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如此?这沈琴的手伸得这么长,竟然收买我院子里的人,雨漓,那个眼线,你待会儿就去处理了,一次不忠,百次不用,她既心有二主,那王府自然是留不得她了。”冷照月重重地将手中茶杯放在桌上,言语之间带着怒意。
“是,郡主。那沈姑娘,郡主可还要见?”雨漓站在冷照月身后问道。
今日她奉郡主之命藏在暗处,本来是想听听这沈姑娘会不会在背后说些什么,却不料竟意外发现了藏在府中的眼线。
冷照月冷笑道,“让她来,我倒要看看她又有什么花招!”
揣着明白装糊涂实在没什么意思,冷照月看着沈琴装得一副与她姐妹情深的模样,言语之间却是想尽办法试探大哥的喜好,心中厌恶之感更甚,与她浅浅聊了几句之后便托辞身体不舒服送客了,连她准备的礼物也没收下。
沈琴面露关切,仔细地叮嘱她要注意休息,自己改日再来看她,可转过身却立刻变了脸,冷照月今日的行为摆明了是要站在温晴柔那边了。
“既然你们都更喜欢她一点,那就别怪我无情了,温晴柔,必须消失了。”
待她走后,冷照月吩咐道,“日后若她再来,找个借口打发了,不必再通报于我。”
雨漓是知道她的脾气的,这沈姑娘从前是跟着柳姑娘来的,也算和郡主有些交情,柳姑娘出了那档子事之后她倒是有许久未来王府,可谁能想到她竟敢在王府暗中安插眼线,这郡主如何能忍,“是,郡主,我这就吩咐下去。”
沈家的马车上,沈琴一把将面前的东西掀翻,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恶意,知意跪在她的脚边,大气都不敢喘,低着头快速捡起掉落的物件。
而在徐家,温晴柔刚刚诊完脉,细心叮嘱一些注意事项之后,她告诉了他们一个好消息,程听澜身体恢复的速度比她预想的要快很多,再过几日,就能着手解毒了。
回家的路上,温晴柔捧着话本,看得昏昏欲睡,经过一条僻静的小巷时,马车却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雪禾赶紧扶住没坐稳的温晴柔,扬声朝外面问道。
“小姐……是世子。”车夫的声音传来。
温晴柔闭着眼睛,声音没什么起伏,只是吩咐道,“绕过去吧。”
有脚步声逐渐靠近,停在了马车之外,“晴柔,你听我解释。”
“绕过去。”温晴柔不想理他,冷着声音吩咐道。
车夫也很是为难,缰绳被冷照溪拉住了,他想走也走不了,“小姐,这……”
温晴柔叹了口气,他是哪里学来的这些无赖手段?今日不听他说完还不让走了吗?
温晴柔心中憋着一股气,轻声嘱咐了雪禾几句,很快,雪禾和车夫便退到了巷口。
透过帘子的缝隙,她看见了冷照溪的面容。
他今日倒是坦坦荡荡,毫不避人,也不易容了,就光明正大地在大庭广众之下拦她的马车,“世子昨日说过,再来找我,就是狗,堂堂世子,可不能食言当狗,你走吧!”
马车外静默了一瞬,很快便传来细微的响动,他轻轻跃上了马车。
两人之间就隔着一层薄薄的帘子,温晴柔清楚地听见了他的声音,有些别扭,但又带着点破罐子破摔般的孤注一掷感,“汪!”
温晴柔失笑,“堂堂世子,怎么没脸没皮?”
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掀开了帘子,温晴柔抬头,两人四目相对。
温晴柔一时有些失神,他却趁此机会,弯腰直接进入了马车。
原本宽敞的马车在他进来之后瞬间变得狭窄起来,“晴柔……”
温晴柔回过神,眨了眨眼,直直地看着他。
冷照溪不愧是征战沙场的将军,最擅长利用敌人的弱点。
他俯下身,抬头望着她清澈的双眼,拉起她的手放在肩上。
温晴柔想起昨日那女子将手搭在他肩上的场景,顿时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挣扎着想要将手拿开。
可冷照溪紧紧地按住她的手,就是不让她拿开,“晴柔,昨日我和江越去百芳苑不是为了寻花问柳,是为了去查京中女子失踪的线索。”
他拉着她的手放在心口,就那样诚挚地看着她,“是干净的,晴柔,我这个人、这颗心都是干净的,没有其他人。”
其实温晴柔昨晚就想清楚了,按他的性情,若真是要去寻花问柳,根本不屑易容。
更何况昨日还有江越在,她虽与江越相交不深,但也能看出来他不是个耽于美色的,青天白日去花楼这种事他做不出来。
可昨夜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明明口中说他的事与自己无关,但心里就是十分介怀。
她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只是将手抽出来,往后退了一点,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问道,“有线索了吗?”
