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1章
鹤丸国永和药研藤四郎抱着两个大包裹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一高一矮两人坐在屋檐下面捧着个碗吃饭的样子。
远远的看到炼狱杏寿郎那只堆的跟座粉红小山的饭碗鹤丸国永人未到声先到。
“药研我好伤心啊,主人她又背着我们在那里吃独食。”
药研藤四郎慢下一步,身体微微往后倾了倾躲过想要把整个身体都要靠上来的鹤丸国永。
想靠个人,表现出一副心痛欲绝的鹤丸国永不但没能表现出来,人还差点带着他怀里抱着的包裹侧摔到地上。
踉跄的撑住身体才没让自己摔一跤的鹤丸国永幽怨地看着跃过自己已经走到屋檐下方的黑发少年,但见对方不搭戏,他也就只能收一收身上的戏精了。
看着全身白到发光的鹤那憋屈的样子,清希不但不会安慰他,相反还朝着他的方向送去了一个看乐子的大大笑脸。
她指了指身旁的炼狱杏寿郎,道:“我哪里吃独食了?没有看到杏寿郎陪着我在一起吃吗?
而且,我也还是光明正大(重音)的吃。”
“这个点,医馆那边应该也开饭了,你们还没有吃吗?”清希一边问一边从美食背包里头掏东西。
两副碗筷,草莓饭、伏特虎河豚生鱼片、炸蟹猪排、糖醋宝石肉、清炒豆芽蚯蚓、十黄蛋煎恋恋香春芽、浅蜊汤,最后甜品是蘑菇布丁。
“还没有呢。”鹤丸国永将怀里的包裹往走廊上一放,双手一撑人就坐到了走廊上。“刚刚有隐部人员送了两个大包裹过来,都是寄给主人你的,我闻着里头还带着桃子香味儿。”
“哦,那应该是桃山那边托人送过来的。”一提到桃子清希就马上联想到在桃山那里跟着桑岛慈悟郎学习雷之呼吸的阳太他们。
将一个小饭桶摆了出来,给两人盛好草莓饭,她催促道:“先一起吃饭吧……我不想洗太多的碗,所以,想吃什么就夹什么吧,我就不分餐了。”
清希讨厌洗碗这件事情其实和她相处久的人就会发现,因为每次她洗碗的时候整张脸都是臭臭的,不过,每一次她又会把它们洗干净放橱柜里头。
四个人都没有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讲究,所以这一顿饭可以说陪着鹤丸国永一个人在那里东拉西扯当中度过的。
期间,清希见镝丸似乎对于伏特虎河豚生鱼片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于是往它的碗里头夹了一片,看它一口就把生鱼片吃掉之后,她又往它的碗里头夹了小半碗进去。让它自己在一旁安静的吃着。
吃过午饭清希准备和三人一起把碗筷都去洗了,结果她人还没站起来就又被一双手按了回去。完了,又有一只手将镝丸塞进了她的怀里头,又又有一只手揉了揉她的头……
清希低头与盘起来的镝丸面面相视,然后又抬头,看着那三个下了走廊走到水井边上蹲着洗碗的人,她又是好笑又是好气。
什么时候他们三个就那么的默契了。
清希在心里头嘀咕了一声。
“不过——”带着镝丸身体往后一倒,“不洗碗的日子真的好爽啊!!!”
往左打个滚,往右打个滚,完了又重新脸朝上的摆出一个人体大字。
被迫跟着打滚的镝丸红通通的眼睛里头转着小圈圈,艰难的从清希的怀里头爬出来,在她的头顶处挨着,这样不管她再怎么打滚也滚不到它这里来。
洗碗组的三人动做很快,洗完的碗筷饭桶也没有放到厨房去,而是又拿回来让清希自己收好,然后接下来就是拆包裹的时间。
解开最外层的风吕敷里面就是一个普通的木盒,打开盒盖,不意外的看到内里被装了满满一盒子的桃干。在打开另一个,除去在木盒之外多了一封非常非常非常非常厚的信件外,木盒里头装的依旧是桃干……
清希熟练的将其中一个盒盖盖了回去,“这个,等一下药研你们带到医馆那里分给大家吃,剩下这个我们四个人分,不然,我还不知道要吃到什么时候去才能把它们吃完。”
说着让他们自己在那里先分着,而她则拿起了那封怎么看都是桃山那边其他人寄过来的信件的两倍厚信封。
好吧,其实这个可以不用叫信封了,称它为信盒会比较的好。
拆开最外面的封皮,下一刻内里一封封信因为她的手太小没有拿住所以就哗啦啦的散了开来。
拿起那封最外面写着我妻善逸的信,清希嘴角一抽,“善逸那个孩子有那么多的话要和我说的吗?”
不熟不熟,一年里头自己与桃山也就送来传去的三、五封信,内容也都是拉家常式的话,更何况,她连对方长相都不知道,哪里就熟的对方给自己寄这么厚的信了。
炼狱杏寿郎将落到自己这边的信捡起来递给她,“唔姆,是刚刚学会写字吗?”
他这话说的已经算是很委婉了,就看那些写的又散又丑的字,说是狗爬字也是可以的。
“应该是的。”清希一边回答一边拆开我妻善逸写给自己的信,“上一次收到他们寄过来的信的时候几个人还是找桑岛先生代写的……丑是丑了一点,不过谁还不是在从零开始学起的,多写写字就会变好看的。”
“……善逸那个家伙……”看过两页纸,清希抬手捂脸就有些看不下去了。
“嗯嗯?怎么了怎么了?”
一直都在往嘴巴里头塞桃干吃的鹤丸国永扭过头,看到女孩那个样子,察觉到应该是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发生的他立马凑近,一颗白色的脑袋挂在女孩单薄的肩头上视线直直往她手上拿着的信上瞅。
“哈?主人,你以后要和给你写这封信的人结婚?”
鹤丸国永这一句话说出,打的另外两人一个措手不及。
炼狱杏寿郎犹豫了一下,眼瞅着女孩没有因为鹤丸国永看了写给她的信而生气于是他也好奇的将头探了过去。
三面都被人夹住的清希翻了个白眼,“怎么可能。”
“那这封信又是怎么一回事?”鹤丸。脸皮超厚。国永依旧八卦地问道。“从怎么谈恋爱到结婚,又从怎么结婚到怎么生计,又从怎么生计到生几个孩子都写出来了啊。
十多张的纸页啊,全部都是两个人今后在一起的生活规划啊。”
炼狱杏寿郎眉尾分岔的眉毛不由皱起,心中微微泛起一点连他自己都不清楚的不舒服感,他道:“既然如此,那他也太失礼了。”
顿了顿,想起曾经清希就和自己说过我妻善逸是一个怎么样的人的炼狱杏寿郎还是一脸的不赞成,“哪怕毕生的愿望是找个女孩结婚,也不能不听取一下女孩子意见,不问过对方的意愿就这样胡乱把结婚后的畅享写出来寄给女孩。
他这个样子,谁家会愿意将家里头的女孩交给他。”
炼狱杏寿郎话落等了等没有等到周围人的声音,他一愣,抬头,随即他发现,其他人的视线都落在自己的身上。
他被盯的身体一僵,耳朵热热的,“唔姆,你们干嘛这么看我?”
“没什么。”清希眨眨眼睛感叹道。“只是觉得这个样子的杏寿郎非常的可靠。”
炼狱杏寿郎把头重新转了回来,视线又落回到了被她拿着的信纸上面,含糊道:“这,这样吗。”
药研。极化短刀各项数值全部点满。藤四郎视线在炼狱杏寿郎和自家大将身上来回的观察,虽然不知道眼下是个什么情况,不过大将看起来并没有一点像是要早恋的迹象,那么问题来了……
他的视线着重落在了炼狱杏寿郎的身上,他又是怎么一回事情?
说是早恋到不如说是……被撩了?
回想一下自家大将刚刚说了什么?
【只是觉得这个样子的杏寿郎非常的可靠。】
只是一句话男孩的耳朵就红了……药研藤四郎戴着的眼镜折射出冷白的高光,所以说大将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经常对炼狱杏寿郎那样说话的吗?
不,不对。
药研藤四郎很快自己就将自己的这个猜测给否定了。
从刚刚那一句话的语气上来说,大将更偏向于成年人对未成年人,大人对小孩子,老年人对孙子,但是对方好像是误会了……所以这还算是撩吗?
大乌龙也不过如此了吧。
想到这里药研藤四郎也不由的开始同情起炼狱杏寿郎,就在他考虑着找个合适的时间委婉的提醒一下自家大将,如果对人家男孩子没有那个方面的想法的话,果然还是把事情说开会比较好,一直拖下去,对谁都不好。
只是他的这个想法还没有落实,眼角的余光就看到了正在向自己挤眉弄眼的鹤丸国永。
鹤丸国永张嘴,无声又夸张的对他说道:顺其自然。
与药研藤四郎的想法不同,总归大家都还小嘛,虽然小时候的青梅竹马等到长大以后就会结婚成为夫妻,可是也有青梅竹马就只是青梅竹马,等到成年之后他们就会有自己的另一半,他们要是现在就突然上去横插一脚什么的,主人这边到还好说,毕竟身体是小孩子,可是骨子里头的思维还是成年人的思维,但炼狱杏寿郎却不同,他是真正的小孩子,哪怕13岁的年纪放到明治这个时代里头可以算的上是家里头半个壮劳力了,心智上却还是一个青涩的小男孩,如果他一时想不开轴起怎么办?
还不如就放着不管,等再过几年,长大了,成年了,见识的多了,心智也成熟了,要是那个时候他还有着现在这种喜欢主人的心情,主人又不讨厌的话,嗯,两个人结婚似乎也就变的顺理成章不是吗?
药研藤四郎:“……”
将我妻善逸的那封信重新收起来放好。
炼狱杏寿郎问道:“这封信阿希怎么准备怎么处理?”
清希冲他笑的咧开了排小白牙,“收起来,等他结婚的时候交给他的妻子。”
三人:“……”
小的时候干的蠢事被拿给现在的妻子看什么的……阿希这招是真的绝了。
至于炼狱杏寿郎,心中的那一点点不舒服已经散去,留下的是对于只闻名不见人的我妻善逸的同情。
第062章
清希以为父子谈心什么的炼狱杏寿郎怎么样也需要做个几天的心理建设,将所有想要说的话先在心里头过滤一遍什么的,结果这个铁憨憨自她这里回去之后当天就去找炼狱先生交流去了。
至于结果嘛……
看着脸都被揍的五颜六色的猫头鹰向着自己这边走来,她的心中也就有数了。
所以,看过以上案例的好孩子以此为鉴,不要学。
“所以说,你这是被炼狱先生打的吗?”停下正准备喝牛奶的动作清希一言难尽的站起身,走到宿舍里头小圆桌旁的毯子边坐下。
那是一张她后来买回来专门铺在这里的,有的时候白天回到宿舍里头不想坐床上和凳子上,她就躺那里,尤其是夏天的时候贴着地板午休,这里绝对凉快。
炼狱杏寿郎在看到对方示意自己也坐过去之后就也在她的旁边坐了下来。“唔姆,是的。”
“可能是我询问的方式不对,让父亲的不快,所以就……被揍了一顿。”说到这里炼狱杏寿郎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清希唤出美食背包,一边在里头翻找着什么,一边无比赞同道:“估计你的话戳到炼狱先生的肺管子了吧。”
又撇了一眼肿的跟着被人往上面浇了四五六七种蔬果的“发面馒头”,她吐槽道:“不然,哪个父亲会一直对着自己孩子的脸招呼的。”
找到自己想要找的东西,她拍拍自己的腿示意对方躺下来,炼狱杏寿郎犹豫了一下,但还是乖乖的照做了。
“那么,已经解决炼狱先生最近心情不好的事情了吗?”打开手上的盒子,用搭配的小勺子挖了一大坨透明的胶体在手上,剩下的又被她收起来塞了回去,她一边将它们往炼狱杏寿郎的脸上抹一边问道。
随后,她半是开玩笑道:“总不能脸都被揍这么肿了,结果什么事情都没有解决吧,那杏寿郎你也太亏了。”
原本因为年纪还小,带着婴儿肥,脸看起来很圆了,现在被这么一揍,这脸除了像发面馒头外就跟次郎现在用的饭盆一样的圆了。
“还没有。”头枕在黑发女孩的腿上,看着她一点点的把什么东西涂在脸上,冰冰凉的感觉令他物理意义上痛到发热的脸感到舒服多了。
“为什么?”清希手上给炼狱杏寿郎抹医生芦荟制成的芦荟胶不停,不解地问道。“问题很难吗?”
“嗯。”说到这里炼狱杏寿郎的精神也变的蔫蔫了起来。头上的两搓小啾啾也耷拉了下来。“阿希,你有听说过日之呼吸吗?”
清希低头与炼狱杏寿郎的视线对视。
如果这中间没有六十多年经历,说不定她还能记住这个杀鬼番的剧情,但是,现在的她不行了,原本她还可以找系统问问的,但它也被主脑召走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所以面对炼狱杏寿郎的问题她也就爱莫能助了。
“抱歉,我其实对于呼吸法什么的知道的不多。”也就知道一个目前已知的五大呼吸流派都是从起始呼吸。日之呼吸当中衍生出来的。
对于这一点,只要是鬼杀队的人,他们都知道,所以,对于炼狱杏寿郎来说,没有一点的参考性。
“所有呼吸流派都是从日之呼吸当中衍生出来,这其中也包括我们炼狱家族所继承的炎之呼吸。”炼狱杏寿郎心情低落,声音也很轻的说道。“父亲大人最近的心情之所以会那么的差是因为他阅读的家族流传下来的书籍,他认为所有的呼吸法只不过是在东施效颦……除了日之呼吸,其他所有的呼吸法都是伪劣品,冒牌货。”
只听了头枕在自己腿上的男孩的开头,清希就猜到了结尾,她没有马上发表自己的看法,在把他的整张脸都厚厚的涂抹上了医生芦荟胶后她问道:“那杏寿郎你是怎么想的?”
