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姜前辈在此,散修张尚特来拜访!”
小松山山脚下,张尚领着他的寻宝鼠,依旧做出一副谦恭模样。
他刻意提着嗓子朝山上大喊,喊声穿透被阵法灵光所牢牢守护的小松山,一直落到此刻正在不老松下打坐的姜亦姝耳里。
“张尚……”
姜亦姝咀嚼着这个并不陌生的名字,眉眼却当即冷了下来。
此刻正在土地深处休憩的地龙也察觉到了动静,它当即身子一扭,迅速从地里探出头来,疑惑地向小主人问道。
“此人是谁?他怎么会在这种时候跑来姜家的族地?”
是啊,这张尚,如何会在举城危亡的时候,偏偏跑来她姜家的族地……
姜亦姝冷笑一声,旋即乘坐在地龙身上,由地龙带着她迅速往山下遁去。
“张尚,此刻你为何不在碧原城跟诸修一起抵御兽潮?又如何会出现在这?”
姜亦姝隔着一道坚不可摧的护山大阵,朗声朝阵外的张尚质问道。
张尚早已想好了理由,他装出一副着急的模样,迅速回道。
“姜前辈,此次兽潮生了变故,我们在碧原城抵御兽潮时,发现一部分筑基妖兽全都朝碧原城周边散去,其中有不少是往小松山奔来,发现此事后,姜族长便让我立即脱离队伍过来,让我护送小松山上的姜家修士赶紧离开此地。”
“护送?”
姜亦姝闻听此言,却是忍不住听笑了。
即便当真有变故,即便真是为了护送姜家修士离开此地,母亲又如何会找一个非姜家本族的修士。
母亲平日里行事最是小心不过,连小松山上的隐秘都在战前派出家里的修士过来守着,傻子才信母亲竟会做出这样的安排。
张尚这漏洞百出的借口,也就骗骗他自己了。
“说吧,张尚,你此刻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若再敢满口胡言,休怪我不客气!”
姜亦姝看向张尚的眼神越发冷凝,手中掌管护山大阵的枢纽也做好准备,若这张尚当真来者不善,她也不介意跟他会上一会。
看姜亦姝朝他疾言厉色,张尚眼睛一转,反倒叫起苦来。
“姜前辈,我跟姜家合作这么多年,我的为人您是知道的,我怎么会说谎骗您?”
“此次当真是姜族长让我过来的,若您不信,脱离危险后自可用传讯符跟姜族长确认,况且我在您跟前可是发了心魔誓的,我张尚绝不可能做出对姜家不利之事!”
“呵,心魔誓……”
姜亦姝低笑一声,比起心魔誓,她更相信自己的判断。
母亲绝对不可能在这般危机四伏的时候,派一个外姓修士过来接近姜家机密,如今张尚出现在这,十有八九图谋不轨。
既如此,这张尚便留不得了。
姜亦姝内心杀机已现,面上却微微一笑,做出一副相信此话的模样。
“好,既然你有心魔誓作保,那我就信你一回,我这就放你进来,张尚,你可要好好保护我姜家修士啊!”
姜亦姝意有所指地感叹一声,便当真打开阵法,大喇喇放任张尚入内。
然此举落在一旁的地龙眼里,却是让它将两个灯笼大的眼睛不可置信地又瞪大了几分。
即便是以地龙的灵智,它都察觉到那张尚不是什么好人,可小主人又为何要主动把张尚给放进来呢?
地龙不由着急地悄悄给姜亦姝传音:“小主人,那个张尚不是好人,你别中了他的计了!”
姜亦姝见地龙着急莞尔一笑,她也悄声安抚它:“地龙前辈,放心,我不是真的要放他进来,接下来你配合我行事便可。”
听了姜亦姝的解释,地龙大松一口气。
它连连点头,只要不是真的相信那张尚,小主人让它做什么事情都行。
而另一边,张尚见姜亦姝果真打开阵法让他进去,嘴角不由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哼,他嘴上称是姜前辈,可在他眼里,所谓的姜家家主姜亦姝,也不过是仗着有一个好母亲,有一个好女儿,狐假虎威罢了。
说是什么姜家家主,其本质还不是一个炼气修士,在如今的张尚眼里,姜亦姝一个曾经的姜家家主,早就不值一提了。
他不过是为了心中计划,虚与委蛇,如今见姜亦姝竟这样好骗,他也不由生出几分自得。
昔□□着他立下心魔誓的姜家家主,今日还不是被他一个散修玩弄于股掌之中。
然待张尚入阵,当他抬腿即将踏上小松山的时候,却忽见周围灵光大盛,一道道阵法灵光唰地一下从他脚下升起,盘旋交织在头顶聚拢,竟在眨眼之间,形成一座密不透风的像牢笼状的阵中阵。
忽然之间被困在原地的张尚顿时大惊,他赶紧御使自身灵力想要离开此处,却发现已是来不及了。
惊怒之下,让他一下子忘了维持他往日里所伪饰的谦卑面孔,语气中甚至带着一丝质问地朝姜亦姝问道:“姜前辈,你这是何意?”
