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炎皱眉看着消息，听到林玄的声音下意识抬头，眼睛还沾在手环的虚拟屏幕上。
“换好了吗？”
林玄嗯了一声：“应该是穿好了，不过为什么这里会有洞？”
“什么洞？”
戚炎的视线这才从屏幕上一开，在看到林玄的瞬间突然愣了一下。
林玄上半身穿着一件外黑内白的假两件上衣，衣服的下摆处有数个长条破洞，袖子更是快成为了网兜，下半身是一条黑色工装拖地长裤。
为了方便换衣服，林玄把头上的饰品取了下来，只简单扎了个高马尾。
现在的林玄与初见时穿着宽袍大袖的模样已经相差甚远，但截然不同的两种风格放在林玄身上居然都不显得奇怪。
戚炎一时间慌了神，忘了他原本想说什么，直到林玄又喊了他好几身才回过神。
“那些洞是设计上原本就有的，不用管。”
“原本就有的？”林玄抓着上衣下摆低头看，说：“为什么要把衣服设计得破破烂烂的？”
“比较时尚吧，现在大家不都喜欢这种风格吗，你看看合不合身。”
林玄稍稍活动了一下，虽然感觉有些凉飕飕的，但在行动方面倒是比他之前的衣服方便很多。
不过如果让师尊看到自己穿这么暴露的衣服，估计要追着念叨了。
“还行，挺合身的。”
“合身就要了，你再去多试几件，不然连换洗的衣服都不够。”
林玄乖乖转身回到更衣室，开始换下一套衣服，就连戚炎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嘴角都压不住了，也懒得去管那些没屁大点事，把手环一关，专心帮林玄挑起了衣服。
林玄换了一套又一套，把好几种风格打衣服都买了一遍，换衣服换到林玄本人都累昏头了，转头看戚炎还乐此不疲，居然还想着再拿几件。
“够了够了！”林玄挡住戚炎拿衣服的手，说：“已经买了很多了！”
“多吗？好像也没几件……”
戚炎转头一瞧，柜台上已经堆起一座由衣服构成的小山，把站在柜台里的另一名店员挡得结结实实。
有几个年轻人走进店里，第一眼瞧见那座小山，呦呵了一声，说：“你们店这是要清仓了？”
被挡住的另一名店员用力探头保持微笑，见实在不行立即走出柜台接待那几人。
看得戚炎有些尴尬，好像是有点多了。
“那今天就先买这点吧，等有需要再买吧。”
闻言，林玄和店员都暗自松了口气。
戚炎十分随意地用手环付了款，林玄在一旁看着，心想戚炎却是有钱。
不管什么，说买就买，说送就送，就连他们这种认识不到三天的关系戚炎都能这么舍得。
“送到这个地址，谢谢。”
戚炎低头看了眼时间，说：“不早了，先去吃饭吧。”
“好。”
两人乘坐电梯换了个楼层，之前那个楼层全是售卖衣物的店铺，要吃饭就得换一层。
林玄心里默默把商场和万界宝阙进行对比，万界宝阙没有专门用来吃饭的楼层，想吃什么叫人送来就行，到哪都能吃，用不着专门跑一趟。
林玄感觉这里不像是一家店，而是好几家店挤在同一栋楼里，互不相同，服务方面自然就比不上一体的万界宝阙。
“你……算了，估计这些店你也没吃过。”
戚炎放弃了询问林玄意见的打算，随手找了家店，要了店里招牌的牛排套餐。
“牛排？”林玄问。
戚炎以为林玄连牛排是什么都不知道，耐心解释：“牛排就是牛不同部位的肉排，刚才点的牛排是牛的里脊部分，肉很嫩，你应该会喜欢吃。”
但林玄疑惑的不是这个，而是这里居然能随便宰杀牛。
虽然林玄很小就被师尊带回宗门修仙了，但凡间的事他还是知道的。
凡间的耕牛是不允许被宰杀的，因为耕牛是需要用来耕地的重要劳动力，所以宰杀耕牛会被上报到官府进行处理，轻则遭受一年牢狱之灾，重则被杖责还要送去服苦役。
林玄倒不是吃不上牛肉，只是吃灵兽的肉更多。
林玄学着对面戚炎的动作，很快便掌握了使用刀叉的技巧，切下一小块牛肉送入口中。
虽然肉比不上灵兽的肉，但不知为何就是特别美味，肉排的口感算得上极致柔嫩，咬下去的瞬间，丰富的肉汁就被释放出来，充满整个口腔。
“味道怎么样？”
“还不错。”
林玄嚼着牛排，嘴角还挂着酱汁，说：“要是用云鹿的肉做大概会更好吃。”
“云鹿？”戚炎疑惑：“那是什么？”
“云鹿就是云鹿啊，蓬莱特产，”林玄手上切肉的动作没停，接着说：“之前给你吃了整整一条腿呢。”
戚炎一顿，问：“什么时候到事？”
林玄断断续续地说：“就是，就是你还是白狮的时候啊，我当时以为你真的只是一头狮子嘛……”
见戚炎浮额，林玄试图狡辩说：“就算我不给你吃生肉，你还是回去捕猎那些黑牛啊，都差不多嘛。”
戚炎：“那些牛是专门养殖在行星上的，是我兽型时的储备粮。”
林玄：……
