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望着保时捷扬长而去,面面相觑。
他们之间保持着一种微妙的距离,谁也没有先动,似乎是在相互忌惮。
最终,金发黑皮的青年低笑一声,率先打破僵局,掌握话题走向:“安室透,情报人员。”
另两人俱是一愣。
——他们是有听过安室透这个名字的,一个以不同身份游走混迹在灰色地带,获取情报的人员,极为神秘,也极为可怕。只要他感兴趣,一旦抓住某个苗头,便会紧咬不放,直到得到他想要的情报。
诸伏景光内心百感交集,没想到zero就是安室透,可仔细一想,又在情理之中。
那这位就是……
“诸星大,狙击手。”黑发针织帽青年察觉到对方视线时,开口说道。
诸伏景光:“绿川唯,狙击手。”
“啊,两个狙击手,”安室透紫灰色的眸子笑意满满,让人看了下意识忽略其中的恶意,“会起冲突的吧?”
后半句话含糊不清的消散在那张足以迷惑到人的笑容之中,但并不难猜到对方什么意思——杀掉一个就好了。
“不先进去吗?”绿川唯晃了下手中的钥匙,“三个人琴酒只给了我一把钥匙,我也没想到你们也会住进组织安排的安全屋。”
他原封不动地将话还给安室透:“会起冲突的吧?先解决你们两个谁好呢?”
安室透:“……”
原以为这位样貌温和是个好相处的赤井秀一:“……”
这种组织,果然没什么好人。
诸伏景光和降谷零目光交错而过,两人之间并没有很多交流,在这种首次见面不清楚底细的情况下,无意之间透出的针锋相对才是本性。
三人并没有僵持很久,进屋后检查一番有无监听监控设备后,才分了房间。
公平起见,三人猜拳决定先后顺序,安室透胜出先选了最里面的卧室,诸星大毫不犹豫选了离安室透最远的那间。
绿川唯只能住在中间的卧室。
“咦,你这是什么?”安室透不知何时站到他身后,盯着他口袋中的一小块儿薄纱,低笑一声,“没想到钱给到位就能杀人的家伙,还能有这样的心思?”
绿川唯脚步停下,看向他。
“别这样看我,你们知道的,我只是单纯有些好奇才去查的。”
组织近期对新成员监视力度较大,哪怕是分在一起的任务搭档,他也不能和hiro轻易见面,只能用这种方式,来隐晦地传递一些信息,比如说他口袋的东西被这个叫诸星大的家伙注意到了。
安室透投降似的举起手,无意扫了眼诸星大:“再说,组织里谁不知道琴酒从训练营里带出的新人之前是个要钱不要命的杀手?除此之外,我还知道某位是通过…一些手段,跟着组织成员进来的,真是——不简单呢。”
诸星大身形一凝,面无表情看向安室透。
诸伏景光陷入沉思,原来,zero给自己定的人设,是这样的吗?
安室透又将目光转来,无奈下,诸伏景光将口袋里的东西拿出来,露出一个怀恋的笑:“定情信物?虽然是从单方面条子身上扯下来的,但我想他应该不同意。”
他?不是她?
刚选在绿川唯隔壁的诸星大:“?”
认识他的安室透:“……”
他善良温柔的幼驯染怎么变成这样了!?什么叫从单方面条子身上扯下来的,哪个条子?不会是碰到同期了吧?!!
安室透想到什么,眼底复杂,帮自家幼驯染完善了下恶人形象:“原来组织内那些关于你的传言,是真的。”
虽然是抹黑,但多少也起到保护作用,对不起了hiro。
诸星大听后更是眼皮一跳,他并不知道眼前这个叫做绿川唯的家伙什么传言,他比较关心的是一个组织成员还能和警察有联系?
只听他问道:“你和条子还有私情?”
绿川唯那双上挑的猫眼眨了眨,看起来很无辜,容易让人放下警惕,可说出的话却不是这样:“如果可以,也可以是私情,不过我是打晕他拿到的,对方或许,不太愿意。”
诸星大欲言又止,看来他是时候搜找一些有关这两人的情报信息了。
安室透目的达成,转身欲走,不料对方却挡住。
“只谈论我吗?”绿川唯挡在出口处,温和笑笑,“我也很想了解一下搭档。”
那一刻,诸星大眼神略显幽怨看向挑起这个话题的安室透。
安室透:“……”他只是想提醒一下hiro东西露出来了,谁知道会是hiro故意露出来的啊!?
