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的是不是?我他妈就知道不能告诉你,现在好了,大家都要被你害死!”
他本来就觉得委屈,说着说着话音戛然而止,眼眶憋出通红痕迹。
石门半开,露出隐蔽的缝隙,从正面这个角度是看不见里面究竟有什么,但外面那些人像模像样疯传,消失的门主最后就藏身于此。
到底是一个孩子,抽噎声淅淅沥沥,不过小半会儿,双手抵在两眼眼皮之上抹眼泪。
沈明珠剜了谢几度一眼,快步走上前,从兜里掏出手帕:“别管这个耳聋的,你也不是不知道他喜欢唱反调,还有小豆子往下掉会变成爬虫,晚上爬你脸上的。”
明明是专门讲出来安慰的话,不知为何听起来充满惊悚意味。
“……”
周庆喜狠狠吸了一口气,声音被衣服包裹,闷闷的:“姐,我不是三岁小孩,鬼故事吓不了我。”
“这是鬼故事?”沈明珠很意外,“我小时候难过我婆婆就给我讲这个。”
“那你应该不是被安慰的。”周庆喜又说。
沈明珠:“……”原来是被吓停的。
感情小时候从来没被安慰过。
“姐,我不是在哭,我就是觉得眼睛疼,呜呜呜,帮主也不见了,我们触犯禁忌,也要死了。”
这句话断断续续下被拉扯出来,情绪也在这一瞬间到达顶峰,如同洪水冲垮大坝,决堤了。
周庆喜眼泪水止不住往下掉,半哽咽还要半说话申明:“我没哭,姐。”
沈明珠只能抱着他,一边表示“知道”,一边继续剜谢几度。
但这治标不治本,真正罪魁祸首谢几度站在石门前,仿佛跟弄哭小孩这件事毫无关系,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他将房间整体布局尽收眼底,不合时宜扭过头,开口道:“里面没东西。”
短短几个字在洞穴回荡,听起来声音不大不小。
效果却很不错。
“呜呜呜,我”周庆喜哭愣了。
声音戛然而止。
跟摁压开关似的,洞穴里一瞬间归于宁静。
沈明珠循声看过去,皱着眉重新问了一句:“里面没东西?”
谢几度笑着点点头:“对呀。”
“……”呀个屁。
你以为你很可爱吗?
过了大概有一个世纪那么长,谢几度转过身走了进去,徒留剩余两双眼睛面面相觑。
在纠结是打他,还是捅他,亦或是砍他之间循环数次决定,沈明珠深吸几口气,预防身体出毛病,想了想也跟着走了进去。
.
石室内。
入门就是一面墙,钉着钉子,挂上书画。
在寒风加持下,画上覆盖一层层薄冰,像是银装素裹套上了膜。
本以为飧呍花只徘徊在外面,里面是干干净净的画面。
但显然不是,宽敞明亮的里屋,没有烛火也能看得清楚,绯红色的花全部聚集在中间,向外部延展开来。
沈明珠一眼就察觉出不寻常,正中间那个难道是……
“棺材?”
话音刚落,谢几度就官方认证,因为胆子出奇的大,直接站在飧呍花堆边,对着那坨不明身份的物体敲了敲。
实体红木,不常见。
“是棺材,还是红木,造价不便宜。”他道。
这地方是楚荆门门主修炼的地方,环顾一周下来,有书架,有藏书,还有炼丹的药瓶,摆在石桌上。
修炼地出现棺材?
好像从那边想都不觉得,鼎鼎大名的门主会干出这种事。
沈明珠越过石梯,也跟着往棺材里面瞧。
这东西不是放修炼居里面的装饰品,一名女子躺在棺内,还真是装尸体的棺材。
“我记得,楚荆门门主覆水并没有结过亲缘。”谢几度盯着棺内女子说。
沈明珠俯身:“也没有任何红颜知己?”
“当然,修仙的都是正道的红颜,那还需要其他知己。”谢几度侧过身瞧她。
话说的不错,沈明珠觉着:“在理。”
正躲在门后自我安慰的周庆喜,看着两人都走进去,陷入沉思。
脑子清醒之后,他忽然反应过来,谢几度说里面没东西,自己又哭又闹还搞上威胁,太他妈丢脸了。
而且,哪怕里面有东西又怎么了,人家姐都不怕,他怕什么?他可是男人。
男人周庆喜决定证明自己,已经不再是小孩,脱胎换骨成为大人了。
眼神坚定的大踏步前进。
结果刚走到门内,就听到棺材两字。
他手放在石门上,手一抖,把门重重叩回紧闭状态。
然后使出吃奶劲去推,你猜怎么着?