“我吗?”并没有经历太多事情的炼狱杏寿郎滚圆的眼睛里头短暂的出现了迷茫,“我不知道。”
父亲大人脸上那种就仿佛自己坚定的支撑着自己去杀鬼的信念一朝崩塌的样子到了昨天还依旧历历在目。
那些“别做梦了,我们都不是天才”,“当上炎柱又怎么样”,“无聊到根本没有半点意义”,“我们都只不过是被日之呼吸抛弃掉的伪劣品”的恶毒的话也依旧仿佛在耳朵回响。
炼狱杏寿郎侧身,双手怀上清希的腰,脸埋进了她的肚子里,声音闷闷地问道:“阿希,我是没有才能的人吗?”
看着只露出个后脑勺给自己的猫头鹰……头,清希嘴角抽了又抽,抽了又抽。
杏寿郎你还记不记得你的脸上被我刚刚才涂了医生芦荟胶???!!!
但最终,她还是忍住了。
没关系,没关系,衣服脏了大不了等一下换了。
小伙伴这会儿正处在他这个年纪所不能扛下的人生低谷期呢。
先安慰,先安慰!!!
这样在心里说服了自己之后,清希双手搓了搓,将手上多余的医生芦荟胶当护手霜涂抹了开来,等到差不多干了她才把手放到了怀里这颗脑袋上。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她一边顺着头发抚摸着,一边说。“杏寿郎,你可是在还没有学会炎之呼吸就在鬼的手下保护住了我没有被吃掉的人欸,如果这样的你也被判定为“没有才能的人”的话,那么你告诉我怎么样的人算是“有才能的人?”
会使用起始呼吸。日之呼吸的那位剑士吗?
那我觉得,在炼狱先生的眼中估计整个日本就没有一个人可以被判定为“有才能的人”,这其中还包括主公大人。
因为与“伪劣品”比起来,不会呼吸法,又不知道鬼的存在却又被大家保护着的普通人那就是比“伪劣品”还没有才能的垃圾。”
清希越说越顺溜,越说越觉得炼狱先生在这件事情上面太过轴,太玻璃心了。
自己想不通也就算了,却又在儿子担心的跑去担心时,将那种糟糕的负面情绪也都一股脑的压到他的身上。
她是有说让杏寿郎去问,可不是让他去听他吐黑泥的。
“为什么你们不换一个角度去想?
所有的呼吸流派都是从日之呼吸之中衍生出来的,那么,我是不是可以认为日之呼吸它本身就非常的难学?难学到没有人可以复制?
再来,鬼杀队会使用呼吸流派的时间是在什么时候?战国时代,那么再往前呢?从千年之前就已经存在的鬼杀队是拿什么与鬼在对战?
靠的是一条条队内同伴们的性命换回来的。
十个人,又或者二十个,三十个人的命换一只鬼的命。
那个时候没有呼吸法,大家都没有丧气,愿意用自己与同伴的命去换鬼的一条,可是为什么偏偏到了在有了可以杀鬼的能力之后反而丧气了起来?
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呢,杏寿郎你知道吗?”
抚着炼狱杏寿郎的手停了下来,清希面无表情,她的声音不算响,也不能算温柔,却是将一些炼狱槙寿郎不想要承认的事情没有委婉的扒了出来。
感受到怀住自己腰的手臂又紧了紧,清希好悬一口气没上来,拍拍他的头,她无奈道:“稍微松一点,我快要喘不过气来了,杏寿郎。”
腰间处那种被勒住的感觉消失了,她继续道:“说来说去,只是因为妒忌,妒嫉自己所学的呼吸法并不是最强。
可能,这种情绪在最开始的时候还很小,可是当又遇到了诸事不顺,天灾人祸等让人会积攒起负面情绪的时候,那种妒忌的心情就会在身体之中爆发,让人走向极端。”
“我有很多的菜刀。”她话峰一转道。
闷在清希肚子里头的炼狱杏寿郎听到一阵东西摆在毯子上面的声音,他好奇地终于不打算把自己给“闷死”的坐了起来。
看着被摆了一地的刀身被白布条缠起来的长长短短二、三十把刀,他一脸错愕,“这,这些都是阿希你的菜刀吗?”
从中看到过一两把眼熟的刀,炼狱杏寿郎不太确定地问道。
清希点头,“对,这些都是我的菜刀。”
她把其中一把没有缠着白布条的菜刀与它们单独摆开。在对方一脸不解下她解释,“这一把是我之前不小心拿错杀过鬼的,现在我不用它切菜了。”
炼狱杏寿郎一脸恍然,表示理解了。
“这里的每一把菜刀都是我花天价一把一把买回来的,它们每一把的性能都非常的好,值得我买它们时花出去的价格。
可是对于我来说,它们每一把我用起来都不顺手,强行去让自己去适应它们只会在某一天里头被它们划伤手。”
她从一堆菜刀里头拿起其中一把递到炼狱杏寿郎的面前给他看,“只有适合自己的,用起来顺手的,不会伤到自己的菜刀才是完完全全属于我自己的菜刀。”
炼狱杏寿郎看着横在自己眼前泛着寒芒的菜刀一时无话可说。
等对方看够,清希收起自己一堆的菜刀,“日之呼吸已经成为传说,所以为什么活着的人一定要去和已经成为了传说的东西去比?日子是朝前看的,而不是倒退的。
与活在战国时期的古人比这本身就很奇怪……而这种心情以家族日记的方式延续到现在……那得多恨啊。
话说回来,所有的呼吸流派都是从日之呼吸当中衍生而来,那样的话,当初那个会使用日之呼吸的人应该是所有呼吸流派的师傅/师祖吧,做弟子的妒忌师傅/师祖什么的不是反过来了吗?
不是应该说做弟子的太笨,嗯,考虑到日之呼吸已经绝迹,那应该是做弟子的身体条件并没有达到可以学习日之呼吸的基础线,所以他们才没有学会的不是吗?
这样的话,又为什么去妒忌?”
炼狱杏寿郎听的一愣一愣的。
虽,虽然没怎么从中听到阿希责骂父亲大人的词,可是他就是觉得她那话里头句句都是在说父亲大人不行的意思。
“怎么样?被安慰到了吗?”清希一脸严肃地问。
炼狱杏寿郎两条分岔的眉毛纠结在一起,“唔姆,阿希,你刚刚前面的话是很安慰人,可是后面的……”他组织了一下语言,“要是被父亲大人听到的话,可能他也绝对会揍你的。”
清希叉腰,一点都不带怕的,“让他打,只要不打死我,我就找悲鸣屿先生哭,找主公大人哭。
甭管炼狱先生的那件事情,他打人就是不对,你看谁站他那一边。”
可是,你指的他,是我的父亲大人啊。
炼狱。大孝子。杏寿郎心中纠结道。
“总之,如果杏寿郎你没有办法的话,那就去找瑠火夫人问问怎么办吧。”清希也没有什么好办法道。
这种事情除非自己想通了,放下了,不然就如一根刺扎在心里头拔不出来。
她对炼狱杏寿郎说的那还是委婉的,更刻薄的话她这里也还有。
比如,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不公平的。
嘴巴上说着人人平等,结果有的人还不是生在富豪之家,有的人却生在贫民的家里头。
在资质普通,才能也普通的普通人里头,鬼杀队里头的人也是让人妒忌的对象。
一身好本事,哪怕后来退出鬼杀队,出去后开武馆,开道场,给人当保镖哪一个不是对于普通人来说是好前程?
做为已经站在了被绝大多数人羡慕嫉妒的那一层的人,炼狱先生还有什么好自暴自弃的?需知你在妒忌比你更强的人时,更是有无数的人在妒忌着你现在身处的这一层。
“现在,杏寿郎你的心情好一点了吗?”清希又问了一句。
“我……其实也不太知道。”炼狱杏寿郎语气复杂道。“不过,总的来说要比刚开始的时候要好多了。”
“这样的话那就太好了。”清希说着伸手抱着他的头就往自己的腿上按去。
一边重新给他的脸抹医生芦荟胶,一边瞪着眼警告道:“这一次杏寿郎你别在我给你抹好医生芦荟胶的时候再把脸埋我肚子上了,要是再敢把它们全糊在我的衣服上的话,我就要让你给我去洗衣服了。”
“唔姆,我知道了。”想到刚才自己的举动,炼狱杏寿郎眼神飘来飘去,就是不敢再和女孩的视线对上。
第063章
“这两个便当,小的那个是伊黑你的,大的是镝丸的,虽然是新鲜做起来的,不过现在天气也热起来了,保存不住,还是早点吃掉会比较好……尤其是镝丸那份,里头全部都是生肉,我一点别的调料都没有放进去,更加保存不住,你让它早点吃掉。”
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春日也渐渐的来到了夏至,又有一些复建结束的猎鬼人即将从医馆离开。
医馆大门口,得知伊黑小芭内骨折的腿已经完全好了之后清希就过来送行。
当然,人是顺带的,她主要是对镝丸有一点舍不得。
天热起来了嘛,脖子上面缠条冷冰冰的蛇,嗯,懂的都懂。
看着女孩一直落在镝丸身上的灼热视线以及那不要太明显的差别待遇,伊黑小芭内拿过便当转身就走,连半句话都不给她留。
“欸!伊黑,你真的不能把镝丸借我几个月吗?夏天过去我就还你的那种。”望着男孩的背影,清希不死心的又问了一遍。
然而回应她的是伊黑小芭内突然消失的身影。
清希:“……”伊黑,你真狗!!!
撇了撇嘴,她转身就回去。
之前到还好,开春上来,温度适宜,微风徐徐的窝在厨房里头到也还行,只是等到了夏季来临,在现在没空调,没电风扇,自身还是个豆芽菜的情况下这一天三餐的给近九十只鎹鸦做饭,她就有一点难受了。
原本,伊黑小芭内养伤,她带着镝丸,她还能享受一下脖子上凉快的感觉,可是现在他的伤好了,任务也就来了,镝丸也被他带走了,一点凉快的东西都没了,她就有一点心塞了。
日常翻看了一下鸦舍这边的每日记录情况,清希差一点喜极而泣,太好了,就如她之前猜测的那样,先前被她留下来的二十六只鎹鸦里头可以确定又出了几只变异鸦,这一次是七只,足足七只,她距离产屋敷耀哉所说的四十只变异鸦距离更近一步了。
单独先喂了那七只变异鎹鸦一顿餐,她用钢笔写了一封信塞进了其中一只鎹鸦脚下的小信筒里头,对着它们每只的头都摸了摸,随后她才道:“去吧,你们七只都去总部,主公大人会安排你们接下来的工作的。”
想了想,清希又觉得自己这种想要赶鸦的意思实在是太明显了,于是她又补充了一句,“当然,如果你们有空了也可以来这边,如果我在,会给你们做好吃的。”
七只鎹鸦都是听的懂简单的人话的,在明白了清希话中的意思之后,七只拍着翅膀,齐齐向着总部的方向化为一道闪电疾飞而去。
鬼杀队总部,正看着手边一份又一份由鎹鸦们带回来的消息并从中删选出与鬼无关的消息的产屋敷耀哉停下了看信的动做,他抬头,视线落在走廊上安静站立着的七只鎹鸦。
一旁帮着一起整理的产屋敷天音站起身走出屋子,她蹲下身取走唯一一只脚上绑着小信筒的鎹鸦带过来的信件。
看过产屋敷天音递过来的信件,产屋敷耀哉心情很好,因为,他的“天空中的消息网”又来了七位干将。
算上原来的五只,十一只变异鎹鸦组成的天空消息网还是太少了一点,但是却也是可以在局部的地方展开来了,他相信,随着鬼的消息更快一步传递,鬼杀队这边的人即时赶到,被鬼破坏的家庭就会越来越少,到时候,察觉到这一点的鬼舞辻无惨也是会被逼急的吧。
想通一切的产屋敷耀哉心态又回归到平稳,他开始给七只鎹鸦一只一只传下任务……
“上次是左眼,这次是右眼,原田先生你直接告诉我吧,你是不是对你眼睛的颜色有什么不满所以才想着被鬼戳瞎了事最好了?”
“啊哈哈哈,那个,只是意外,我对我的眼睛没有不满。”
“可是你还是让它受伤了。”
“……抱歉抱歉,那个什么,还能治好吗?像上次那个?”
“治不了,没救了,放弃吧。”
“欸?欸欸??真的治不了了吗?”
“对!”
……
宇髄天元从来就没有见过这么一个不负责任的医护人员,他开始怀疑之前背着自己过来的隐部人员告诉自己的这里有鬼杀队最好的大夫这种话的可信度了。
连一个小小医护人员就能那么嚣张的对一名受伤的鬼杀队员在那里说教,确定那个小女孩不是哪里走后门进来混日子的吗?
看她那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还有那个明明看起来很干练,只要一拔刀就能把人家给宰了,但是偏偏却缩手缩脚还陪着笑的中年猎鬼人……宇髄天元可以确定了,那个有着一头黑色头发,长相勉勉强强长在自己审美上的小女孩的身后绝对有着什么不一般的身份。
原田新之助这会儿也觉得自己挺难的,这一次自己遇到的鬼虽然实力不太厉害,可是它的血鬼术有一点不好搞,这就导致了自己的右眼受伤看不见,日轮刀断掉了,除此之外就是肋骨断了两根。
这些其实也还好,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问题是负责给自己锻刀的刀匠。
刀匠嘛,将自己锻造出来的刀简直就是当亲儿子来看待了,结果“儿子死掉了”,谁能不气?
更要命的是负责锻造自己的日轮刀的刀匠今天正好来医馆给在这边复建的猎鬼人送刀,这一遇上,他可不就被戳着脑袋喷了。
那一句句“为什么你这个人看起来没事,刀却断了?”,“这都是你断的第几把日轮刀了?”,“你就是这样对待老夫的心血的吗?”“戳死你,戳死你戳死你戳死你……”的话直到脱离了那位刀匠的话也依旧在耳边魔音绕耳啊。
原田新之助以为在经历了刀匠一波怒潮之后,接下来总应该没有事情了吧,结果他才找到清希看眼睛,然后又被小姑娘来了第二波喷。
他严重怀疑今天的自己可能走了背字运。
“啊,对了。”原田新之助侧身将一个被包裹的好好的点心盒子拿到她的面前,“之前过来的时候看到正好有人在做章鱼小丸子,所以就买了一盒。应该还没有冷掉,阿希你快点吃。”
吃什么吃,这种时候你不是应该再来找她问一问自己的眼睛真的没有救了吗这种事情吗?
