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火鸟从又一次因体力不支和内心煎熬导致的短暂昏睡中醒来时,她绝望地发现,周围的环境变了。
不再是那张冰冷的、布满污渍的金属实验台,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更加令人窒息的囚笼。她依旧被困在这个小小的,无形的力场之中,这力场还如往常一样,呈现出一种极淡的光晕。她用力向前撞去,屏障依旧带着一种令人恼火的柔软和韧性,如同撞进一团粘稠的凝胶,将所有冲击力吸收殆尽,将她轻轻弹回原地。
她低头看向身下,是冰冷的合金钢板!
求死的本能让她猛地向上跃起,想通过撞击头顶同样柔软的屏障,利用反作用力将头颅砸向地面。然而,她立刻发现这行不通,这个囚笼的高度极其有限,头顶的屏障与脚底钢板的距离,仅仅能让她极其勉强地半蹲着,连完全站直都做不到。在这种侷促的空间里,她根本无法积累足够的势能和冲击力来完成一次有效的致命撞击。
“呵……” 火鸟发出一声苦涩的自嘲。霸天虎吸取了教训,他们不会再给她任何利用物理环境自毁的机会了。
更让她感到无力的是体内那股依旧在缓慢流淌、维系着她生命的本源力量——源自“母上”宇宙大帝的赐福。
这股力量依旧在保护她,让她在一段时间内无需食物和水也能活命,伤势也在以缓慢的速度修复。这在以往是莫大的幸运,但在此刻,却成了她求死路上最顽固的枷锁。她连通过绝食绝水结束生命的机会都被剥夺了(不过霸天虎这也没有能给地球人吃的食物)
……
愤怒和绝望驱使她做出最后的尝试。当一名研究员例行公事地靠近力场外围进行数据扫描时,火鸟用尽她所能想到的最恶毒的语言,进行辱骂和挑衅(她知道对方听得懂地球语)。
“杀了我!你们这些铁疙瘩!废物!没胆量的渣滓!”
“有本事就给我个痛快!”
然而,她的所有挑衅都如同石沉大海。那名研究员甚至连光学镜都没有多闪烁一下,只是面无表情地记录完数据,便转身离开,仿佛她只是一台出了故障、正在发出噪音的机器。他们接到的命令显然是最高优先级的:维持样本存活,等待进一步研究。
个人的情绪和羞辱,在这些冷酷的研究员心中,远不如威震天的怒火和震荡波的“逻辑”来得可怕。
希望,如同被踩灭的最后一星火苗,彻底熄灭了。一股深沉的、冰冷的绝望感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她无力地瘫坐在这个狭小的力场囚笼中,将脸埋在膝盖里,肩膀微微颤抖。难道她只能像一只被观察的小白鼠,等待着未知而恐怖的实验降临,等待着自身秘密被彻底揭开,最终成为威胁母星地球的帮凶吗?
……
就在这无边的黑暗即将吞噬她意志的刹那,一股源自血脉深处的、不屈的力量,如同北地冻土下顽强燃烧的野火,猛地窜起!
‘达瓦里氏(同志)!抬起头!’ 一个仿佛来自遥远故乡、带着风雪气息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回响。那是刻在每一个俄罗斯族灵魂深处的坚韧与骄傲。她的祖先曾在西伯利亚的严寒中开拓,曾在战争的硝烟中屹立不倒。
绝望?那不是战斗民族的选项!
‘是的,’ 火鸟猛地抬起头,原本黯淡的眼眸中重新燃起火焰,那是一种混合着愤怒、骄傲和决绝的光芒。‘我不能死,至少不能这样毫无价值地死去!既然他们不让我死,既然母上的力量让我活着……’
她环顾这个坚固而恶毒的囚笼,嘴角勾起一抹近乎疯狂的弧度。
‘……那我就活着!活着看到底!活着寻找任何可能的机会!哪怕只能咬下他们一块铁皮!哪怕只能传递出最后一点信息!’
求死的念头被强行压下,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炽热、更执拗的求生意志——不是为了苟活,而是为了在绝境中,继续战斗!来自广袤冰原的血脉,不容许她在敌人面前显露出精神的颓败。她重新挺直了内心的脊梁,如同风雪中永不弯曲的青松。
战斗,远未结束,只是换了一种形式。
……
在霸天虎医疗中心,震荡波那具破损严重的机体本应进行漫长而细致的系统修复,然而,他那被“更纯粹能量样本”信息点燃的逻辑核心,已经无法容忍任何形式的等待。
‘常规的修复太慢了!’他的处理器每多闲置一纳秒,都是对宝贵研究时间的巨大浪费,是最大的“逻辑谬误”!
于是,在医疗舱的监控系统下,震荡波开始了一系列令人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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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结舌的“自主修复”操作。
他强行覆盖了系统的止痛剂和稳定剂注入协议,将能量直接导向受损相对较轻的肢体传动系统。他利用还能部分运作的手臂,粗暴地扯掉了身上一些碍事的、用于固定和输送能量的外部管线,电火花在他破损的装甲上噼啪作响。他甚至调动内部储备能量,以一种近乎“燃烧”核心的方式,强行刺激和重组头部传感器周围烧毁的电路,试图绕过那破碎的光学镜,建立临时的、替代性的感知模块。
这个过程充满了痛苦和风险,警报声在医疗中心疯狂响起,闻讯赶来的研究员惊恐地看着他们的首席科学家正在以一种近乎自杀的方式“修复”自己。
……
“震荡波大人!快…快停下!这样会损坏您的核心模块的!”
“逻辑需求……高于……机体完整性……”震荡波发出断断续续、充满电流杂音的回应,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对他而言,为了获取更高层次的知识,暂时的“载体”牺牲是完全符合逻辑的。
最终,在意志力和对知识的极端渴望驱动下,震荡波竟然真的强行“恢复”了部分行动能力。他庞大的身躯摇摇晃晃地从医疗充电床上撑起,破损的头部不断有细小的零件和冷却液滴落,新建立的替代传感器发出不稳定的、扭曲的视野图像,但他确实“站”起来了。
“样本……” 他嘶哑地低吼着,独眼的位置虽然黯淡,却仿佛燃烧着无形的火焰,“碳基样本……带我去……实验室……”他的声音很小,但却异常坚定,因为他知道,研究员不敢抗令。
他拒绝了研究员的搀扶,每一步都走得极其艰难且不稳定,金属关节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仿佛随时会再次散架。但他目标明确,如同被磁石吸引般,执着地朝着关押火鸟的实验室方向挪动。
那未知的、可能与宇宙大帝本源直接相关的碳基生命体,就像一座散发着致命吸引力的知识灯塔,驱使他突破了生理的极限,以一种近乎癫狂的状态,提前“归来”。
对于震荡波而言,研究火鸟,已经不再是任务,而是他逻辑存在意义的终极体现。他甚至不在乎自己这具残破的躯体能否支撑到研究完成,他只在乎能否在彻底报废前,触碰到那“真理”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