门只能从外面打开,里面压根推不出去。
我去,这他吗合理吗?
周庆喜生怕被暗杀,连忙转过头打招呼:“你们,好吗?”
沈明珠朝门处瞥了一眼。
因为害怕被发现,周庆喜开始疯狂扫视屋内,企图找到某个话题:“这……这是红棺材吗?”
本来就当开玩笑,点到为止,忽悠过这个巨大的失误。他讪讪的傻笑,紧贴在门边。
结果,谢几度慈爱的眼神渡了过来。
“是啊,你眼力真不错。”
“……”
周庆喜僵住了。
气氛忽然显得很紧张,也就在这时,谢几度又重新垂落眼,凑近棺材木板仔细瞧了瞧。
按照棺材匠习惯,装尸体的木棺很有可能会记录主人平生年月,姓名之类的信息。
棺既然还用的红木,那肯定少不了记载。
沈明珠细细思索,在周庆喜快自己把自己吓死前,开口问:“木棺有记录名字之类的信息吗?”
“唔。”谢几度抬眸,道:“有。”
有就比较好办。
沈明珠:“叫什么?”
谢几度:“冯意欢。”
“?”
“你再叫一遍她的名字呢?”沈明珠表情的顿时凝重。
谢几度乖乖重复道:“冯意欢。意思的意,欢喜的欢。”
这三个字也太熟悉了吧。
褚仙岛,仄黎神君不惜颁布诏令的那块玉佩。
上面不就写着冯意欢三个字吗?
突然感觉周围非常安静,时间变得非常漫长。
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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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说话,都屏息等了一会儿。
门边那位吓成傻子的腿抖到不行,他加入不了这种话题,越退越往门的方向,直到脚后跟抵到门上才想起,这门他妈打不开。
还是被自己亲手切断后路的。
沈明珠的确收到了惊吓,但是聪明人就是能把情绪收放自如,她环绕棺材看了一圈,不说话,但一出口就是惊人:“谢几度,你有没有觉得,她好像快醒了?”
区区几个词,听起来都不算一整段完整的话,硬是给人干沉默了。
谢几度还在仔细端详,门边那位手直接怼在门缝,仔细听或许能听到呜咽声,不害怕鬼故事并不代表,不害怕真实出现在眼前的实物。
密室,女尸。
周庆喜狂咽唾沫,差点没疯。
谢几度总算端详完了:“嗯,看起来是这样,飧呍花传送养料,算算时间该醒了。怎么这位姑娘你认识?”
沈明珠:“的确认识,仙子。”
只听过传言没见过真人的仙子。
仄黎神君那枚玉佩那么宝贵,眼神又那么深情,肯定是妻子无意。
所以,楚荆门就是神君专门要她来的目的。
“怎么唤醒她?”沈明珠对这些紫藤跃跃欲试,“把飧呍花烧掉行吗?反正仙子仙体不怕火,烧了说不定就醒了。”
“室内玩火小心自焚。”谢几度出声提醒,“妖法捧出来的火焰,不止能烧花,还能把整间屋子烧着了。”
沈明珠扫视房间一圈,拧着眉。
这不大不小的修炼室,还有书架,上面放着典籍,要真起火瞬间便可蔓延到这间房,局势难以控制。
只是她一个人倒不会死,但这两位必死无疑。
“那你说怎么办?从哪儿找火?”
“文明生火。”谢几度一指藏书典籍,语气像个反派:“现成的燃料。”
一整书柜的典籍,不过沈明珠没懂他的意思。
谢几度又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一根木棍。
“钻木取火。”
“放你爸的狗屁。”
得到拒绝他颇有点遗憾,然后把木棍又重新塞进衣服里,没有半点挣扎,安静的好像故意给沈明珠脑袋里塞进一个屎想法。
沈明珠感觉被耍了,于是提议:“你来搓,我就同意这么做。”
谢几度嗔怪地看她:“这得取到何年何月,况且姑娘傻了吧,这地方潮湿,钻不出火的。”
“………”
“我跟你说我会打男人不是开玩笑的。”沈明珠确定,她这一巴掌是真会扇过去。
不过,他们两人好像就会被各种各样的事情所干扰。
就在小姑娘咬牙切齿的时候,咯吱咯吱的声音响了起来,这次所有人都听见了。在石门之外。
一个黑黢黢的影子迫不及待推开门。
接着,一个男人钻进来。
他骨架很宽,个子却不高,身子被肌肉撑满,安全感十足,衣服在经历糅力后惨不忍睹,不仅仅是存在破洞,泥点子化作满天星散开。
他勾着背,脚步飞快跑进来。
然后,众人便听见他大喊大叫,眼神里满是急躁:“别烧别烧,我错了!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