见两人不说话,绿川唯目光在两人身上停得久了些,语气温和:“以后再说也无所谓,毕竟我们在一间屋子,相处时间很多。”
这个家伙和安室透一样难搞,诸星大果断后退一步关上门:“你说得对。”
门外两人没有任何交流,回到屋中均松了口气。
-
“幸好找到关键证据,否则公安接手后,你就得暂时停职配合调查了,”目暮十三起身,拍拍北遥光羽,“不过现在没事了,你先换下衣服,之后再和公安那边来的人交接相关情报。”
冬木羽道谢后,便往试衣间走去。他换好衣服后,却在门外看到了两个意想不到的人。
宫岛前辈开车朝他摁了两声喇叭:“上车。”
而后排坐的人正是野岛直弥。
有别人在,冬木羽连前辈二字都没有喊,略显疏离地打了声招呼:“你好。”
“一会儿到局里,会有专人替你准备一份新的档案,之后你就带着新身份以新形象去别的地方生活,那些人不会认出你的,公安这边也会秘密保护你一段时间。”宫岛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他嗓音依旧温和,可冬木羽却从中察觉到僵硬感。
“好,好的。”野岛直弥声线紧涩。
看来死者不仅和野岛直弥有关系,还和组织有关系。
冬木羽并没有多问,宫岛既然把他带上,显然是处理完事情后就会告诉他,不过是提前交接下工作。
冬木羽并没有跟着下去,他在车内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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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夜幕将将到来时,宫岛略显疲惫地打开车门坐了进来。
出乎意料的是,宫岛一反常态地在自己车内检查起来。
“抱歉,”他按按眉心,摘下眼镜,“我,有些过于紧绷了。”
冬木羽察觉不对,小声问:“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前辈?”
“嗯。”宫岛缓慢地开着车,车窗外流光溢彩的灯映在那张斯文的脸上,将上面的死寂照得一清二楚。
“他恐怕会死,我失去了和他的联络。”
冬木羽倏地一怔,随机反应过来对方说的谁——宫岛前辈负责联络的那个卧底。
他本能地想说什么,却只能发出几道干紧的气音。
宫岛表情没什么波动,木然地转着方向盘。
“他一向很谨慎,所以他肯定发现这场局是专门为他设下的,以他的能力,完全可以成功度过这次试探。”
“可他和那名死者交易时,被两名无辜人员意外撞到,其中一名当场死在那名死者手下,另一名,他放走了。”
“他只能把交易对象灭口,又把脏水泼在泥参会身上。可那名死者根本不是什么组织成员,本就是泥参会的人,所以我们才会查到泥参会上面。但对方一开始就是组织用来迷惑他的钓饵。”
“根据野岛直弥所说的,以及我们查到的情况,大概就是这样。”说到这里,宫岛自嘲地笑了一声,“人就是这样复杂多变,谨慎了几年却因为一时的动摇,做出了错误的判断。一步错,步步错。”
宫岛在冬木楼下停下车,深吸一口气:“我并没有别的意思,任何人的生命都很可贵,我也知道他暴露的原因绝不只是因为放走了一个普通人。我只是……不甘心他不够狠。”
冬木羽久久未言,这时宫岛递给他一份密封档案。
“我今天说这些,最终目的是想说,”后视镜中宫岛朝他看来,“冬木羽,你要知道,任务中感情用事是大忌。”
宫岛极少这样正式喊他名字,冬木羽不由得坐直,接过那份档案。
打开一看,赫然愣住——诸伏景光的任务联络人是他。
最开始他是抱着私心走上这样一条路,期间接过不少任务,的确如宫岛前辈所言,这条路稍有不慎便会堕入深渊。
如今他赌对了,赌到了,却有些害怕。
“你做好觉悟了吗?你要接受这次任务,还是拒绝?”
-
“我马上到任务地点。”
三名正在考核中的组织成员同时回复琴酒发来的邮件——[活捉卧底加拿大威士忌,非必要不击杀]
幽暗的房间中,诸伏景光眼神暗下,这是考核前发给他们的任务,不一定是考核任务,但也会影响到最终结果。
而这个活捉任务意味着什么,他心知肚明。
诸伏摸了下藏在衣服夹层中的御守,深深吸了口气,接着,毫不犹豫拿起屋内的狙击枪朝着目标地点出发。
卧底道路就是这样,总有人倒下,总要有人沿着同伴的尸体一直往前走,不断地穿过黑夜,仅仅为了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