“这是何意?”姜亦姝眯了眯眼,紧紧盯着自己手中的阵法枢纽,语气中暗藏一丝杀意地朝他回道:“张尚,今日你来姜家族地,分明图谋不轨,而今我做的,不过以牙还牙罢了。”
张尚是真没想到,他都还没暴露分毫,竟是那姜亦姝先行出手。
他心中惊怒的同时又不免觉得有一丝好笑,姜亦姝一个炼气修士,怎会以为仅凭自己这点手段都能拦得了他。
尽管心中如此作想,但面上张尚仍旧装出一副被冤枉的样子。
“姜前辈,昔日您可是亲自看着我在您面前立下心魔誓的,您如何会不信我?我张尚要当真做了于姜家不利之事,可是要被心魔吞噬而亡的,您就是看在心魔誓的份儿上,也不该冤枉我到如此地步。”
姜亦姝冷眼看着张尚狡辩,手上却是毫不停留地催动阵法。
在她姜亦姝的字典里,就没有手下留情这一说。
她冷笑一声对张尚说道:“张尚,或许你有所不知,我姜亦姝做事,从来都是宁肯错杀,不可放过。”
“今日我对你生疑,放了你让我心中难安,且即便你对我姜家没有恶意,此番我对你出手也难免让你心有芥蒂,既如此,那我为何不杀了你,一了百了?”
张尚听着姜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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姝这一席毫不留情的话,纵是他这样的无耻小人,都险些被气笑了。
张尚一边用尽全身灵力抵御阵法中朝他攻来的杀招,一边彻底撕下他一贯伪装得很好的面具,甚至有些气急败坏地朝姜亦姝吼道。
“姜亦姝,你脑子里到底怎么想的?你一个炼气修士竟真敢对我一个筑基修士动手!你真就以为你是我的对手?”
看姜亦姝不为所动,甚至手中施法越发狠厉,张尚终于忍不住大破防。
“行行,姜前辈,我承认,我来小松山,是想借你姜家宝物一用,但我可从来没对姜家起过杀心啊!”
“姜前辈,咱们打个商量,你把姜家宝物借我一用,待我来日成就金丹,定会提携你们姜家,这都是互利互惠的事情,咱们又何必喊打喊杀呢?”
见张尚终于肯说出他的目的,姜亦姝不由嗤笑一声。
张尚毕竟有心魔誓约束,他确实不敢明着做出对姜家不利之事。
但他又贪图姜家的宝物,所以这才绕了个弯子,准备借今日之宝,许明日之诺,以此钻规则的漏洞巧取姜家的宝物。
然她姜家本有至宝,族中为了走漏消息小心隐瞒了这么多年,又凭何要将自己的宝物让给一个毫不相干的外人。
这张尚说得冠冕堂皇,其本质就是想夺人宝物罢了。
姜亦姝人已暮年,早识透了人心,她现在只恨自己当年贪图眼前利益,引狼入室,放任小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壮大,以至于竟有一天长出倒行逆施的贪欲。
今日便叫她斩草除根,亲自了解自己当年种下的恶果。
一念至此,姜亦姝立即让地龙为她护法,她自己则仅凭炼气之身催动阵法,欲借助阵法的力量,将已生出祸心的张尚绞杀在此。
姜亦姝手中阵法乃母亲交给她的筑基期顶级阵法,若有足够的力量,不说绞杀一个张尚,就是绞杀数十头筑基妖兽也不在话下。
可姜亦姝终究只是一个炼气修士,她即便在阵之一道天赋异禀,仅凭她自身炼气修为的灵力,所能调动阵法的力量始终是有限的。
尽管如此,姜亦姝却从未生出一丝一毫要放过张尚的念头。
这阵法若只做守阵之用,凭借她和地龙的力量足以抵御张尚的侵扰。
可这阵法若做杀阵之用,则非常依赖操纵阵法之人的修为,姜亦姝如此做法,实为险招,但她却始终决意如此。
只因若放任那张尚出去,在姜亦姝眼里,则时时刻刻都有可能为姜家招来祸患。
姜家族地的隐秘绝不能容外人知晓,姜亦姝宁愿选择更险的办法,也要把这一丝一毫的隐患都扼杀在摇篮之中。
便见姜亦姝手上催动阵法,阵中灵光化作万千刀刃,欲将张尚万箭穿心,彻底钉死在此处。
而此时在阵中被无数把利剑直指的张尚,在一阵不可思议的惊怒后,却罕见地露出一副成竹在胸的神情。
他抬起头来,笑望着姜亦姝。
“姜前辈,你当真以为,仅凭你这点手段,就能对付得了我?”
“今日你姜家宝物,你是给也罢,不给也罢,都由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