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炎是出什么事了吗？”
林玄坐在后座，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担忧。
副官驾驶车辆一路风驰电掣，几次差点发生意外，都被副官打个方向盘躲了过去，看得林玄都有些心惊，这才后知后觉先前载戚炎的时候副官开得有多稳。
“倒不是说出什么事了，戚炎目前已经脱离了高危情况，现在还在观察室里待着。”
副官见林玄脸色不太好，以为是晕车，缓缓降低了些车速。
林玄低着头，看上去像是晕车马上要吐了一样，实际是他刚才悄悄进到了识海，查看契约情况。
林玄的神识小人纳闷地看着契约，十分困惑。
如果是震动还是光芒闪烁，他还能分辨出个一二来，但这个契约一进来就缠上自己了是什么回事？
林玄为了观察并没反抗，契约便更加放肆，直接将林玄裹了起来。
林玄感觉自己好像一个被夹在煎饼果子里的火腿肠。
最终还是没看出什么，林玄便直接让神识散开从识海内出来，至于那个行为异常的契约则爱干嘛干嘛。
车辆缓缓驶入军方区域内，周围的人肉眼可见越来越少，到最后就只能看见寥寥几人。
副官将车停下，带着林玄走进需要瞳纹解锁的大楼内，几经波折才走进了一处完全封闭的长廊内。
“戚炎现在就在里面，不过我还是不确定他有没有理智。”
副官停在一扇门前，给林玄打了个预防针：“虽然他现在已经变回了人型，可还是野兽的本能占据上风，你先进去看能不能进行安抚，如果不行就及时按下按钮，我们会往里面注入催眠气体，不要勉强，戚炎平时看上去还算好说话，可失控时也是真的听不懂人话，该动手的时候不要手软。”
说罢，副官递给林玄一枚能戴在手指上的小巧按钮。
林玄结果按钮，但并未着急进去，而是问：“先前戚炎的情况不是已经稳定下来了吗？为什么会再次失控？”
林玄记得契约的咒链是带有压制效果的，会吸取被契约的灵兽力量加强控制，用灵兽的力量扼制灵兽。
所以即便不使用咒雷进行电击，也能起到物理冷静的效果，怎么还能发狂？
受什么刺激了？
副官支支吾吾，迟疑片刻后才说：“呃，其实我也不确定，不过我个人觉得可能是因为……他听到你声音了。”
观察室内用于沟通的喇叭默认开启，加上当时戚炎是兽型也听不懂人话，所以副官便没想到要关闭传声喇叭，在看直播时没留神身后被关着的戚炎。
直到白狮的巨爪拍在玻璃墙上，整面墙都开始晃动，副官才猛然惊觉，慌乱远离那面随时可能倒塌的墙——即便当时设计师承诺这面墙能承受数吨的力量，但副官根本不会去和概率赌命，更别说对面是戚炎。
白狮在试图用前爪拍打那面看不见的墙无果后，竟突然停止动作，缓缓蜷缩起身子，然后当着副官的面从兽型变回了人型。
本来在易感期之外的时间段变成兽型就已经是大问题了，现在还随随便便变了回来，到底把形态转变当成什么了啊！
副官在恐惧之余还不忘诧异戚炎的不做人，单挑虫群就算了，连兽型和人型都能切换得和喝水一样，有没有天理啊！
负责戚炎身体检查的那位医生要是得知了这件事，恐怕又要崩溃了。
“戚炎？”
副官咽了咽口水，问：“你还好吗？”
戚炎缓缓睁开眼，在看清戚炎眼神的瞬间，副官刚升起的希望就破灭了。
那是一双充满混沌和原始欲望的眼睛，在看向人时没有一点对于同类的情感，只有一片被本能驱使的野性。
戚炎这家伙，只是身体变回来了，神志却还停留在兽型。
副官也说不准这是好事坏，但总归是新的意外事件，可怜他这个被默认为戚炎保姆的副官，这时候了还得兢兢业业记录异常状况。
至于为什么要把林玄摇过来，一方面是林玄先前说过有办法，副官想着澄清的事已经忙完了，可以把林玄叫过来了，林玄和戚炎关系匪浅，或许林玄可以安抚好异常状态的戚炎。
另一方面，那就是戚炎在变回人型后还在发神经，用身体撞击着玻璃，仿佛不知道疼痛和疲惫一般，副官见戚炎和自残无异的行为急得要命，任由他怎么喊叫戚炎也充耳不闻。
直到副官脑子一抽，想起了被丢在一旁的手环，赶忙调出直播切片中林玄说话的部分播放。
果然，在听到林玄声音后开始发狂的戚炎在林玄声音再次出现后又恢复了平静。
或许是现在的戚炎智力太低，分不清真人和视频的区别，只一个劲冲着不断循环播放的视频喊林玄的名字。
副官这才打电话让林玄过来，稍后又觉得林玄打车过来太慢，还要接受检查，干脆自己一溜烟跑出去接林玄。
也不知道现在观察室内是什么情况，在他离开后戚炎听不到林玄的声音会不会又开始搞破坏。
“情况大概是这样，你要是怕有危险的话只说说话也行，不用直接接触。”