让她吃章鱼小丸子又是怎么一回事情?
清希这会儿特别想要生气,可是对面弯着腰给自己递章鱼小丸子的中年男人又一脸笑呵呵的就跟没事儿人似的,她又有一点被噎到。
憋了半天她把章鱼小丸子接过塞到了隔壁病床上的人,在对方一脸懵逼下,她拍了拍空床位,催促原田新之助道:“快点,躺下来先让我检查一下。”
原田新之助一面非常顺着女孩的意思躺了下去,一面又在心里叹气,好了好了,这一关自己算是过了。
看着人已经躺好,清希麻溜的爬到病床上检查着他那睁不开的右眼。
“上次左眼只是眼角膜损坏了一点,这一次原田先生你可真厉害,整个眼角膜都快被你给整没了。”
找上次给他补上去的酒泡果果皮,清希短暂的安静下来,等到右眼的眼角膜补好之后她才又准备开始说道说道了。
“阿希阿希……那个,好像有重伤病人被送过来了,我现在人挺好的,你不用管我了,先去忙吧。”
眼见架势不对,原田新之助赶紧出声尝试打断。
清希只是朝着窗户处扫了一眼,随后脸上就挂起了一个甜甜的微笑,“没有关系,阿绫姐她们可以处理好的,我目前正在做主公大人交给我的另一个任务,所以……医馆这里我暂时处于兼职当中。”
万万没有想到的原田新之助:“……”
只是还不等原田新之助再想别的来吸引走女孩的注意力,一道女声响起,为他解了围。
“阿希,正好你在,上野医生刚刚有事出去了,药研先生现在正在给另一位断肢伤员做手术,这边还有一位,麻烦你来给他做一下。”
“我马上过来。”清希一边应声一边看了原田新之助一眼,这一次算是被他逃过一劫。
麻利的把自己的两个低马尾抓在一起,转几圈,用被她带在身上的筷子盘了起来,一瞬间,她整个人看起来都变的清爽干练了起来,随后她就向着芽衣的方向跑去。
原田新之助在女孩头上的那根筷子上盯了好一会儿才收回了视线,他侧身,从隔壁病床上躺着的“病友”那里拿回那一盒章鱼小丸子,见少年的视线一直落在清希所在的病床那边,他用着一口老父亲的语气道:“你是不是不相信阿希可以做一场手术?”
宇髄天元眼神死地盯着一会儿那个被人强行塞到自己手里,完了又被人拿回去的章鱼小丸子一眼,然后他的视线一转转落到原田新之助的脸上,他撇撇嘴冷哼一声道:“那不是当然的吗?谁会去相信那么一个臭小鬼可以给人看病的。”
“那你可真是眼瘸了。”原田新之助说道。
忍了又忍宇髄天元还是没有忍住,暴躁道:“喂!大叔,你是那个干瘪小鬼的父亲吗?怎么老是在那里夸夸夸的。
也就是鬼杀队这里了,医馆内还愿意收那种年纪的小孩子帮忙,你出去看看别人家的医馆,谁会雇佣那个年纪的人,她有十岁了吗?不,她连五岁都还没有到吧。”
“她今年8岁,前年差不多距离新年还没有几个月的时候过来的,去年她凭着一已之力将医馆里头那些不好好休养的猎鬼人完全制服,去年她主刀,上野医生做为助手两个人一起为一名断了胳膊的鬼杀队员接胳膊,那名队员伤好之后虽然不能再当猎鬼人了,可是却转去了隐部,他的那条断掉的胳膊情况也只是行动起来比正常人来的稍微不太灵活一点,一些重物不能做一点。”原田新之助下巴朝清希那边抬了抬,“所以,这一场手术已经不是她第一场了。”
话落,他还不忘丢给宇髄天元一个“你还小看她吗?”的老父亲眼神。
本身就出自有着弱肉强食规则忍者家族里,既便在去年的时候他已经带着自己的三个老婆脱离了那个家族,但是有些东西却已经深深的刻在了骨子里头,是他此生都不可能再剔除的掉的。
比如,对于强者的态度。
虽然,对方只是在她所擅长的领域里头站在“强者”这个位置上。
当然了,你也可以把它当做是识时务。
因为,谁也不知道哪一天自己受了重伤就需要一个医术了得的大夫治疗呢。
看着那边女孩行云流水的手术过程,处变不惊的神色以及有条不乱的与辅助的配合,除去因为个头太矮需要站在凳子上的样子看起来有一点可笑外,既使额头上脸上衣服上都已汗涔涔,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好像刚从水里头爬出来一样,宇髄天元也再说不出对方是走后门进来的这种话了。
“至于你刚刚问我阿希是不是我女儿这个问题嘛——”原田新之助话峰一转,语气都变的古里古怪了起来。他脸上露出一个让人看了都会感到油腻腻的微笑,“看你受伤的程度我肯定比你先离开,到时候你可以自己找阿希问一问嘛。”
宇髄天元:“……”谢谢,但是看到你现在这副表情我就不会想去问了。
第064章
“芽衣姐,药研那边的手术做好了吗?如果好了麻烦让他过来给他配一副药。”
一场手术结束,清希长长吐了一口气对着身边的人说道。
做为一名半吊子的医生,她是从来都不接手给病人配药这种事情的。
虽然她因为酿酒也知道不少的药材,可是她知道更多的是美食世界那边的药材,换一句话来说,在美食世界待久了,反而对于一个没有魔幻的正常世界的药材不熟悉。
所以,术业有专攻,她不懂,所以她往后退,别人懂,那就让他来。
“就交给我吧大将。”
不等芽衣开口,正好已经向这边走过来的药研藤四郎拉了拉手上戴着的黑色皮手套说道。
“那这边就交给你了药研。”清希说着跳下了小板凳。
“小心点啊,大将”药研藤四郎扶住双脚踩在地上身体也能往前扑出去的人。
清希摆了摆手,“我没事,就是站久了脚麻了,缓缓就好。”
“大将。”药研藤四郎出声。
“嗯?”清希发出了一个鼻音。
“快到中午了,你是不是要去做饭了。”他提醒。
清希:“……”
清希低头看看带着血的手,又抬头看看已经开始为术后的病人检查身体并准备配药的药研藤四郎,最后什么也没有说的转身就走。
鹤丸呢,鹤丸国永他在哪里?
来几个打杂的来给她打下手。
宇髄天元看着女孩火急火燎往外跑的身影在即给她按上“走后门”这个标签又被自己划掉之后,他又重新给她按了个标签“真好用”。
上能救人,下能下厨,如果按照妻子的标准的去看的话,她已经算是不错了。
完全不知道被从头到脚点评了一遍的清希才出了病房,又因为遇到了熟人而又折了回来。
“香奈惠姐你已经成为了一名猎鬼人了吗?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你竟然没有我给寄过来一封信。”看着被医生处理着伤口的蝴蝶香奈惠,清希抱怨道。
说真的,如果可以,她希望能把我妻善逸的信换成是蝴蝶姐妹的。
相较于看臆想着和自己怎么怎么样结婚以及婚后生活,她更愿意和蝴蝶姐妹拉家常。
哪怕是没话找话……
“抱歉抱歉,因为想要快一点学会呼吸法,快一点参加鬼杀队的选拔,所以没有写信给阿希,真是抱歉啦。”蝴蝶香奈惠脸上笑眯眯嘴上道着歉,让人怎么看都十分的不走心。
清希在心中哼了一声,“忍姐姐的我也没收到过一封。”
“大概忍也是和我抱着同样的想法吧。”
清希:“……你们可真是一对好(重音)姐妹呢。”
“忍姐呢,她也通过了鬼杀队的选拔了吗?”放过蝴蝶香奈惠,她转了话题问道。
“没有,我这一届并没遇选拔到忍,她的话应该还要在培育她的培育师那里再打磨一段时间。”蝴蝶香奈惠道。“毕竟忍还很小嘛,人小力气也小,要是连鬼的脑袋也砍不下来的话,负责培育她的培育师又怎么可能允许她去参加鬼杀队的选拔。”
对于拆自家妹妹台这种事情蝴蝶香奈惠做的毫无压力,而早就知道她的这个习惯的清希也就听听,至于被拆台的蝴蝶忍,如果她在的话绝对会炸毛,不过,她人现在不是不在这里吗?
她们两人说了也就说了。
清希对着四周看了一圈,她龇了龇牙,眼看着蝴蝶香奈惠身上有些伤不适合在这里把衣服脱下来,她道:“要不,香奈惠姐,你去我的宿舍吧,这里满床都是男性,你在这里可能不太适合。”
蝴蝶香奈惠也跟着看了一圈,她也不推辞,“那就打扰你了。”
在小春绫和小惠的搀扶下蝴蝶香奈惠下了床,清希指了指自己,“我这里还有事情就先不上去了,褥子、被子什么的从我这里的箱子里头拿好了,晚些时候我给你把午饭过去。”
简单的交代了一下,清希陪着三人又一起出了病房,等到楼梯口时她才与她们分开。
清希没有直接去鸦舍,而是先去井边把自己收拾了一通,最后,脱掉身上的带血迹的制服裙往木盆子里头一丢,往里头倒了一点肥皂豆荚粉进去,让它先泡着。
肥皂豆荚粉,捕获等级0,人工培育,豆子本身不能吃,但是却有着强力的去除污渍的效果,是制作各种肥皂的原材料。
因为便宜到野外随便一收就是一大把,所以在她出到美食世界时,为了省钱,一般洗衣服需要的洗衣液她都是不买的。
去没有什么危险的野外溜一圈就可以收回三、五斤,把它们晒干之后磨成粉保存起来也就可以使用了。
最后一点,肥皂豆荚粉非常的耐用,只需要小小的捏起一点点,遇到水之后就能出非常多的肥皂泡沫。
估算着等她去鸦舍给那边的鎹鸦做好午饭,这边泡在水里的制服裙上面的血迹也都该被去除掉了,到时后她直接换清水过洗一下就好了。
中午清希自己先用过餐之后才将蝴蝶香奈惠的那一份端到二楼自己的宿舍,待到对方吃完之后她又将空碗拿下去清洗掉。
正午的温度很高,院子里头正盛开着的绣球花一个个也都跟脱了水的小白菜蔫蔫的,她站在背阳的地方看了一会儿人就有点受不了的准备要去找个凉快一点的地方避暑睡午觉去了。
只是她正想要转身,脚步就被突然出现的医馆门口,并且飞快的往里头跑的身影给弄蒙了。
等她反映过来时人已经跑到大太阳底下了,“怎么了怎么了?你这是又被炼狱先生揍了?”
拉起炼狱杏寿郎的手清希往门口处张望了一下,确定炼狱槙寿郎没有杀过来,她赶紧的带着她去了宿舍,嗯,她脚步一拐,去鸦舍。
“阿希,我买了雪糕,一起吃啊。”炼狱杏寿郎心情很好的将手上已经化了一些的一只雪糕递到她的面前。
“脸都被揍成猪头了,为什么你还能笑的出来啊。”清希吐槽着接过对方递过来的雪糕,一口塞进嘴巴里头。
雪糕的味道一般,就是普通的糖水冰棒,而且又因为现在这个时候糖的价格很贵,制作这种冰棒的人也不会舍得往里头放太多的糖,最多,也就可以让人尝出一个它是甜的这个味道更多的也就没有了。
不过清希也不挑,一边吃还一边对他道:“好吃。”
同样吃着冰棒的炼狱杏寿郎回了她一个阳光灿烂的大笑。
清希:“……”
清希默默地收回自己的视线。
她还是那一句话,脸都肿成猪头了,再阳光灿烂的笑,那也……丑!!!
“说说吧,这一次,你又为什么踩炼狱先生的底限了。”
坐在鹤丸国永在鸦舍这边的屋子里,清希嘴巴里头含着已经被她三两口嚼碎吞进肚子里头的冰棒后只剩下的小棍子问道。
“唔姆,也没有什么,就是我把阿希你上次和我说的话又对着父亲大人说了一遍。”因为脸太疼了,从而不能像清希那样爽快的吃冰的炼狱杏寿郎一边嗦着一边含含糊糊道。
“啥?”清希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什么毛病所以听错了,可是当又听了一遍对方说的话,她整个人都目瞪口呆了。
半晌,她呐呐出声,“杏寿郎你平常的时候不是很乖的嘛,为什么这一次这么的刚?”
换自己是炼狱先生她也揍他啊。
哪个父亲会希望自己最灰暗不堪的一面被人知道,还又被人背后偷偷的议论与评判?
那已经不是羞耻与个人丢脸面的事情了,那是可以提升到丢家族脸面,让家族蒙羞的事情了,更何况炼狱先生他现在的身份还是鬼杀队最高一层的战力层,炎柱。
这种事情要是被传出去,还怎么让炼狱先生立足?
说真的,她都觉得炼狱先生的这一顿揍,下手还算是轻了的。
不,等一下,她现在不是应该担心一下自己吗?
做为那个听到了炼狱家现任家主的“秘辛”,她会不会在某个周围无人的时候被谋杀?
要不,她现在去联系一下主公大人,请求搬到总部去住一段时间避一避?
可是,这样做的话,好像似乎更加容易和炼狱先生遇到面了。反到是医馆这边,一年到头也就两三次,如果她再有心避一避的话,那两三次都省下来了……
Emmmm,杏寿郎,我这一次可是真被你害惨了!!!
