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眼不如后土娘娘的六道轮回镜,出现偏差是在情理之中,但五六次重复观察,结果依然没变。
周庆喜会以极其悲惨的方式死去,仅剩的胳膊被折断,全身连处好皮肤也没有。
他会被大火吞噬,无端自燃,就像是被人下了咒术。
众人不明白沈明珠为什么在看完手相后,小脸垮老长。刚才还揶揄的表情顺着嘴角掉下去,仔细一瞧分明写着——不高兴。
小姑娘头上簪了一朵白花,似乎是被影响,花也显得很枯。
本来还算轻松的环境,被这一句半开玩笑的话弄凝重起来。
尤其是当事人周庆喜满脸挂着不知所措,他试图向谢几度寻求帮助。
“谢哥,我沈姐是看到不好的东西了吗?”
小小年纪不大,对别人情绪起伏还是感受的比较准确。
谢几度大概能猜到小姑娘看到了什么,于是含糊不清地说:“我不是算命的,你问你沈姐。”
“……”
沈姐骂我,你让我怎么问?
周庆喜不敢开口了。
在这块只有血月的夜晚,时间不再流逝仿佛被定格一般,死寂吞噬着活气,哪怕没被“鬼”吃掉,也能把人逼疯。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沈明珠昏昏欲睡,脑袋一磕一磕差点砸到谢几度肩膀上,男人将手掌摊开,随时准备接住小姑娘的头,以免把人砸痛。
就在这个时候,屋子外终于传来说话声。
其中一只鬼叫老张,另一只刚喝完酒,醉醺醺抬手打招呼:“老张,你要不要来一碗,好酒给你漱漱口。”
老张鼻子一嗅,谢绝道:“不喝兑水的,村长让你俩把人拖过去,宴席要开始了,别耽误时机。”
“哦。”
那只鬼点点头,针缝的脖子歪扭一转,险些抬不正,被老张恨铁不成钢提醒:“你俩护送小心点,别被石头绊倒磕成傻子,三大坛兑水的酒也能喝的醉醺醺,服气。”
“你说我哥俩磕成傻子?”它话锋一转,不可置信地敲窗,“里面这几个从进门就没说过话,不是被吓死了就是被吓傻了,老张你怕是喝酒喝糊涂了,要磕也得是这几个吧。”
话音刚落,老张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眼球聚集到一堆,数百只黑色小点,是“鬼”也扛不住,它咽了咽口水小心道:“老张,你别不说话,怪吓人的。”
“你刚才说的话我都不想反驳。”老张无语了。
它:“不是,傻子走路还能有不摔的?”
老张:“不是,你把他们几个磕傻了,宴会还怎么开?村长没东西吃,吃你吗?”
……
这话说得特别有道理。
它竟没办法反驳,甚至想拍手鼓掌。
于是沉默几秒钟里,两只“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像是突然意识到问题关键,柴房大门不是被推开,而是被巨力踹开,这可怜的大门年久失修,“嘎吱”一响板身撑不住在这个难眠夜壮烈牺牲,殒命了。
老张用尽全力挤进来,看见五个人齐刷刷盯着自己,心里暗道不好,连忙把它也招进来。
“不是,真傻了?”它感觉脊背有点凉,“还能正常吗?我见我吓晕的,没见过吓傻的。”
“搞得我见过似的。”老张抬脚走到几个人面前,还没开口,年纪稍微小一点的姑娘一脸怨怼地盯着它。
这怨气比厉鬼深,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吓谁,搞得它不敢说话了。
老张用颤微的腿后退几步,它不明所以被往前怼。
它:“……”
抬头就是一记刀眼,就问你怕不怕。
不是,我才是厉鬼对吧?
“你,还知道自己是谁吗?”为了找回场子,它轻咳一声道。
谁知小姑娘看傻子似的,叹了口气点点头。
紧接着,它听见一道幽幽嗓音。
站在小姑娘旁边的男孩魂快被吓飞了,整个人差点挂在另一个男人身上,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等等,这才是正常人该有的反应吧?
沈明珠皱了一下眉,眉眼突突跳,道:“周庆喜,咱们有五个人。”
言下之意没什么可怕的,并且你忘了你旁边的姑娘是上仙吗?
他懵了一瞬,这次倒心领神会瞅见沈明珠的暗示,看到了意欢仙子。
几眼注视,悬着的心总算跌进地面。
哦!我懂了。
在“鬼”震惊的眼神下,周庆喜也加入平淡这个行业,这活久见场景没把人吓傻,把鬼吓傻了。
冯意欢也就在这停顿的间隙,用仙法定住这俩“鬼”。那两坨精神污染,被拂到柴门旁,以一种诡异的姿势站立着。
她那身裙摆摇曳,转过头向众人道歉,并解释道:“你们应该吓坏了吧,因为我没出手。”
“这些鬼魂是修炼邪术后的副增,本质上其实还是人,灵体消散后,他们肉身还在,只能维持还没死的模样继续游荡在世间,也就是活死人。”
“活死人?就是没有灵体的皮吗?”乌鸾适当发问,“那我们要怎么才能离开?”