副官突然良心发现，想到林玄也只是个普通学生，面对戚炎的袭击一样束手无策，让林玄去管戚炎，多少有些太不是东西了。
“不，没关系。”
林玄将戒指模样的按钮戴在手上，说：“戚炎不能把我怎么样。”
就算林玄本人不还手，站在那里让戚炎打，戚炎也会被契约的机制制裁，只要戚炎有伤害意图就逃不掉咒雷的惩处，根本无需担心灵兽袭击主人的情况发生。
“好吧，如果有需要的话一定要及时说。”
“嗯，我知道了。”
林玄推门走进，映入眼帘的是一间毛胚般的房间，其中一面墙是特质的防弹玻璃，玻璃的另一面的房间截然相反，完全像是个普通的一居室，可供人休息和日常使用。
这么一对比，更显得外面这部分太空了，说是家徒四壁也不为过。
副官说戚炎发疯倒也没错，林玄觉得另一边的房间原本应该是整洁得和样板房一样的，只是现在已经被戚炎拆得只剩骨架了，满地都是碎布片和棉花，一地狼藉。
“戚炎。”
林玄一喊，原本还在冲着玻璃抓挠的戚炎就看了过来，头顶的耳朵竖起，好似注意力全转移到了刚进入房间的林玄身上。
林玄将房门反锁，指尖放出一缕神识将房间内的监控在瞬息间全部毁坏，随后缓步走到玻璃墙前，又唤了一声。
“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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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你能听明白我说的话吗？”
戚炎双手贴在玻璃上，耳朵撇向两边，歪头看着林玄，尾巴时快时慢地甩动。
林玄瞧他那难得一见的傻样就知道，这绝对是听不懂人话了，尽管他表现得很努力在理解了。
“林玄……”
戚炎隔着玻璃，拖长尾音喊着林玄的名字。
林玄突然很好奇，戚炎喊他名字的时候真的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还是说胡乱喊的。
林玄思索片刻，走到连通两个空间的门前。
副官并没给林玄钥匙，毕竟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两人有直接肢体接触，担心戚炎真的发狂，那他们连救都来不及救。
但这点难度的门根本不是事，林玄从储物袋内拿出工具箱，在对面戚炎好奇的注视下将锁直接拆了下来。
“呼，还真费功夫，居然这么难拆。”
林玄拆完后还不忘把锁摆放在边上再打开门，但在开门的瞬间，林玄就险些被人影扑倒。
靠，关顾着拆锁了，忘了门里面还有个爱扑人的家伙。
林玄连退数步才稳住身形，想将身上的戚炎拉下来看看戚炎现在是什么情况，可戚炎就像双臂焊死在了林玄身上一般，怎么拉都拉不下来。
“别抱这么紧，我又不会凭空消失。”
林玄感觉自己的上半身都被大力束缚，力道从四面八方压迫而来，将所有气息挤出胸腔，就连呼吸也停滞在喉咙深处。
感觉要呼吸不过来了……
林玄挣扎几下，换来更加紧贴的挤压，体温透过衣料渗透到对方身上，仿佛能隔着皮肤感受到对方的脉搏与心跳。
林玄本能想直接用契约咒链把戚炎扯开，但颈侧又感受到了来自对方的气息，急促的呼吸带出的热气打在林玄脸颊和脖颈上，林玄最终还是放弃了最直接的方式。
“好了好了，都说了不会跑了，你再这么用力抱下去我可真得窒息了。”
林玄僵在半空的手臂缓缓回抱住了戚炎，轻拍对方的后背，像是在抚平一条条无形的褶皱，有像在无声的告诉对方自己还在。
似乎是这微小的动作起了作用，与那紧拥的力道形成奇妙的平衡，它虽并未立刻解开这个拥抱的束缚，却在这紧密到几乎令人窒息的包裹中开辟出了一小块可以自由呼吸的间隙。
林玄感受到戚炎身上的肌肉开始逐渐放松，力道也随之减弱，随后缓缓放开了林玄。
林玄下意识低头一看，哦，又是裸的。
“林玄……”
戚炎又喊了一声，林玄随意应着：“嗯，我在。”
“林玄。”
“嗯？怎么了吗？”
“林玄。”
“呃？”
“林玄。”
林玄实在被这一声声给叫烦了，耐心告罄抬头问：“有什么事你倒是说啊，一直喊我名字……”
措不及防地，唇上覆上一层温热的物体，话还说完就被堵在嘴里，被嚼碎成模糊而急促的短唔。
所有正在组织成句的词汇都在齿关被猛地撞碎，林玄被这突发的事件惊得瞪大双眼，一双好看的瞳孔也因为震惊而倏地收缩，一时间甚至没意识到正在发生什么，直到感受到有什么柔软的东西钻入自己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