没有读心术,又因为两只眼睛被揍的肿成两个核桃的炼狱杏寿郎没有看到清希脸上的深深怨念,他抓了抓头发头有些不太好意思道:“因为我还没有想到应该怎么劝父亲。”
“所以你就把我对你说的话,全部说给了炼狱先生!!!”清希没好气道。“炼狱先生绝对会以为我那些话是在挑衅他。”
“我只是觉得阿希你说的话很对……”炼狱杏寿郎不好意思地讪讪道。“我以为父亲大人听完之后一定会重新振作起来的。”
“结果就是你在我这里才消肿下去快要好的脸又被揍成了个猪头。”她没好气的伸出一根手指头在他的青红的脑门上一戳。
“痛痛痛。”
炼狱杏寿郎好一阵呼痛,眼角处带出了两滴生理泪水。
等到那种酸痛感退去,他才道:“我其实还好,都只是一些皮肉伤,而且,后来母亲大人过来了”他的声音卡了卡,“把我救出来之后对着父亲大人发了很大一通脾气。”
“……父亲大人他……”炼狱杏寿郎组织了一下语言,“母亲大人那个时候的样子气场全开,把我和千寿郎都吓了一跳。”
还有父亲大人,明明是炎柱,却是对那样的母亲畏……畏畏缩缩的,就好像他在训斥自己时千寿郎就会害怕的缩在一旁的样子一样一样的。
只是,为了维持父亲大人的形象这种事情自然是不要对外到处乱说会比较好。
但,清希却是听懂了。
她猛地向炼狱杏寿郎扑去,炼狱杏寿郎吓了一跳,含着冰棒伸出手把人接住。还不等他开口问,清希却已经先发制人地问了起来:“杏寿郎杏寿郎,我问你,你在对炼狱先生说我说的那些话的时候瑠火夫人在吗?”
女孩说话的时候蓝色的眼睛越来越亮,如两颗吸引着人挪不开眼的蓝色宝石,炼狱杏寿郎呆呆地摇了摇头。“母亲大人是后来千寿郎偷偷跑去叫过来的。”
清希松了一口气,清希安心了。
可以了,她终于不用担心了,因为,她找到了炼狱先生的弱点了——怕老婆,惧内啊。
这是一个好习惯,所以请麻烦一直保持下去吧。
松了一口气的清希拍拍炼狱杏寿郎抱着自己的手,问道:“冰棒吃好了没?给你上医生芦荟胶啊。”
炼狱杏寿郎松手并拿掉含在嘴巴里头的小棍子,他犹豫道:“可是,这里可以吗?还有,我们这样不和鹤丸先生打一个招呼就跑到他休息的屋子里来是不是不太好?”
清希摆了摆手,“没有关系,没有关系,鹤丸很好说话的。
而且,我们只是借一下他的地方,不动屋子里头他的东西就好了。”
“快点躺好,难道你就不觉得脸疼的难受吗?”清希拍了拍榻榻米催促道。
脸疼的炼狱杏寿郎默默躺平。
清希的手速很快,不会儿的时间厚厚的一层消肿化瘀又保湿的医生芦荟胶就涂在了炼狱杏寿郎的脸上。
舒服是挺舒服的,就是涂的太厚了,让他总有一种想要抬个手去抹一把脸的冲动。
处理了脸上的伤,清希抓起他的一条胳膊,撸起衣服检查起胳膊上的伤,见到青青紫紫一片后,她拿出跌打酒往掌心之中倒了一些,然后在她一声“有点疼,忍着点”的话下就开始搓起他的胳膊来。
突然的疼痛让炼狱杏寿郎脸上好一阵龇牙咧嘴,担心医生芦荟胶会进到眼睛里,他干脆闭上了眼睛。
一条胳膊搓完了,上面的淤青也都被她搓散了,她就换另一条,继续搓。
“回去之后,杏寿郎你还是找炼狱先生说一声吧,下次再揍你,让他别再揍脸上了,你顶着这样一张脸出来,邻居家的人看到了,还会以为你们这是出了什么事情呢。”
其他人她还不好说,但是炼狱先生一个家暴男的名头绝对逃不了。
“唔姆,我知道了。”炼狱杏寿郎痛的没什么精神道。
清希看着他这个惨兮兮的样子也是挺可怜的,只是——
手轻轻拍拍他的肩,她道:“坐起来,把衣服脱了。”
按着女孩的意思坐起来的炼狱杏寿郎震惊的睁开闭着的眼,结果还不等他看向女孩,眼睛里头就进医生芦荟胶了,于是他又赶紧把眼睛重新闭上。
“身上的淤青我可以回去后自己处理。”他有些结巴道。
小男孩害羞怎么办?
清希站起身,“背上的伤你要怎么处理?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找鹤丸帮你推。”
第065章
换一个人来给自己推身上的淤青虽然重是重一点,痛是痛一点,但是同样的那种自己要对着一个女孩子脱衣服的尴尬感也消失不见了。
鹤丸国永拍拍男孩的背,“可以了,剩下前面腹部上的,你自己应该可以的吧。”
“唔姆,我可以的,谢谢了。”脸疼,胳膊疼背对着所有人的炼狱杏寿郎拿过鹤丸国永推过来的药酒声音虽然响但是同样也虚地说道。
鹤丸国永原本还想要对着他开一会儿玩笑的,可是一看到他的那一张脸,顿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他站起身,不等他有所准备一把拉开障子门,“那我先出去了。”
靠着门躲在太阳晒不到的阴影里头正惬意偷喝着冰梅子酒的清希听到身后的动静她下意识的转过头,然后鹤丸的脸没看到,到是因为她现在是坐着的,正好视线就穿过了鹤丸国永放在障子门上的手臂看到了屋子里头。
结果,还是被我给看了身体!
看着炼狱杏寿郎那红的发紫(被鹤丸物理揉搓的)的身体,清希脑子里头突就蹦出了这样一句话。
炼狱杏寿郎:“……”
炼狱杏寿郎也是没有想到鹤丸国永这么的不按常理出牌,就在他考虑着在女孩子面前表现大方一点,还是矜持一点时,清希已经先一步把头转了回去。
鹤丸国永闻着空气之中淡淡的梅子酒的味道,他弯下腰凑近清希手上拿着的碗闻了闻,当下整只鹤都要不好了。
“喂喂喂,主人,你现在可是小孩子,小孩子怎么可以偷偷喝酒?”说着他一把拿过她手中的那只碗,皮肤刚刚触到碗璧就被那冰冰凉的感觉刺激的寒毛都抖了抖,当下他乐了,“嘿呦,竟然还是冰的,主人,这你可就太不地道了。”
一口气将碗里剩下的梅子酒饮尽,他把碗伸到清希的面前,理不直,气贼壮道:“主人,你年纪还小,不可以喝酒,为了防止主人你背着我们又偷偷喝酒,所以主人你还是把你的酒拿出来吧。”
清希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讨酒能讨成他这个样子的,也是没谁了。
“那碗我倒出来还没有喝一半呢,你到好一开口就和我要全部。”清希嘴上嘀嘀咕咕抱怨着,看着伸到自己面前的碗,她拿了一瓶梅子酒丢给他。
梅子酒的酒瓶是现代的玻璃酒瓶装,与这个时期玻璃酒瓶多少还是有一点差异的,不过问题不大,所以,她也敢拿出来给鹤丸喝。
“喝完了,把瓶子留给我。”她提醒了一句,清洗消毒过后又可以使用,一点也不浪费。
“最后,”她头微微往身后侧了侧,示意他道:“你不要一拿到就马上喝起来可以吗?把你身后的障子门拉上可以吗?”
没看到炼狱家中号的猫头鹰在害羞吗?
我们两个自己是老面皮也就算了,可是也稍微体谅一下人家孩子的心理可以吗?
鹤丸国永一拿到酒就吨吨吨的闷了三分之一,“呼哈!哎呦,就是这个凉度,在大夏天里头喝上一瓶,真是爽呢。”
他感叹一声过后,就在女孩的催促下嗨嗨嗨的转身又把障子门拉上。
等到炼狱杏寿郎处理好胸前,腹部上的淤青出来时,梅子酒被抢走的清希又在那里喝着冰果汁了。
只是还不等他抬脚出门,清希和鹤丸国永两人一前一后的拿酒瓶的拿酒瓶,拿杯子的拿杯子的走了进来。
“外头那么热,我们都想着进去呢,你怎么还想着出来。快点快点,关门关门。”最后一个走进来的鹤丸国永对着站在障子门边上的炼狱杏寿郎道。
炼狱杏寿郎没想着出去,更何况屋子外头是真的热。
清希将一个盛着果汁的杯子递给他,并示意他快喝,而她自己的视线却是向着他的脸上瞅。
她满意地点点头,“还好,杏寿郎你的脸已经开始在消肿了。等一下你回去的时候我给你分装一盒医生芦荟胶,晚上睡觉之前涂,估计等到了明天早上你的脸会好看很多。”
“不过,下次你可要注意点了。”清希话峰一转,语重轻长道。“不要什么话都一股脑的往外说了,小心那种心气儿小一点的人,把你记恨上。”
比如,你老子。
虽然清希没指点道姓,可是炼狱杏寿郎脑子里头就顺口的把这句话给接了上去。
可是,父亲大人他真的不是阿希口中的那种人。
只不过,是他人没有想通,而自己又不懂事的在一旁好心帮倒忙,所以最后才会导致被揍。
他想要向清希解释,可是见她一脸无辜地看着自己,他又觉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阿希如果想要说人,不会含沙射影的,她只会像上次那样,直接说出来的。
这么想着炼狱杏寿郎拿起杯子喝了一口,下一刻,他的眼睛瞪大,一口气将杯子里头的果汁喝完了,然后高呼一声“好喝!!!”
嘴唇已经贴上杯壁,正准备要喝一口果汁的清希手一抖,她无奈地向着炼狱杏寿郎的方向望去一眼,接收到她的目光的炼狱杏寿郎身体一僵,也是想起了之前清希希望吃饭的时候可以小声一点的请求了。
胡乱揉了两把他的头发,她道:“算了算了,你不习惯的话,我习惯一下就好了,只是声音大一点,听着听着也能习惯的。”
炼狱杏寿郎沉默了一下,随后才不好意思道:“抱歉。”
冷饮喝完,接下来似乎也没有什么事情做了的三个人干脆躺在了榻榻米上,鹤丸国永一个打滚滚到了箱子旁,一个坐起从里头摸出了三把蒲扇。
“来来来,热的话就自己扇啊,眼下也没有什么解暑的好工具。”鹤丸国永一边说一边把蒲扇发下来。
清希人没起来,手只管向着鹤丸国永的方向伸去,鹤丸国永也没正经给,冲着她的方向一丢,蒲扇直接打在她的脸上了。
清希嗷的一声,脚就对着在鹤丸国永的方向踹去。
鹤丸国永一个跃起躲避,眼见女孩又要上脚他赶紧出声,“好了好了,还不嫌热吗?”
清希不踹了,她抬手扇着扇子,“想穿短袖,想穿小裙子。”
鹤丸国永往她一侧一躺,道:“那你就穿呗。”
清希撇嘴,“然后我出去走一圈就被大街上的人指指点点点点点点点。”
鹤丸国永歪头想想,也对。
这个时候的日本虽然已经开始渐渐的学习起西洋人的那种作派,不过,那也只是属于上层人士的事情,还没有对着下面的人普及开来,自然也就很少看到普通人里头有哪个女性穿洋群了。
而且,即便有,也是属于长袖长裙将皮肤包裹的严实的,而清希想要穿的是现代的那种露胳膊露腿凉快的,显然是不符合眼下这个时代的。
“这样的话,那就穿浴衣吧。”鹤丸国永面朝向女孩侧着身道,手里的扇子扇啊扇的与正好躺在她另一边的炼狱杏寿郎一起把风带到了她那里。
正好省了自己扇风的清希立马偷懒不自己动手了,她道:“那也挺热的。”
她掰着指着,“浴衣的布只有一层所以它很薄,里面还需要穿一件里衣,再来就是腰这里了,为了好看与板正,一根一根系的带子好多,最后就是打结了,又大又不好打,我到现在也就会一个文库结和一个贝口结,还是之前跟着瑠火夫人学的。
总之一套下来,估计我还没出门就先流一身的汗了。”
“打结的话,这个其实粟田口的乱藤四郎还有别的刀派的次郎太刀,光坊,哦,也就是烛台切光忠,宗三左文字,笼手切江他们几个很擅长,可惜谁让我们和本丸失联了呢。”
“鹤丸,你坑同伴可真是一把子的好手。”清希嫌弃道。
“没办法,不搞事情就不是鹤的人设了嘛。”鹤丸国永道。“换下一个话题。主人,你既然那么怕热的话,去年你又是怎么过了?”
清希侧身朝向炼狱杏寿郎不去看他,“还能怎么过,初来乍到的,总不能给医馆的大家留下我很难相处的印象吧。”
“所以?”鹤丸国永继续问。
“白天和大家一样穿制服,晚上睡觉之前穿无袖漂亮小睡裙。”
“哦哦,主人,你还真敢说啊。”说着,鹤丸国永向着炼狱杏寿郎的方向投去一眼。
“没什么不好说的。我相信,换成是别人,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也会是我这样的表现,等相处久了,熟悉周围人的性格之后,也就不会再表现的拘谨和小心翼翼了。更何况,”她冲着安静地只当一个听众的炼狱杏寿郎甜甜的一笑,然而接下来的话却又让对方特别的无奈与噎人。“我们说的有一部份词,杏寿郎一定听的半懂不懂的啦,我完全不担心哦。”
鹤丸国永一愣,随后抱着肚子打滚笑死:“……哈哈哈哈,对对对,就欺负他听的半懂不懂。”
三个人又聊了一会儿,有着身边两个“人工送风机”,再加上之前喝的那小半碗的梅子酒,睡意渐渐泛了上来。
清希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睛不多一会儿就睡着了。
炼狱杏寿郎和鹤丸国永无视的对视一眼,随后两人也都闭眼午休小憩了。
只不过两人手上拿着的扇子时不时的扇一下,对着睡在他们中间的女孩送去一阵不算凉快的热风。
第066章
瑠火夫人的身体在好吃好喝的养了一年多之后终于有了精神与力气。
而她在身体渐渐恢复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在千寿郎哭着跑来告诉她兄长大人又惹父亲大人生气被揍之后赶过去反过来与自己的丈夫理论。
哪怕后续炼狱瑠火反应过来,为了让自己的丈夫在儿子的面前留有威严叫两个孩子先离开了,可是有了这一次之后炼狱杏寿郎却是没有再挨父亲揍脸了。
当然,炼狱瑠火也不是一直宠儿子,她只站在有理的一方,炼狱槙寿郎因为家里头闹的这一事,人虽然依旧对于炎之呼吸永远都比不上日之呼吸这件事情耿耿于怀,可因为长子突然变的“不省心”来以及妻子越加健康,家里头越来越“热闹”起来,到也没有让它完全成为自己的执念。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
医馆,病房内。
今天的鬼杀队医馆一楼病房内的气氛有亿点点的微妙。
这是清希自给鸦舍的鎹鸦喂完早餐之后准备回宿舍时听周围小姐姐们的八卦,然后再好奇之下脚步一拐,站在门口的第一个反应。
她的视线先是扫视了周围一圈病房里的病人,在发现他们每一个人都在向着这里头其中的某一张病床上的人看去之后,她的视线也跟着向那个方向望去。
在那张病床的周围有着三名或妩媚,或稳重又或者是呆,嗯蠢萌的女性。
而那三名女性又全部都是颜好,腿长,大胸,而这三位美女小姐姐此刻正围绕着病床上的那名白色头发,露在外头两条胳膊格外肌肉发达的少年虚寒问暖,那位看起来是蠢萌人设的小姐姐更是直接抱着少年的脖子哭起来。
就……艳福不浅啊。
“哦,你也是来看热闹的啊。”身后原田新之助的声音响起。
只不过,在清希听来,那声音怎么听都带着一股子酸。
她侧身抬头,“那三位……是那位”她在脑子里头想了一圈才想起一个名字,“是那位宇髄先生的姐姐又或者妹妹们吗?”