见她虽然还是和自己保持了距离,但语气已经没有之前那般抵触了,冷照溪认命地笑了笑,“冷照溪啊冷照溪,你还真是不争气,只要晴柔给你一点甜头,你就任她予取予求。”
美男计显然已经派不上用场,冷照溪坐直身体,恢复了往日的正经模样,“昨日已经我和江越已经查到线索了,近几日京兆府应该就会有所动作,你最近出门要小心。”
她隐藏的身份和最近要做什么,他大概能猜到。
他知道自己阻止不了她去救人,便也只能细心叮嘱,再多安排些人手护着她了。
无论如何,他都会保证她的安全。
“知道了,你走吧,我要回去了。”温晴柔冷冷地说道。
“那,不生气了?”
“你走不走!”有人快要恼羞成怒了。
她此刻的模样让冷照溪心软得一塌糊涂,他发现自己就爱看她有些生气又带着娇嗔的样子,就像,她在和他撒娇。
不能太得寸进尺,惹恼了她苦的还是自己。
“我跟在你们后面,送你回去。”冷照溪情深意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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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看了她一眼,见她脸色微微有些泛红,便心满意足地笑着退出了马车。
过了巷子,就进入了人流密集的街道,他一直远远地跟在她们的马车后面,直到她安全回到了家中。
温晴柔下车时,回头看了一眼,那人牵着马静静地立在远处,见她转身,立刻高兴地朝她挥手,完全就是个愣头青,哪有一点高贵世子、沉稳将军的模样。
隔得太远,温晴柔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但她似乎能想象得到此时他脸上的神色,像个捡到了肉包子的小狗,“还在外面,一点都没个正形。”
城北,一间偏僻的客栈中,消失已久的元霜坐在桌前,正沉着脸听面前的黑衣人禀报消息。
在听到程听澜身体好了许多之后,她手中的茶杯骤然被捏碎,茶水四溅,“三秋尽之毒如此阴狠,程听澜中毒已深,只差最后一点便要彻底毒发了,温晴柔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控制住毒素蔓延,立刻写信回去,让人查清楚她的身份,另外,让藏在徐家的人可以动手了。”
有信鸽冲向天际,那黑衣人也随之隐入夜色之中。
子时将至,繁华热闹的京城彻底安静了下来,而在城外的黑市中,有些白日里见不得光的生意也开始营业了。
一个满墙都挂着五颜六色瓶子的小摊前,身着怪异服饰、须发皆白的老者看着面前被巨大斗篷遮住面容的女子,阴冷地问道,“小姐,今日是要买什么药?”
烛光昏暗,夜色笼罩的地方不时传来几声惨叫和诡异的笑声,如此瘆人的场景,那女子却没有丝毫的畏惧。
她的身后跟着一个带着面具、抱着长刀的男子,看起来是个高手,或许这就是她敢在此时站在这里的底气。
月光洒在那女子脸上,斗篷之下的面容若隐若现,若是冷照月或者温晴柔在,应当立刻就能认出来,这人是沈琴。
沈琴并不在意那老者的语气,只是扔出一锭金子说道,“你们不是什么都能做吗?这次,我不买药,我要你们杀一个人!”
她身后的男子嘴唇微微动了一下,似乎要说什么,可最终还是沉默地低下了头。
离京城三百里之遥的一处山谷之中,一辆马车正在飞快地赶路,其后跟着许多骑马的护卫,马蹄声回响在寂静的山谷中,气势凛然,惊起一群飞鸟。
有信鸽落在了车顶,立刻便有人将其腿上的纸条取了下来,恭敬地递给了车内正闭目养神的男子。
那男子打开纸条,嘴角是似笑非笑的笑容,“扶郁,我还是小看她了,这才安生了多久,江湖上就已经有两拨人要杀她了,医术有没有精进暂且不论,但她惹祸的本事还真是与日俱增。”
名叫扶郁的男子并未说话,只是沉默地抱着手中的剑。
那人似乎依旧习惯了他的沉默,看着纸条自顾自地说道,“你说,我们会在什么样的场景下重逢呢?”
皓月当空,风吹星动,有故人,即将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