难怪那么熟悉路线，原来都是提前准备好的。
两人还在吃着，戚炎的手环却响了起来。
戚炎只是垂眸看了一眼，丝毫没有想要接起来的意思，干脆地划了一下，把来电挂断了。
“那是谁啊？”林玄好奇地不停扫向戚炎的手环。
“没什么关系的人而已。”
察觉到戚炎在看到来电后明显心情不佳，林玄识趣的没再多问。
接下来的进食就是在沉默中完成的，因为戚炎还有事情需要办，林玄也没别的需求了，便就此打道回府，摇醒熟睡的副官让他送两人回了戚炎的房子。
“他看上去很累。”
“正常，他现在的位置都是他卷来的，哪天猝死也算福报了。”
戚炎在主星的住所也是独栋别墅，林玄看了看周围整齐排列的房屋，觉得这些房子就像是摆放在盘子里的桂花糕一样整齐。
“你的手环已经录入进门里了，以后回来只需要用手环碰一下就能打开。”
戚炎带着林玄走进屋内，林玄感觉这里和GSC-1725的房子没什么区别，只有很基础的装修，如果没有那些看起来很贵很高端的机器，恐怕算得上家徒四壁了。
林玄还在东看看西瞧瞧，戚炎突然拉着他走到厨房，指着一台机器说：“这是饮水机，想喝水的话就去柜子里拿杯子接水，按这个按钮就会出水了。”
林玄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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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戚炎又介绍了厨房内的其他设备，接着带林玄去了卫生间，告诉他如何打开淋浴喷头洗澡，怎么用马桶上厕所，甚至是怎么洗手，可谓无微不至。
只是林玄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萌生出一种戚炎把他当傻子教的错觉，可他又的确不会用这些东西，带着异样感老实听完了戚炎的教学。
“如果还有什么不会的就直接喊Zeno，”戚炎刚说完，林玄就看见一只小球状的东西飘了过来。
“Zeno是这栋房子的智能ai管家，一些日常的指令它完全可以完成。”
Zeno身后的小翅膀扇了扇，绕着林玄飞行一圈，还不忘扫描一下。
“已录入到系统信息库中，请设置备注。”
林玄看向戚炎，戚炎清了清嗓子，停顿片刻后说：“直接叫林玄就好了，哦对了，给他和我一样的权限。”
Zeno屏幕上的眼睛眨了一下，回复：“好的，已设置完成。”
“这是你的灵宠吗？”林玄好奇地打量着这个从未见过的小家伙。
戚炎不清楚什么是灵宠，不过听上去应该和宠物是一个意思。
“不是，我不宠它。”
林玄被这意料之外的回答逗笑了，Zeno的表情瞬间变成哭哭，还有动态眼泪小动画，嘤嘤嘤地扑到林玄怀里。
“呜呜呜，主人是个渣Alpha，用完人家就要丢。”
林玄顿时被戏多的小机器人整得哭笑不得，只能表示性地轻轻抚摸Zeno。
“不哭不哭。”
戚炎啧了一声，一只手抓住小机器人，将Zeno从林玄怀里拽了出来，随手丢到一边。
“都说了我不宠你了，还敢当着我面作妖。”
Zeno还想挣扎一下飘向林玄，被戚炎瞪了一眼就立即灰溜溜跑了。
林玄不禁觉得好笑，问：“它不是你家的吗？为什么一上来就和我这么亲。”
戚炎解释说：“因为你有全部权限，所以它自动把你识别为主人了。”
林玄挑眉：“你不也是它主人吗？为什么它不这么亲你？”
“刚买回来的时候它对我也这样，被我打报废了一次就老实了。”
其实那次并不是戚炎想弄坏它，只是当时恰好遇到易感期，体内信息素不稳定，Zeno还很不长眼地绕着他不听叽叽喳喳，结果就被暴躁状态的戚炎一巴掌扇飞，撞到墙上碎成一地零件了。
后面虽然给Zeno换了个新壳子，但经历了那件事后好像把ai打怕了，一直和戚炎保持一米安全距离。
戚炎回想起这件事，突然对林玄说：“如果我易感期到了，你记得离我远点。”
林玄问他为什么，戚炎叹了口气。
“我是SSS级alpha，一旦到了易感期且没有同样等级的omega安抚，我的信息素就会失控，这也是我为什么会专门去GSC-1725渡过易感期的原因。”
戚炎看了眼镜中的自己，说：“变成兽型彻底失去理智，是我目前能想到的最好的解决办法，最大限度的释放兽性才能安全地回归稳定数值，不过在那期间我和真正的动物就毫无区别了，可我的攻击力还存在，为了保护我也为了保护其他人，戚家才买下一颗行星作为我的发泄屋。”
只不过这一次，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会冒出个林玄。