“是他的老婆。”原田新之助翻了翻眼皮,语气冷冷道。
清希蓝色的眼睛有些不敢相信的睁大,“都,都是吗?”
原田新之助反问:“不然,你觉得他们又为什么那么的亲密?”
清希转过头又往病房里头那一夫三妻的四人望去一眼,她不能理解地喃喃出声,“她们,就愿意与别人分享自己的丈夫吗?”
“这种事情我们这些做外人的,又怎么可能知道。不过,看那边的氛围,想来是不错的。”原田新之助说着说着手不由的按在了清希的头顶,在对方抬头时,他语重轻长道:“对于男人来说有三个老婆自然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但是对于你们女性来说却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如果有喜欢的人,一定不要马上把自己的一颗真心给出去,而是要睁大眼睛先确定对方的人品。”
清希听着听着总感觉哪里有一点不对。
待她将身边中年男人的话又在脑子里头过了一遍之后,她终于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
先不说对方那种老父亲的语气,就是刚刚对着自己说的那些话不也应该是由母亲来说才合适的吗?
为什么你一个大男人看起来很懂的样子?
清希抬手,将放在自己头顶的手拿了下来,她道:“放心,我一定会找一个自己喜欢的,对方也喜欢我的人,如果没有,绝对不会随便找个人撮合过日子的。”
对于这一点,她对自己有信心,否则早在美食世界那会儿,她就给自己找个伴侣,又或者解决生理上的伴侣了。
可是她没有,更加不想撮合。
然而她的这个保证原田新之助也不赞成,“那你可不就成了老姑娘了嘛。以后等你老了,生活不能自理了怎么办?”
清希:“我有钱。”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钱不是万能的,可是没有钱却是万万不能的。
如果男人靠不住,只要她手里有钱,还怕以后独自生活的日子会过不下去?
原田新之助一噎,“可如果你老了之后生病了没人照顾你怎么办?”
清希:“我有钱。”
“如果……”
眼见原田新之助还想要说什么,清希打断他的话,理直气壮的吐出三个字,“我!有!钱!”
原田新之助:“……”
他怎么就没有发现这姑娘怎么就这么的轴呢。
“知道了知道了,反正你还小,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原田新之助先妥协嘀咕道。
“你要进去吗?”他手指了指病房里头。
清希摇头并又侧了侧身,将被自己堵住的病房门站了出来,“我就是因为好奇过来看看。”
现在她知道一楼的这边的病房里头的病人们是个什么情况,又是为了什么所以才整间病房里头酸味浓度会一直飙升,久久不散之后也就没事了。
原田新之助挑眉,心中却是在感叹对方果然还是一个小孩子。不然,谁会那么的吃饱了撑着还专门走过来凑热闹的。
临走进病房前,原田新之助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停下迈开的脚步,将手上的东西递给她,道:“对了,前几天的那盒章鱼小丸子被我吃掉了,天太热,食物保存不了太久就会变嗖,这个,我给你重新买的。”
清希接过章鱼小丸子道,嘴上却道:“原田先生你也注意一点自己的身体吧,别身上的伤没好就出去乱走。
负责给你换药的医疗小姐姐如果找不到人可是会生气的。”
“是是,我知道了。伤好之前不会再出去了。”原田新之助应着声,“阿希,你现在的说话语气真的和那些顽固不化的老学究好像啊。”
“不这样不行啊。”清希声音又压低了几分,让人听起来又更加的向着“老学究”的方向去靠拢,“这一个个的,都是不省心的,我要是再表示的稚嫩一点,连我也要压不住这些杀鬼狂热份子了啊。”
她一手冲着他挥手,一手摸着自己的肚子,“我早餐还没有吃呢,先去厨房找吃的去了。”
原田新之助诧异,“等一两个小时过去就吃午餐了,你竟然早餐还没有吃?”
话落,他又觉得自己的话没有说到问题上,他又道:“不是,你不是自己就在后面的鸦舍给那些鎹鸦们做餐食嘛,你怎么就没给自己也一起做一点。”
清希背对着他向着厨房走,理直气壮道:“原田先生你也说了给鎹鸦做了餐食了,谁还没有几天不想吃自己做的东西的心情啊。”
更何况现在天气又这么的热,她是更加不想吃自己做的东西了。
只是,她想要吃点别人做的东西是有一点不可能了。
“抱歉啦阿希,早餐已经没有了,不过有刚刚捏好的饭团,你要不要吃?”理子看着因为听到早餐没有了之后而一脸生无可恋的女孩有些担心的同时又有些好笑。
看着被递到自己面前一个个码放在便当盒里头的梅子饭团,她默默地摇了摇头,举起手中的的小叶子包裹,道:“算了,我吃这个章鱼小丸子就好了。”
没在厨房混到早餐吃的清希想了想直接去了宿舍,总之,在还不到午餐的时间之前,她是不想动弹了。
蝴蝶香奈惠看着那样无精打采的大半个人趴在桌子上的清希,她暂时放下了手头的训练问道:“很累的话,就到床上去休息一下也是没有关系的哦。”
“还是算了,等一会儿我还要去鸦舍呢。”清希算了算,自己才一躺到床上还没怎么休息呢就又要爬起来,太不划算了,还不如等到下午的时候她再加来午休呢。
解开包裹,用着牙签了一颗只剩下一点余温的章鱼小丸子,啊呜一口送进嘴里。
错过最佳吃的时间的章鱼小丸子味道一般,面糊糊太多,章鱼肉太老,鱼虾贝特有的腥味也变的有一点重。
总的来说,这只是一份稍微可以填填肚子的东西吧。
“香奈惠姐,你已经把最小号的那个葫芦已经吹破了吗?”视线落在蝴蝶香奈惠手上拿着的葫芦,她一边问一边视线在她的周围扫了一圈,不意外的,在她的脚边清希看到了一个成年男性手掌大的葫芦,它的半边葫芦壁上面布满了裂纹,碎掉的那一些则都落在了地板上。
不由的清希砸了砸舌。
抛去魔幻世界里头那些动不动就是异能,动不动就是魔法,再不来就是修真啥的,在还算是正常的世界里头看到有人能把一个硬了吧唧的葫芦吹爆,换谁谁会相信。
可是在她的眼前就有这么一名。
按照蝴蝶香奈惠的说法,吹葫芦是为了更好的掌握全集中呼吸法。
在对方的拜托下,她出去给她买了从小到大十个葫芦,其中最也比巴掌大,最大的那个有一米高。
不能亲身感受吹爆葫芦的感觉的清希好奇地问:“香奈惠姐,那个吹爆葫芦是什么感觉?你就没有感觉很难受吗?就是在深吸一口气,努力吹,可是就是吹不破的那种。”
蝴蝶香奈惠歪着头,视线落在头顶斜上方的天花板上,“难受是一定的啦。”她冲着清希露出温柔的微笑,“不过,在葫芦被吹爆后的那种亢奋的心情就能将之前那种难受的感觉覆盖过去,然后信心也就会增加,觉得自己再吹一个大一点的葫芦也是可以的。”
清希跟着她话中地描述去联想,稍微也能理解了。
说的简单一点就是将自己的每一个目标都定的小一点,然后一步一个脚印的去向着那个小目标去努力,等你回过头再去看的时候就会发现原来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完全了数十个自己给自己定下的小目标。
而这些小目标全部加在一起,你又会发现,它们在其他人的眼中就是一个很大的,普通人很难到达的大目标。
就像刚刚被系统带到美食世界时候的她。
没什么钱,身体里面的美食细胞也没被激活,手头的工具也都属于是新手村大派送,放到大佬们面前都看不上的那种。
可是,她还不是一点一点的把自己从最初的只能在城市里的一些小森林,小花园,又或者已经被人类完全开放的森林景点里头去收集捕获等级为0的食材到后来捕获等级为1、2、3……100、1000的食材。
清希又插起一颗章鱼小丸子吃到嘴里,随后声音含含糊糊道:“感觉第一个想到用吹葫芦的方式来磨练呼吸法的人真的很厉害呢。
不过,就是有一点费葫芦。”
虽然一个葫芦也就几钱样子,可是如果这个训练法在医馆这边流行起来的话,可不是去街上买个十个八个就完了的事情呢。
“我要不要在鸦舍那里开一小片地出来种葫芦?”她手摸着下巴喃喃道。“虽然时间有一点晚了,不过还是可以试着种一种的,等藤长长了就给它们搭个架子,高一点的那种,这样等它们将头顶的架子都爬满了,还能去下面坐坐,晚上还可以盛个凉什么的。
还有那葫芦,刚刚长了来的嫩葫芦可以做菜吃,长老了,就给即将恢复又还没有恢复的病人们吹葫芦。”
蝴蝶香奈惠越来越有一点哭笑不得,“这种事情,其实还是需要看个人。”
“说的也对。”清希点了点头,“不过,我自己还是稍微种一点吧。”
与蝴蝶香奈惠的视线对上,她狡黠一笑,“下次等忍姐过来了,我就可以让她没事儿吹葫芦了。”
蝴蝶香奈惠一愣,随即笑开,“那这件事情阿希你可不要让忍知道,否则忍要是生起气来,我也帮不了你。”
第067章
“那个,打扰一下。”
随着女子温柔的声音响起,厨房的木门被人拉开了一点。
刚刚做完鸦舍鎹鸦们的午餐,这会儿正抱着大碗嗦着凉面的清希抬头。
几下将口中的凉面吞下肚,她道:“有什么事情吗?”
“可以借用一下炉子吗?我们的丈夫受了伤,目前人在医馆那里养病,我们想亲自给他做一些他喜欢吃的食物。”雏鹤也是没有想到介绍她们来这边借炉子的厨房里头看守的只有一个年纪看起来那么小的女孩子。
她在说明了自己的来意之后,又像是在确定什么一定地问道:“你是……医疗人员口中名叫阿希的女孩子吗?”
一听“我们的丈夫”这一个词,清希立马就联想到了那个令整个一楼病房里头的病人们羡慕到眼睛都要冒出炉火的宇髄……天元,他应该是叫宇髄天元吧。
三个老婆,人生赢家也不过如此了。
“我是清希,不过大家都习惯叫我阿希。”她指了指炉子的方向,“因为这边不怎么开火,所以只有两个炉子可以吗?”
“可以的,打扰了。”
雏鹤一边说着一边将木门拉的更开,然后,再她走进来之后,又有两个女人走了进来。
她们每个人的手上都带着一点食材,这让清希连找为什么这边的厨房时头连一点食材都没有的借口都省下来了。
清希一边吃着凉面,一边时不时的往三人的方向瞅去一眼。
远看就感觉她们三人都是大美人了,近看就更美了。
“须磨,你这个笨蛋,让你切个菜都那么难的吗?哭什么哭。”
“呜呜呜,我也不想的啊,可是呜啊啊啊,洋葱汁溅到眼睛里头的啊,好难受,呜啊啊啊。”
“真是……那你别切了,去洗菜。”
“好……”
哗啦——
雏鹤刚刚从井里打回来的水洒了厨房一地。
“咦呜呜呜呜,对不起,我马上就把这里弄干。”
看着好好的厨房只是在一会儿的时间里头变成了灾难现场,清希目瞪口呆到手上的筷子都要掉了。
啊这,这个蠢萌美人的人设是不是立的有一点太稳了?
清希脑子里头不由的冒出这样一句话。
看着突然变的乱七八糟了起来的厨房,她深吸一口气。为了不让自己的血压飙升,她端起凉面,在与雏鹤道过别后,去鹤丸国永的屋子里头吃。
“那个——”
雏鹤叫住了人已经走到厨房门口的清希。
“我是雏鹤,她们是牧绪和须磨,稍后厨房这里我们会打扫干净的。”
“没有关系。”清希抬手向着鸦舍的那个方向指了指,对她们道:“如果煤炭不够用的话,可以去那边单独出来的屋子里头去取。”
“我知道了。”
来到鹤丸国永的屋子里头,熟门熟路的从某个角落里头摸出一把蒲扇,清希开启了一边吃一边自己扇风的模式。
只是,还不等她吃上几口凉面,外头又响起了那呜啊啊啊的完全没有形象的女子哭嚎声。
“这又是怎么了?”清希无奈的放下筷子站起身,拉开障子门,拿着蒲扇就冲着声音的发源地走了过去。
说实话,现在她一点也不觉得老婆多是一件好事情了。
尤其是有个蠢萌人设的老婆的时候。
她这会儿特别想去医馆那里问一问宇髄天元,有这样一个老婆,辛苦吗?
