着玩儿。
*
“你说什么?”宗主林平直是第二日清晨收到的消息,惊得他手中茶一抖,全洒光了。
顾不得被浸湿的衣角,他站起身十分严肃地看着项长老:“你所言不假?真有人能五日内一跃筑基?在此前身上一丁点儿灵气也无?”
“千真万确!”项长老擦了擦冷汗,一边递上李存海生前的手札,“此女乃存海生前捡来的流浪儿,因一直无法引气入体让他焦头烂额了好多年,后来自知是无力解决,遂不再追求此事,那日她踏入刑罚堂时我也看见了,不过一普通人……也因此没把她丢进明门内。”
林平直接过手札,并不打算现在就翻看,只是握在手里。他眯起眼,判断项长老话中的真伪。
半晌,他坐下,捋了捋衣袖,莫名地笑了声。
“你说,玄霖门那个,花了多少年筑基?”
“他打小开始修炼,年仅十岁就筑基了,天资自是无人能敌。”
“他是个天才。”说到这儿,林平直顿了顿,他摩挲着手札粗藏的封面,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兀的哈哈大笑了起来,他指了指灵药山的方向,“他再天才,能比得过咱们这个吗?五日。五日啊!寻常人五日炼气都能被世人津津乐道,她五日从普通人一跃跨进了筑基……哈哈哈哈寻真啊,我们凌天宗有救了!”
淦。
自打几百年前,玄霖门老祖碾压各宗,另外关天门、孤拳宗、万恩山紧随其后,把曾经是宗门首位的凌天宗拉了下来,一年不比一年,越来越差劲,越来越没用。
新生弟子们向往大宗门,第一志愿就是玄霖门,而后关天门、孤拳宗,至于凌天宗?早被他们抛之脑后了。
没了优质的新鲜血液,凌天宗只能越来越差,以此恶性循环……如今出了个周不周,距离凌天宗复兴还远吗?!
林平直对周不周抱有极大的兴趣和期望,项寻真却叹口气,捋了捋自己仅剩的几根的胡子有些发愁。
他是不是得罪这妮子了?
*
这头两个人情绪激动,那头周不周却过了几天舒畅日子。
被震慑过后的李雀十分安分乖巧,任她差遣,虽说伤口还没有好,但是不影响他做事。
周不周就负责晒晒太阳吃吃果子监工。
饿了就喊李雀跑腿把饭菜打包回来,吃到不合心意的饭菜就揍一顿。
要是被发现他往菜里吐口水了……呵呵呵呵。
好大的胆子呀。
滚烫灼热的匕首抵着李雀的脖颈,他在一个十六岁女娃的眼睛里看见了自己惊恐的表情。
那瞳孔幽深如深崖,只一眼就让人心生退意,生怕跌落其中,摔个粉身碎骨。
一个干瘦的小女孩,哪来的威慑力??
空气中血腥味混着尿骚味弥漫,直冲着他鼻腔而去。
腿软了……他连求饶的话都喊不出口。
不过周不周没打算真的杀死他。一边是因为鎏火在边上苦苦哀求劝阻着,说不要犯下杀孽啊,一边是她想……至少不是现在。
怎么说他也是个内门弟子,在别人宗门里杀别人内门弟子……她暂时还是不想上追杀令的。
而且他真死了谁来给她当牛做马呢?
以后再说吧。
不过放在以前周不周就把他果断杀了做成傀儡了。
现在的她没那么多工具。
那……
只好换种方式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