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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问心剑

作者:拿肉多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柳澹话音一出,引得哄堂大笑。


    “这就是那朔阳派的绝世仙缘之子?我看头脑不怎么灵光啊!”


    “嘻嘻。”


    柳澹也跟着一起笑,仿佛别人说的不是自己。


    风无碍则两眼一黑:“真是个缺心眼的!所幸他姓柳,又有绝世仙缘护体,旁人即便想冤枉他,朔阳派也不会轻易答应。我若是像他这般傻笑了之,恐怕往后再也笑不出来了!”


    风无碍本想将过程据实相告,偏她自己的记忆是不连贯的,中间有许多细节道不清说不明,且现场也没有遗留半只夜光蝴蝶,更没有任何尸体和血迹,若对他们说“我杀了我自己”,这样的事情未免过于诡异且残暴,不但难以洗脱嫌疑,反而更容易坐实了入魔的罪名。


    罢了,就拿这小子来自证吧,至于他,自有他的天才护体!


    如是想着,风无碍反手抽出仍在淌血的铁剑,毫无预警地刺向柳澹,随即“叮”的一声,铁剑被柳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招击落。


    “诸位瞧见了吧?我与柳师兄对峙,不敌他一招。”风无碍开口,“以在场的尊者、长老之修为,应能看出柳师兄的境界,我猜是筑基后期,由此可见,我的修为,连对战筑基都不堪一击,何德何能中狂情障?又何德何能入魔?即便真的入魔,也没有能耐胜过在场的诸位。如此战力,于魔何益之有?于人、于世何害之有?”


    风无碍的一番说辞,获得了场内部分人的认同。


    “确实,如此修为,即便入魔也不堪一击啊。”


    但盘龙尊者却另有见解:“诸位有所不知,魔障难除,并非全因魔气幽渺难以觉察,更因一旦入魔,修为以百倍大增,即便是练气期之境,入魔后,亦可增至金丹级别战力,入魔者即便修为再微弱,危害亦不容小觑。”


    原本被说服的那部分人,立刻调转风向:“战力若以百倍计之,血染红衣就不足为奇了。”


    风无碍无奈,一气抛出连番追问:“即便我身上染有血污,先不说这血污出自何物?总得有来处吧?现场既无尸首,亦无死伤,血从何而来?再说了,此等污迹,断非一人一物所能染,若以群斗,以诸位的修为,我又如何毫发无伤?”


    “玄友此言差矣,此地无死伤,并非代表异地无死伤。场内拢共一百三十三人,但据我所知,出发时,土木小队人数共计三百八十六人,减去入龙腹时被灵流所害之数,失踪者众多,难保已在不为人知之别处,遭了毒手。”这次反驳她的是沧夷派阵修长老。


    要这么说的话,叶观夏也不在场内,风无碍举目四顾,心中陡然升起不祥的预感,再不愿与众人过多纠缠,匆匆撂下一句“我不曾入魔,亦不曾伤害同盟,诸位若不信,我也无能为力!”便要去寻叶观夏。


    不料才走出数步,就被人用剑抵着退了回来,除了朔阳派,其余六派皆虎视眈眈,“事情没搞清楚之前,谁也不许离开!”他们异口同声。八十余名以同盟之名,汇聚在此地的沧夷派、千门教、玄幽门、无极宫、天音阁、欢喜宗弟子,皆以兵戈相向。


    陌生的异地秘境,人多势众的玄门他派,众矢之的的处境,一股似曾相识的熟悉感,涌上风无碍的心头,她不由得紧紧攥起双拳,眼中阴翳渐浓。


    些时,场内沧夷派阵修长老,面向盘龙尊者义正言辞:“狂情障扑簌迷离,此二人行迹可疑,依吾之拙见,唯有请出问心剑一验,方可真相大白。”紧接着,千门教、玄幽门、无极宫、天音阁等四派长老,也随声附和:“恳请盘龙尊者为大局着想,主持公道!”


    至此,风无碍才终于明白了过来,问题并非区区“血衣的来历”,而是“对异己的审判”,他们需要的不是真相,他们需要的是有人认罪担责,否则不会狠辣到,连问心剑都提出来。


    所谓问心剑,乃二寸识魂钉,属玄门八大刑制之一,专门用来审判弟子言行的真伪。审讯时,以问心剑探入识海,翻找某事留存于识海的影像,以影像对照本人的口述鉴别真伪。因识海乃三魂之重地,一旦以外物入侵,必令识海受损,受审者轻则发疯,重则痴呆,故刑都用此法,往往慎之又慎,轻易不敢用在弟子身上。即便要用,也只会在金丹以上的弟子身上施行,盖金丹以下的修为,古之受用者,未见一人生还。


    而风无碍尚处于练气阶段,连灵视都未曾开,识海更羸弱如鸡卵,谈何防御?即便是天资过人的柳澹,也才筑基后期,可见提出此法之人的用心险恶!