寻着声音,她来到了鸦舍这边,就见眼泪如开了闸的洪水一样往外喷的须磨死死的抱着柱子,在她的肩上,一双锋利的爪子抓着不放,势有一副要把人提起来带走的样子。
而雏鹤和牧绪则在一旁一脸严肃的戒备着,手里头已经连苦无,匕首等武器都准备好了,就以防那只突然从天空中俯冲下来的巨大乌鸦对须磨动手。
“次郎,你在抽什么疯。快把你的爪子松开。”
清希这个时候是一个头两个大了,一只“呜啊啊怪”已经让人很可怕了,现在又来了一只“嘎嘎鸟”,前面那个反正她也不熟,完全可以躲,可是后面那个就是她自家养的崽了,躲不了,也不能躲。
听到女孩的声音次郎才不情不愿的松开了抓着须磨的爪子,不过临走时,它还是不满的对着抱柱不撒手的须磨后脑就是一啄,没太用力气,但也能让她痛一会儿。
扑扇着翅膀站到清希的身边,次郎也不说人话,背过身让她自己看自己的背。
看着背上那原本一片顺滑的羽毛很多被人用利器削的不完整,清希安抚的摸摸它的背,然后和它一起将视线齐齐看向须磨、雏鹤、牧绪三人。
手上拿着武器,但是还没来得及出手的雏鹤和牧绪相视一眼,然后又齐齐一转头,将视线落在抱头哭的稀里哗啦的须磨身上。
被三人一鸦盯着的须磨瑟瑟发抖.jpg
“对,对不起,它,它突然从天上飞下来,我还以为是什么怪物,就,就把手里剑对着它丢了出去。”须磨人虽然蠢萌了一点,哭唧唧了一点,不过在同伴面前还是很老实的解释了一下眼下什么情况。
结果就是你把手里剑丢出去了,不但没杀掉对方,反而被对方给“反杀”了。
“你是笨蛋吗?”牧绪这会儿脸色也有点臭。
“须磨。”雏鹤抬手扶额叹气,同伴就是这么脱线的性格自己又能怎么办呢?“你去天元大人那边照顾他吧。
这里,就交给我和牧绪两人吧。”
毛手毛脚的样子还是留到家里头给自家人看吧,在外,能努力收着一点就收着一点。最重要的是,身为成年人,不要再给人家小姑娘添乱了啊。
“其实次郎它也有错,吓到了须磨小姐,我替它向须磨小姐道歉。”说着清希向着三人弯腰鞠躬。
鞠完躬后,她直起身来,“次郎是只变异的鎹鸦所以才会长的那么大,不过,本质上它还是听从主公大人的工作安排。
我先带它去处理一下背上的羽毛,这里请三位自便。”
三人看看转身离开的女孩,又看看亦步亦趋跟在她后面走的那只大到不可思议的鎹鸦直到一人一鸟转过拐角消失不见她们又才将自己的视线收回。
“哼,我不喜欢那个女孩。”牧绪轻哼一声道。“明明就已经要生气的样子,却还要装出一副客气的样子。”
“不然你还想让人家怎么样?”雏鹤反问道。拍拍须磨的肩,让她去守着天元大人后她又继续道:“换你人家把你厨房弄成那个样子,完了还对着你的宠物丢手里剑,你还能给对方摆着一张笑脸吗?
如果是牧绪你的话早就冲上去和对方干一架了吧。”
就像雏鹤说的那样,牧绪在换位想了一下后,原本就要冒出来的脾气也都跟着消失不见了。
不再去想后来宇髄天元的三个老婆之后又在厨房里头做了什么,清希带着次郎去到鹤丸国永的屋子里头,在先给它顺个毛和把凉面吃掉之间,她选择了后者。
因为,她不想之后自己再想要吃的时候里面丢进去好几根乌鸦毛。
吃完凉面,清希开始打理次郎背上那些被削掉鸦羽。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处理的,想要那些羽毛重新长出来的最好做法就是把那些羽毛拔掉,虽然,刚刚拔掉那会那一片的皮肤会露出来,丑是绝对的丑,但是过不了多久新的羽毛就会长出来将那一片皮肤覆盖起来,二、三个月之后,就又是一只好鸦了。
想了一下次郎的脾气,清希也没有问过它伸手就开始将那些羽毛给一根一根的手动拔了下来。
次郎原以为自己都受了那么大的委屈了,她这个饲养员怎么样也应该会温柔的(重音)对待自己吧。
结果后背处羽笔被拔掉的痛意令整只鸦懵逼住了。
不是,说好的温柔呢?说好的安慰呢?就这?就这?
次郎很愤怒,然而就在它呆滞的这短短的一段时间里头,清希眼明手快的已经将它背上那些被削断的鸦羽全部拔了下来。
次郎:“……”好气。
次郎很不高兴,它要闹了。
眼看着锋利的鸟喙就要张开,清希比它更快一点的伸出手抓住了它,让它张不开口。
她一指榻榻米上被她拔下来的羽毛,“你自己看,这些羽毛如果不拔掉的话你背上又怎么能长出新羽毛?”
次郎顺着女孩手指的方向低头,看着那一片片被削掉的羽毛它就来气。
清希松开抓着鸟喙的手,安抚的在它的脑袋上摸了摸。“如果嫌弃自己现在丑的话,我用线把这些你的羽毛串起来,做一个外罩,这样,在新的羽毛没有长出来之前,就让它一直套在你的背上,这样总可以了吧。”
知道女孩说的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次郎也只能勉勉强强的点头同意了。
一个小时后,紧闭的障子门被人从里拉开。
清希最先拿着碗筷走出来,她回头看着突然就变的别别扭扭,磨磨唧唧,磨磨蹭蹭,慢吞吞的大乌鸦,顿时,她乐了。
“看你平常总是给人一种主公大人老大,你老二的样子,我还以为你这只鎹鸦的鸦设就是这个样子不会变了,结果你也有害羞的一天啊。”
“快点,出来吧。”她催促道,“都跟你保证一百遍了,你背上那一片被拔了毛的皮肤没有露出来,被你的那些拔下来的羽毛遮挡的严严实实的,而且,你也不需要担心,我用很多绳子固定,只要你不再被人削,它是绝对松不下来的。”
“不要和其他人说,也不要在其他鎹鸦的面前说。”次郎用着粗哑的声音嘎嘎说道。
“行。”清希一口应了下来。
次郎觉得哪怕清希向自己保证了那也不保险,可是人家已经转身走了,它还能怎么办,只能跟着一起过去了。
把碗筷洗了收回美食背包里头,清希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去厨房那里看一眼。
厨房里头没有人,原先打翻倒了一地的水已经被擦干,使用过的工具也被收拾的干净。
清希的视线落在长桌上,在那里多了一个精美的小布袋,她走进去把它拿起来打开,那里头是一颗颗五颜六色的金平糖。
怎么看也不像是她们忘记了没有拿走的,相反似乎是送给她的。
当然,这其中可能也还有道歉的意思在里头,毕竟谁让家里头有那么一个冒失鬼,不想丢掉她的话那就只能为她描补了。
要是最开始的时候清希有一点点的生气的话,但在看到次郎扭扭捏捏的样子时,她也就气消了,人家也不是故意的嘛,她也就不抓着这件事情不放了。
第068章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头,雏鹤三人再过来借厨房,清希也会让她们使用。
除去最开始的那日双方关系闹的有一点僵,后来到是相处的还不错。
不过,也有例外。
比如次郎和须磨。
一般时候次郎对别人总是一副爱答不理的,可是看到须磨,那简直就是猫见了老鼠,狗看到了骨头。
她严重怀疑,在次郎的黑名单上面,镝丸已经从头号死敌,掉落到了第二号死敌,至于头号死敌已经被须磨所占领了。
“欸!欸欸!欸欸欸!!!!!”
“明天晚上镇子里头会举行烟火大会欸,好想去~~,可是天元大人他还在养病期间。”
看着哪怕是嘴巴里头吃着东西也都不消停的须磨在那里小嘴吧吧吧的说个不停,清希吃着牧绪刚刚炸出来的天妇罗趴在桌子上不解地问:“不是已经知道鬼的存在了吗?为什么须磨姐你还想着天黑出门?就不怕被鬼盯上吗?”
须磨眨了眨与清希同色系的眼睛,半晌她才道:“这个问题嘛——”她拖长了音,“因为以前我们都是和天元大人一起出门去看的嘛,所以哪怕遇到鬼也没有问题的,天元大人可是非常厉害的。”
好的,她知道了,须磨的又一个人设——宇髄天元无脑吹。
“阿希,你明天出去看烟火吗?”须磨反问。
每年的七月到八月,只要不是特别贫穷的地方又或者是小镇,在这个时候多多少少会由那个地方的管理人员组织人员举办一次,等到了烟火大会的当日,晚上的街市人头攒动,挤挤挨挨的同时街道两边的摊贩也是不少,是这个时代里头普通人都会喜欢活动。
在须磨看来,像清希这样的小孩子最是抵挡不住那样的诱惑。
清希摇了摇头:“我不去。”
“为什么?”须磨不解。
这下轮到清希不解了,“如果遇到鬼怎么办?”
明知大晚上出门有几率会遇到鬼那她为什么还要出去?
“可是又怎么可能那么巧的你就会被鬼盯上。”须磨道。
人与鬼比起来,鬼还是少数的,更何况,说句不好听的,明天晚上一定会有很多人在镇子上看烟火,有那么多人在,即使有鬼,她被人盯上的可能性也是很小的吧。
那是因为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
清希在心中默默地说。
简单的和她们说了一下去年大晦日当天自己大白天出门还能被鬼盯上的事情后,三人表示理解了。
“你的运气可真不好。”牧绪同情道。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清希又从盘子里头拿了一块茄子片道。“因为两条胳膊都骨折了,所以那个年我都没有过好。
最重要的是,一点也不方便,吃喝拉撒都得向别人求助。
那种感觉太糟糕了。”
雏鹤诧异,“药研先生,鹤丸先生他们不是你的下属吗?”
如果觉得让别人帮忙不好意思的话,让自己的下属来帮自己应该就不会感觉不好意思了吧。
“不是,他们两个是意外。”清希含糊解释,“总之,之后如果有人来找他们,他们就会离开。”
雏鹤不能理解,不过见女孩并不想要说的样子,她也就体贴的没有再问下去。
“汤豆腐好了,要吃一碗吗?”雏鹤问道。
“要!”
妻子的爱心午餐总是要好吃上几分的,有着这种想法的清希在等一下去医馆那里吃午饭和在这里蹭一顿之前果断选择了后者。
夏天原本就让人提不起食欲,几块天妇罗,一碗汤豆腐,最后再啃一根黄瓜她也就饱了。
清希以为烟火大会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只是她没有想到回宿舍的时候被蝴蝶香奈惠问了一句,她在医馆后院边遇到原田新之助又被问了一句,之后就连小春绫,理子她们也在那里说着烟火大会的事情,搞的到头来似乎她这个明天不想出门的人才是个异类一样。
“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呗,为什么要搞的那么的纠结呢。”鹤丸国永没有什么形象的躺在外廊上的地板上说道。
“是担心遇到鬼吗?”药研藤四郎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如果只是这个问题的话那不是很好办。”鹤丸国永侧身,手肘抵在地板上,手掌托着脑袋道。“明天我和药研陪着主人你一起去不就可以了。
虽然我们自己的本体杀不死鬼,不过之前产屋敷耀哉也是给我们配了一把日轮刀的。明天我和药研身上带它们就好了。”
清希原本的想法就别出去了,省得玩到半途的时候遇到只鬼什么的事情发生。
可是这一个两个的都在她的耳朵提这件事情,动摇着她的想法使得她这会儿整个看起来纠结的不得了。
夜色下,药研藤四郎看着女孩脸上已经动摇的表情,他最后推了她一把,“难道这里的鬼一天没有解决掉,大将你每一年的烟火大会都不出去看了吗?”
清希一想,还真就是这个理。
她总不可能因为鬼没有被解决掉从而每天的烟火大会都不去参加了吧,那她得多亏,“那明天……我们一起去看?”
“这才对嘛。”鹤丸国永脸上露出爽朗的笑容,一边嘴巴里头说着好孩子好孩子,一边手揉着她的头。
直到女孩的脸上因为自己将她的头发揉乱而即将迈入爆发边缘时,他收回手,蹭蹭几下站起身,“啊,稍微等我一下啊。”
丢下这句话,鹤丸国永蹦蹦跳跳着整个身影消失在了他自己休息的屋子里头,等他回来时,怀里头已经多了一个扁长的纸盒子。
“主人,主人,明天你就穿这一套吧。”拆开盒子,露出内里的和服,鹤丸国永笑眯眯道。
早在他抱着纸盒子出来时清希心中就已经有了这样的猜测,所以见他打开来,看到里面的和服她是一点都不奇怪的。
“鹤丸,你们早就计划好了是不是。”她说着转头望着坐在屋檐下的药研藤四郎。
黑发少年扶了扶眼镜,假装没有看到。
“我们在明治遇到的第一个烟火大会欸!不去凑个热闹可不是鹤我的风格啊。”鹤丸国永理直气壮道。
鹤丸又把手上的盒子向着清希的方向递了递,只是他没有想到会在她的眼中读出敬谢不敏这种意思。
他歪头想了想就理解了。
“主人,你是不是得了在特定的时间里头穿和服的PTSD?”鹤丸国永拍着自己的胸脯保证道:“安心安心,会保护好主人的,所以明天就穿这套浴衣吧,红色山茶花的图案欸,很好看的欸。”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一手拿过装着浴衣的纸盒,一手把一点一点凑近过来的白色脑代推出去,“还有,都说了你那么大个人就不要学小孩子对着我撒娇,你以为你的夹子音很好听吗?黏黏糊糊的,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怎么想,撒娇什么的也应该是药研会比你来的合适吧,也不知道你们两个是怎么商量的。”
“大将,你想要看我对你撒娇吗?”听着女孩的吐槽,药研藤四郎突然出声道。
正在和鹤丸国永上演着拉锯战的清希一愣,按在鹤丸国永脸上的力气也随之变小,鹤丸国永一个没有反应过来,头又是一顶……
清希双手抱胸呜哇的痛呼起来。
鹤丸国永吓的当场一个鲤鱼打滚坐起了身。
看着女孩缩的跟只小虾米的样子,白发的青年显的无措。
坐在走廊上的药研藤四郎在女孩呼痛的时候跟着站起了身。
可能,他也没有想到好好的一个夜间乘凉也会有意外发生。
“大将,你还好吗?”他扶住她,视线落在她的胸前,“是哪里被鹤丸撞痛了。”
清希倒吸了两口冷气,半晌她才哼哼唧唧。但是声音太轻,饶是挨着她最近的药研藤四郎也没有听清。
于是,他又问了一遍,“大将,你哪里痛?”