冯意欢说:“点醒他们已经死了的事实,不能借助外力,火烧,水淹都不行。”
沈明珠手指尖轻轻摩挲了一下,有一道即视感出现在旁边,余光扫过,正是某个青衫男子。
似乎是想提醒自己做的对,衣袍飞来飞去,莫名让她想到先前开玩笑的夫妻称谓。
眼前的姑娘并不觉得害臊,理直气壮地抓住对方乱动的手腕。
通常灵体入轮回,躯体最好入土为安,这句老话并不是蕴含封建迷信,而是咒术能够通过□□影响轮回。
邪术修习者往往都会下咒,与仙人、妖族不同,他们以人为载体修行,纳入的并不是天地之气,而是怨气。
洛水河域当年居住的两大族群,都是以消散怨灵为职,为的就是防止有心人修炼邪术,没想到最后两大族群皆被仙族囚禁,一个在南浔海岛屿上,一个被封在仙界断君崖,永无出头之日。
当年她为仙时,觉得是魔族坏事做尽才落下这个封印局面,仙帝陛下做事都有自己的道理。
道理是个屁,说白了那老头利欲虚心,不就是看不惯这两界想自家独大吗?现在这个凡间,全是仙人满意了吗?
沈明珠一提到凶残老头,就心里膈应,想吐。
不过听到谢几度慢悠悠说话,就把想吐那股劲咽下去了,只见他说:“沈姑娘,我手指好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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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出小姑娘疑惑的表情,当即动了一下手指。说实话,关系陌生宛如仇敌的触碰,如同有蚂蚁上身。
她眼珠里明晃晃倒映着对方绿袍,像是碰见毛毛虫,惊悚“嗖”一下收回手,动静还挺大。
谁知道旁边放置了一个木桌,实心雕纹,幸亏捂嘴捂得及时,要不然痛呼声不得响彻云霄。
这英明毁了一次不能毁第二次。沈明珠面目狰狞地咽下苦水。
木桌摇晃声惊醒阴影里的众人,周庆喜担忧问了句:“沈姐,你没事吧?”
“没事。”她强忍疼痛,平静回答,然后压低声音跟谢几度咬耳朵,“你等着。”
“不是我的错,我好心提醒你。”
“狡辩,我不听。”
.
血月更红了。
巷子被红海淹没,诡谲异常。最显著的特点在于起初开市很吵闹,此时悄无声息,到处弥漫着安静。
为了能点醒周家村所以人,仙子提议不如跟两“鬼”一起去晚宴,刚好把村长收进捆仙袋,至于如何混进宴会不被察觉,她首先打了个仙印控制鬼的行为,假装我们是囚犯被带进去。
鉴于手相结果,沈明珠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一根绳子,被控制的人数从两个变成三个,仅剩的胳膊被束缚,周庆喜是真不能动了。
准备好一切,几个人扮猪吃老虎的上路。
行至途中,周庆喜苦兮兮求沈姐松一点,手太疼,被驳回了。
理由很充分,你跟紧点不掉链子,手自然就不疼。
“……沈姐,我不”
“抗议无效。”沈明珠说。
夜宴被设在村长家门前,离柴房不算远也不算近,转过巷口就能看见草屋轮廓,灯光晕开红边。
等到了栅栏外围,飧呍花源头。
云遮住红月,阴影投射在地面,那数万颗眼球一眨不眨的齐聚在五个人身上。
“来了。”
“来人了。”
“老张,你们也太晚了。”
……
他们像猴一样被人围观,直到走到近处,嘈杂纷扰的声音如潮水般退却。
说是晚宴,只有村长这个老头面前摆了张桌子,不过没有碗具吃哪门子饭呢?
答案有时候来得措不及防,在众人摸不着头脑的时候,飧呍花拔地而起,很难想象这东西居然是活物,暴露本体比怪花还大。
它象征性露出獠牙,腐蚀性粘液滴在地上,发出“嘶嘶”声响。
周庆喜瞅见某样东西,头皮发麻:“噬噬噬心虫!”
他连忙躲在沈姐身后,不过压根没多大用处,转眼间虫子向四周散开,到处爬。
虫潮来袭,条件反射的他又觉得自己胳膊疼。结果一扭头发现,所有人都抬头望天,没人望地上。
“沈,沈姐,你们在看什么?”周庆喜快急死了,生怕虫子爬到身上,“虫子过来了,咱们赶紧跑啊。”
绳子将两个人牢牢绑在一块儿,无论他使用多大力气,小姑娘站的比树还直,可以用纹丝不动来形容。
“不是,沈姐我们快走啊!”周庆喜青筋暴起。
也就是在这时,沈明珠朝飧呍花的方向指去:“那花里面,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