    朔阳派的九大长老中,只有符修长老周玉朴一人在场,此时她也察觉了六派的居心,急忙向盘龙尊者进言:“此法恐有不妥,先不说此法艰险无比,受审者性命堪忧。即便二人存在疑点,但朔阳派的弟子,理应交由朔阳派的掌门来审判!”


    “正是,朔阳派的弟子,外人无权审判!”场内仅有的,四名朔阳派内门弟子趁机高呼,带动了三十四名外门弟子的情绪,也跟着同声相应“朔阳派的弟子,外人无权审判!”他们入门尚浅,不懂什么是问心剑,但看长老与师兄们的反应,想必不是什么好事情。


    只是朔阳派全员人微言轻,声量被两倍之多的,其余六派弟子所盖过,一时之间,场内各执一词,嘈杂一片。


    盘龙尊者只得出言调停:“朔阳派诸位所言不假,朔阳派之事,它派无权过问。只是此番出行,吾奉七派掌门之托统率全程,不敢有丝毫松懈,更不敢因一人一派,而置全体安危于险地。魔之一物,诡之又诡,滋事体大,虽微末之引,肇滔天之害!若因一人之偏袒,酿下玄门之大祸,场内可有人愿担此责?敢担此责?能担此责?!”


    继而又对风无碍、柳澹两人,和颜宽慰:“二位小友且放宽心,若问心剑证得二位与狂情障无关,所受损伤,吾必亲自为尔修补。”


    话已至此,朔阳派一众弟子与长老,再无人敢置喙。


    风无碍自知在劫难逃,只是心有不甘,拼着一口气忿道:“若问心剑证得我清白,那么此间种种,在场之人也难脱关系,是否也该受问心剑一验?!”


    此话一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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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哗然:“我等又不曾身染血污,如何能一概而论!”


    “再者,你是人是魔还未不可知,先过了问心剑一关再说罢!”


    ……


    “呵呵呵……”风无碍无声地笑了,她终于忆起,这种熟悉的感觉从何而来,这不正是上一世在献羊村,被面具人冠上灭村之罪时的冤屈之炽吗?这不正是船上,目睹昆仕诚杀害叶荃华时,孤立无援的悲愤之冷吗?顿时,体内冷热交加,使她忍不住轻轻颤抖起来。


    恍惚间,耳边骤然传来一句低语:“这些人是冲我而来,问心剑我先验,若我无恙,便可堵住悠悠众口;若我有恙,他们计谋得逞,亦不会再过多纠缠。”


    风无碍转头一瞧,低语者正是柳澹,他说完,还不忘回以“嘻嘻”一笑,一时间,竟不知他是真傻还是假傻。


    很快,场内千门教兼任刑都的丹修长老,被推举了出来,由她向风无碍与柳澹施行问心剑。众目睽睽下,她顶着压力,取出一枚两寸长、散发着金光的问心剑,朝风、柳二人走来,而柳澹则依言,一步挡在了风无碍的面前。


    眼见问心剑就要没入柳澹的眉心,却被盘龙尊者与周玉朴隔空叫停。


    “慢着!”他们不约而同,制止千门教丹修长老的动作,眼神交汇间读懂了彼此的意图。


    “柳澹乃钟山柳家战道后人,且是我朔阳派剑宗弟子,身份非比寻常,容不得半点闪失,我怎知你是真刑都,还是假刑都?怎知你这问心剑是真问心,还是包藏祸心?!”周玉朴一边往柳澹走去,一边向千门教咄咄相问。


    “这……”千门教丹修长老面带迟疑,向千门教器宗卧桑真人,投去征询的目光。


    “笑话,我千门教的刑都长老,岂会有假!”卧桑真人一个闪身,拦在周玉朴面前。


    “那你如何证明她是真的,而不是魔物所为?”周玉朴反问。


    “竖子可笑!场内一干千门教弟子皆可证明!”卧桑真人怒极反笑。


    “没错!我们可证明!”场内千门教弟子,及时为卧桑真人助威。


    “哈!你们能证明什么?难保你们自己,皆是魔物所为!”朔阳派的弟子也不甘示弱。


    场内再度陷入纷争,盘龙尊者折中调停:“若依朔阳派之辞,孰真孰假追究下去无有终期,而吾等所处之地,绝非长久逗留之地,观两派之矛盾在刑都与柳澹,唯今之计,便由吾向另一位小友,施行问心剑,以求公正罢。”


    原本已经放下心头大石的风无碍,听盘龙尊者提到自己,急得两眼一瞪——


    “你们有公正,那我的公正呢?!”


    说时迟那时快,两寸长的问心剑,在盘龙尊者的指引下,飞快没入她的眉心,进入她的识海。识海内是一片黝黑龟裂的大地,地上寸草不生,了无生灵,金色的问心剑在地面上恣意纵横,将大地切割成畦。


    “啊——”风无碍抱头,发出触达灵魂的尖叫,每一次切割带来的痛苦,使她在地上来回翻滚,场内为人父母者,皆不忍正眼直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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