“我胸痛。”一再的被人问哪里痛的清希最终还是又说了一遍,并且声音也是两人都能听的得的。
只是这样一来,就轮到一大一少两个男人在那里尴尬了。
鹤丸国永最先反应过来,他弱弱道:“这口锅我可只背一半啊。”
说着,他将目光向着药研藤四郎的方向望去,其中的意思不要太明显,要不是药研你接话,也就没有接下来我这儿什么事儿了。
药研藤四郎无视鹤丸国永,他在考虑想让清希给自己看一下被撞的地方的可能性。
不,还是算了,一定会被打的。
不过好在,鹤丸国永那一撞疼是真的疼,但是过了那一阵,也就好了。
长长吐了一口气,清希最先打破眼下这种尴尬,“我没事了。”
“我想也是。”鹤丸国永道。“那边平平的,一看就还没有发育呢……应该没撞坏……”
清希揉着胸,差点没对着他翻白眼道:“怎么搞的鹤丸你特别懂一样……还有,你怎么就知道我还没有发育呢,说不定已经在发育了,可是被你这一撞,发育停止了呢……以后,我要是平胸,绝对是你的错。”
鹤丸国永金色的双眼睁的老大,忽的,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拍大腿,“我知道了,主人,成年的你绝对是平胸妹子,所以知道以后长大自己是什么样子的你才会在现在把这口锅甩在鹤我的身上,是不是??!!!”
您的鹤丸。名侦探。福尔摩斯。国永已上线.jpg
“不,你想多了。”
不管是在原本的世界里还是美食世界她的胸虽然说不上**,但是C左右还是有的,清希一点也没有迟疑的否定道。
“不不不,一定是鹤想的那样。”鹤丸国永信誓旦旦道。
“混蛋,我有C罩杯啊!”忍的不想忍的清希一脚就朝他踹去,“你不要诅咒我!!!”
药研藤四郎:“……”好的,今夜的乘凉活动,就在鹤丸国永激怒大将当中所结束。
第069章
“主人,这个酱油丸子很好吃的。”白发青年殷勤的围在一个小小的,估计连十岁都还没有到的黑发女孩子转圈。
只是,被那样一个帅气,又愿意哄着她的青年围着的女孩面色冷冷的接过那串酱油丸子,又冷冷的对对方说一句谢谢之后,转头她脸上的冷冰冰消失不见,将那串酱油丸子递给了被她牵着手的有着一头火焰一般颜色的比她高出一个多头的男孩面前。
“杏寿郎,给你吃。”
炼狱杏寿郎迟疑的接过那串酱油丸子,视线在见到如同瞬间被脱了水份的菜干的鹤丸国永一转,好胃口如他,这个时候也有一点食不下咽了。
他也不知道眼下是个什么情况。
不,应该说今天白天的时候被邀请的时候女孩的情心看起来就不太好,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也不说,到是现在,他似乎知道了可能是惹女孩生气的源头是谁了。
他侧头跃过就走在自己另一边的千寿郎,看着药研藤四郎,他问:“唔姆,药研先生,阿希和鹤丸先生他们怎么了?”
“没什么。”不好说女性胸围这种事情的药研藤四郎语气平平,“只是有人的玩笑开过头了,把人气到了。”
问了半天结果还是没有问出女孩到底是因为什么生气的炼狱杏寿郎觉得自己有一点难。
尤其是当自己变成了那个杵在清希和鹤丸国永之间的夹心饼干里头的夹心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更难了。
吃着感觉不到香的酱油丸子,炼狱杏寿郎冲鹤丸国永道:“鹤丸先生,做错事情的话,要好好道歉才行。”
“我有在好好道歉啊。”鹤丸国永幽幽道,他瞪了一眼炼狱杏寿郎拿着酱油丸子的那只手,“可是,我的赔礼全部都进了杏寿郎你的肚子啊。”
嚼着口中糯米的炼狱杏寿郎嘴巴停下,吃人嘴软,更何况这一路在街道上逛下来自己还吃了不少像是这样的鹤丸先生买给阿希,之后又被阿希转手给自己吃的小吃。
他抓了抓头发,声音也难得的低了下来,“虽然不知道鹤丸先生怎么惹阿希你生气了,不过我相信有过这一次,鹤丸先生应该不会闹的太过了,要不,这一次阿希你就原谅鹤丸先生吧。”
清希看看炼狱杏寿郎,又看看鹤丸国永,鹤丸国永也不傻,瞬间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
至于他表现出来的与内心是不是一样这种事情,现在还不能确定,只能看他以后的表现了。
好不容易在晚上的时候出来一趟,想到之后的放烟火,清希勉强冲鹤丸伸手,鹤丸国永一脸笑兮兮的将手上另一串没有吃过酱油丸子送到了她的手里。
一边吃着酱油丸子,清希一边问,“接下来我们怎么玩?”
鹤丸国永一手手搭凉棚,一手给清希指着方向,“那边好像在抽奖,那边是卖面具,还有那边在头飞镖,好像只要击落架子上的哪个物品就能得到它,再前方的还有卖扇子、饰品的,嗯,看样子好像是隔壁种花那边的,主人你要过去看看吗?”
听到是种花清希就来了性质。
不是她想要吐槽,而是美食世界里头的种花不是唐装就是包包头,不是包包头就是旗袍,她在那里生活的六十多年,硬是没看到过一件襦裙、袄裙、褙子、大袖飞鱼服,饶是她不是一个汉服党,也是被惊呆了。
有那么一段时间在中华餐厅里头看着里头的一个个穿着旗袍的服务员小姐姐在那里吹自家历史,她就有一种微妙的尴尬感。
那个时候,要不是她真不会做那些衣服,她就想自己做上一套,穿过来告诉他们咱们种花除了旗袍,还有比它更仙、更好看的衣服在啊云云。
“那就去看看吧。”清希拉了拉鹤丸国永穿在外面印有青海波纹的羽织,“鹤丸,你带路。”
女孩突然的亢奋令人周围四人不能理解,不过做为他们当中唯一的女性,再加上他们也好奇那家鹤丸国永口中说的买种花那边扇子和饰品的摊子上面到底有什么东西那么的吸引女孩,于是他们也都一起跟了过去。
由鹤丸国永在前面开着路,跟在他身后的清希到是没有被周围的路人所挤到,只是走在再后面的人就又被人群挤住了。
清希也没有想到与炼狱杏寿郎牵着的手会在人挤人时被迫松开,就在她犹豫要不要站在原地等一等他们时,前方鹤丸国永反拉住她的手,“不用去担心他们啦,要相信药研的侦查力,我们先过去,等一下他们就会过来的。”
“按照你的说法,你的侦查力在晚上可不行啊,我现在到是开始担心起我自己来了。”清希吐槽着,但却是跟着鹤丸国永继续走了。
来到摊位边,清希才发现围绕着这个摊位的女性,又或者情侣有不少,可是真的出钱买的人却很少。
清希在听了一会儿周围人的话之后才知道了原因——价格太贵了。
确定不是摊位本身有什么问题之后她才安心的看起了被摆在摊位上的东西。
只是一眼,她就发现了哪里不对。
怎么说呢,总结一下,就是这个摊位上的东西太精致了,精致到与周围别的摊位有一点格格不入。
能在大街上摆摊的东西说实话,它们的品质其实是卖不上多少价格的,而他们会选择在烟火大会的时候出来摆摊本质上也只是为了在这么多人一起逛街的时候将自己的货物薄利多销出去。
而这个摊位上的东西却不是,它们精致到完全可以摆到高档的铺子里头让那些有钱的富人来挑选的程度。
美丽的事物永远都能在第一时间不分年龄的将女性的目光牢牢的吸引住。
“老板,你这里的这些缠花簪子,绒花簪子还有团扇都是什么价格?”自己有钱,一点不慌的清希出声问道。
坐在摊子里头的老板是一名头发稀疏的老头,听一个清清脆脆当中又带着娇软的小女孩把自己摊位上的东西都点了出来,他低头,朝着她的方向看了过来。
一张口,就是种花语,“小姐是哪儿的人啊?”
清希懵逼。
她总感觉对方的这句问话哪儿有一点不对。
如果说是遇到了老乡,问的第一句话不应该是“小姑娘/女娃子也是种花人啊。”那句“小姐是哪儿的人啊?”又是什么鬼?
除非,这位大爷他的情况和自己差不多。
可能是女孩发呆的时间太长,老头以为对方只是认出了自己摊位上的东西,而不是他以为的那样,是以等他再开口时言语之间的态度也就变的淡淡如对待其他来他摊位上看东西的客人那样。
在为她简单的说了一下自己摊位上的货物的价格之后,他也就再次安静的坐在那里了。
清希反应过来,在猜测不到对方到底是个什么的情况下她用种花国的语言直白道:“这位老先生,我来自旧称菰城,现名浙江,您又是哪里的人?”
清希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一直观察着老人脸上的表情,见他神色微动,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自己的猜测问了出来,“唐朝?明朝?”
绒花出自唐朝,缠花出自明朝,如果真的如她想的那样,对方是穿越人士的话,那么最大的可能对方原本的时间线是在明朝。
老头没有回应,他指了指自己的摊子,道:“小娃娃我看的顺眼,这些可以给你打九折。”
清希挑眉。
得嘞,可以确定了,摊主是个穿越人,不过对方不愿意再提,她也就不问了。
又不像小说里头写的那样,在别的世界里头遇到老乡成不了朋友就是敌人。
在这个世界里头谁还不是一个普通人了,况且相认之后又要干什么?
一起想办法回去吗?
咱们现实一点吧。
先不说她自己,就说摊位老板,年纪这么大了,想来也应该在这个时代里头生活了很久,这样的话,他在这里组建了家庭,有了自己喜欢的人,与喜欢的人有了自己的孩子,按照这个时代结婚早,生孩子也早,说不定他的孩子也已经结婚,有了自己的孩子,也就是他的孙子,再有了那么多的羁绊下,除非对方是一个冷血的人,否则他不会抛弃下他们选择回到他原本的世界。
“欸!既然看的顺眼的话,为什么不给我打个五折?”对方语气随意,清希也就跟着和他瞎侃了起来。
摊位老头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给你打五折我还有什么赚头?手工费都赚不回来。”
“小丫头你到底买不买?”
“买啊,为什么不买。”清希一边说着一边在摊位上挑着。
做为一把日本刀,刚才清希和摊位老板说的那两句又快又是种花的语言,他一句都没能听懂。
不过,他是一把有眼色的刀,这一老一小的关系明显从最开始的表面,稍微的变的热络了起来。
只是这种热络又没有到朋友的程度,真要给它下一个定义的话,那就是我听说过你的名字,你也听说过我的名字,可是大家在此之前却从来都没有见过面的样子。
眼看两个人也没有打算深交的样子喝完国永他也就装作不知道的半弯着腰,帮着清希挑选了起来。
“欸,主人,这一套的毛茸茸的小鸟的好可爱。”
“呜哇,这一朵是牡丹吧,做的好逼真,看起来也富丽,我们也买了吧。”
“还有这个凤凰簪子、菊花、银杏、红枫、桃花和小桃子的……这一套蓝色小碎花的和陶瓷的那个什么什么点翠好像……都好好看,主人,我们全买了吧。”
摊位老板看像鹤丸国永时,眼神之中满是嫌弃,“丫头还小,那些大花的簪子不适合她,虽然我这里的绒花簪子,缠花簪子都是用蚕丝线制作,不会褪色,可是难道你们还真买回去放上七、八年之后再拿出来再让她戴?有那功夫,你们为什么不等到那个时候给她买新的?”
清希忍住笑,看着鹤丸国永就在那里被摊位老板喷,等到他快要被喷成了一只傻鹤时,她才出声道:“老板你就当我们是人傻钱多吧。
更何况我在这里住了一年多,还是第一次遇到本国的东西,质量又那么的好,这些不管是自己用,做收藏,还是送人都是非常好的选择,所以你算一下,一共多少钱。”
顿了顿,她又补充了一句,“如果,老板你那里还有衣服卖,质量又不错的话,我还想买几套。”
摊位老板听懂了,他啧了一声,“还真是个人傻钱多的,既然你自己乐意那就带你去看看老头子的家底。”
药研藤四郎带着炼狱两兄弟过来时就看到自家大将正和鹤丸国永帮着一个老人收拾摊位,虽然不知道眼下是个什么情况,但是三人还是走过去帮忙了。
跟着摊位老板在拥挤的人海之中走了一会儿就拐到了一个铺子的后门,清希有些无语,“老板,你既然有铺子,又为什么还要推个小车去外面摆摊?”
被你今天带出去的簪子,团扇那得多掉价啊。
老头将小车上的饰品,团扇一件件的收起来,然后又最先走在前面给五人带路,他悠悠哉哉道:“钓像你这样人傻钱多的小丫头片子啊。”
清希一噎,这个梗在他这里是过不去了是吧。
第070章
“老婆子,要是没客人来的话,那今天就关门吧,我这里有一条大鱼,哄好了的话,咱铺子里头积攒起来的能卖出个七八。”
老头一边走,一边朝着屋子里头喊。
清希又好气又好笑,那个老头子绝对是故意的。
“积压货不给我把五折我是不会买的。”对方既然将自己当成一条可以宰的鱼,她也就不会因为对方是个老人就对他客气了。
老头转头,信誓旦旦保证道:“五折是不可能五折的,都是好货。”
他嫌弃地看了一眼清希身上的浴衣,“比你身上这套精致多了。”
六人来到前面时,一位头发花白老太太已经将铺子门关了起来,见到跟在老头子身后的小的小,少的少时她温柔地冲着他们笑了笑。
随后,她冲老头问道:“谁要买啊。”
老头指了指在场唯一的女孩,“喏,就是她了。小丫头和我们一样,隔壁来的。”
老太太听了之后脸上恍然。
“小姑娘喜欢什么,你说一下,老婆子一会儿好给你去拿出来。”老太太笑眯眯地问道。
老头拉了一把凳子自己就坐了下去,在老太太话音落下的时候,突然的,他叹了一口气问道:“小丫头我问你,你以后还能回去不?”
回去?回哪去?美食世界?回她原来的世界?又或者是离开这里去现在这个时代的种花?
清希被问的一脸懵。
不是,她就是来买点首饰,剧情的方向怎么好像拐到了什么奇奇怪怪的地方去了。
脑子里头想着要不别买了,嘴上含糊道:“不一定。”
她说的是实话,她是真的不一定,一切还需要等阿统回来再说。
老头一脸丧气,他挥挥手,对老太太道:“算了,就她吧,阿海掰不正,老子才不想拿咱们的好东西去为他填窟窿。
咱们俩拿了钱就挑个还是在东京但是离这里远点儿的地方买个小院养老去。”
老太太对于老头的话也没有反对,她冲着清希招了招手,“既然如此,小姑娘和我来吧。”
清希:“……”
不,她哪里也不想去,想现在就走。
和她有着同样想法的还有其他四人,鹤丸国永和药研藤四郎上前,将清希、炼狱杏寿郎、炼狱千寿郎挡在身后。
“不好意思了,这位老婆婆,我家孩子不会单独和你一起走的哦。”鹤丸国永笑眯眯道。“嗯,麻烦请算一下刚才那些簪子团扇的价格,我们就要那些了,再不走的话,烟火大会就要赶不上了。”
“这个时候到是有那么一点像个家臣的样子了。”老头突然出声道。
显然,刚刚在街市上面鹤丸国永的样子令老头记到现在,且十分不爽快。
随后,他又继续道:“你们也不用担心,难道我们这老头老太的还能把那丫头吃了?我们就是有些东西要给她,完了早收拾了这边的东西早点走人,躲我们那被人带坏,赌博上瘾,已经无药可救的儿子呢。”
“可是,为什么是大将,你们也才今天刚刚见面吧,前后左右还没有一刻钟的时间。”药研藤四郎抓住其中说不过去的地方直接说道。
“儿子不中用,等我们走了,难道就让他把我们老俩口攒了一辈子的好东西都给他败光不成?”老头憋屈道。
谁不想把自己攒下来的好东西留下来给儿孙?可是家门不幸,你让他怎么办?
“儿子不行,你还有孙子。”药研藤四郎继续道。
老头白了他一眼,“都说家丑不可外扬,你这个小子到好,专挑老头心窝子戳。
儿子不行,死活娶回来的媳妇更是个整天想着要把婆家的好东西往她自家扒拉,两个孙子担心给我们带和她离了心,天天看的紧,现在6、7岁了,也记事了,和他们的母亲一样的货色,东西给他们?我还不如丢粪池子里。”
药研藤四郎听的哑口无言。
身为护身刀,这类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听说过,只是,就像老人他自己说的,家丑不可外扬,何况越是大家族,这类的事情越多,越乌七八糟,越腌臜不堪,与他们比起来,老人家里头的这些事情到也算是小事情了。
“你还没有说,为什么会选择大将。”
“也没什么,就是难得在日本瞅见了老乡。”老头说着视线穿过他们两人之间的缝隙落到一颗脑袋死死想要往外探却又被有着火焰一般发色的男孩用手往回按的女孩,那一眼里头的深意就差没对着所有人表示他们有一件“你知,我知,她知,但就独独他们四个人不知”的事情。
药研藤四郎侧头看鹤丸国永,刚刚是他拉着大将走的,而他自己则主要帮忙看着年纪最小的炼狱千寿郎,所以,刚刚在他们来到老头的摊位之前,他们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情除了大将以外,也就鹤丸国永他最清楚了。
可是鹤丸国永觉得自己挺委屈的,他们说的是种花语,虽然在他被五条国永锻出来的时间日本崇尚唐国,因此学习唐国语言,可是真不好意思,他那会儿却没有跟着主人学到一点半点。
药研藤四郎紫色的眼中划过一丝嫌弃。
他突然觉得,如果那个时候和自己一起出阵的是三日月宗近可能也会比鹤丸国永来的好。
其他审神者是怎么评三日月宗近的?
爷爷生活上面废是废了一点,可是智商,情商是真的高,有什么自己搞不定的事情交给他绝对可以……
“当然,老头子又不是白送,小丫头之前不是说想买嘛。”老头话峰一转。“最后就是,如果没有这丫头,我和老婆子也准备在最近把那些东西卖掉,然后离开这里,找个儿子媳妇找不到的地方重新生活。
老了老了,别到了人生最后那几年还要被不孝子孙子缠着伸手讨钱。
怎么样,老头子已经说的够多了,你们还要不要买,不买的话现在就可以走了。”
“买!”抓住炼狱杏寿郎老想把自己拉到身后的手,清希出声道。
给了身边的人一个安抚的神色之后,清希穿过药研藤四郎和鹤丸国永两人走到老婆婆的面前,然后跟着她去了楼上。
这家铺子分为上下两层,下面是铺子,上面是居住的地方,后方就是他们进来的小院子,不大,可也能让三、五人住的宽敞了。
清希跟在老婆婆的身后走到二楼,只是二楼上除了有三间看起来应该是起居的房间外,到是没有多余的屋子看起来是被拿来用做仓库的。
清希心中狐疑,但在老人拉开其中一间屋子自己先行走进去时,她也还是跟着走了进去。
橘色的电灯被拉的亮起,老婆婆招呼着清希坐在矮茶几前,声音年迈轻缓当中又隐隐带着一股书卷气在其中。
“我母家姓苏,名邈邈,夫君姓秦,乃是皇商。小姑娘你可以叫我苏婆婆,又或是苏奶奶。”
苏婆婆一边说一边微微拉开衣服的领口,随后一枚通体洁白没有一点杂色,雕有花草的小巧玉牌被她拿了下来。
“姑娘可听说过芥子纳须弥。”苏婆婆问道。
清希脸上一片了然。
这个她懂,穿越小说标配嘛,说白了就是空间。
不过她不嫉妒,因为她也有,美食背包。
见清希了解的神色,苏婆婆也不多解释,她用着干瘪满是皱纹的手来回轻轻抚摸了玉牌一会儿,最终她还是把它递到了她的面前。
“我和夫君因出海行商时遭遇海难,待到获救时,原本整整十五艘商船,就只剩下了三艘商船幸免于难,而当时活下来的人便只有我与夫君。
也正是在那个时候我才发现了这块玉牌的能力。
我收了那两条商船,后来与夫君开着船在海上行驶数日,看到岛屿便下船登岛。
找到有人处,询问过后才知道我们这是来到了日本。”
说到这苏婆婆顿了顿,她的眼神一片茫然,好似陷入了回忆之中。
“那个时候我与夫君内心是庆幸的,士、农、工、商,商排在最末,虽前头有着“皇”字,可也到底是商。可同样的,因与夫君常在外奔走,到是让我们多少学得了附近归属我大明的附属国的言语。
我和夫君对外称来走亲访友,结果遭遇土匪,就这样暂时在这里安顿下来。
后来,我们曾偷偷回国去过一次,只是听闻清兵入关……”苏婆婆轻呵一声,语气之中满是嘲讽,“于是,我与夫君又回来了。这一生活就是四十多年。”
“原本,夫君与我商量,待到我们归西之前便会将我们的来历告诉我们唯一的儿子阿海。只是乱花渐欲迷人眼,好的不学学人赌博,学人家逛游郭……手头没钱了,就偷店里的东西去卖,拿店里头卖的饰品去送那些女人,媳妇,孩子都有了,却又不管……后来,我和夫君都认了。他啊,就是一块烂泥,扶不起的阿斗,我们那些东西真给他了,回头不过两三年,他绝对把它们都花到游郭的那些女人身上去。”苏婆婆越说越来气,不过就在清希以为她会爆发时,她整个人又缓了下来,“你我虽今日才一面,可你与我们夫妻机遇相同,眼神清明,怎样也要比我家阿海好了千万去,东西给你,他日你或送人,或卖掉,我与夫君也绝不会有怨言。”
莫名其妙就被人塞钱,对,没错,在她看来,苏婆婆和秦爷爷送的都是钱啊。清希觉得自己有一点儿慌。
“苏婆婆,你们……”清希组织了一下语言,“你们在这里生活了那么久,应该也有入得了你们眼的人吧,你们就没有打算托付给他们吗?”
“不瞒你。我们是想过的。”苏婆婆实话实说道。她叹气,“可是啊,说到底不是“自己人”原本做为炎黄子孙的阿海是最好的继承对象。
既然是皇商,船上的货物哪一件又不是珍品?
若是能存到几代去,那些指不定都是珍品?
可惜啊——”
“可是,你们不是准备卖了吗?”清希不解。
苏婆婆轻笑一声,“那是做样子给他们看的,那些拿出来的又算不得珍贵,而且,等到时候卖了钱之后,他们要是要来讨,要来抢,他们拿了也就拿了,这也是我们这当爹娘的“顺着”他的最后一件事情了。”
清希明白了,翻译过来就是我们老两口的养老钱已经攒足了,够下半辈子两人吃吃喝喝了,剩下点子儿钱不孝子孙抢也就抢了,他们完当看个乐子。
她能怎么说呢,您两老想的可真开。
亲儿子,亲外孙都能放的下。
苏婆婆见清希不收,自己却是牵起她的手,将手中的玉牌放到了她的手里。
她道:“小姑娘也不要觉得白拿我们这些东西赚大了而感到心虚,这只是我们老俩口性子轴,不想自己国家的东西被个混账东西大手大脚的花去,流落到他国。”
说到这里,苏婆婆莞尔一笑,“当然,我和夫君也不是只守着那些家当,偶尔若是遇到这边的好东西,手里头又有钱,也是会买进一些。”
苏婆婆有着一把吊人胃口的能力,饶是见过事面的清希也被她引吸了全部的注意力,“比如?”
苏婆婆笑容古怪,她道:“比如历史名刀菊一文字、鹤丸国永、千子村正、小乌丸、雷切……”
清希听着苏婆婆在那里一个名刀一个名刀的报过去人有一点晕,想想楼下那只被自己稀里糊涂唤出来的鹤,她觉得要是被他知道自己手里头又稀里糊涂的来了一把本体,她用自己的头打包票,他绝对会闹的。
再来一点就是,别的世界她不知道时之政府怎么搞,但是这个时代的名刀,有一些都被这对老人给真。收藏(重音)起来了,他们就不会感到头痛吗?
毕竟,收藏本国国宝的人是两位隔壁国家的人什么的。
“当然,这其中有真,也有假,你也别全把它们都当真了。”苏婆婆道。“当初我们在买的时候有些可以确定是名刀,可是也有一些却是无法参考,但又因它们本身便是一把不错的好刀,所以后来我夫君他也就将它们买了回来。”
苏婆婆叹了一口气,“其实,这些年里头我们还听说了被一些富豪们私人收藏的本国的好东西,不过,除非那些人生意失败,资金周转不过来,不然绝对不会拿出他们的收藏出来换钱的。
想当年自盛唐时期,日本天皇派遣大批遣唐使来我国至今带走了多少好东西……我和夫君没门路弄回来多少。”
弄不回自家的好东西,所以你们思想就拐了一个弯,购入日本的名刀了吗?
清希觉得自己懂的东西有一点多。
但不得不说,这招够损。
如果清希流在这个时代不走了,如果她哪一天想好准备回国去了,哪怕自己不回国,以后自己的子孙回国去,把这一把把可以标上国宝的名刀上交国家,并摆在博物馆里头……光是想想,她就觉得乐子有一点大。
脑洞开的有一点大的清希努力把自己的思绪拉回来,她问:“那苏婆婆,你准备要多少钱?”
苏婆婆交给她的东西已经不能用价钱来估算了,是以她也就直接问了。
“你能拿多少就拿多少吧。”苏婆婆道。
清希点点头,想了想就从美食背包里头将手头所有的纸币都拿了出来,正待她还要往外拿时,却是被苏婆婆阻止了。
“等等。”苏婆婆看着桌子上面被累了高高一叠的纸币哭笑不得。她指了指清希腕上挂着的巾着解释,“你这孩子也忒实诚了一点,我原想着的是你巾着里头有多少钱我就收多少。却是没有想到你的身上也有芥子,而且把这么多钱都拿出来。”
清希眨眨眼,她打开巾着在桌子上一倒,一个小袋子就被她倒了出来,递到苏婆婆的面前,“我今天出来其实打着吃大户注意来着,所以,身上唯一的口贷里头也没有放钱。”
苏婆婆打开小袋子,看着里头那花花绿绿的金平糖也是傻眼了,两人面面相视,一时无语。
半晌,清希笑眯眯地指了指那一袋子金平糖问道:“这个,给换玉牌吗?”
苏婆婆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金平糖收起来踹袖子里,她拿起桌上一叠纸币,数了二十张整百日元的纸币,又数了四、五十张五十日元,二十日元的纸币出来,做完这些之后,让清希把剩下的钱自己收起来。
“这,这就够了?”是不是拿的有一点少了?连一万日元都没有吧。
清希不由的又向苏婆婆确定了一遍。
苏婆婆冲她挥了挥手,“够了够了,多拿也没有意思。能让阿海挥霍一段时间别来吵我和夫君就行,等他把钱花完了,我和夫君也都离开了。
剩下的日子,他爱怎么过就怎么过吧。”
见苏婆婆没有要变心的样子,清希就将剩下的钱又都收回了美食空间。魔.蝎`小`说 M`o`x`i`e`x`s. 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